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阿木的手 ...
-
“一……先生？”
炭治郎歪着头听阿土说的话，开始在脑子里找寻可能对得上的拼图。
很快，他想起那个一来到浅草就撞到的西装男人。
“哦哦，是他啊！不过我当时也没做什么，就不小心撞到了他。他说了我几句后就走了。”炭治郎回忆着说着，说到最后自己也有点奇怪。
单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一先生要来帮阿土的忙呢？
“……也许因为你看着很面善，看着单纯好骗所以也不会骗人吧。”
“阿土，我们一张脸哦？”
“你跟着阿木学坏了。”都会侧面挖苦人了。
在和阿土汇合交流了各自消息后，在这个遮掩物不多，有太阳升起就能直接照射到阳光的小公园里，由祢豆子暴力镇压那位还在扭曲的鬼，炭治郎准备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不愧是大都市浅草，光是这一晚事情就让他忙得昏头昏脑。
阿土临走之际看向那只新鬼，思索稍许，从衣袖中翻出一把小刀递给炭治郎。“这是我自己锻的刀，虽然没日轮刀那么厉害，但材料相同也能杀鬼。不好用日轮刀时，你可以用这一把。”
闻言，炭治郎缓缓拔出刀柄，一如他的那把日轮刀一样，是泛着黑光的刀身。
“阿土你会锻造的啊。”
“嗯，我是锻刀人之村出身……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也不是村子里的人了。”
将手中小刀交给炭治郎后，阿土再次看了一眼那鬼，表情带着些许歉意：“抱歉，到最后还需要你来做决断。”
炭治郎一愣，轻声笑道：“没事。”
即便是鬼，也是曾经作为人而活着。就算是人，也逃不过某天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
他当然可以一边凭吊那些死去的生命，一边对被迫变成鬼的可怜人挥刀。可同样都是炭治郎的阿土和他终究有些不一样，他看着鬼时的眼神更加复杂。
一如他看向旁边正在院子中乱跑却摔倒的祢豆子一样。
……啊。
“祢豆子！！！”
手忙脚乱地扑上去给祢豆子擦掉血，炭治郎一看伤口已经自动愈合，有些愣神。
祢豆子歪头不解地看向他，将疑惑的眼神抛向身后不远的阿土。
却见他神色悲伤又温柔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看祢豆子，又像是在看……不，那也会是祢豆子吧。
想了想，她又搞不懂，就揉揉炭治郎的脑袋，趴在他的身上闭上眼作势就要睡过去。
身上被迫加了个重量的炭治郎愁着脸想将祢豆子从身上扒下来，这种天气还有些冷，万一着凉可怎么办。“祢豆子别在这里睡啊，先找个住处或者等我……嗯？”
轰——
穿过静谧的夜色，远盛遥远的喧哗声，一个装饰华丽的手球带着刺耳的响动猛地砸入脚边的地面，龟裂的石砖让人一眼可见就明白这强力的威力。
祢豆子一瞬间抓住炭治郎往后一个翻身，如空中飞鸿直接躲开那手球。在落到安全地面后，她双目圆睁，鬼的血液流转，她眼神紧紧盯着手球砸来又弹回去的方向，咬着口枷的口齿间发出威慑性的低吼声。
心知不妙的炭治郎连忙拔出手中的日轮刀，紧张地看过去。
“哎呀~动作很敏捷嘛。”
短发的女性鬼缓步走出，她手里的手球不停拍打，落在地上又弹回来，一声一声。
“他旁边……怎么有其他的鬼？”
闭着眼睛的男性鬼表情微妙地跟在手球鬼身后。
从接到鬼舞辻无惨大人的命令开始就在追逐戴太阳耳饰的鬼杀队少年，发现不止一个他的脚印出现又消失，到现在居然还有一只鬼在保护他。
不愧是能被那位大人下令杀掉的家伙，身上的谜团也太多了。
炭治郎表情一肃。是鬼！
阿土……他的味道已经消失，应该是醒了。
从一开始撞见鬼舞辻无惨，不认识的鬼袭击被阿光拦下，到现在被两只鬼一起袭击……
不愧是大都市浅草，这鬼口密度也太多了！
……
阿暗睁开了眼睛。
一如既往的夜晚和一如既往的人。
“晚上好。”
“嗯，晚上好呀，阿暗。”阿木笑着朝他打招呼。
和炭治郎见到的不同，盘坐在火堆边的阿木左手手臂紫色青筋突显，像是一棵大树的根须躲在皮肤之下，随时能裂开脆弱的皮肤钻出。
只是他仍是那么风轻云淡的笑容，给旁边沉睡中的自家祢豆子掖好被风吹乱的被子。
今天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吗？
阿暗感觉自己问出口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坦率地选择了闭嘴。
“真少见，我还以为你会和阿光一起来找我。你们两个看着关系那么好。”阿木笑着说。
“别开玩笑，阿光那性子太一往无前了，他不像我这样有这么多顾虑。有时是好事，有时却会酿出大祸。”
正常期间没有犯中二病的阴沉怪阿暗平淡地说着自己的看法，抬头仰望起澄澈的夜空，星星一颗颗如同宝石镶嵌在夜幕上。
阿木摇摇头，将用简单食材做的一碗羹汤递给阿暗。
“对了，阿水最近怎么样？”
“他还是老样子，走剧情。现在应该到了和鬼舞辻无惨初见吧，就连‘他’都看好阿水，也许他真的有办法能解救我们所有人吧。”
“现在那位变成鬼的炭治郎有名字了。是阿水取的，叫紫藤。”
闻言，接过羹汤正要入口的阿暗动作停住，眉头先是皱起，又无奈地展开，将食物吃下：“阿水愿意和……紫藤交好就交好，你难道要阻止吗？”
“但这样下去受伤的一定会是阿水。他像是正版的炭治郎那样是个温柔的家伙，他一定会在紫藤身上吃亏的，那根本不是能不能信任的问题。”
自从提起这个话题开始，阿木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他按按额角，也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内心的那份躁动和恐惧感。
阿暗捧着羹汤的动作再次一顿，满是迷惑地看向阿木：“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谜语人，讲点实在的好吗。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你拿的难道是我的人设？”
于是阿木同样还以迷惑的表情：“你也知道你经常谜语人？”
“……阿水绝对会被你带坏。”
两个人糊弄着吃完这一餐后，眼见着天边已经要泛起鱼肚白，阿木仓促地将祢豆子放进了箱子中。
和炭治郎的那个箱子不同，这箱子还要大上不少。除了带祢豆子上路外，也会放一些别的东西进去起到减震效果，算是多用的小仓库。
“你的手没继续恶化吗？我当初就说抽取祢豆子的血来尝试让她苏醒太冒险了，结果你的手被她反射性地抓伤成现在这样……你是想让祢豆子成为鬼舞辻无惨外也能让人变成鬼的源头鬼吗？”
那他绝对会阻止。哪怕是杀了祢豆子，也一定要阻止。
藏着的后半句没说出口，但在场两人都明白这一点。若是真的能再创造鬼，不管祢豆子是否能保持正确的意识，她都将成为最被人忌讳的存在。
阿木叹口气，收拾好其他野炊的痕迹，说：“只是栽个跟头，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吓人。我这不是没出事吗？”
“你出事的话，你的这个世界就完了。”阿暗提醒道。
“多嘴。只要鬼舞辻无惨死了，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转变的。”
这是所有炭治郎的目标，也是整个漫画的主线，他们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目标。
即便内心满是迷茫和困惑，对自身背负的惨剧和黑暗表示疑惑，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正因为同一个男人而逐渐腐烂凋零。
“就算杀了鬼舞辻无惨，紫藤怎么办？他从来不和我们说他作者的创作思路，同样是鬼他还要反抗鬼舞辻无惨吗？”
“谁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猜测，身为几个炭治郎之中最大的异类的紫藤，更是他们之中不想提及的禁忌。
阿暗摸着下巴思索着：“也许我应该做点手工，或者找阿土帮我锻点什么东西对付鬼舞辻无惨。”
“你要锻什么？”
“唔……锻一个货车车头吧，到时候试试看能不能把鬼舞辻无惨送到异世界去，交给其他世界的人们好了。”
阿木：……？？？
第不知道几次，阿木深深地开始怀疑这群炭治郎背后的作者都是些什么家伙。
别灌输给笔下角色一些奇奇怪怪的概念啊！
选择无视掉阿暗习惯性犯病，阿木将之后准备赶路的物件一件件收好，在碰到一本小册子时指尖一顿。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阿暗：“你、你有看到这本册子吗？”
“看得到哦，这不就是你上次说‘鬼故事都是人吓人有什么可怕的’就丢进河里的那本吗。怎么，你又捡回来了？”说着阿暗也想走过去看看。
那是一本边角有点湿润的小册子，封面还写着《我有酒，你有鬼故事吗》的字样。
阿暗抬头看向阿木。
他正脸色青紫，两脚颤颤地看着那小册子，神情异常不妙。
说起来，阿木虽然不怕和鬼战斗，但对这种故弄玄虚的鬼故事很不擅长来着……
“那我走了哦。”话音一落，阿暗的身影就开始变得透明。
“诶？等等，你现在就要走的吗！？别、别留下我和祢豆子啊！”
在半透明观感的世界中，阿暗笑着朝阿木招招手，消失在了晨辉中。
毕竟再不跑，要是被发现那本册子是他后来买的又泡水塞进阿木行李里的，可就糟糕了。
……
轰隆——
随着墙壁被破坏，本来是想将鬼引到更隐蔽的地方，却因为炭治郎躲避手球鬼的攻击时的弹射，将周围住家的院墙给打坏了。
之后要去好好道歉和进行赔偿才行。
念头一闪而过，眼见着祢豆子已经和那箭头鬼缠斗在一起，炭治郎深呼吸一口气。
按照鳞泷先生所说的呼吸法，调整自己的呼吸，呼……
“灶门，你想的回礼就是这个吗？”
随着一个男声猛地挤进战斗中，炭治郎懵逼地看着院子里出来的换上一身家居服装的一先生。
他之前见他时并未刻意去记他的味道，现在突然见了，更是一下子差点没反应过来。
而一先生看着眼前崩塌的院子、手持沾血的手球不断进行爆破式攻击的和服女性、拿着泛着黑色刀光的武士刀的灶门炭治郎、远处还有两个正在空中进行激烈战斗的一男一女。
花了一秒时间感觉到不对的一先生迟疑道：“我……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将手球全部收在手中的手球鬼，嘴角咧开露出瘆人的笑容。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阿木的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