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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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为“学渣”的应宸北建议下，付鸿义果真报了个补习班，每天晚自习后补一个小时，周末一天六小时。课堂上他也努力不开小差，虽然听不太懂，也尽量留个印象。
这样一来，虽说成绩暂时没看到提升，老师和家长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付鸿义感受到的最大改变，是他上课忍不住打瞌睡时，会被老师喊起来，有时候甚至会被点起来回答问题，即使他不会做。
虽然他去办公室问问题时，还是会被逮着教育一顿，但这频率比起之前，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渐渐地，他偶尔也能在做对题的时候感受到学习的乐趣。付鸿义心想，要不怎么说学渣才了解学渣呢，有老师带着，很大程度缓解了他的迷茫和焦虑。
每天在知识的海洋里溺水，他痛并快乐着。
楚涟帮着他们传过几次信件，说开了之后，两人的状态更加稳定，也更加沉着，对此应宸北倒是很开心。
多校联考如期而至。
学校一早就划分好考场，和往常一样，前四号考场在实验楼，是整个学校最偏僻的建筑，也更为安静清幽。
应宸北上次月考又进步了，排在17名，所以这次考试他终于能跟楚涟一个考场。
他一走进去，就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排名靠前的人其实蛮固定的，同在一个考场里次数多了，大家或多或少混了个脸熟，突然进来个完全陌生的人，还挺稀奇的。
不过他们毕竟已经投身于学习，好奇心有限，很快就各自准备考试。
集中注意力答题，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
中途似乎发生过一些小插曲，应宸北却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沉浸在试卷中，大脑飞速运转着，一刻也不敢停歇。
直到考完试回到教室后，同学们窃窃私语，应宸北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作弊被抓了？”
“是啊，在十六班考试的人都看见了。”张远扭过头，神秘兮兮地给他消息不灵通的后座们分享最新资讯，“据说他带着答案要去厕所，被老师当场抓住了。”
他们前四号考场在实验楼，第五号考场在二十班，依次往下，剩下的全安排在多媒体教室和综合楼。
十六班正是第九号考场。
“他成绩也不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作弊，听说还是被外校老师抓住的，校领导都很重视这件事……”
听到这里，楚涟忍不住抓住应宸北的手。
应宸北吓了一跳，刚有点心猿意马，看见楚涟糟糕的脸色，立刻担忧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楚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
应宸北跟他一个考场，他很清楚的知道，应宸北在考试全程都没出去过。
无论这场风波多大，都席卷不到应宸北这里。
有些事情依旧会发生，但有些事情，却已经改变。
应宸北已经不再是那个有口难言无处申辩的人，他变了，周围的环境也变了。
鸟儿一旦飞上云端，腐臭的污泥便再也无法弄脏它的羽毛。
*
教师食堂里，几位老师坐在一起，讨论考试的情况。
“咱们学校很是有几个高分啊，大家发挥都挺不错的。”
“是啊，楚涟考了702呢，我问过其他学校的老师了，他们那边最高分只有695。”
平时考试老师改卷都会刻意压点分，极少出现过七百的。
“楚涟还是厉害啊。”老师感叹道，“给咱们学校争了好大一口气。”
“唉，要不是出了那事……”
另一位老师摇摇头，唏嘘不已。多校联考是学校间的一次合作，也是一次竞争，结果这时候发现了作弊这样的事情，无疑是把他们学校的脸往地上踩。
尤其这还不只是单纯的一次作弊，还涉及到金钱交易，性质更是恶劣。
涉事的学生及所在班级的班主任早被叫到教务处，现在还没出来。
“行了，不说这个。”见气氛有些凝重，那老师赶紧换个话题，“李老师，你们班考得不错啊，前十名占了两个呢！”
“哈哈，那都靠学生们自己的努力。”说起这个，李老师也是笑容满面，他们班学生考得好，他自然也面上有光，“还是老许厉害……”
许老师坐在另一桌，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身问道：“你们说我什么呢？”
“说你厉害啊！”李老师朝他喊道：“你们班这次可不得了，三个人都考进前十，楚涟、陶新弘、还有个应……应什么来着？”
“应宸北！”许老师接话道，他也没想到应宸北居然能考进前十，从进他们班开始，应宸北就一直在进步，每次许老师以为这就是他的极限，他却总能给老师惊喜。
“啊，对对，就这个名字。”
“这不是上学期从十九班转过去的学生吗？原来成绩这么好啊。”坐在旁边的一位老师听着这名字，觉得耳熟，想起来之前还听杨老师说，终于把这个问题学生给送走了。
这下倒好，错把珍珠当鱼目，杨老师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从十九班转过去的啊？杨老师舍得放人？”
这可是前十名，个个都是顶尖大学的好苗子。
“转班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个成绩呢，这半年跟坐火箭似的蹭蹭往上窜，进步可大了！”说话的老师见应宸北这个名字陌生，特意去查过他之前的成绩，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由衷地敬佩道：“还得是老许教得好。”
“哪里哪里，那都是他自己努力。”许老师呵呵直笑，“我也就像平时一样教，是他自己聪明。”
这话说得不假，能考高分的，哪一个不是聪明孩子，但这孩子在十九班就默默无闻，一换班级立刻大放光彩，说没有点外部因素影响，谁信？
“话说回来，这次十九班是不是也有学生掺合进去了？”
“可不是嘛，杨老师正焦头烂额呢。”
不仅班上有同学作弊，半年前不喜欢的学生还考进前十，想想杨老师心里也不会好受。
姗姗来迟的杨老师听见他们的讨论，脸青一阵白一阵。
他不期然想起应宸北出事那天，楚涟坐他的车回学校。
“老师，您觉得应宸北怎么样？”
楚涟的声音很平静，他当时正因为应宸北的事烦心，乍一听这话，还觉得楚涟是在拐弯抹角地说他不负责任，他不耐烦地辩解道：“还能怎么样？你看他冒冒失失的，下午还要考试呢，这要是高考的时候这么不注意，那不得后悔一辈子啊。”
“他平时就早退迟到不交作业，目无尊长，性格也不好，一天天阴沉个脸。”
“我劝你也别跟他混在一起，小心学坏了。”
楚涟听完，不再说话。
他当时还觉得自己的教育成功了。
下车时，楚涟站在车外，礼貌地向他道谢，最后他说：“老师，应宸北很好，您以后会后悔的。”
杨老师嗤之以鼻。
但现在，他却真有点后悔。
*
考试排名出来后，风波也停歇了。
因为涉及到团伙作弊和金钱交易，那位提供答案的人被直接劝退，其他人记大过。
而这一切都跟楚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简单关注了下，知道应宸北不会被卷进去后，就失去兴趣，两人重新投入学习中。
这天晚自习放学后，应宸北需要回家拿些换季的衣物，楚涟自然也跟着一起。
两人说说笑笑，穿过狭窄破败的小巷子，应宸北小心拉着楚涟的手，防止他被绊倒，以前灰暗无光的地方，因为有人相伴，仿佛变得明亮又温馨。
走过最后一个拐角，借着路灯昏暗的光，应宸北看清眼前的景象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熟悉的被褥床罩胡乱堆在街边一角，书籍散乱一地，不知被谁踩过，变得破败脏乱，老旧的锅碗瓢盆被扔在地上，还有衣服、鞋子、沙发、桌椅……
那全是他家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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