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E世界当红娘[快穿]》药尤浅

34、下乡男知青和极品农户女4

　　第34章
　　闵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病恹恹的，但其实内里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等父母出去上工，闵欢也起床按照原主的习惯收拾起原主一家的三间小屋。

　　临近正午，闵欢慢吞吞地走向常家厨房，想要装一些饭去送给在田地里劳作的父母。这也是常家的惯例，由几个孩子给大人们送饭，省得来回跑浪费时间。

　　常家劳动力都出去劳作了，而张桂芬是被留下来负责一日三餐和照顾小孩的，所以厨房里面只有张桂芬在做饭，旁边蹲着的是她的两个儿子，一个12岁一个八岁，看起来被养的极好。

　　虽然是张桂芬负责家里面的杂事，但是平时有常蔓帮衬着，张桂芬的活计并不重。今天偏巧常蔓要去给闵欢摘果子，中午就没回来帮张桂芬，导致闵欢还未进厨房就听到张桂芬在骂骂咧咧。

　　“……死蹄子又不知道去哪里浪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别是被哪个野男人勾到手了……”

　　闵欢听到张桂芬这般肆无忌惮地乱骂，眉头微皱，加重了脚步。

　　“呦，大小姐今天怎么舍得下床了？”张桂芬听到动静转身，看到闵欢后便眉毛高挑露出不屑的神情，舀汤的勺子被她惯得“嘣嘣”响。

　　闵欢仗着原主不会说话故而只是微微点头并不答话，径直走向碗橱取出几个碗，转身去灶台盛饭。

　　“哎哎，你干什么？”张桂芬原本就很不喜欢“吃干饭”的常欢，故而对她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直接拦在了闵欢前面，“不干活就想吃饭？你还真的以为你是什么大小姐吧，合着全家人都要伺候你？”

　　闵欢看着横在面前的汤勺，稀稀拉拉地滴着没什么油腥的清汤，抬头看向张桂芬，伸手指了指外面以及怀中的铁碗，示意她是要去送饭。

　　绕过汤勺，闵欢走向灶台，认认真真地开始盛饭。

　　好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张桂芬也能看明白闵欢比划的意思，可是她今天本就肝火旺盛，加上昨天闵欢生病用了不少钱，那一股气一直堵在心里出不来。

　　望着闵欢旁若无人的动作，张桂芬几步上前，劈手夺过闵欢手里的铁盒子，将里面的汤统统倒入锅里，嘴上还在骂着：“你要死啊，就知道给你爸妈盛这么满，家里的其他人就不吃了吗？”

　　说着，张桂芬自己伸勺子去舀那野菜汤，一勺子下去几乎看不到菜影子，三两下之后一个不大的铁盒子里面只表面飘着些零星的菜叶。

　　闵欢眉头紧锁，她之前是按照以前的记忆来盛汤的，一半汤一半野菜，再拿五个玉米面馍馍，这便是常老二夫妻两个的午饭。

　　原本那些量就吃不饱，被张桂芬这么一搞，那汤就跟白水一样，岂不是更加吃不饱了？

　　“拿好，小心点，要是路上撒了看你奶奶不扒了你的皮！”张桂芬将半满的铁盒子往闵欢手上一塞，又挑了四个比较小的玉米面馍馍，面上的得意洋洋连遮掩都懒得遮掩。

　　在她看来，常老二一家花了那么多钱，少吃点也是应该的，全然没有想到常老二夫妇是常家主要的劳动力。

　　闵欢看了看被溅出汤汁烫红的手腕，又看了看满满一锅的野菜汤，神色微凉。

　　“哗啦！”

　　就在张桂芬以为闵欢会灰溜溜地离开的时候，就看到这位素来不怎么吭声的小侄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将她打好的汤尽数倒入锅中，然后三下五除二就舀了一碗野菜满满的汤，还顺手换了几个馍馍。

　　这般如此的挑衅行为自然让张桂芬火冒十丈，在常家，就算是积威深重的常老太也会看在她生了几个儿子的份上让她几分，哪里被一个小辈无视成这样？

　　“你个死丫头还敢顶撞我？给我站住！”

　　张桂芬看到闵欢迈着轻盈的步子就要离开，立马追了上去，手上的汤勺高高扬起，竟是要用尚还冒着热气的汤勺去抽打闵欢。

　　闵欢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不着痕迹地一躲，手上的碗稳稳当当，一滴都没漏出来。

　　张桂芬用了十足的力气准备教训教训闵欢的，猛地一个扑空，脚下一滑控制不止地向前踉跄几步。手上的汤勺砸在了木门框上，生生将用了十几年的汤勺砸得头身分离，自己也被门槛绊了一下直直地摔倒在地，手心火辣辣得疼。

　　张桂芬没想到闵欢会躲，气得浑身发抖，支棱着粗壮的身子就要起来，眼睛像是要冒出火一般死死盯着一旁亭亭玉立的闵欢。

　　“死丫头，今天不好好教训……”

　　猛地对上一双冰凉的眸子，张桂芬就感觉在寒冬里猛然被从头浇了一桶冰水般从脚板底冒出一股寒气，浑身冒着冷汗，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闵欢的身影消失了，张桂芬才像是落水者得救般大口呼吸，顾不上身边哭着闹腾的两个儿子，心悸不已。

　　李玉琴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

　　——

　　虽然知道中午那一趟的闹腾，张桂芬并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借题发挥，闵欢也没想到一个快四十岁的中年人会如幼童一般在地上打滚哭闹。

　　“……张桂芬，你要不要脸？欢欢病成这样，怎么可能推得动你？”担心女儿先一步回家的李玉琴将闵欢牢牢护在怀里，对撒泼打滚的张桂芬厉声道。

　　今日收工一回来张桂芬就将她们拦在院子里，几句话没说完就坐在地上嚎哭，声音大到惊动了左邻右舍。

　　这样的举动不仅让常家面上无光，更是会让好面子的公公婆婆生气，李玉琴不知道张桂芬为什么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巧的事情。

　　这个时候正是村民们收工回来的时候，三三两两地把目光投向常家院子，更有人端着饭碗直接就蹲在常家附近看好戏。

　　“……不活了啊！我给常家生了好几个带把的，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欺负成这样！说要钱就要钱，说打人就打人，这死丫头被惯的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啊，再这样下去，常家都要容不下我们母子几个了！”

　　李玉琴看着慢慢聚拢的指指点点的人群，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张桂芬的做法：张桂芬这是想抹黑欢欢的名声，让她的欢欢找不到一个好的婆家！

　　如果张桂芬只是简单地告状，有李玉琴护着，常老太或许只是骂几句就轻飘飘揭过了。如今闹得人尽皆知，相信不到一晚上，村里人就都以为欢欢是一个不孝敬长辈、好吃懒做的人了，到时候哪里还会有人来提亲？

　　到底怎么样狠毒的侄女，竟将婶娘逼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李玉琴只觉得通体冰凉，望向张桂芬的视线也逐渐凶狠起来，她只有欢欢这一个女儿，绝不会允许有人往欢欢身上泼脏水！

　　“张桂芬，你闹够了没有？”李玉琴咬着牙厉声道，“我们俩一直不对付，可我没想到你连欢欢都不放过！怎么，吵不过我就去欺负不会说话的欢欢吗？睁开眼睛看看，你都快顶得上五个欢欢了，欢欢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三言两语就将火力从闵欢吸到自己身上，人群对于常家这两妯娌不对付的事情也早有耳闻，闻言也信了几分张桂芬是故意抹黑李玉琴闺女的。

　　毕竟，常欢那个孩子因为不会说话，素来乖巧得很。平时也安安静静的像个白嫩嫩的小兔子，只会用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你，哪里能做得出殴打婶娘的事情来？

　　张桂芬听了李玉琴的话也不反驳，只是“哎呦哎呦”地喊着，嘴里翻来覆去的还是那几句侄女打婶娘的话。

　　平时与张桂芬交好的人也没见过一贯强势的张桂芬这样唉声连连的模样，小声地嘀咕着张桂芬可能是真的被打了，不然也不会这样闹腾，眼睛也来回打量着一旁默不作声的闵欢。

　　如果还不明白张桂芬另有所图，李玉琴也白活了这么些年，正在这个时候常家其余的人也接到村民传的话，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闹什么闹？还不滚回去！”

　　常老头一发话，常老三便迅速上前将自家婆娘扶起来，夫妻两个一对视便知晓对方的意思，率先回了屋子。

　　常老二神色匆忙地走到双目通红的妻子身边为她挡住外人打量的视线，他一路赶回来只知道三弟妹说欢欢打了她，常老二自然不信。

　　尤其是看到妻子气到发抖的模样，心中更是心疼不已。常老二张了张口，还未等说些什么，李玉琴就先颤着声音低声说了一句让常老二难过无比的话。

　　“我真的是受够了，这是最后一次，为了欢欢，我是绝对不会再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常有富抹了把脸，急忙跟了上去，只留下老大夫妇自觉劝看热闹的村里人各回各家。

　　“……妈，常欢这个死丫头是得好好管管了！我看就是二哥他们太宠着，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敢打长辈，以后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

　　常老三是老来子，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的，直接在一大家子面前说起了闵欢的不是。

　　“我家欢欢不可能打人的！张桂芬那粗膀子都快抵得上四五个欢欢了，怎么可能被一个孩子打倒？”李玉琴直接呛回去，毫不留情地嘲讽。

　　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情况做不得假，闵欢也将中午发生的事简单跟李玉琴叙述了一遍。

　　“我说三弟妹，你不会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想把锅扣在我欢欢身上吧？！”

　　常家人也觉得常欢那小身板打不过膀大腰圆的张桂芬，只是张桂芬手心手臂青青紫紫的伤看起来极为骇人，这样下来，李玉琴说的话倒变得可信了。

　　张桂芬也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脚，但是她的目的可不是让常欢这个丫头吃苦头，而是……

　　“爸妈，常欢说到底也只是个丫头，眼看着就要说婆家了。到时候人家一打听，一个哑巴，又是一身的坏脾气，谁还敢要？在家里我们做长辈的是能忍忍，可若是到了婆家还这样，那常家的面子不是要被她丢尽了？”

　　张桂芬收起哭闹，慢悠悠坐在凳子上，做出一副痛惜的模样。

　　“张桂芬，我女儿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操心！”李玉琴就知道张桂芬会拿欢欢的亲事做文章，心里敲起了鼓，提防着张桂芬从哪拽一个二流子出来逼着欢欢嫁。

　　这事张桂芬也不是没做过，常蔓年龄到了，常老大夫妻两个老实巴交，拿不了主意也不怎么管。

　　张桂芬一个三婶倒是跳得比谁都高，专拣那些彩礼高的往常老大夫妻那转悠，打量谁都不知道张桂芬的那些小心思？

　　“二嫂，我这可是为了你和二哥着想啊！”张桂芬磨了磨手心的伤疤，不怀好意道，“常欢这个样子能找到婆家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总不能就砸在手里吧！”

　　“欢欢的亲事不用你管，”常有富站在妻女身边，对向来不安分的三弟妹也没什么好语气，“她爹妈都还活着呢，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

　　闵欢站在李玉琴身后，手腕被李玉琴牢牢握在手里，粗糙的手心随着情绪起伏晃动，不一会儿就将皙白的手腕磨出了一片微红。

　　李玉琴真的是一个十分宠爱女儿的好母亲，闵欢心中流淌着细细的暖流。没想到，她一个活了数十万年的“孤神”，能在这平平无奇的小世界感受到如此浓厚的母爱。

　　剧情中如果李玉琴没有死于意外的话，恐怕原主的日子要好得多。

　　堂前的争辩还在继续，围绕着“常欢嫁不出去拖累常家”这个话题喋喋不休。

　　作为常家大家长的常老头盘坐在土坑上，双眼微阖，手上的老旧烟袋微微冒着白烟，似乎对屋子里的争论毫不关心；常老太手里拿着破了一个洞的衣裳在补，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张桂芬和李玉琴以及躲在后面的闵欢，面上的神情不怎么好；

　　常大嫂自觉说不上话，带着女儿去厨房准备一大家子的晚饭，常老大坐在门槛上叹气，想不通老二家和老三家怎么总是会闹起来。

　　终于，在李玉琴忍无可忍说出要养常欢一辈子的时候，张桂芬才露出她的真面目。

　　“二嫂，你不会指望常欢那丫头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吧？常欢病殃殃的，以后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你们一家不会想赖在老大家和我们家吧！”

　　此话一出，几方神色各异，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常老头都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

　　日后若是常欢撑不起来，常老三夫妻无人送终，最后还得麻烦其他两家的小辈们。可是几个侄子侄女，谁又会心甘情愿地为叔婶养老摆灵呢？

　　过继。

　　这个念头几乎瞬间浮上了几个人的心头，既然李玉琴夫妇不愿再生，常欢又是一个无用的，倒不如趁着年轻过继一个儿子，养到大也能尽孝。

　　“你放心我就算是饿的要死了也不会讨到你家门口……”李玉琴想都没想就反驳道，眼看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心中想到带着女儿回娘家的念头越发鲜明。

　　“那就过继！”常老头经过几十年烟草渲染后无比粗哑的声音立时响起，惊得一屋子人纷纷望过来。

　　“给老二家过继一个儿子养老，这样欢丫头日后也有个兄弟帮衬着。”

　　李玉琴满眼的不可置信，怒火几乎要从眸子里奔出来，死死盯住对面噤声的张桂芬。

　　好哇，五年了，张桂芬还是不肯放弃过继的念头，她真的以为常家就是她儿子的了吗？！

　　常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她三个儿子的，张桂芬掐住自己的手心，生怕忍不住笑出声。

　　这常家，除了老大家那个呆不楞登的小儿子，就数她肚子里出来的三个儿子是最有用的了，常家不给他们给谁？

　　常老大一家就算了，张桂芬可是一早便惦念上了常有富夫妇的能力，尤其是李玉琴的娘家时不时送来的好东西，平白给了那个娇滴滴的常欢，看得她眼红不已。

　　若是有个儿子，老二夫妇两个不得紧着儿子来，哪里还有那个死丫头的事？

　　至于张桂芬为何笃定常老二过继也只会过继她的儿子，一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常家二老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孙子得了好处；二来，她儿子多，也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哪有不过继自己兄弟儿子反而替外人养孩子的道理？再说了，除了她儿子，谁还愿意被一个哑巴姐姐拖累？

　　张桂芬美滋滋地想着，都已经想好老二家来求孩子的时候该怎么拿乔多要些好处了。

　　眼看作为长孙的大儿子也19岁该娶妻了，等过继的事情一完，就给常蔓说一门好的亲事。常蔓夫家给的彩礼一到手她就去镇上相看儿媳妇去，一定要给她的大儿子说一门响当当的婚事！

　　一个儿子过继给老二，亲事自有养父母去愁，不过说低了也过不了她这个亲娘这关！

　　而常欢的亲事得的彩礼正好可以给她剩下的那个一个儿子去说亲，至于老大家的那对龙凤胎还小，倒可以相互帮衬也不用花公中那些属于她儿子们的钱。

　　“想让我帮你养儿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声暴喝打断了张桂芬的美梦，头皮一紧，长长的头发被粗暴地拽下一大团，痛得她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