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月之暗面》宇智波奶昔

23、礼物

　　得到允许，鼬在敲门后便推开了沙织的房门。
　　他一进屋就看到弟弟妹妹坐在地上，背抵着床沿，头碰头地靠在一起，拿着未完成的小木雕欣赏，关系好得亲亲热热——想到两人刚才还在楼下玄关掐来掐去，这闹掰又和好的速度实在是很令人震惊，一天里能翻出八百个来回。
　　好在鼬已经不是初次感受这种奇妙氛围，面不改色，问道：“珠子能用吗？”
　　“很适合！”沙织一见他就笑得眼睛亮闪闪。
　　他注意到妹妹的眼睛有些红肿。鼬很熟悉她这副模样，一定是哭过才会如此。但见两个孩子都没有“告状”的意思，他也只当做不曾发觉，朝她点点头。
　　沙织举起木雕和小玉珠，比划给兄长看：“可是小珠子圆圆的……之前忘记了，现在还要重新刻一下呢。”
　　形如某种鸟类的粗糙木雕上，灰绿色珠子贴在空出的左眼眶部位。然而这处预留的是两块平整的凹坑，并不是能匹合球状玉珠的形状。
　　考虑到这个环节的难度，以及两小孩之前艰难雕刻的速度，鼬说道：“这个我来吧。”为了说服沙织，他还补充了一句：“我也……想在礼物里多出一点力。”
　　果然她立刻就被这个理由折服了，巴巴地把装着工具的木盒子推到他面前。鼬挑出圆凿，目测玉珠几秒，便下刀修改起来。沙织只觉得自己眨了几下眼，哥哥就已经处理好了一侧凹槽。
　　鼬拾起珠子，按在凹坑处——竟然正好放入，只露出大约一半在外，看起来便非常像是鸟的眼珠子了。
　　“哥哥好厉害……”沙织简直看呆了，“这个、这个也是在学校学的吗？”
　　想想她和佐助，雕刻时费力气得很，还要用小锤子敲打借力，也根本不能如臂使指地控制好凿刀落点。与兄长这不费吹灰之力的模样相比，可真是太打击人了。
　　鼬被她一时问住，总觉得妹妹似乎对忍者学校有什么误解；看着一旁的佐助也明显被带跑了思维的好奇模样，他解释道：“不是，这个不是在学校里学的。”
　　“那哥哥能不能教我呀？要是哥哥忙的话，告诉我去哪里学也可以的！”
　　沙织和佐助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盯着他。
　　只是将忍者生涯里锻炼出来的眼力、控制力等等用到一些小事上，不是什么具体能学到的东西，忍校也不会教导幼童这样不务正业。这种问题实在不属于他擅长的范围，鼬难得感到一点教学压力，只得说道：“再过几年……你们也能学会的。”
　　对于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两个孩子都相当给面子，没有纠缠下去，而是纷纷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揣摩起来。
　　鼬轻咳一声，提醒两人：“不是赶着要做完吗？”
　　沙织这才在盒子里翻找起颜料棒等工具，并指使孪生兄弟：“佐助去楼下接点水来。”
　　趁两个孩子兵荒马乱的功夫，他将木雕剩下一侧也处理完毕。本打算再做一些修饰……准确来说是给沙织主刀的这个粗糙木雕“稍微”修改一下，但想到毕竟是小孩子的心意，也就不再动其他部分了。

　　佐助小心翼翼捧着一碗水回到房里。现在万事齐备，两小孩打算一口气将颜色涂完，再将最紧要的眼珠子粘上去，这个手作的礼物便大功告成了。
　　鼬非常有陪玩的自觉，表示这个阶段随便由两人发挥，自己不会插手。
　　深浓的黑色颜料在调色板上化开，被沙织和佐助一点点填涂到小木雕上。涂着涂着，沙织嘟囔起来：“怎么这么黑……好像看不清哪里是翅膀呢……”
　　望着这个实在不能说是多美观的作品，鼬眨了眨眼。
　　“会不会是颜料太多了啊？”佐助神色犹疑，“颜色淡一点……应该能看得清楚一点吧？”
　　沙织苦着脸：“可是，颜色淡了多涂几次会变深，颜色深了该怎么变浅呢？”只发愁了两秒，她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也可以不用变浅！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把这几个颜色都弄一点出来。”
　　沙织颇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兴奋，指挥佐助一起研磨了几个鲜艳颜色，什么红橙蓝绿通通安排一遍。
　　看着弟弟妹妹逐渐令人难以理解的行动，以及调色板上那越发五彩斑斓的场面，鼬心里简直浮现了堪称不安的情绪。
　　他问：“沙织，你打算怎么做？”
　　“嘿嘿。”被哥哥询问创作思路，沙织有点羞赧，但还是认真解说道：“因为都太黑啦，看不清楚乌鸦的翅膀了，所以往翅膀上浅浅地涂一点别的颜色，这样就能看清楚啦。”
　　鼬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露出什么不妥当的表情，“乌鸦应该没有那种颜色……”
　　“没事的、没事的！”沙织毫不在意，“那些写书的人，不是会在开头写‘内容虚构’‘均为艺术加工’嘛，小乌鸦也可以艺术加工一下。”
　　她真的知道“艺术加工”是什么意思吗？但鼬是个好兄长，不会扼杀妹妹这么一点小想法，只是略微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和佐助在本该是翅膀的部位涂来涂去——最后，一只五彩斑斓的黑乌鸦诞生了。
　　佐助对妹妹的审美丝毫没有质疑，夸她：“还可以。”
　　“哼哼，我是谁。”沙织坦然地接受了表扬。
　　两个小孩趁热打铁，用胶水将小玉珠仔细粘进作为眼眶的凹槽，然后将制作完毕的木头乌鸦小心摆到地上，期待地望向兄长。
　　拿在手中的时候，木雕整体形状看不分明，但现在问题便很明显：因技术原因，沙织和佐助暂无法做出鸟类细细的足部，于是这只乌鸦木雕直接去掉了这一部分，导致它摆在地上的模样像一只坐着的……黑色鸭子？翅膀五彩斑斓的黑色鸭子？
　　鼬沉默了。
　　面对两双满怀期盼的大眼睛，他尽量找回自己的声音，捧场道：“还……不错。止水会高兴的。”
　　……大概。
　　得到哥哥的肯定，沙织脸蛋红扑扑，佐助也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可没多久，新的愁闷又浮现在了她的小脑袋里：“止水哥最近好忙呀。唉，要是十九号那天止水哥又没有来……”
　　“那过几天再送给止水哥。”佐助完全没能理解她的忧愁。
　　没有来，确实无非是晚一段时间送给他。只不过生日当天送出礼物总有些特别的仪式感，错过日期多少会让沙织感到遗憾吧。为了惊喜，提前告知止水也是在沙织这里行不通的。
　　闷闷想了一会，沙织安慰自己：“不管了，也没有办法啦，车……车到山前必有路。”
　　鼬决定暂时不告诉她止水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要在十九号那天空出一段时间来见她。
　　沙织这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想就不想了，转而思索起来：“要用什么颜色的盒子和带子来装小乌鸦呢？”
　　自从在商店里看到扎着蝴蝶结的礼物盒这种存在，沙织便非常期待自己能正经用上一次。目光落到翅膀花里胡哨的木雕身上，她若有所思，“黑色盒子……彩虹一样的带子……”
　　“蓝色吧。”鼬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蓝色就很好。”
　　“诶，这样吗？”沙织一愣，“好吧，哥哥喜欢的话，也可以啦。”

　　天色将暮，兄妹三人将散落一地的工具收拾停当，恰逢美琴敲门告诉孩子们可以下楼吃晚饭了。沙织乖乖应了声，问道：“妈妈要看我们做的小乌鸦吗？”
　　“妈妈晚点再看。”美琴声音带笑，“爸爸好像有事要和你们两个说呢。”
　　两小孩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富岳有些不苟言笑、教训起人来堪称严厉，但多数时候对双胞胎也算态度温和——只不过向来是没什么正经事要这样和她们两个讲的。毫无疑问，鼬才是父亲在这几年里最为重视的孩子，沙织和佐助则根本还没到要受如此重点关照的人生阶段呢。
　　“我一会就带他们下来。”鼬回答道。

　　晚饭是最重要的一餐。在外奔波一天的家人都会回到家来共同享用，美琴的手艺也自不必说。及至一家人在桌前坐定，听着父母的交谈声，沙织分辨起今天晚餐的菜色：气味甘美的时蔬菌菇汤，咸香鲜甜的鲑鱼片裹洋芋泥……她悄悄吞了吞口水。
　　闻着闻着，便把刚才的紧张感给忘了，就连即将要被爸爸“约谈”的事也给忘个一干二净。
　　正当她美滋滋地领略妈妈厨艺时，富岳说道：“哦……对了。这个月开始，我会抽空考校你们两个的学习进度。也是时候教些东西给你们了。”
　　沙织傻了眼。嘴里的饭顿时都不香了，爸爸要给她们俩考试了！不仅要考，听起来还每个月都要考，简直是晴天霹雳。
　　与她相反，佐助的反应说是惊喜也不为过，毕竟他一直都很期待得到父亲的教导，这也意味着能学到更多宇智波族内的术——沙织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似乎是到头了。
　　在俩小孩强烈的情绪对比之下，沙织这苦哈哈的表情尤为抢眼，看得美琴暗自偷笑。富岳深知自家闺女的脾性，对她这副模样睁只眼闭只眼，只叮嘱道：“平日不要懈怠。”
　　沙织答得有气无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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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沙织：艺术就是五彩斑斓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