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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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上完一节课后，张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靠！他原来是因为这个找你茬啊！”
他就说他们涟涟平时低调得很，怎么会跟人结仇？
原来都是流言惹的祸。
“你说什么？”楚涟埋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只分了一点心神给突然惊觉的同桌。
“那个憨批付鸿义啊！”
“嗯？”他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眼睛一直盯着本子思索着。
张远没发现他的敷衍，热心科普道：“诶，就是之前应宸北不是找你吗？结果被人发现他是十九班的，大家小心求证大胆假设，这么一脑补，就把你跟祝华韶配在一起了，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的。”
他由衷佩服那些人的脑洞，同是九年义务教育，怎么他就没这种脑子呢？
“应宸北？他怎么了？”
一听到熟悉的名字，楚涟脑中雷达滴溜溜响，总算抬起头。
张远：“……”
这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
他怀疑涟涟根本没在听。
他不得已把这件事又讲了一遍，楚涟认真听完，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啊，幸好误会解开了。”
…………
这反应未免太平淡了。
张远不死心，试探着说：“涟涟，你有没有发现付鸿义好像对祝华韶有点意思？”
“嗯，我知道。”
“……那你有没有亿点点感觉，祝华韶好像对他也有意思？”
“嗯，有一点点。”
“你不惊讶吗？付鸿义可是三班的哎！”
余城一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考进来的，有些学生分数不够，为了能够进入师资最雄厚的一中，很多家长都会斥巨资买分。
一到五班就聚集了这些买分进来的学生。
他们不管成绩怎么样，家境都是不差的。
而付鸿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也许是因为家里有矿，他素来没什么努力学习的想法，成绩一直吊车尾。
以他的成绩能考上二本就是超常发挥，而祝华韶可是公认会上A大的人。
这俩人凑到一起，着实让张远十分惊讶，但是楚涟却反应平平。
他错了。
张远暗骂自己傻逼，怎么会找涟涟讨论这种问题。
年级第一的思想境界跟他们能一样吗？
一头扎进学习的人哪会对儿女情长感兴趣，谈恋爱都影响他做题的速度。
“不过涟涟你在干嘛？做积累吗？”
纳闷很久的张远无比自然地把头靠过去，然后就亲眼看着一张试卷以迅捷不失冷静的速度将桌面盖得严严实实。
卷面上满当当的红勾勾异常醒目。
“……做对的题你也看？”
“复习。”楚涟微笑，语气十分真诚，看着他沉静的眼睛，张远也不好意思再打扰。
等同桌不再关注自己后，他慢慢移开试卷，又开始在本子上慢慢写。
第一步，制造偶遇，增加相处时间，已完成。
第二步，互相前往对方家中做客，加深了解，已完成。
第三步，寻找共同兴趣，强化同伴意识，进行中。
第四步，区分其他朋友，突出唯一性，朋友身份升级。
……
楚涟满意的看着精简出来的几条步骤，把它们牢牢记在心里，准备时刻付诸行动。
这样一来，他跟应宸北一定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从系统出现的那一刻，他的人生不可避免地要和任务对象绑定在一起。
以前楚涟没想过这件事，现在却觉得，幸好是应宸北。
心怀善意，努力坚韧，从不放弃的应宸北。
他值得。
*
下课时间，化学课代表走进来，有些犹豫的走到楚涟座位旁，开口问道：“涟涟，你是不是认识十九班的应宸北啊？”
运动会的那天他早就回去了，没看到最后三千米比赛的事情，但楚涟跟应宸北很熟自那天就传遍了班级。
不少人才意识到之前每天跟楚涟传纸条的原来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他们想象中替祝华韶跑腿的人。
也因为这样，应宸北原来奇差的名声竟有了一丝好转。
毕竟大家觉得，如果他真那么差，楚涟跟他交朋友图啥啊，总不能是图他逃课不务正业吧？
所以在撞见办公室里的情况时，化学课代表觉得还是应该跟楚涟说一声。
“我刚才去办公室看到应宸北也在里面，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有十九班的人指控他让他退学呢！”
听到那两个字，楚涟立刻站起来，脸色凝重起来，“退学？”
“没错，那人闹得挺凶，应宸北不会真犯了什么大错吧？”
“不会。”楚涟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坚定，“他从没犯过任何错。”
“谢谢你告诉我。”
话音未落，楚涟已经走向门外，课代表一惊，连忙问道：“你干什么去？”
“找老师。”
*
办公室里，十九班的班主任坐在桌后，眉头紧缩，心情很差。
他怎么也没想到都高二的人了，还会出现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
一般这种问题最好私下解决，老师都是不希望闹到明面上来，可是他的学生也不知是太气愤还是怎么样，一冲进教室就大声嚷嚷，当着办公室这么多老师的面，一点也不顾及影响。
此刻他桌上放着一个非常旧的黑色背包，拉链大大敞开着，里面东西全都被搜了出来，在试卷纸笔中，几张钞票异常显眼。
那同学还在说着什么劝退之类的，想得这么简单，他们班有同学被劝退，别人还会觉得他管教不严呢。
班主任不太想听，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说应宸北偷了你的钱，有什么证据吗？”
“老师你也知道，应宸北家里穷成那样，连课本费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随身带这么多现金！”
“补助金都是直接打进饭卡的，这一百多块他根本拿不出来。”
“再说了，我才发现自己钱不见了，立马从他包里翻出来，这就是他偷的啊！”同学义愤填膺的叫道：“他还带着这破包躲起来，分明是做贼心虚。”
“老师，他小偷小摸肯定早成习惯了，这回被我发现，下回指不定偷谁的东西呢，谁敢跟他做同学啊！”
这一连串嘴炮听得班主任头疼，待看到被指控的人时，他的头更疼了。
应宸北一直是他们班的问题学生，总是跟别人发生摩擦，他带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
迟到早退不交作业，甚至连课本都不带，班主任说了几次后不见改，索性也就不管，只要不违法乱纪，他就当班里没这个人。
结果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时间，现在又犯事儿了。
还被人给捅到办公室来，这一屋子的老师都看着，让他面子往哪搁？
不想让事情再闹下去，班主任干脆拍板。
“这样吧，一百多块的事，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你既然找到了钱，让他还给你……”
“我没偷。”
暗沉的声音打断他的话，班主任皱起眉，不悦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没偷东西，钱是我自己的。”
从进来开始，应宸北就没说一句话，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辩驳。
“你……！”那不服管教的眼神看得班主任心头火起，但感受到周围飘过来的视线，他强忍怒意，放下拍桌子的手。
“你做错事能改就好，我暂且可以不追究，但你现在狡辩的样子，哪里有改错的态度？！”
“一个学生不以学习为重，反而整天偷鸡摸狗，想一些歪心思，连最基本的诚实都做不到，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
在他看来，既然他给了台阶，应宸北顺着下就好了，自己偷钱还硬要狡辩，简直是不识好歹。
“你现在把钱还给他，再写一千字检讨！”
“我没有偷钱，这些钱是我……”
应宸北想解释清楚，班主任却没有听他说话的耐心。
“够了！”他大声喝道：“小小年纪就喜欢狡辩，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你以为狡辩就能逃脱罪责吗？”
“学校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我看你真想被劝退。”
他本是想吓唬一下，劝退这种程度的惩罚也不是他一个老师能决定的，应宸北却当了真，他抿紧唇，不再说话。
办公室外却又走进几个学生，是十九班的班长赵文斌和经常围绕在他身旁的一群人，其中赫然有那次在厕所外看到楚涟的男生。
也是他听到运动会的消息后想起这件事，便带着大家进了小树林。
“一个个的都来干什么？”班主任语气很差，赵文斌一见，觉得自己有机会。他连忙开口，“老师，我们是代表十九班学生来的。”
“应宸北从不上晚自习，逃课打架不交作业，这次更是偷窃同学财物，我们觉得他严重败坏了咱们班的优良风气，绝对不想跟他在一个班。”
“没错老师，他旷那么多课，严重违反了咱们学校的纪律呀。”
“是啊是啊，我们不想跟他一个班……”
旁边的人纷纷帮腔起来，然而被他们代表的十九班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的话也说到老师心坎里，他早就不想要应宸北了，但是其他班的老师没有一个愿意收的，不然他早把这人转出去了。
留在这简直拉低十九班的平均水平。
“老师，反正他上学连课本都没有，在这里就是浪费学校的资源，不如退学的好。”
只要退学，十九班就不会被拖累，班主任有点意动。
应宸北紧紧握着拳，总是这样，他做什么都只会弄巧成拙，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正在这时，浑厚的男声从门口响起。
“谁要退学？”
班主任一见来人，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刘主任，你怎么来了？”
门口正是余城一中的教导主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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