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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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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几乎所有狗血的剧情都发生在她和她之间。
她叫戚泉,妹妹叫戚溪,她七岁的时候她五岁。她的妹妹皮肤很白,大家都说她是夏天里的雪花公主,她的皮肤也白,只不过在妹妹的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她的妹妹还是个心脏病患者呢!就是电视里女一号患病几率最高的那种先天性心脏病。几乎应验了“红颜薄命”这句老话,她美得太——让人惊心,不过,很幸运,到目前为止“薄命”两个字还没有应验。
她应该从七岁开始记事,七岁以前的记忆蒙上了浓浓的黑幕。
第一件让她记住的事——
在她去同学家玩的时候,悉心照料了两个多月的兔子惨死于妹妹的剪刀之下。那画面很残忍,她一触目就吓哭了。兔子的耳朵被剪刀剪下,丢在地上淌血,而兔子被扔进了垃圾桶。
九岁那年,隔壁家的姐姐从上海带了三条可爱的小热带鱼给她,妹妹也有三条。不过妹妹的小鱼没过一天就死了。她趴在床上,看着柜子上玻璃缸里的小鱼咯咯笑出了声,很庆幸她的小鱼是被她所拥有。可是在放学回家的时候,柜子上的鱼缸早没了踪影,她跑到浴室一看,三只鱼都翻了鱼肚白,身上的鳞片像被狗啃了。
舅舅给她从北京带来的新裙子要让给妹妹。
期末老师奖励优秀学习奖同学的漂亮本子要让给妹妹,吃饭的时候,所有好吃的要摆在妹妹面前。因为爸妈总对她说:“妹妹有病,你要让着她。”戚泉很不服气,但始终露着笑脸点头。
家里只有一辆车,每天爸爸都只接送戚溪上学、放学,而不接送学校路程比戚溪远多的戚泉。骑单车上学的生涯从小学4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总算结束。
后来,十八岁的她逃离了这个家。
她麻木的忍让,精神曾一度压抑。还好,十八岁的天空都该是晴朗的,因为她去了美国上大学,她的世界终于把“让”这个字挤了出去。大学毕业后也一直留在美国,到现在26岁,八年时间,她没回过家,只有好几个月才一通的越洋电话提醒她,原来她还是有家的。
初到美国,大学激烈的竞争让她喘不过气,但只要一想到不能输给妹妹也就咬牙忍了过去。
“Camille,法院下达的起诉书当事人已经送过来了,你可以去会客厅了。”助手进来通知。
戚泉放下手中的文件习惯性地理了理衣服换上笑容就走出办公室。她是加州一家华人律师事务所的二把手,一把手当然是她的师父白在商。一小时240美元,现在起开始计时。
对面坐着的是三十多岁的华人少妇,因丈夫出轨上诉离婚而争夺财产。这种案件已经见怪不怪,戚泉听着少妇的陈述,心想:这种婚姻还真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霍小姐,你可以在开庭前的这段时间多争取一些正当的丈夫对婚姻不忠的证据,到了法庭上就可以多为自己谋一份利。”这是她对这类案件的经典结束台词。
走出会客厅,惊讶地发现师父正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等她。
扬起眉走到他面前,“师父。”
“白水,VK国际有个案子感兴趣不?”白水,只有师父会把她的名拆开来叫。两眼立马放光,VK?那个世界企业前三百强?眯起美眸开始打量起白在商:“师父,交给我,那您闲着靠我养吗?”还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白在商很不客气地敲了她一记。“交给你,那是因为有更大的案子在等我。”瞧她那贼眉鼠眼样,当初怎么就被她给骗过去了。
戚泉越想越不对劲,VK怎么会找他们这家不大不小的律师事务所?而且她学的是美国法律,中国法律不是很通。
知她也,莫过于师父。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新上任的VK法律顾问是我的师兄,打算跟我们合作。案子不是很大,简单的税务问题。”居然连她下一个想问的问题都回答了,厉害啊!
“可是中国地区怎么跑美国来找合作伙伴?”按理说师兄弟关系铁到这种地步,真不简单呐。
“少问多做。”白在商丢下一句话就绝尘而去。
很勉强,因为八年没回国,这次由于工作的原因回去应该不会回家。她其实是个很冷情的人。最初师父见到她的时候,对她无奈皱起眉,很不客气地说:“你先学会怎么以笑应人再来应征。”
想来那样的环境,任谁都无法很开心地笑出来吧?现在的她偶尔会开几个玩笑,但只限于朋友之间。所谓的真正朋友,其实也只有师父一个。
在离出国的前几天拨了通越洋电话,是一个成熟干练的男声接起,戚泉皱了下眉,看了看电话号码没错就开口问:“主人在家吗?”
“不在,过20分钟再打来。”嘟——电话挂断,搞得她一阵无厘头。
过了半小时,再次拨通,这回是戚母接的电话。
“喂,妈。”
“小泉啊,最近过的好不好?”每次一开口就是这句。
“好,妈……”本来想问问刚刚接电话的是谁,但转念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就不再问下去。
“小泉……”戚母在电话那头一阵犹豫。
“嗯?”
“你妹妹下个月7号结婚,你回来吗?不,妈也不指望你回来,就让你知道你妹要结婚了。”
淡淡应了句“嗯”,但实际心里已经卷起千层浪。
“你不回来?”那头的语气明显很失望,这种失望的口气在八年间已经不下数十回。
“好。”
“啊?”那边一下子适应不过,但随即又兴奋起来,“戚百原,女儿说要回来!”
戚泉拿着电话筒苍然笑了笑,“妈,这个月25号到。”
“嗯嗯,你要不要跟小溪说几句?她就在旁边。”
“不用了,我现在这边有事。”挂了电话,蜷缩在沙发上,莫名的失落感暗涌心头,。她厌恶那个家到极点,却为了这个让自己产生厌恶的人要结婚而回去。
当然,事情永远不可能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