《[咒术回战]梦醒时分》嗷呜兽行

6、第 6 章

　　“不能再前进了。”伏黑惠再次对虎杖悠仁说。不妙的预感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想要抛却触手可及的猎物，现在立刻和虎杖悠仁一起离开这里。

　　作为一桩入室盗窃杀人案，犯人的手法简单得出奇，要做的只有循着清晰得如同雪地上的脚印一样的线索一路找去，粗心大意的敌手甚至让他们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好几个其他尚未登记的潜在犯。
　　“他跳窗逃跑了，我去追！”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率先反应过来的钉崎野蔷薇已经蹿了出去。被抛在身后的伏黑惠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跟上。
　　第几个了？这些人都曾同逃亡中的犯人有过接触，无一例外地在发现自己被刑事课找上门来时一边咒骂着一边仓皇逃跑。算上真希和真依去追的两个，这已经是第三个被犯人牵连的倒霉蛋，称得上收获颇丰。虎杖悠仁熟练地让待在安全局支援的顺平远程解开了电子锁进入室内翻找着，果不其然在桌上被充作烟灰缸的易拉罐里发现了和之前看到的同一牌子的烟蒂。
　　“走吧，伏黑。”
　　如果标记出他的逃跑路线，从地图来看下一个犯人会出现的地方就只可能在那条街道。废弃区划内部鱼龙混杂本就便于藏身，若是让他逃到更深处只怕是再难寻踪迹。尚未完全熄灭的烟蒂昭示着他们距离凶手仅有一步之遥，无须多加说明，虎杖悠仁同之前一样继续像离弦的箭般不知疲倦地朝着目标跑去，从未想过会被信赖的同伴一再阻止。
　　“不能再前进了。”
　　伏黑惠固执地重复着，试图找出可以说服虎杖的理由，可但凡他能想得出来的，都被他自己先在心里给驳倒了一遍。
　　“我也不建议再继续前进……废弃区划内因为信号原因无法使用支配者，在人力都已经被分散的情况下如果离得太远会不方便互相支援。想要继续前进的话，等另外两位执行官回来再行动会更……呃，我是说我可能会比较建议这样……伏黑监视官，您觉得怎么样？”
　　吉野顺平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因为信号不好还是因为他面对新的上司有点犯怵，磕磕巴巴又小心翼翼地替这僵持不下的两位打圆场。
　　伏黑惠何尝没有想到这样的说辞呢？但他也清楚这样是无法让虎杖退却的。那家伙一上头就容易忽视自己的安危，而追捕犯人需要争分夺秒容不得拖延也是事实。
　　“放任一个杀人犯在外面多游荡一刻都为他继续犯罪留下空间，我还是觉得现在就追上去比较好。我一直有在锻炼，就算不用支配者也不至于落下风，速战速决之后我们好回去找其他人。”
　　虎杖冲着虚空投影出的通讯界面示威似的握起拳头曲了曲臂给对面根本看不见他这边情况的顺平展示他的肱二头肌，嘴上说着放心吧，目光却还凝在伏黑的身上。
　　如果说担心执行官脱离监视官单独行动会闹出什么事情的话，能不能就这么拉着虎杖直接掉头回去找野蔷薇她们呢？——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马上就被伏黑惠掐死在心里。诚然为了防止执行官单独行动出岔子让自己被怪罪，监视官们大都紧跟着执行官，从不肯松开手中拴住恶犬的缰绳。可无论是伏黑惠还是虎杖悠仁，谁都不愿也不会觉得他们是恶犬，又怎么会给同样为人的执行官们套上枷锁。光是设想她们会闹出事情来然后牵连到身为监视官的自己这样的恶意揣测都叫人感到恶心，更别提伏黑惠正是因为相信她们一定不会输给那几个潜在犯才肯放手让她们自己去闯。
　　沉默中伏黑惠烦躁地咬了下嘴唇，将脸别到一边去不敢看虎杖的眼睛，说：“我只是直觉上这么觉得……大概是什么无聊的记忆在作祟而已。”
　　“伏黑你不太舒服吗？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已经作势欲走的虎杖马上走到他的身边，用手覆上伏黑惠的额头，又被对方轻轻推开。
　　“不是不舒服，就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熟悉但想不起来。”
　　“要不你留在这里，后面都交给我。”
　　虎杖的眼神愈发关切，语气也愈发软了下来，如果换个场景，比如说床上什么的，伏黑惠早就丢盔弃甲答应他的所有请求，但眼下却不能让步。今天的案子实在是太顺利了，简直，简直就像……同样的事情似乎有个人曾经教过我……那个人是谁呢？越是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记忆却越模糊。伏黑惠想不起来那个对着年幼的他说着自己的计划的男人的脸，除了这残留的一点熟悉感和危机感之外他什么都无法对上号，似乎在目睹了那个冲击性的场面后，为了不要忘记那一幕，他将其他的回忆全都淡忘了。
　　我很清楚我身体上没有不舒服，但现在我的脸色恐怕真的很差。在绞尽脑汁到快要头痛之际，伏黑惠这样想。
　　“七海和五条两个都在别的任务中，不过我已经联系到了歌姬监视官，她会带人去支援真希，真依还有野蔷薇那边，之后再同你们会合。”家入硝子的声音适时地传来，在摸了摸对她露出了“不愧是可靠的前辈”的表情的顺平后，她继续说下去，“总之姑且帮你们解决了后顾之忧，至于要不要追，你们自己决定。”
　　“那当然是要了。”
　　虎杖悠仁大步流星地朝着玄关的出口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条身为执行官的大忌。对于违背自己的命令的执行官，监视官可是可以视情况对其启用支配者的。
　　就知道会这样。
　　伏黑惠在心里暗暗叹一口气，随后跟了上去。
　　“伏黑你不留在那里等歌姬监视官她们吗？”
　　“笨蛋，怎么可能让执行官离开监视官的视线啊。”
　　“原来是这样，抱歉。我总是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现在是执行官而非监视官。”
　　不是这样的。这和执行官，监视官什么的无关，我只是，我只是——
　　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而已。
　　他们同以前一样并肩而行在追逐邪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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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吉野顺平：原虎杖悠仁手下的执行官，在虎杖悠仁降级为执行官后转为伏黑惠的部下。不是武力派所以不常出外勤，目前跟在硝子后面学习如何做数据分析官。同虎杖悠仁是有共同兴趣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