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克祝福》高桥崆

157、惑

　　假日临近。后勤学院除了留下来排练升旗仪式的师生外，大都启程返家了。秦良走后，方稷也开始收拾东西预备回家过节。
　　“秦良走了？”牛高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寝室门口，探着脑袋问方稷。
　　“走了，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一下课就提起行李赶火车去了。你呢，什么时候走？”方稷问牛高松。
　　“没买到今天的票，只能明天走了。不过倒是可以看一看学校的升旗仪式。”
　　“返程票买好了吗？”
　　“呀，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瞧我这个猪脑子。多亏你提醒，谢啦！”牛高松惊呼着，风风火火地走了。
　　这时手机响起，是母亲玉贞打来的电话，充满期待地问他大概几点能到家。
　　“我正收拾东西呢，一会儿就离校了……”方稷不厌其烦地答道。
　　“好的。那晚上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简单吃点就行了……”
　　“小穗也回来，你们一周没回来了，给你们做些想吃的。想吃什么，告诉妈！”
　　“真的吃什么都OK，家里的菜比学校食堂的饭菜强太多了，所以，妈做什么都好！”
　　“那我做点鱼吧，健康……”
　　“行啊，反正妹妹也喜欢鱼——小穆回来吗？”
　　“小穆还在外婆家，打算明天直接去奶奶家。”
　　“哦。那我先回家，尽可能赶在返程高峰之前……”

　　包旸下午也从学校回到家，他仔细算了算，双节八天假，再加上婚假，估计到月底才需要回学校上班。健身会所也放假了，大约将近一个月不能看见柳元净。
　　包旸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还早，就想去柳元净家碰碰运气，和他见上一面，争取聊一聊，解开误会。包旸来到柳元净家小区门口，门卫之前见过他，没有让他登记，直接放他进了小区。
　　小区里的槐松依然草绿盈盈……等快要走到楼前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门口闪出，于是停在小区宣传亭前，假装看宣传画报。原来是背个旅行包的周友友，像是赶路一般向小区外走去。
　　包旸料想柳元净此时一定在家，便步伐急促地进了楼门。上了电梯，刚出轿厢，就听见楼道里充斥着音乐的声音，只见柳元净家的大门并没有关严实。
　　原想推门进去，但觉得不太礼貌，就轻轻扣了几下门。
　　“这么快又回来了，忘东西啦？”是柳元净的声音。
　　门外的包旸轻轻应了一声。
　　“门没锁……”柳元净轻轻拉开门，见到门口站着的人，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包扬非常诚恳地说道。
　　柳元净没有多话，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屋后，包旸眼见柳元净也在收拾一个行李箱，问他：“你要出门？”
　　“回家。”柳元净继续收拾，头也没抬。
　　“我，我送你？”
　　“我叫了网约车。”
　　“你游泳游得很不错了……”
　　“是吗？遇到好的教练了。”
　　包旸听柳元净说周友友是“好的教练”时，觉得他是故意在讽刺自己，想想还是别计较这个了，就说：“我想和你先道个歉，是我先不守承诺的。”
　　“算了，无所谓了。”柳元净把行李箱整理完，又补充道，“反正我也学会游泳了。”
　　“你先等我把话讲完好吗？”包旸有点起急。
　　柳元净这才正视包旸：“好，你说吧。”
　　“上次来你家，我不小心睡着了，没发生什么事吧？”包旸小心翼翼地问。
　　“你都睡着了，能发生什么事？”柳元净反问。
　　“其实当时没那么困，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睡着呢。要是真发生过什么，我也什么都记不得了。”包旸继续试探。
　　“既然什么都记不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柳元净回答得干脆异常。
　　“如果我做过什么惹你反感的事情，我郑重向你道歉。”包旸接着说。
　　“你想多了。就算你曾经惹我反感，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忘了。”柳元净想了想问，“假如我说我并不反感，你有办法让我再记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包旸：“……”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家里了。
　　窗外雨声阵阵，包旸从沙发上坐起来，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