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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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就不觉得这有些不公平吗？”
方士谦鼻青脸肿，盘着腿坐在地毯上，两手则被反剪着绑到背后，说起话来有些底气不足：“现在被捆在这里的应该是黄少天。”
王杰希就站在料理台边，肩膀上则站着王不留行，连人带鸟表情都相当冷淡。他对方士谦挑挑眉：“你的意思是，我的东西天生就是给你们过家家的？这对我来说很公平？”
在他身旁，那些被叶修和方士谦砸烂的杯子、吊床和摆件都已经在魔法的作用下恢复如初，猫咪形状的陶瓷茶杯上面泛着一层柔和圆润的光，杯口处的尾巴还不时地摇一摇。
不知道是不是找了一天猫的后遗症，方士谦现在只要看到猫形状的东西都觉得很像夜雨声烦。他又挣扎了两下，但王杰希大概用了某种拉美系的捆绑咒，令他对此无计可施，最终只能泄气般地哼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把叶修也抓起来？别和我说什么不想挑起学院矛盾之类的屁话。”
王杰希好整以暇地点点咖啡壶，在淡蓝色的香气袅袅升起的间隙里瞥了他一眼：“因为抓不住。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最好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
他抄起料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一个，扭开盖子，挑了两颗青豆出来，随手喂给肩膀上的王不留行：“我只问你，找不回‘魔术师’，你让我穿什么去参加明天晚上的舞会？”
方士谦心想，其实你也可以不去。不过他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而且说起来，他记得王杰希向来对单身舞会不怎么热衷，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王杰希一眼，发现对方一提起明天晚上的舞会，脸上的神情就如同冰雪消融，转而浮现出一种充满温情的微笑。
——看起来十分肉麻。
方士谦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你不是真的谈恋爱了吧？和那个拉文克劳的小鬼？”
王杰希挑挑眉，不置可否。
“梅林！”方士谦立刻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他只有十五岁！而且你们才认识多久？十天？十五天？我敢保证不超过十五天！梅林的猫罐头，王杰希，你还是不是人？”
“闭嘴，”王杰希皱着眉说道，“像你这种做梦都是和猫咪厮守终生的人是不会理解什么叫灵魂吸引的。”
方士谦立刻反唇相讥：“而你这种和未成年谈恋爱的混蛋也不会理解猫咪是多么可爱的生物！”
“哦是么，然后就是这种可爱的生物害得你变成，”王杰希上上下下打量他，“这副样子？”
“夜雨声烦不是猫！他就是黄少天的一条狗！”方士谦怒道，“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狗腿的猫，也绝不承认！”
“好了好了，承不承认都不影响你们被那家伙耍得团团转的事实。”王杰希动了动肩膀，示意王不留行自己跳到架子上玩，“现在说吧，你那套晚礼服在哪儿？”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不，我绝不会告诉你，你不能剥夺一个九年级参加任何舞会的机会，你不可以……哦不不不，不要乱翻……梅林！那不是！”
王杰希捧着一个大盒子从方士谦的衣柜里钻出来，打开之后，看了看方士谦，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方士谦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他：“行行好吧，你不会对它们感兴趣的。”
王杰希却置若罔闻。只见他从中拎出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一脸的不忍直视，像是很难相信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接着，他诚恳地朝方士谦说：“朋友，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不介意帮你变一条真的出来。而且，你不会真的要戴着这东西去参加舞会吧？”
“那是之后破釜酒吧的活动道具！”方士谦抓狂地大吼，“好吧你赢了！快把它们放回去！左边第二个格子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这个强盗！”
说起斯莱特林的蒙面单身舞会，那可是斯莱特林学院的现任院长——威廉姆斯先生的手笔。
这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斯莱特林的银头发老头是个极为钟意老派宫廷宴会风格的英伦绅士。他常年身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却派头十足，言语中有一种奇特的韵律感，让人莫名感觉能够听他说上两句话实在是一种享受。
“在这样（宴会）的场合里，乐声会抚平人们心中的躁动，尤其是对于年轻人来说。有时候，‘浪漫’并不在于一束花或一杯酒，要着眼于这样的一个时候：当你和你的舞伴双手交握，你看着对方的眼睛，内心将会充满平静与喜悦。注意，这就够了，其他的事都交给你脚下的舞步，和角落里那些优秀的演奏者。
“……我将十分确信，当一曲奏罢，你们终会坠入彼此的目光，深爱，而不可自拔。”
喻文州望着面前的穿衣镜，出神地想到威廉姆斯先生的这一段话，直到有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他转过头，看到同样已经穿戴整齐的李轩和张新杰，还有刚刚进门的黄少天和吴羽策——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吴羽策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黄少天的目光。
“你对这张脸不满意？”李轩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位斯莱特林著名财迷歪着头看了看他，“我是觉得还不错。新杰，你说呢？”
张新杰把银色的半脸面具递给喻文州，等他系上，认真端详了一会儿好友尚未被遮住的下半张脸：“放心好了，这下没人能认得出你。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给自己施一个混淆咒吗，我觉得这样可能更保险一点。”
“就这样好了，”喻文州笑了笑，“我既希望他认不出我，又希望他能认出我。”
说完，他抖了抖自己那头披在身后的银色长发，对看着他一脸呆相的几个人笑笑：“走吧，快到时间了。”
黄少天最先跟上他的脚步，他搭着喻文州的肩膀，放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先等等，那个……其实，我一会儿要去格兰芬多接个人，可能不能和你一起进去了。”
格兰芬多？喻文州不由扭头看他，同样小声说道：“嗯？你有舞伴了？我认识么？”
“不但认识，还熟得很呢。”黄少天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女人真是麻烦，不过跳个舞而已，难约得要死。要不是我心眼多，托夜雨声烦贿赂了一下她养的小猫，今晚的事还不一定呢。”
黄少天今天穿了身白色的燕尾服，走起路来身后的衣片随风优雅地起伏，将他身上那股张扬的少年气中和了一点，就连喻文州也要承认，这套礼服很适合他，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原来夜雨声烦除了打架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他调笑道，“不过你为什么要贿赂苏沐橙的猫，难道她也懂猫语，小猫能在她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那倒没有，”黄少天坦言相告，“只不过在我和她说话的时候，沐雨橙风就一直往我身上爬，拉都拉不走……不对不对不对，你怎么知道是苏沐橙的？！”
看着对方猛然涨红的脸，喻文州没忍住笑出了声：“我的朋友，在格兰芬多里，信使是猫的女孩我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那还有楚云秀呢。”黄少天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这纯属嘴硬，开玩笑，楚云秀是什么人？格兰芬多八年级级长，学院优秀找球手，和王杰希死磕了三届学院杯、四届魁地奇的无冕之王——这样女神级别的人物，他黄少天可惹不起。
他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李轩等人，拉住喻文州不放心地叮嘱道：“虽然他们叫来吴羽策做你的替身，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和他们几个一起走，李轩我不知道，但张新杰和王杰希绝对熟得不能再熟了，认出一个他，其他人就跟着完蛋。”
喻文州笑着点头。
“而且吴羽策比你高，你们两个说话风格差太多了，我觉得肯定瞒不过王杰希的眼睛。哦对了，你快看李轩的额头上，是不是画着一条蛇？你看，你之前还不相信我，”黄少天指着李轩额头上画的蛇形花纹滔滔不绝，“你说这些斯莱特林是不是觉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啊，都说了是蒙面舞会了，还非得在自己身上做个记号。不过，奇怪，为什么张新杰没有？”
“新杰不是纯血统，”喻文州小声说道，“那个花纹不是谁都可以往脸上画的，确实只有‘天生高人一等’的纯血统可以这样做……”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刚要说些什么来反驳这个斯莱特林学院的一贯传统，前方却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总有一些家族希望通过所谓的特权来强化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学院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况且，画与不画，从来也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喻文州抬起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城堡回廊的拐角处走出一个身着棕黑色晚礼服的年轻人，身后的斗篷将将垂到脚踝处，恰好将礼服的后片掩住，他棕色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深绿色的左眼锐似鹰隼，而右半张脸上则戴了一副简单的银面具，遮住了大半额头和高高的颧骨，却露出了线条收束流畅的下巴和一对薄唇。
“！”
心跳蓦地顿了一拍。喻文州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浅色的唇，手指用力抠在手心。
——这个人是王杰希。
“很荣幸见到你，先生，”下一秒，他就朝王杰希伸出手去，“或者应该称呼你为……
“Mr.Phantom (魅影先生）。”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