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少女梦见教皇阁下了吗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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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ist upon limp, inorganic wings of mermaids
And glass scales of angels.
They seem to be waiting only in the sea of cellophane where the dugong sleep
In the beautiful, richly coloured nightmare,
they throw the music box with the broken black lock
太寂寞了，寂寞得要疯掉，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没有人能陪伴他到永远，明白得一清二楚，将这残酷的事实。
提出了请求，于是被满足了，虽然只有夜晚才能相会，但是不会再寂寞了，从镜子中来到他身边的，有着赤红眼瞳的爱丽丝。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三月兔，我可爱的爱丽丝。”
“我不是爱丽丝，我是伊——”
“嘘，如果不想当爱丽丝的话，就会被红心皇后给砍头哦。”
“我……”
“我美丽的小淑女，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爱丽丝……镜之国的，爱丽丝……”
十岁的少女，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发丝，垂顺柔滑，如同夜晚的月光一般自手中滑落。用香槟色的缎带将长长的头发扎起，那完美的蝴蝶结点缀着少女白皙的笑脸，折射着满月清亮的光辉。
只有夜晚才会来到身边的爱丽丝，只有夜晚才会获得绯色眼珠的爱丽丝，陪伴着被困在时间洋馆中的三月兔，明明只有她一个人陪伴着他而已，可是——
[被抓走了，我的爱丽丝，被柴郡猫和疯帽子抓走了，他们要对我的爱丽丝做什么，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啊，我的爱丽丝……只属于我的爱丽丝……]
幼小的少年看到了，被玷污的少女，玫瑰色的双颊、白瓷般的肌肤、银色长发如同摇曳的月影一样，无力地散落在裸露的肩窝，被扯坏的香槟色缎带落在了祭台的石阶上，如同张开的羽翼，又如同透明的鳞片，沾染上了糜烂的气味。
神圣的银月之下，污秽的茶会。不可原谅。
红心皇后说：砍头！全部砍头！
[啊啊，我的爱丽丝，如果还有那永生的佳酿，我会让你喝下的，与我一样获得停滞不前的时间，获得那绝望的没有尽头的生命。]
[为了与你永远在一起，我的爱丽丝，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尸体，就交由牵线木偶来处理吧，我的爱丽丝，从今天起忘记每晚与我的相会，直到你再度来到这时间停止的洋馆，直到我找到操纵时间的处方……]
“少爷，欢迎回来。加隆，把车开到车库里去吧，行李我会拎进去的。”
“我回来了，撒加。”
“少爷，您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备齐了。”
“撒加，你真的不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请您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少爷，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管家而已，没有与您同席的资格。”
“可是，加隆已经喝了啊，注满了月光的琥珀茶汤。”
“少爷！你！”
[这样才对，变成牵线木偶，既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有着同心同灵的意识，那么就一起变成牵线木偶吧。浓绀色长发的青年，是白昼；苍青色长发的青年，是暗夜。这样才对啊，啊啊，这样才对啊！]
“少爷，似乎已经完成了。”
“嗯，不过还是要试验一下效果才行，我可不想给我的爱丽丝喝下失败品。”
“那么，我这就去找实验品……”
“加隆，你在说什么呀？家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少爷……”
“叫我医生，加隆。”穆温和地微笑着，将手中的手术刀贴上苍发男子的脸颊，锐利的刀片在男子的脸上留下细小的伤痕，血珠缓缓地滚了出来，“把他带来，那个不听话的木偶，把你的Kástōr带来，Polydeúkēs。”
肌肉腐烂了，一片一片地从骨骼上剥离；缺少了束缚，眼珠脱出了眼眶，牵扯出残缺的神经；撕心裂肺的嘶吼，那不是迈向永恒的咏叹调，
——那是堕入地狱的绝望。
“药性太烈了，加隆！你难道打算让我的爱丽丝变成这个样子吗？！”
“似乎有些计算错误，医生。”
“不过的确很有效果……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我会让撒加复原的，所以你也要在你所有的时间里，贯彻对我的忠诚。”
“是，医生。”
“疼吗，哥哥。”
“加……隆……”
“没关系，当你疼痛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的。”
“加……隆……”
“对，呼唤我的名字，因为我就是你。”
“加……”
“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没办法变成你，为什么，哥哥，为什么只有我是被诅咒的人？”
想起来，那不该存在的记忆，声嘶力竭地高呼着“我不要生下他来”的母亲，厌恶自己浅色头发的父亲，假装温柔的哥哥。
想起来，无法抹去的仇恨，连自己的存在都扭曲了的仇恨。
当见到那个幼小的少年时，苏醒了，自己身体里的恶魔。浅紫色长发的少年，绽放出如同女孩子一般漂亮的笑容，对自己说：“你好啊，杀人犯。”
为什么呢？明明是一同生下的孩子，仅因为头发与眼睛颜色的不同，就被打上罪恶的烙印，生下自己的母亲因为害怕自己而发疯，尖叫着“你是那个人的孩子！恶魔的孩子”而坠楼身亡。
自己不被任何人爱着，就连那个血肉相连的双生哥哥——
“加隆，我怎么会干这种坏事呢，一定是你干的啊，家里早就破产，只剩这一点值钱的东西了，你把他们偷出去当掉，有些太过分了吧。”
[明明是你……我看见了……]
“加隆，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你这个被诅咒的孩子！！！”
[这个家，反正也不是我真正的家，所以全部烧成灰烬也没有关系吧？]
“撒加，加隆，今天开始你们就由伯爵收养了，伯爵希望你们能陪着他家的小少爷呢。”
[自杀身亡的母亲，葬身火海的父亲，被烧得精光的没落贵族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人还呆在自己的身边，如同自己的半身一样，这个人还活着！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日为止，都无法摆脱这个人！
那一日，少年告诉了自己解放的处方，喝下了禁忌的茶汤，就能摆脱这被诅咒的命运。小小的主人哭泣着，用怨毒的声音诉说着，他的爱丽丝被他的父亲与叔父玷污了，本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爱丽丝，为了他从镜中国度出来的爱丽丝。
哭泣的小少爷，永生不死的怪物啊，那不是从镜之国的爱丽丝，那是被催眠的纯洁少女，如今已被成人的□□弄污了处女神圣的身体，她本就不是为你而来，那只是伯爵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掠夺来的乡间女孩，她那妖异的红瞳也只是药物反应，并非是镜中的倒影。
你也见过吧？日间那名少女活泼的身影，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罕见的蓝琥珀一般，映衬着太阳的金光。
即便这座洋馆中的现实都是谎言，可是……夜晚的爱丽丝却是那样的真实，无法告诉任何人的这份爱恋，为了岁数悬殊的小淑女而点燃的这份炙热，
——驱使着杀人犯再次拿起了斧头。
红心皇后说：砍头！全部砍头！！
“哥哥，我爱上了一个人，有着蓝琥珀一般的眼睛，小小的淑女。”
“蓝色的……琥珀……”
“嗯，可她是那个人的爱丽丝，只要那个人还在，她就会被关在镜中的国度，永远。”
“爱……丽丝……”
“哥哥，你不想像现在这样吧？我们，造反吧？”
“加……隆……”
幼小的少年长成了挺拔的青年，遥远的小淑女也一定早已长大，变得如同满开的荆蔷薇一般艳丽吧？
可灵魂中深植的记忆，却一直都潜伏在那具鲜活的□□深处，等待着被唤醒，如同危险的定时炸弹，只是时间暂时停止。
“加隆，我的头发不再长了。”青年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失落地说着，“终于到了时间停止的时候了。”
“医生，那该是去找爱丽丝了吧？”
“啊，是啊，这个都城中的家也再也不需要了，丢弃吧，带上所有的药，我们回去时间洋馆。”
“……撒加呢？”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当然要带上他，他还没有完成呢。”
“眼睛，总是不成功。”
“没关系，总会找到的，适合他的眼睛。”穆脱下白衣，换上了熨得笔挺的晚礼服，将香槟色的缎带交到了加隆的手里，“帮我把头发绑起来吧，呆会要去参加晚宴呢。”
如同损毁的八音盒一样，这个家被抛弃了，没关系，反正这个家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自己与那个人真正的归属之地，只有那座时间停滞的洋馆，只要十三点钟永远不会到来，洋馆中的时间便永远不会流动，即便一切都散发出腐臭，即便连空气都开始发馊。
直到那关在镜中的爱丽丝被魔咒唤醒，而这永生的佳酿，绝不能让她喝下。
当自己能将她拥入怀中，亲吻那沾满鲜血的红唇时，这色彩艳丽的梦魇就能够结束吧？
——我的，伊诺·依菲托斯。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少女梦见教皇阁下了吗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