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Dinn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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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城市被月光所笼罩，高楼耸立，突如其来的爆炸瞬间点燃了夜生活的引线，警笛声此起彼伏，上东区像被强迫活过来一般。
啧……哥谭。
“说真的，你到底放了多少炸弹，整栋楼吗？”
女巫抿着嘴、努力嗅闻了两下空气中飘来的燃烧物味道。
尽管并没有人回答，这个新话题也取代了在大脑里用时空领主语言数羊，变成了她最新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背贴斜着的水泥墙壁踩着仅有三英寸宽的房檐绝对不是什么友好体验，她才被迫保持了这个姿势两分钟，就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双腿开始发麻。
要了命了……
她和杰森费了半天劲，在又躲了两次天使之后，才回到“现在”这一时刻——电子设备开始重新运作，他们回到了第一次时间旅行之前的十分钟。
相对于过去她必须猫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静待时间流过，这次他们可算是快的。
艾琳瞥了一眼腕表，九十四小时三十六分钟二十七秒，还不到一个星期。
最后一次跳跃直接把他们俩送回了原处，虽然没搞清楚原理、降落地点成谜、姿势尴尬，可没有人缺胳膊少腿，也算是可喜可贺。
嗯……唯一的缺陷是他们被困住了。
悖论和布林诺奇限制场就像薛定谔的盒子，在他们“降落”之后把他们恰如其分地“堵”在这里。
这地方是第一次遇见天使之前高楼的另一侧，但在他俩可以挪开之前，悖论的蓝光沿着建筑物的表面断断续续地擦过。
……那感觉很奇怪，就像有人突然把你周围的空间暂时性地封存了起来，沿着你周围变出来个奇怪的力场。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魔杖试探性地接触了下砖墙的一侧，结果听到噼啪一声爆响。
艾琳实打实地怀疑了两秒魔杖是不是过了电，并感谢自己没有头脑一热上手触碰，即使脑子里的物理学储备告诉她干燥的木头属于绝缘物质——就算是魔杖。
“这什么鬼东西？”
杰森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这种奇怪的力场像一种领域，并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布林诺奇限制场……”
“……English（说人话）。”
“意味着我们得暂时……在这待一会儿。”
艾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足够冷静克制，情况尽在掌握之中。
鬼知道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反而是杰森倒看起来游刃有余——仿佛他天生就擅长紧贴在这墙壁上当壁虎。
……她这一刻才对旅伴的战力和体术有了个相对清晰的量化认知。
女巫无助地转了转眼睛，企图不再向自己脚下看——贴在斜面墙上跟骑扫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几乎没有支点，更别提岌岌可危的摩擦力了。
可越是不知道应该看哪里，视线就越往他们身下飘。
五十米高楼？……有够心惊肉跳。
当然更让肾上腺素加速分泌的，可能是这处楼顶开始不断闪烁的灯泡。
“那些鬼石头能跨越时间……？你可没提过这个。”
“……严格来说跨越时间的是我们，他们在任何时间点都存在……且一直保持觅食状态……”
她没有停止解释，脸上带着股如临大敌的严肃，但是雕像这次却没追着他们，而是出现在了另一侧楼顶。
杰森看了眼艾琳，她张着嘴，却没发出声音，看起来有些滑稽。
“Ok……good……they ignored us. We're not on the priority list，but why？（很好……他们暂时性忽略了我们，我们不是他们的首要选择……why……？）”
边喃喃自语着边努力在能接触的范围内探头探脑，然后她就看到了属于过去自己和旅伴后脑勺，还有站在阴影处的那两尊天使。
杰森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表情从跃跃欲试转变为机械化的呆怔，女巫胡乱摆弄了两下着手里的魔杖后，紧张兮兮地抓住了他的右手。
“What？”
“Holly crap, we’re fucked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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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这里是一步死棋，天使不是没看到他们，只是比较起过去的他们而言，现在的杰森和艾琳看起来不够……可口。
布林诺维奇限制场让他们俩现在如同笼中之兽，且没有退路。
而天使只需要稍微接触一下过去的任何一人，巨大的悖论都足以瞬间转变成巨大的时间能量。
艾琳知道，那能量不仅能让这两只饱餐一顿，足够喂养一群了……
更何况只要有一只天使在无声嚎叫，其他的所有都会听见。
不论悲鸣欢呼。
……她可不想哥谭从混乱之城变成哭泣天使自助餐厅。
艾琳思忖了半天，想出的唯一可解答案是在过去的他们离开当下时间线的瞬间，破开限制场同时和杰森接力式地回到他们俩应该出现的地方。
不能有误差，时间早了晚了都不行，位置要精准，需要一直盯着天使让他们被量子锁定，还不能被看见。
成功率比指望监护人从天而降还低。
几十秒之内，女巫飞速地用尽量直白的言语向他表述这一切，旅伴却只是挑了挑眉示意她爬到背上去。
“哈？你要用跑的吗？”
“快点上来，难不成要指望你扛着我吗？”
艾琳怀疑了一秒自己是不是大脑处理信息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时间不等人。
所以她选择以墙面为支点艰难地爬到杰森肩膀上，重心后移，收颈，抬头。
狼狈地像只鹌鹑。
“抓稳了，别眨眼，记得告诉我预判时间。”
时间分秒过去，箍在腰际的手很稳，胸腔和腰腹依次接触到比她宽了许多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内心十分平静。
简单来说就是考虑到她目前顶多能当个给他们变手电筒的体术废物，从这一刻开始，她要负责充当盯着天使的眼睛确保他们两个人的安全。
杰森跑得很快，微风掠过她的眼睛，艾琳只能用双手硬撑着眼皮两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天使的血盆大口，感觉到一阵心悸。
……这简直就像什么迷之新型刑罚。
可他们做到了。
稳稳地踩上熟悉的地面时，女巫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你看，我就说过了，你当时往后挪了两厘米！”
“……你最好有针对这群石头的后备计划。”
杰森将她放下后，迅速转身，努力地盯着视线范围内的这两只，他们距离天使大概只剩下半米。
荧光闪烁的微弱光芒成功地阻止了面前的石像继续靠近，他从来没希望时间再过得快一点过。
“行了朋友们，没有悖论了，所有的历史都在如期发生，不过我得说，以悖论撕开的时间为食？你们的捕猎手段也在与时俱进嘛，风险和收获并存，悖论也可能把你们自己撕开，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
短暂的惊慌在艾琳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衷的从容，她面对张着口无声咆哮的生物摊了摊手，“同时，非常抱歉地通知你们，你们好像把自己拖进时间定点的循环里面了。（I hated to tell you guys this but you kind of trapped yourselves into a long and fixed point time loop）”
“……They do？”
“Todd please，don’t ruin this moment……（别毁了这一刻）”
女巫偏了偏头，保持视线不偏离时小声地抱怨着他的拆台，挥舞了一下她手里的魔杖。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而走之前的他们留下的荧光闪烁光球也在逐渐熄灭。
“好吧，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我们都是具有智慧的生物对吧？”
艾琳强笑着又挥了两下魔杖，展现出一种和谈的倾向。
天使在吸干能量，她的魔力也属于其中一种，而原就存在的魔力泄漏在这一前提的催化下，变得愈发严重。
严重到她没办法往魔杖里注入魔法。
“没什么是不能商量的，饼干，巧克力？你们要试试红茶吗？”
没有声音的雕像当然不会回应，艾琳甚至在他们露着锯齿状牙齿的脸上看到了股罕见的笑意。
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不出你的和谈计划能有什么用！”
“我知道，所以我得……哈！”
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抓住了杰森靠近她的那只手并往他掌心里塞进了自己的魔杖。
“什么？”
“我得借你用一下。”
女巫紧紧搂着他的肩膀，他们掌心相贴攥紧了那根橄榄木魔杖，映着只有她能看见的绿色释放了咒语。
那股魔力和她的并不一致，但非常有效。
巨大的投影式屏幕出现在他们俩面前，像镜子一般反射着天使的身影，石像被定在保持着扑向他们俩的姿势，距离只有短短几英寸。
“你做了什么？那个投影屏幕？”
杰森一只一只地盯过去，发现它们还是一动不动。
“借你魔力用了一下，让他们看着彼此进行量子锁定，我跟你说过了，那块屏幕可是杰作。（I told you，it’s a master piece）”
艾琳松了一口气，看着天使们逐渐消解，身型不断闪烁。
“这是什么？他们的新把戏吗？”
“不不不……他们没油了，所以只能……”
艾琳皱了皱眉，看着天使的身影不断变透明直至消失，继而出现在了魔法投影制成的屏幕上，她快速地转了转眼睛，“我想我得给我监护人寄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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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得很快，女巫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了个水晶球，把那坨试图冲出屏幕的生物转移到水晶里后打包得严严实实，丢进了书的尾页。
他们早就松开了手，那面魔力凝成的屏幕还是没有消失，依旧半飘在空气中，只是此时它更像个望远镜，恰好面向了那栋经历了爆炸还在冒烟的建筑。
有人则默默地给他调了台。
杰森透过那面屏幕，看到远处蝙蝠侠在废墟之中不停地翻找。
“几分钟前”炸膛给他造成的伤害早已消失，他的右手活动如初，此时才有了一种他们确实回来了的实感。
而远处，爆炸的杀伤力让义警身上那件高科技制服都破了几块，可他毫不在意，只是木然地掀起一块又一块的石块。
杰森不知道他上次死后，布鲁斯是不是也是这样。
死亡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上一次分不清死之前看到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但他知道这次，蝙蝠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讽刺的是……可能反而找不到才好。
“你饿吗？”
女巫出奇的安静，直到他们久久注视了很久，才打破沉默问了一句。
她手里还攥着那根魔杖，虽然维持着魔力输入，视线却只看向他。
这句话太过相似到可以连根拔起足够的回忆。
有个黑暗骑士很久之前也问过他一样的话，然后……然后他被布鲁斯韦恩收养，当了罗宾。
过了许久，艾琳始终没有等到回应。
即使没有天使吸干能量，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她侧过头，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开始自言自语，“好的我要饿死了……我们吃晚饭去吧。（OK I’m starving to dead。let’s have dinner。）”
“……Where？”
杰森这次没让她等太久。
月光流下的阴影包裹着他，微微垂下的绿眸看不到眼神，黑发青年脸上没流露出任何表情，但女巫偏觉得他看起来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
“想吃甜食……cheese cake factory？我能背下一整张菜单！”
红发姑娘表情兴致盎然，对他伸出左手。
杰森知道这是魔法瞬移的邀请，只要他搭上去，下一秒不一定出现在这城市哪一端。
甚至可能都不在哥谭。
他哼笑一声耸了下肩：“……你确定，这是晚饭？”
似乎知道自己理亏，见旅伴半天没动且保持怀疑的肢体动作，艾琳只得鼓着脸颊张开手——晃来晃去的五指灵活到无处安放，她压低声音，又带着那么点讨好的意味，“Please？”
杰森挑挑眉，抓住那只过分活泼的手时，最后看了一眼如雾消失的魔力屏幕。
像是为了弥补他多年之前未曾看过的光景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Dinn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