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义务制教育，再来一次》三条条

28、 体：非常二选一（3）

　　猝不及防，陆鸣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丁乐乐一手拉进了人群中心。众目睽睽之下，男生捏着外套拉链，有些不知所措。

　　“哎你好你好，之前我家傻儿子给你添麻烦了！”林泽瞧出了男生的慌乱，连忙开着玩笑友好地伸出了手，顺道用眼神指责了一下丁乐乐这不经大脑的举动。

　　陆鸣愣愣地看着半空中朝自己伸来的手，半天也没有动静，场面一度陷入更加尴尬的局面。
　　一片寂静中，直到林泽都快尴尬地收手时陆鸣才慢慢伸出手，顺便拉下了外套外拉到顶端的拉链，露出没有弧度的嘴角，冷冷道了句没事。

　　听得林泽不自在地抖了抖。
　　这高空的冷空气莫名又冻人了几分。

　　“休息好了没？！”
　　ET暴躁地催促声打破了诡异的安静气氛，不等草甸上躺倒成一片已经累得堪比咸鱼的众学生回应，直接拉下了第二段的黑幕布。

　　这一回两块黑幕布上，一个写着【上】，一个写着【下】。

　　“你们选什么？”丁乐乐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再也不准备自己做决定了。
　　一个【上】，一个【下】，一个要克服地心引力一个有地心引力的帮忙，林泽还是秉持着字面意思理解，能偷一点懒是一点。
　　这一回姜添和林泽反着来，选择了【上】。
　　丁乐乐左瞧瞧右看看，一拍巴掌决定了：“好勒，我选择跟着姜哥混！”

　　林泽：“不孝子！”

　　姜添愉悦地站起身，搭着丁乐乐的肩膀转身朝林泽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后走向【上】赛道。
　　陆鸣坐在原地抬眼看着离开的二人也跟着选择了相同的赛道。

　　不过一会大伙都有了自己的选择，姜添、丁乐乐、石伍、熊可人等二十二班的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上】赛道。
　　而【下】赛道里更多的是四班的人。

　　“赵哥！我过来了。”
　　林泽气鼓鼓地跑到赵贤旁边。

　　赵贤、谢奇以及其他几个喜欢跟着赵贤行动的小男孩小女孩是这个赛道里少数的二十二班人。

　　赵贤笑了笑，在离幕布最近的位置给林泽挪出来了个空位：“你没跟着大部队行动？”
　　林泽无奈：“万一隔壁是爬山或者爬楼之类的，我可没这个力气。”

　　待所有人选定后，黑色幕布落下，位于【下】赛道的林泽眼前被荡漾的蓝色填满，一块又一块，注满水的立方体整整齐齐地在视线里呈向下的阶梯状朝远方延伸。

　　“这是要下水吗？”众人发出惊呼。
　　林泽和赵贤二人拨开拥挤的人群，挤到起跑点蹲下来尝试透过透明的方块对接下来的路一探究竟。

　　“你看，每格池子后面连接着的都是一片瓷砖地。”赵贤伸手点了点方向。

　　通过赵贤的发现，林泽大致明白了赛道的构造。
　　赛道起点前是一个边长约五米的注水立方体，下一个方块则是一个表面布满瓷砖的实体立方体，衔接在水池方块的前面，高度上约和水面相差了一米，正好形成了阶梯状。
　　而在瓷砖面方块的平行面上又有一个新的水池方块，依然向下衔接了另外的实体方块，不过和水面的高度差拉得更大。
　　所以整条赛道可以看作——每一级阶梯由在前的瓷砖块与在后的水池块，两种方块组成、高度差逐渐增大、向下延伸的一段楼梯。

　　透过水面还能看见每个瓷砖块上，在靠近上一级的水池块处还横向安置了一条黑色的扶手。

　　ET蹬着车过来对赛道规则进行讲解：“看见那条黑色栏杆了吗？你们需要在水池里进行下潜，只有潜下去抓住了位于瓷砖上的栏杆，依靠拉力才能钻出这个注水的方块。”
　　起始点的众人闻言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看着底下人一知半解的模样，ET也没什么耐心详细解释，丢下一句“算了，你们一会进去就会了”便直接掉头骑着车飞向隔壁了。

　　隔壁的赛道比起颜色单一【下】赛道，那是五花八门的多，黑幕布一撤下来，各种亮闪闪地荧光色险些闪瞎众人的眼。
　　整个【上】赛道可以形容为一个巨型的蹦床馆。
　　与隔壁赛道一样，每一层也都两个格子，一格铺着颜色各异的软垫，另一格则装置着黑色的蹦床，一层又一层，间距越来越大。

　　“这......这是要我们一路蹦上去吗？”丁乐乐仰望着蹦床山顶，感叹不止。
　　“看起来还挺好玩的。”熊可人已经拉着两位室友，健步如飞冲到了起点线，一脸跃跃欲试。
　　姜添目测了一下高度，心中有了预估，也摩拳擦掌准备起来。

　　【上】赛道的起始点气氛还算轻松，【下】赛道的起始点却是唉声一片，愁眉苦脸的人占大多数，状况艰难。

　　“怎么办我根本不会游泳.......”
　　“我根本就不该选这个......”
　　四班好几个女生在看见赛道的瞬间，眼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时聚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谢奇是个“臭直男”性格，在旁边听见后嘟囔着接了句嘴：“这个赛道不会游泳就可以直接放弃了...虽然我觉得这考验的其实是潜水能力...”

　　听完谢奇直白的话后几个女孩哭得更凶了。

　　赵贤急忙拉了拉谢奇，提醒他注意语气和措辞。

　　四班的人群里，几个还算镇定的女生突然走到一旁，围城一个小圈小声讨论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到赵贤旁边，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会说话的主动开口：“那个，这一轮能不能也带带我们？”

　　谢奇在一旁听懵了：“这...怎么带？”

　　女生没有在意谢奇继续对着赵贤说话，语气里包含着恳求：“我们只有几个人，都是会游泳的...但是大概率没有办法下潜多深，恐怕够不到那个栏杆，就...能不能我们一起行动，在你们出去的时候顺带拉我们一把。”

　　这几个女生林泽眼熟，记得刚才的赛段上让赵贤等人让跑的也是她们。

　　再一次被拜托，赵贤一时也拿不出决定，抿着嘴表情犹豫，觉得这事有些难办。
　　林泽站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上一赛段他们已经帮过你们忙了，这一段赛道再帮下去会影响他们自己的成绩。”

　　女生闻言低下头掰弄起自己的手指，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像是想好了下一段说辞，继续抬头望着人说：“真的，真的拜托了，就这个赛道，第三段我们一定不会再求你们帮忙。我们几个人在上语文节课基本一无所获......如果再不拿到一点什么月考可能就会被开除学籍。”
　　“就最后一次！”其他几个站在后面的女生也双手合十，表情诚恳的拜托道。

　　“可......”赵贤摁了摁隐隐作痛的眉骨，面对和上一回合同样的说法，又快要被说服了。

　　打头女生注意到赵贤态度的松动，见缝插针抛出最后一个理由：“而且你们也知道...如果全校的开除率到达一半的话，所有人也都会有危险，所以...能不能就当做是在帮助你们自己来帮帮我们。”

　　最后一句话犹如警钟敲响。
　　两班之间，虽不是一荣俱荣，却是一损俱损。
　　不仅是赵贤，就连林泽此时此刻都开始觉得这个选择变得棘手。

　　终于，赵贤思考许久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同时，跟着赵贤的另外几个男生也愿意帮忙。

　　“那既然如此我也来搭把手吧，我水性还好。”林泽站在旁边看完了这场“谈判”的全程，明白赵贤的难处，希望能给人帮点忙。
　　赵贤神情愧疚：“你...不用，只是我们答应了而已......”
　　“没事，都是一班人，况且我觉得她最后一句话有道理。”林泽实话实说。

　　众人经过一番讨论分好了组，一人带一个，主要任务是在穿出水面时回手拉一下人。
　　与林泽同一组的女生就是在刚才第一赛段终点，被林泽的问题“吓走”的那位，此时哆哆嗦嗦地等在一旁，老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用害怕，跟紧我就行。”林泽以为女生在为接下来的下水紧张，于是小声安慰道。
　　女生摇了摇头，用蚊子般小声的音量诺诺开口道：“我没害怕...就，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一会...不会拖后腿的。”

　　有了女生的保证，林泽也放下了心，将注意力集中到水面。

　　“砰！”
　　ET抬手扣动了信号枪的扳机。

　　林泽一头扎进了第一块水池格，神奇的是，人在一入水后，身上立即多了一层气泡覆盖住了除头部以外的全身，避免了衣服打湿而带来负重。

　　一句“水性还好”不是说说而已，在其他人还在适应的时候林泽已经在水下睁开了眼，双手尽力地向后划游在了最前面。
　　同组沉默寡言的女生也很给力，就像所承诺的一样，没有拖后腿，牢牢地跟在林泽身后。
　　第一格瓷砖方格离水面很近，林泽轻轻松松把手伸出了水池格，握住了把手，一个用力把自己拉出了竖立的水面。

　　“来，手！”林泽全身脱离水池方格后转身又把手伸进去拉女生。
　　女生借着林泽的力也轻松地抵达了瓷砖格。

　　“我去，他们那边全下水了！”丁乐乐跳了两层就有点跳不动了，正趴在软垫上隔岸观火：“还带这么玩的？！”
　　“别再歇了，我都超过你了！”熊可人边说，边在软垫上起跑然后猛地跳在了一个蹦床上，用力将脚推入蹦床深处，然后在弹起的同时抬起手臂，一个用力就扒住了软垫区边缘翻了上去。

　　“我靠，小熊姐你怎么突然掌握窍门了？”
　　面对熊可人后来居上丁乐乐大惊失色，慌忙起来继续尝试。

　　“小熊！SOS！”
　　在唐诗和小小两位亲爱的室友兼生意合作伙伴的紧急求救，熊可人立马一个回头，蹲下来教两个人弹跳技巧，丁乐乐也趁机浑水摸鱼侧起耳朵偷学。

　　姜添和刚才的丁乐乐一样，也在关注着另外一个赛道的动向，只不过他已经在短时间内跳到了第四层，和陆鸣两个人跑在了这条赛道最前面。

　　“你们班的人都那么喜欢助人为乐吗？”
　　陆鸣注意到下面的动静，又冷眼看了看对面开展得井井有条的“一带一路”活动。
　　姜添本来坐在边缘处沉着脸注意着对面，听见陆鸣提问后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四班的男生，斟酌后说道：“分人吧。”

　　越往高处走，气温就越低，陆鸣重新拉起拉链，立起衣领，眼中黯淡无光。

　　“那群人他们不值得帮。”

　　落下这句话，陆鸣就不再关注对面的赛道了，继续向上走。
　　姜添也跟着回到蹦床旁，顺便也拉起了外套拉链，陆鸣看着姜添的举动一脸疑惑。

　　姜添扯了扯刚翻来立起的衣领，定了个形回头解释：“没什么，我就觉得你这样挺酷的。”

　　陆鸣突然觉得这个班可能没有正常人了。

　　一路上如法炮制，林泽和女孩配合的很好，两个人速度很快，片刻已经下到了第三层。
　　不过一会，需要下潜的深度越来越深此时已经超过了两米，在水下能够明显感受到水的压力，再往后走，憋气的时常也会增加。

　　女主再一次被拉出来后，擦干脸上的水喘了口气，脸上多了些疲态。

　　“还可以吗？”林泽问。
　　女生小幅度点了点头：“嗯......”

　　“哟，这一轮又抱了隔壁班大腿啊？”和两人同时出水面的还有几个四班的男生，现在正坐在下一个水池快旁边阴阳怪气地嘲笑道：“什么都不会，还要靠着其他班的人，怎么，老毛病犯了？又要拉别人当垫背的？”

　　林泽闻言蹙了下眉，本以为会等到女生的回骂，没想到回头只发现女生僵硬地坐在瓷砖上，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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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2月份前的这几天会尽量多更一点！而且因为新晋嘛（嘘！）
12月一到，新晋一下，这里刚好面临期末月和回国前的各种检查，所以更新频率会稍稍变低，大概隔日更或者是两天更（我保证绝对在三天以内！！），会持续半个月，所以现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然后这是我第一次在网站上写原创，得到反馈很开心！非常感谢各位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