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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水搅混,才好摸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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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不好了!”小芸急匆匆跑进来,“二小姐犯错了被老爷捆了,现在在后院呢!”
“什么!”刚睡醒,肖翎还有点懵,“文澜犯什么错了?”一边问一边套了件衣服就往后院去。
醉昀听见动静,也一路跟着。
小芸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听说是打了人,还是个公子哥儿!老爷觉得她不仅丢了自己的颜面,更是丢了相府的脸,说要打板子!”
“文澜那三脚猫打得过谁啊?”
……
后院里,爹气冲冲的坐在那,手里拿着戒尺气的的发抖。母亲一直在给爹爹顺气。
文澜趴在矮凳上哀嚎:“啊~好疼啊!爹,我不知道他是展家苗啊!不是不知者不罪吗?呜呜呜……”
“你还不知者不罪!就算他不是展家的,你也不能下死手啊!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你是要抵命的呀!”爹爹又气又恨。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母亲低声劝爹爹。
林姨娘跪在那哭个泪人:“老爷!文澜还小!不懂事,她也不是故意打那展公子的,是那展公子到处说咱相府的不是,说老爷您无能,文澜是去给您出气的呀!”
爹气的腾一下站起,面色苍白指着林姨娘:“你!咳咳咳,就是你溺爱,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咳咳”
肖翎赶过来,看见如此场面,连忙上去拉住:“哎呀!爹!别生气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生气了,有话好好说,打骂也不能解决问题呀!您先坐下,喝口水。看您急的满头的汗。”一边使劲儿使眼色!让文澜赶紧认错。
“啊…那个,小芸,弄点儿消暑的绿豆汤来,太阳这么大,都别晒着了,去屋里说吧!”说着母亲扶了爹爹进了内厅,肖翎又悄悄吩咐小巧:“给文澜弄点儿鸡蛋给滚滚脸,看着爹爹打的不重,倒是脸上的伤要重一些。记得煮的时候什么都别放,剥了皮手轻点儿滚。”
小巧轻生应下:“哎、三小姐也劝劝老爷,别再打二小姐了,她知道错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这个顽猴,骄纵惯了!没有半点分寸!”爹爹还在生气。
“到底怎么回事啊?”肖翎还是有点懵。
曼静被太子的人打伤,伤在腿上,腿脚不便,叫人推着轮椅急匆匆赶来了,“爹,娘,怎么了,文澜闯什么祸了!”
母亲轻声说:“你怎么也来了!你该安静养伤才是!文澜这没事!只不过是因为展弘的独苗,展家苗说了我们相府闲话,气不过就跑去把人打了一顿!”
“还没事儿!刚刚展弘过来要拉文澜去刑部啦,刚被我轰走,展弘又说要去告御状,上凑本,说相府千金仗势欺人打死他儿子,说我这个老相爷包庇,他无处伸冤!!”爹爹气愤的说。
曼静倒吸一口气:“打死了?”
“还不知道,展弘说打死了,文澜说是只是揍了几拳。”母亲看着爹爹,好声相劝,“老爷还是派人去查查吧,文澜再顽,胆子再大。也不至于真打死了人!”
曼静急的声泪俱下:“是啊!爹,文澜和我一起长大的,我知道她为人,的确胡闹了一些,可叫她打死人,她万万不敢啊!”
是啊!肖翎心想“上次被绑架,一味只知道哭的小女孩,能有那么大胆子杀人?说给谁谁都不信啊!再看看文澜脸上的伤,看着也不像占了上风的。倒像是被人给揍了的!”
肖翎趴在爹爹腿上说:“爹,查一查吧。那展弘说打死了,我记得展弘此人,两面三刀。爱耍小聪明。所以这件事不能全信他的话啊……”
爹喝了口绿豆汤,平静不少:“说的也是,展弘什么人品,大家都有心知肚明,是得查一查,但是那个顽猴!她打了人也是真的!给点教训不为过!”
“爹说的是,但是爹想过没有,如果文澜真的错手打死展家苗了怎么办?”肖翎生怕错过爹爹的任何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观察他。
爹爹长叹一口气无奈万分:“唉~,能怎么办,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屋子里静的可怕。
想必爹爹也知道文澜肯定是被人激了,才去打的人,肖翎想了片刻抬眼看着父母瞬间苍老了许多,捋了捋心思,:“爹……可想过是因为争储!”
宰相一个激灵立刻屏退左右,“你是说?”
“如果我猜的没错,太子是不是有求于你,而爹你拒绝了太子?”
“没错,太子说连连丰年,便想提高某些富庶地区的赋税。并且严处牢犯,不能用百姓的钱粮养闲人。我觉得弊端太过,会引起民愤自然拒绝了。”
“是不是五皇子还提出了些不一样的看法?”肖翎试探的问道。
“你为何知道?”宰相看着眼前的小女,聪明的竟有些陌生,连哪个皇子她都一清二楚?“没错,五皇子说,赋税乃有百年,轻易不得改,要改也是一对一扶贫,富庶的地方一对一划分好单独支援困苦的地方。如有成效,论功奖惩。而牢犯,大可拉去做苦力,表现好坏,来决定如何奖惩。”
“所以,得不到的与其便宜他人,不如毁掉!太子为人,真是恶劣!”肖翎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为了您不去支持五皇子,太子真是煞费苦心!”
母亲颔首,双手缴弄丝帕,一言未发。
曼静有些许害怕,瘫坐在椅子上。
爹爹沉思片刻:“我这就写奏折,请皇上查明此事!”
“爹定要欲说还休的向皇上提及争储。水混了,才好摸鱼…”
宰相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小女了。
…………
曼静、肖翎来文澜房间看她,这丫头倒是心大,喝着绿豆汤,吃鸡蛋。
肖翎没憋住笑了起来:“看你狼狈的,知道的你是去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给打了!”
文澜小嘴塞满了鸡蛋:“唔,明明就是那小子不禁打了,他们四个打我一个,我…咳咳……都不知道有没有打到他,他就躺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肖翎暗自一惊,这不是羊癫疯发病的症状吗?
面上仍然带着笑,“呵呵呵,知道啦!你先吃东西吧!小霸王!”
再回到碎竹阁天都快黑了,一整天就吃了块六皇子的芙蓉糕,肖翎饿个半死。
还没进门肚子就响了起来:“小芸!小芸!有饭吗?我要饿死啦!”
“有的,小姐,就等你吃饭了!”
进门看见一桌子好吃的,口水直下三千尺:“哇!这么多好吃的!”连连对着小芸、醉昀招手:“快快快…快来一起吃!”
小芸已经习惯了。径直走到桌旁坐下。
醉昀却不习惯,他从未与人同桌吃过饭。
肖翎狼吞虎咽,塞了满满一嘴抬头看见醉昀还傻愣愣站在那:“你快坐下吃啊!冷掉就不好吃了!”
“是…”醉昀坐下,却拘谨的很。
“对了,醉昀哥哥,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一下。”
醉昀腾的站起,双手抱拳。吓得肖翎连筷子都扔了:“小姐尽管吩咐。”
“你!你坐下!”肖翎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调笑的说,“你是要吓死我吗?我不过托你办件事儿!你不愿意你就说嘛!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嗯?”
醉昀慌了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小姐……你……你尽管吩咐!”
“好啦好啦!逗你玩的,赶紧坐下吃饭。”
醉昀这才坐下。
“醉昀哥哥,你明天去最好的医馆问一下,这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是什么病症。”
“是,小姐。”
“小姐,快吃饭吧!再不吃真就该凉了。”小芸一个劲给肖翎夹菜。
“嗯嗯,我能不能跟你们商量个事儿?”肖翎无奈的看着她们俩,“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姐?小姐,小姐!感觉自己像坐台的!”
“坐台什么意思?”小芸问号脸。
“额…就是…像唱戏台~~的!总之,我求求你们别叫我小姐了,我听着特别别扭!叫我肖翎,翎儿,小翎儿,翎丫头,什么都可以!反正别叫我小姐!”
“额……好的吧,翎姐姐。”小芸还是不清楚,小姐这个称呼到底怎么了,“翎姐姐,你这几天好像特别开心啊!话也多,也经常笑。嘻嘻~”
“哈?是吗?大概是人生有了新目标吧!”
“可是小姐……额……翎姐姐!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有点不适应。”
“啊?这样啊……对了!以前你认识的不是我!是我的孪生姐姐!她叫大翎,我叫小翎!她心里有事儿,总是伤春悲秋!我们不一样,我本来就活泼开朗!”
肖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小芸这丫头却傻愣愣的:“翎姐姐还有孪生姐姐?我来相府好几年了我怎不知道?”
醉昀一向沉默寡言,此时却憋不住笑了:“咳……小芸,翎儿是骗你的。”
“醉昀哥哥!你瞎说…”肖翎嗔怪。
“就是,翎姐姐从来不骗我!翎姐姐,那大翎姐姐现在在哪啊?”
“醉昀哥哥!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哈哈哈”肖翎笑的前仰后合。
小芸恍然大悟:“翎姐姐!!!”
一屋子欢声笑语将那些烦恼全部抛诸脑后……
过了好几天,那展弘天天来闹,却也不见他上奏本,告御状…
果不其然,展弘不敢告御状,只是坚持要拿了文澜交给刑部审问。想来在刑部定是有了布局。
出事后,肖翎就嘱咐醉昀带了大批家丁,将展府盯得紧紧,一只苍蝇都没放出去过。
这边爹爹的奏折已经入了皇帝的眼。
皇帝看后一言不发,没有召见展弘,没有去召见爹爹。也没有派人调查。
只是拿着个南珠珠钗,反复摩挲,暗自叹了口气:“唉~轻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事发五日后,醉昀打听到,皇帝派人去了展府,还带了仵作,肖翎猜这展家苗肯定是死了,而这个皇帝跟她想的一样,死是死了,却不知是怎么死的!定是叫了仵作去查死因。
又过了两日,皇帝下了道明旨,给苏家文澜三月禁足,原因是,闹事儿,无意诱发了展家苗的羊!癫!疯!
果然没有一个皇帝,是坦坦荡荡,毫不存疑的……
…………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了,眼看明日便是半月之期。
肖翎越来越焦虑,她还不想死!
她走去隔壁想找醉昀商量下对策:“醉昀哥哥,你在吗?”
“翎儿?怎么了?”醉昀急匆匆开门。
“我有事儿要请你帮忙!跟我来,嘿嘿。”肖翎谄媚的拽着醉昀前往湖心的小亭。
“醉昀哥哥,喝茶!”
“何事?”醉昀觉得定然是大事!不禁紧锁眉头。
“哥哥你也知道,明日便是我与李沐绵的半月之约!我却对对手一无所知呢!”
醉昀顿时舒了口气,“这你不用担心,狐不灭不是我的对手。”
“嘶~”肖翎倒吸一口气,她知道醉昀武功很好,却不知道这么好!好歹一个狐隐阁第一高手,就一句轻飘飘的“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么厉害吗?”
醉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可以吧!”
肖翎看着越来越有“生气”的醉昀,很是开心:“那你知道太子到底跟狐隐阁有什么过节吗?”
“太子杀了狐隐阁的大当家……”
“我的天!!!大当家??那李沐绵不是说误杀的小喽啰吗?果然!最毒妇人心!哼~”
“她本来就打算要你性命,不然她安排我跟着你干什么?”
“安排你干什么?靠!要你补一刀吗?”肖翎像是刷新了三观一样震惊。难道人命在这个时代就这么不值钱吗?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儿的…”醉昀偷偷瞄了一眼眼前的人儿,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
“对了!李成栋调查的怎样了?”
“差不多了,还等一个人,等他到了烟阳,太子是死是活,就是我们翎儿说了算了。”醉昀有些沾沾自喜,他能为她做点事儿,特别开心。
“太好了!让他们欺负人!总要给点好果子的。”肖翎的小算盘打得飞起,拽住醉昀袖子一阵猛甩:“醉昀哥哥!还求你件事儿!”
醉昀蹭一下脸红到脖子跟:“什么事儿啊?”
“能不能教我轻功?”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醉昀,“我学轻功,至少能自保吧!”
“有我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可是我想我学嘛!”
“不是我不教你……你都14了……太迟了……”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女孩子应该最在意别人说年纪大吧。
“啊!?那好吧!”肖翎小声嘀咕“我应该会点儿轻功吧,上次在玏王府就好像用过……”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要去盯着李成栋。”
“哦……那你去吧……”肖翎觉得无聊透了,醉昀真的是大哥哥,什么都替她安排好了,她天天做甩手掌柜。都快闲出病来了。
……
“翎姐姐!老爷叫你去前厅呢?”小芸扯着嗓子对着湖心亭喊。
“好的!我的芸妹妹!”
……
“爹?你叫我?”肖翎心情甚好,迈着轻快的步伐。
“翎儿来啦?坐。为父有些事儿想跟翎儿谈谈。”宰相有些心事重重。
“什么事呀?是爹馋了香满楼的酱鸭吗?”肖翎调皮的打趣自己的爹。
“翎儿大了,有些事我觉得翎儿自己该知道了!”
肖翎觉得爹可能要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收起了顽劣,安静坐下:“爹?”
“十四年前…你母亲怀了一个叫翎儿的丫头,你母亲生产的时候,不知从哪儿来了只孔雀,在我相府院里徘徊,不肯离去。直道你母亲诞下了女婴,孔雀才飞走,留下一支尾羽,你母亲母家姓肖。本来想取名肖雀羽的。你母亲嫌弃不好听。”宰相说一半,抬起有些微浑浊的双眼,看了眼天空,“巧了,翎儿有个胎记,在脚腕处,不显眼。像极了一种叫孔雀翎的兵器。你母亲说不如单字一个翎好听。与伶俐的伶同音,希望翎儿此生聪明伶俐,平安喜乐。”
“爹…翎儿的名字还有胎记,还有这样的故事呢?”
宰相没看肖翎一眼,继续说:“然而,天负人愿,翎儿并没有聪明伶俐,也没有平安喜乐,生下来便是傻的。我们两年内寻遍了各地名医。仍不见起色,于是我们便把翎儿送去了太清寺,希望佛祖护佑…”宰相抹了把眼泪。
肖翎跪在爹爹脚边抓着他的手轻轻安抚。
“四年前,太清寺,翎儿被一伙黑衣人带走了……我们找遍了方圆数百里,仍没有一丝线索。过了半月有余,你回来了,只是呆症更加严重了,已经认不出爹娘了。还会时不时的暴走。就像上次你伤了太子那样的暴走。我带你看了很多很多大夫,他们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偶然一次,为父翻阅古籍,大概了解,你是被种了蛊,至于什么蛊……”
宰相眼里溢满了悲伤。
“爹……别伤心了,现在不是好了吗??你看我就在这!好好的!”
宰相还是没有理会肖翎,兀自说:“书上有说,苗域最毒的蛊,以冰蛛丝裹了母虫喂给一人服下。再以火蚕丝裹了虫卵喂给另一人服下。等上十日,冰蛛丝融化,母虫便消散分布在第一人体内。同时,第二人体内,火蚕丝内的虫卵孵化,虫长大,而虫主要作用就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使它宿主的外貌与被种蛊的第一人完全一样。连胎记都可以一样……”
肖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爹?不……不会的……”
“因为火蚕丝尚在体内,宿主总会不受控制的暴走……届时人畜不分,六亲不认,见人杀人,遇佛杀佛……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几年,我也把你当成闺女养,可我不知道你的病到底是好了,还是从来没有得过病?想想因为你我才失去了翎儿,我应该恨你才是,可每次看着你和翎儿一模一样的脸,甚至一模一样的胎记,我就恨不起来……”
“爹?我就是您女儿啊!我不知道什么蛊!我不相信!”
“……你母亲并不知道此事。这次展弘的事情,皇上知道了你……也知道这次主意是你出的。而且你也与六皇子定了亲。为父觉得,你的背后应该是有人的。他正在做些什么。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你走吧离开相府……走得越远越好……”
肖翎此刻已泣不成声:“爹?翎儿是不是哪里错了?是因为翎儿惹麻烦了吗?翎儿以后会听话,保证不惹麻烦!求求爹,不要赶翎儿走……”
“走吧……哪天爹娘死了,记得回来看一眼。你也不用自责得过一辈子……”
“爹…我不走!我就是您女儿……”
“走吧……”
…………
恍恍惚惚的往碎竹阁走,脑袋里嗡嗡嗡作响,自己竟然与爹爹没有半点血缘,甚至与他可能有杀女之仇!自己背后的人又是谁?可我是21世纪的肖翎啊!
若我没有借用这具身体!
那么是谁苦心积虑把一个傀儡安插在相府?
又到底为何安插在这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可怖了。
好不容易决定放下过去,好好活着。
却造化弄人,片刻之间便让人失去所有。所有的信仰、所有的憧憬……
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碎竹阁。肖翎抬眼看了看黄昏的天空,苦笑一声:“此刻,于相府,我只会是灾难。……凭什么留下……”
…………
刚入夜,肖翎独身一人离开了家。
醉昀半夜回房,路过肖翎房间没听到往日安静平缓的的呼吸,推门进去空无一人。没有打斗的痕迹,东西收拾的很整齐。应该是自己出去的,但还是担心了一整晚。
这些天,他跟着翎儿,看她烦恼,看她记不起以前的种种而头痛欲裂。他想替她分忧,恨不得自己替她受罪。她不告而别,他心里担心,更失落。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个小小年纪却又温暖阳光的女孩了。然而他是杀手,不该有情感的杀手。这些情感他只能埋在心里,自己消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