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 苍山之巅 碧空之瞳》叶殊湮

16、第 4 章

　　在黄海的周围有四扇门，分别是令艮门、令乾门、令坤门和令巽门。四门都有灵兽守卫，每年只打开一次，打开的时间依次是：冬至、春分、夏至和秋分，四令门打开的那一天叫“安阖日”。
　　按照古礼，如果麒麟看到王，就要行礼，还要说“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请说我宽恕。”与王结约，如果对方不是王，只需说“中日之前请保重”，即祝愿对方到下个安阖日平安无事。
　　整整三天，峯麟说的都是“中日之前请保重”，也就是说这批升山者中没有一个是王。
　　峯麟的耐心也渐渐磨尽。
　　“花蘼姐姐，我想去芳国看看，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对我而言，去哪都一样。”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啊？”

　　就这样，花蘼迷迷糊糊中被峯麟半拖半拐着坐到了一只使令的背上。
　　这是被峯麟叫做“胥颉”的类似豹的动物，但是会飞，想起成为使令之前它其实是妖魔，花蘼只敢轻轻抓着它脖子间的毛发，不敢乱动。
　　“不要那么紧张，坐在胥颉身上很安全。”峯麟也坐在另一只类似虎的使令背上。
　　上一次飞行因为是被女怪抱着，花蘼根本没敢睁开眼好好看过下面的风景，所以这回其实才算是她的第一次。
　　胥颉飞得很稳，只不过因为速度很快，风还是有些大，吹得她眼睛有些发疼。
　　“下面那是哪？好漂亮的样子。”因为是远看，只见到处是绿色的农田和乳白色的云气缭绕。
　　“是恭，供王在位已经有一百多年了，所以富饶而美丽。”
　　在恭的上方飞行了很久，下面渐渐变成了海。
　　“快到芳了。”峯麟开口。
　　花蘼在她后面，只觉得少女娇小而柔弱，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要负担起一个国家。

　　快到芳的时候，在海边隐约可见很多黑影。
　　“胥颉，裎睦，下去。”
　　靠近海边有几艘大船，但却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好几只妖魔正从海边往陆地上发动袭击，很多人在往城墙的方向跑。
　　“快跑啊，妖魔在后面。”
　　“妈妈，妈妈。”
　　“啊，救命啊。”
　　“别挡着路。”
　　“嘶。”
　　跑在前面的惊慌失措，生怕后面的妖魔追来。
　　跑的慢的只能被妖魔抓住，撕裂，咀嚼，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哀嚎遍野。

　　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花蘼只想吐，活人被生生撕裂的场景让她想起那个噩梦。
　　“玥岫留在这，别的都去帮忙。”峯麟发号施令。
　　“是。”周围响起了几个低沉的声音。
　　约有七八道身影冲了出去，加入了战局。
　　百姓一开始还以为来的是新的妖魔，可渐渐发现它们竟然在和那些攻击人的妖魔在战斗。
　　“天帝，天帝保佑啊。”妖魔逐渐被击退，幸存的百姓开心地欢呼。
　　“台辅。”几只刚战斗完的使令回到她们身边。
　　“都先下去吧。”
　　“是。”随即都消失无踪。

　　“花蘼姐姐，很可怕是不是？”没等她回答，峯麟又说了下去，“原来，芳已经等不下去了。我以为有了伪朝，情况会好点，但是不找到王，一样有妖魔横行，每天都有无数百姓死去。而我却在蓬庐宫过着那么开心地日子，自以为很强，可是连芳的百姓都保护不了。”
　　她的眼里溢满了悲伤，泪水从她的腮边滑落。
　　“峯麟已经做得够好了。”虽然知道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无济于事，但是花蘼不忍心看着峯麟继续伤心下去，“接下来，只要早点找到王就好了。”
　　“是呀，找到了王，芳就会好起来，百姓就能和恭一样过上好日子。”
　　止了泪水的麒麟，神色间多了分坚毅。
　　“只不过，我们这身装扮太扎眼了。”来得匆忙，两个人的衣着在众多平民间还是太引人注目。
　　“先进城，然后找个地方换身衣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

　　泽普，是芳国临近海边的一座城市，虽然芳现在妖魔横行，但是依靠着来往的商贩，泽普的经济还比较发达。
　　城市内，各色店铺林立，城墙也很坚固，守卫们也有丰富的与妖魔战斗的经验。
　　一个小酒馆内，笑闹声，吵杂声丝毫不影响靠窗一桌的两人。
　　一个人半敞着衣襟，头发随便扎在脑后，身体看起很高大但不是非常强壮。另一个看起来要年轻点，遮风布披在肩上，一脸的风尘，像是赶路多时。
　　“呵呵，又碰到你了，利广。”
　　被称作利广的，是那个青年。
　　“是啊，风汉，又几十年过去了，你看起来还是那个样子。”
　　风汉垂目一笑，“怎么可能没变？”
　　利广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不说话。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
　　“怎么有兴致来芳了？”风汉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去恭看了个朋友，听说了些事就顺路来看看。”
　　风汉也不多问，他的朋友，可能就是恭的那位王吧，听说他们私交很好。
　　“倒是你，你们家的那几个不是总爱追着你跑么，怎么让你得空来了芳？”
　　那几个人的彪悍他是早有耳闻，摊上这么爱乱跑的王和麒麟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过雁能走这么远，也不是常人能相像的。
　　风汉听到这，果然脸色都变了，看到利广喜盈盈的面色时才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不由地苦笑，“我是偷溜出来的。”
　　“哈哈哈哈。”利广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
　　“咦？”风汉突然窗外惊讶地叫了一声。
　　“怎么？”利广也好奇什么能让他惊讶，也凑到窗前向外看去。
　　两个衣着很平凡的少女，一个用头巾包着头，只看得出大约十一二岁，另一个是黑发碧眸，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什么时候你开始对少女感兴趣了？”知道他常出入妓院，没想到他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都看得上眼，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利广不由感叹。
　　“乱想什么呢，我是觉得那女孩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像谁呢，风汉低头思索，爱包着头巾，也是少年老成的样子。
　　麒麟？得出的结论吓了他一跳，仔细一想，她的确和家里的那只给人的感觉很像。
　　“这下有趣了。”风汉低低地笑着。
　　利广一脸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