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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我是只猫,现在是,曾经不是,性别不详,太小了看不出来,也不懂怎么看,现在我闲着的时间都称呼自己“猫”,只是偶尔想一下自己本来的名字——费戈。

      费戈在脑海里碎碎念,躺着伸了个懒腰,这个全新的,软绵绵的幼小身体像个填满睡意的布娃娃,时不时就要打个盹儿,他咂咂嘴,像个还处在口欲期的婴儿一样,舔起了爪子。

      这地方小是小了点,因为在篷车里,时不时就摇摇晃晃,但好歹是个能遮风挡雨的住处。

      “呶呶呶呶。”一阵连续的口腔音后,有人趴到地面上来看费戈,白晃晃的胸口出现的一瞬间,直接把他晃清醒了。这样的装束,完全分不出究竟是刻意的潮流,还是这个世界的物资确实稀缺至此,不过着实赏心悦目。

      “小家伙,快来快来,吃饭喽~”任凭女人怎么呼唤,费戈都一动不动,她有些急了,伸手来抓,两颗弹性极佳的肉弹压在地上,几乎要从衣服里挤出来。

      “嗯,好乖好乖~”费戈相当享受地陷在女人的一片温柔里,两团茸爪时不时踩上两下,这个动作完成的极其自然,跟刻在DNA里面似的。

      女人三天前跟着大篷车来到这里,并和费戈相遇,她天真又热情的异常,像是开在焦土之上的玫瑰,从早到晚像只夜莺般歌唱,身上裹着五颜六色布片拼成的衣服,大腿修长而结实,月光般的皮肤,还有傲人的双峰。

      费戈几乎要忍不住称赞一番,可他想起之前自己一开口,一成的猫叫里夹杂了九成的垃圾话,感情这卖萌不是个主动技能,还要两个声道来回切换练习的,干脆就放弃了交流。

      尽管这里的人压根不知道有一种叫猫的生物存在,即使自己的奶猫样子可爱爆了,可是一个不明生物贸贸然开口说话,还是一件相当渗人的事。

      是的,这个世界没有猫。

      费戈苏醒之后,听到脑海里这句加重加粗的话,下意识以为这又是一场带着恶趣味的生存游戏,和自己以前所经历的每一场游戏并无区别。

      模棱两可的提示后,所有人竭尽全力厮杀,可他想了想又不对。

      “为什么不捅脖子呢?捅肚子的话,即使肠子拖出来也不见得会死哦?”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过好在接下来的几刀,在强烈的震撼和激素的作用下,几乎没有痛感,只能听到穿透血肉的声音,不是一个人做的,也不知这样是不是能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些?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覆在那个人脸上,明明受伤的是自己,那人染上血污的脸却扭曲得像是一张滑稽的面具,他恨不得把这张丑陋的脸皮揭下来。

      那种连灵魂都要撕扯成碎片的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靠程序或催眠模拟出来的,如此严重的伤就算有办法治疗,想必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恢复,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参加游戏——自己肯定是死了。

      更何况,死后投胎成一个未知世界里原本不存在的生物,这可不符合游戏一直以来的风格。

      自己弱吗?很弱,是只连大小便都还不熟练的奶猫。

      自己的价值呢?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可爱到人一口老血。

      自己该怎么办?做只猫,活下去,少说有个十来年寿命,对一个死人来说,算赚的。

      想清楚这些后,费戈觉得问题不大,所以他此刻躺在一个女人心口,背毛倒立,尾巴尖发抖,爪子不自主地往外伸……

      “什么声音……”女人的反射弧明显慢了很多,她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弱者本能的肌肉反应更加迅速,费戈被勒的有些呼吸困难。

      “逃吧,□□。”费戈淡定地开口,声音不太好听,像个嗓子眼卡鸡毛的阉人,接着他转过头,用自己尚不健全的牙齿,狠狠咬了女人一口。

      “呀啊!!!”女人尖叫着甩开手,费戈踩着她平直的锁骨跳到地上,极力避免被她身上那些毛毡一样打着补丁的衣服勾住爪子,落地后没有任何过渡地,向一个勉强能称作窗户的出口跑。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一个,又或者是好几个人,发出猿猴般的长啸声,闯了进来,整个篷车都晃动了几下,盛着清水的罐子摔了个粉碎,溅得到处都是,割破了宁静的伪装,女人的叫声尖锐刺耳,带着绝望的哽咽,她退无可退。

      究竟什么样的人会盯上像她这样四处漂泊的流浪汉?她手边甚至连一样像样的,能用来反抗的武器都没有。

      费戈没有被发现,他既小又灵活,毛发柔软,颜色如同加了牛奶的咖啡,美丽且不扎眼,和家中舅舅养的水豚有些像。

      他沿着挂在窗口的布,一点点向上爬。即使是白天,这些谨慎而怯懦的流浪者,依旧用厚重的布把篷车里面捂得严严实实,生怕有光透进来一样,这些布料甚至要好过他们穿在身上的。

      女人却不太一样,她丝毫不惧怕外面的一切,尽情地享受着阳光风雨吹抚过她海藻般长发的感觉。

      只是当遭遇暴徒时,像她这样的存在,就成了标准的活靶子。

      可惜她确实是个好女人,费戈有点想最后看看她的样子,他脸盲,无论如何想不起女人的相貌。

      无奈他最后一次回头,看到的却是,女人那细长如天鹅的脖颈被生生砍断,头颅已经安静地折到了身体后面,整个人显得静默而扭曲。

      “唔哦哦哦哦哦!”诡异的猿吠和夹杂着沉重喘息的低笑在极小的空间里不断反射扩大,不堪入耳,像一把崭新的肉锤在猛烈敲击着费戈敏锐的听觉神经。

      费戈突然有些庆幸,也有一丁点喜欢这个世界,在突如其来的直白暴力之下,这个世界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它最为理性的一面。

      在掠夺者的眼中,没有人和物的区别,没有贵贱美丑的划分,有的只是价值的高低。

      他们要活下去,他们需要物资,他们要抢夺,他们不仅仅是为了取乐。

      这才是这个世界和过去那些游戏最大的区别,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这里的生存法则相博弈,而不是简简单单地杀死对手赢得胜利。

      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解决掉对手的话,只要把这罐头似的破篷车推到山下摔个粉碎就完了,费戈在带给人们绝望和痛苦方面,一直是公认的天才。

      费戈觉得这群暴徒的做法,过于克制和温柔,如果对手不是手无寸铁的流民,这样冒失的行为会让他们死得很惨。

      一定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费戈想都没想,纵身跃出窗口,他是个做事讲究先后顺序的人,接下将来要发生的事,不符合他的原则,他也不想知道。

      即使是从几倍于身高的地方跳下,也能毫发无损地坠地,费戈踩着被阳光晒的有些发热的草地,没有一丝多余的摇晃。

      鲜红色,像是开满了滚烫花朵的草地,映在费戈剧烈收缩的小猫瞳孔中,也只是一大片深浅不一的灰色罢了。

      空气中有东西被焚烧的恶臭,从费戈的视线看去,整个世界都被高温扭曲成一团蠕动的渗人线条,嘶吼,狞笑,恸哭,祈祷,咒骂,全部纠缠其中,一切都疯狂而混乱。

      逃吗?周围是林地,流浪者来此三天,不如说是被困了三天,争争吵吵很久也没打算好该往哪里去,甚至连这附近潜伏着这么一群危险分子都不知道,自己一点不熟悉地形,又没法像个正常人类一样荒野求生,真不必上赶着送死。

      掠夺者可以不顾流民们的死活,他们仅有的几匹走骡和可移动的篷车总不可能被丢下,以费戈的体型,随便藏在哪里,只要能跟着这些暴徒继续前往有人的地方就行了。

      费戈虽然外表是只猫,也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已改变,可他相信就算人类不是主宰者,也注定不会是最差的那一类,跟着同类,尤其是能够沟通的同类,总不是件坏事。

      说到底,人就是这么傲慢和自以为是的动物,到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脆弱和渺小。

      想到这里,费戈不得不停下思考,他快饿疯了,疯狂的食欲像皮肤下长出无数的倒刺,拉扯着皮肉,不至死,可也甩不脱,挖不出,拔不完。

      这个巴掌大躯壳的胃里仿佛有个黑洞,想要把整个世界都磨碎吞进肚子里,费戈觉得胃在收缩,在渴求着热腾腾,散发香气的食物。

      不,即使是不记得名字和长相的女人端来的,用温水,干粮,和一点点咸肉汤混合成的糊糊,他也会吃得一干二净。

      费戈急切地寻觅着,极力不让狭小的喉咙里发出叫声,潮湿的鼻头微微抽动着,像个精密的探测器。

      不仅仅是味道,连味道来源的位置,距离,高度等,一切人类无法凭嗅觉感知到的信息,都在脑海里如画面般闪过,即使范围非常有限。

      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肉垫踩过的东西和大脑里收集的信息一一对应,花草,石块,血,尸体……刚死掉不久的新鲜尸体,头朝向篷车,或许是想通风报信,又或许是想抓住最后一线生机寻找庇护所。

      伤口在脖子上,一击毙命,干净漂亮的手法,被袭击的人身材又圆又矮,趴在地上的样子,像极了等待剥皮的猎物。

      费戈等不下去了,他需要食物,温暖的,不需要咀嚼的柔软食物,在这之前他险些被冰冷的河水和长着硬甲壳的虫子搞掉半条命,猫的身体比他想像中脆弱的多,再次失去保护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他把头拱到尸体的脖颈里,急切拉拽着被血,碎肉和污渍粘成一块块的头发,用牙齿,用爪子,竭尽全力,像是挣扎在乌黑的沼泽里一般。

      终于,舌尖触碰到了第一口血液,已经干涸的部分和果冻状微微凝固的部分混合在一起,费戈强忍着躁动的欲望把它们吐了出去,开始一口接一口吞咽起流淌的鲜血。

      猫的味觉分辨不出太复杂的味道,先是针尖一样尖锐的酸味,不知道来自哪里,不是腐败的味道,也不明显,接着是金属般的苦,咸和一点点甜,都只是稍微在舌尖上打一下转,就顺利通过喉咙,唯独汗水和泥土混合起来的臭味让他感到窒息。

      他像只贪婪的小怪物,聒噪的飞虫停在他三角形的耳朵上也不在意,不断有人停止呼吸,不断有人变成不堪入目的怪物,不断有希望萌发,不断有希望毁灭……繁杂的信息充斥着他的每一种感官,可他来不及时间消化,只是近乎机械地吞咽。

      血液很快就无法自动流出,他还是饿的发慌,心头好像有只同样毛茸茸的小怪物在不断抓挠,费戈开始努力吮吸,用柔软的爪子挤压,啃咬已经发白的肌肉,但他无法咀嚼,破碎的骨头和有形状的肉屑会绞断他的内脏,他只能想尽办法榨出每一滴血液。

      这种既像捕猎又像哺乳的动作,让生与死的界线模糊不清,费戈明白过来,此后的他,依旧要不惜任何代价,才有可能活下去。

      血液开始在他的身体内燃烧,潺潺的温暖像被点燃的引线,快速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费戈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炙热的小光球,饱食的满足感让他连指甲尖都好似浸没在平和之中……

      “啊!!!”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费戈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一声大概有七成接近自己活着时的声音,篷车里挂着的布帘被猛地扯开,一颗黝黑的脑袋探出来,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显得非常巨大,尽管只剩下一只,依然警觉地巡视这四周。

      费戈的神经一瞬间全部断开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像个年久失修的坏电视重复闪烁这雪花,他还在想篷车里的人会突然冲下来补刀时,一个声音响起,无法判断远近和音量大小,异常清晰,像是直接回荡在大脑深处一样——

      世界猫砂盆理论:
      1、看似干净的猫砂,里面包着的是屎
      2、猫砂盆是因为猫而存在的
      3、有其他的生物给猫带来了猫砂盆,但本质上他并不比猫猫高级

      什么xx玩意儿!费戈还想接着骂下去,可他又隐约觉得脑海里的声音很熟悉,一般他心中默念时,脑补的都是个听着身材就十分丰满的女性,不是这么个大男人。

      可这又未尝不是件好事,奇怪的脑内广播触发机制不得而知,内容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在不是一次性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吼哦吼吼哦——”震耳欲聋的猿啸声传来,四周的树木都有所感应般悉窣作响,费戈的耳朵不自主抖了抖——是从空地的方向传来的,有人在召唤这些掠夺者,回应的怪叫此起彼伏,分不清是人是兽还是怪物的东西,争先恐后涌出了篷车。

      除了那个把头探出窗口的男人。

      他像个被钉死在画框里无法动弹的怨灵,眼神左右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明显是在留下和离开之间来回纠结。

      费戈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圆滚滚小肚子的起伏都刻意变得放缓,他能清楚感受到尸体的温度在消散,变得僵硬干枯,独眼男人像狼一样闪着寒光的眼神总是象征性地在别处逗留一会儿,又立刻落回自己所躺的这具尸体上,像风一样吹透自己的绒毛,冷飕飕的。

      “快走!磨磨蹭蹭!等着喂奶啊?!”有人站在篷车的门口不耐烦地催促,手里扯着一件花色的布,布下包裹着一双冷惨惨,布满伤痕的腿,歪曲成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

      “唔吼!”独眼男人用一种毫无规律可言的交流方式,粗暴地驳斥回去。

      趁着这些人离开的工夫,自己就能藏回车上去。可费戈想错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双手撑在窗户的两侧,粗壮的血管因发力而暴起,突出的指节快要陷进窗框里。

      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并不是从窗户里翻出来,而是生生撕开一道足够他顺利通过的口子,篷车车身常年抵御风雨侵蚀的木板瞬间爆开,没有多余的挤压声和飞溅的木屑,就这样干脆利落地分离开。

      “呸,疯狗。”说这句话的人早已看不到身影。

      费戈的头顶降下了一片黑色的阴影,独眼男人几步便走到了他的面前,高大得像一整座山,四肢夸张的肌肉线条盘根错节,体温高得吓人,连周遭的空气都瞬间蒸发升腾了一般。

      动物自我保护的本能,不知是该令人感到庆幸还是累赘,费戈在原地愣了几秒,眼睛直勾勾盯着比自己庞大无数倍的怪物,几乎炸毛成了一朵蒲公英,呼吸都不禁停滞。

      费戈还没注意到,当他沉浸在进食的快感中时,浑然不知一条后腿被尸体脖子上的挂着的项链旋了进去,独眼男人一把捞起项链,连带费戈的脚爪猛地向上飞起。

      “唔喵!!”心里想的话和嘴,里发出的声音毫无默契可言,脆弱的脚骨发出扭转般的剧痛和几不可察的悲鸣,费戈下意识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力,却无济于事。

      前爪娇嫩的肉垫险些被尸体的乱发缠掉一块,粘稠粘连的血液沿着爪尖凝成一颗颗血珠,自己的血肯定也已经混了进去,应激反应让费戈没办法随心控制身体的特定部位,只能一味胡乱扭动挣扎,腿上像咬了一排尖利的牙齿,几乎要穿透皮毛,把血肉连同骨头嚼得一团模糊。

      独眼用手指挑断了项链,只一瞬间,已经足够费戈摆脱掉这恼人的纠缠,男人把项链放在手里颠了颠,份量充足,成色尚可,是和流民身份毫不沾边的珍惜品,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是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可以独占的那一份,男人毫不迟疑地把项链和着所有龌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衣服里。

      费戈跛着向前跳了几下,立刻停下来用舌头寻找腿上可能存在的伤口,所幸除了毛发掉落和擦伤位没有大碍,他随便吧嗒了两下,也不急着逃走。

      小动物感到威胁时的过激反应已经停止,费戈淡定地洗了洗脸,面前这个野人莽是莽,可也是个目标明确的单细胞生物,取财就完事儿了,不会伤害到自己。

      既然伤害不到他,那要是他主动再进一步呢?费戈漂亮的小脑袋里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

      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眼前有个撕木头如手撕包菜的壮汉,这叫什么?孩子想吃奶来了妈,月下的猹遇到了瓜。何况自己还是这个垃圾世界里最他X可爱的生物,怎么可能放着光明正大被他人饲养的机会不要,去当什么偷偷摸摸的偷渡客?

      只要不开口就行了。费戈舔了舔嘴,他的口鼻和爪子长着深色的毛,上面的血脏是脏了点,看着也没有多么狰狞和突兀,反倒有一种受伤的楚楚可怜感。

      费戈仰着头,帕托石般清澈的蓝眼睛始终不离男人的脸,四只小爪子上的毛异常茂密,像套了四个码数过大的小靴子,绵软的步子踏过地上愈发冰冷的尸体,一点点蹭到男人的脚边。

      自己要认真扮演的,是一只无害,天真,亲近人类,又带着一点野性和邪恶的生物,一个充满能量的活泼生命,一个敏感的脆弱灵魂,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生物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呼噜噜——”费戈一面发出一串连贯的呼噜声,一面沿着男人的裤子向上爬,小心地控制落爪的深浅和力度,有意地接触皮肤又不留下抓痕。

      带着一颗“就算是木头我也能让他变成猫抓板”的心,和千锤百炼的厚脸皮,费戈正式踏出了自己征服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独眼摘下黏在自己腿上的不明生物,没有一点重量,像是一团有温度的细雪,能渗进皮肤融化进每一根血管里,他从出生的一刻就被遗弃,颠沛流离见识过各种事物,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小东西。

      灵活,毫无戒心,只遵从本能的幼兽,脏兮兮,看上去没有半点靠自己生存下去的本事。

      虽说自己有驯养野兽的经验,但是来路不明的生物意味着极高的风险,可能会遭到发狂母兽的报复,也有一些动物会靠着伪装有预谋地接近人类……

      再想想!男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无法形容自己心底不断翻涌的情绪,手上的小家伙好像连足够支撑自己的骨头都没长出来,摇摇晃晃像个充满液体的袋子,双眼一眨一眨,不断发出的呼噜声像是长出了爪子,一下下抓挠着他的耳朵和心脏……

      过大的信息量让他的脑子有些运转过度,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把我捡走不就行了,需要考虑这么久吗?费戈觉得装可爱实在是很累人,究竟是力度不够,还是暗示得不够明显?

      “嗷呜~”费戈心想豁出去了,在男人手上滚了一圈,小小的肉爪扣住他的手指,一口把指尖含进了嘴里。

      去他妈的危险!独眼把费戈的肚子按在脸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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