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总拿错剧本》醋加糖

7、别怂，冲就完事儿了

　　运动会后就是周末，月考的成绩在这两天将会通过短信的形式发给每一位学生的家长。班级群里段池还在叽叽喳喳的说这次老胡分明就是憋了大招，直接发给家长是为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吗？连一点浑水摸鱼的机会都不给。

　　倒是时歌和小曲一大早就出门了。老时一大早有课，早早地出门了，两人干脆也早起了一点，去楼下吃早点。家里的止痛喷剂也没有了，顺道再去药店买一瓶，然后又一起去逛了逛，准备几件换季的衣服。

　　时歌还是挺喜欢逛街这种活动的，路过一家看的顺眼的店就会拉着小曲一起进去，但是总拿起一件衣服就先照着小曲身上比划。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时候那些女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玩换装的娃娃了。”时歌拿起一件黑色的卫衣照着小曲比了比大小，然后转头问店员还有没有别的码。

　　“感情你是把我当芭比娃娃了呗。”虽然嘴上说着并不情愿，但是身体却很诚实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店员拿来小一码的衣服。

　　“哪儿跟哪儿啊，你要好看多了。”又找了一条牛仔裤一起递给他，让他去试衣间试试。

　　看到小曲出来，时大爷很满意自己的搭配，但还是人性化的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你感觉怎么样？我眼光还不错吧。”

　　小曲白了他一眼，“就这套吧，你呢？“

　　“姐姐麻烦他身上的再来一套，衣服和裤子都大一码。“思考了一会：“卫衣换成白色的吧。”

　　“你可真会省事儿。”小曲对着镜子正在整理帽子，“换衣服的时候小心你的伤口。”

　　时歌没一会就从试衣间出来了，大小正合适，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还是我穿更帅气，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曲青山没脸再听下去他自恋的发言，干脆利落的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到前台结了帐。逛到差不多中午，老时来了电话说中午有个会，让他们自己解决午饭，两人也懒得回家做饭，找了一家小饭馆随便炒两个菜就完事儿了。

　　吃完饭在附近的广场上散了会儿步，正好逛到附近的书店，小曲上回买的英语试卷也快写完了，打算再找一本。

　　中途老时在小群里发了两张截图，分别是两个人的成绩。时歌的成绩依旧很稳定，没有什么看头，反倒轮到小曲自己的时候突然就有些不敢看，关了自己的手机，小声的问时歌。

　　“我这次考的怎么样？”时歌还没来得及回答，“你等会儿，我问你你一个一个告诉我。”

　　时大爷无语且配合。

　　“理综我这次扣了几分？”

　　“12，288。”

　　激动的比了个‘yes’，比上次高了两分，有进步。“数学呢？”

　　“141，也有进步不错。”考了满分的时歌夸奖到。

　　“英语英语，让我大胆的许愿一下，两位数还是三位数？”前面的两门的成绩给了小曲自信。

　　时歌抬起头看了看了他一眼，“小伙子很有自信嘛，但是这次还是两位数，98”

　　小曲叹气：“上次也是98，语文呢？”

　　时歌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你这次语文考试没睡过去吧？怎么才83？”

　　“83？”小曲的音调一下子提高了，等意识到自己在书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依旧难以置信，打开了手机，将成绩的截图放大看了好几遍，真的是83。

　　呆滞jpg。

　　他考试的时候到底在干嘛啊，怎么可能才83，他语文还没有考过一百分以下。

　　“问问你们班语文老师是不是改错了。”时歌把小曲找好的几本辅导书整理好放在一边，小曲这才回过神，翻到语文老师的号码打过去，大概等了十几秒，通了。

　　“季老师，我是曲青山。”

　　“我刚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就自己打过来了，看到成绩了？”

　　“对。”

　　“你这次考试是怎么了，没睡醒还是人不舒服？我教了你两年，可从没哪次见你考这么点分，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从老师的话听出来，这个分数是真实存在的，完全不存在改错了。心情更差了一点回想了一下前两天考试，做的都挺顺畅的啊，就作文这次有点难找主题。“是作文？”反问了一句。

　　“是，这次作文是挺难的，你的文章单看也是不错的，但问题就是，你的作文和题目那是半点都没沾边啊，偏了十万八千里啊。”听着季老师的语气，都可以想像的出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挂了电话，小曲已经在心了安慰了自己一番，理解性问题，好在不是智力问题。

　　“理解错了难道还不是智力问题嘛？”时歌天真反问。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看哭给你看。”咬牙切齿的说到。

　　时歌沉默没说话，大概过了几分钟又出声:“要不你哭一个？”不出意外的被揍了一拳。

　　回家的路上小曲依旧是闷闷不乐的，等公交的时候老时还打了个电话过来。

　　“老时我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你开完会了？”时歌插上了耳机把其中的一只分给了小曲一起听。

　　“开完会了，已经到家了，你们早点回来吧，家里来客人了。”老时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好。

　　“客人，谁啊？”时歌看了一眼公交还有五百八十四米到站，随口一问。

　　“是……小曲的外婆。”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时歌烦躁的刚想说话就被小曲给抢先一步和老时道别，挂了电话。

　　“真的是见了鬼了最近，要不十几年不见面，一见面还一波接着一波冒出来。怎么了是终于想起来原来还有你这么号人物了，还是看你没长歪想打好关系了？”时歌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头，真是令人烦躁。

　　小曲一路上都很沉默，开门的时候时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怂，还有你大爷我给你撑腰呢，她要是为老不尊就别怪我年少无知。”

　　尽管小曲心里一团乱麻，可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安心了些。

　　进门后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小山回来了啊，都长这么大了啊。”老太太拉上时歌的手一脸慈祥，弄得时歌有点尴尬，不知道是该应下，还是该把手抽回来。

　　“李外婆，旁边的那个才是小曲。”站在沙发边的白书俞提醒道，老太太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转而依旧热情的拉上了小曲的手。“长得可真不错啊，像你妈年轻时候。”

　　时歌错开了位置走向沙发边，这时老时也从厨房端出了果盆。

　　“都坐下说吧，别站着了。”把果盆放到茶几，坐在了边上的单人沙发上。

　　小曲的心里还是挺平静的，完全没有了回来路上的烦躁，看着眼前的老太太热情的问东问西，仿佛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机械的回答，甚至还有些无聊。

　　“这些年可苦了你这孩子，听小俞说和你一个班的时候外婆就觉得这都是缘分呐，这都是冥冥之中有注定的事。你可别怪外婆这么些年没来找过你，你跟了你爸之后外婆根本不知道你住在哪。好在小俞这回和我说你们成了同学，这才给我打听到你时伯伯教书的地方。”

　　老时和时歌的脸色都不太好，白书俞倒是越听越开心，拿起一个橘子，边吃边听。

　　“小曲这些年是过得挺苦的，您倒是早点四处打听一下啊。”时歌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热气，老时这回还泡了今年出的绿茶，怪香的。

　　气氛凝固了一秒。

　　“时译这就是你儿子吧，叫……时歌是吧，还跟小时候一样白白净净的。”老人家笑的时候皱纹一般都会叠在一起和千层差不多，只会越看越和蔼，可时歌看着眼前的老太太越看越觉得前边儿的形容对不起千层。“你这脸上的伤听小俞说是比赛的时候你俩不小心撞一起弄得啊？看起来倒也不重，年轻人伤口好得快，过几天就好了，你可别怨小俞啊，比赛嘛，失误受伤都是常有的事，你可别太放在心上。”

　　“我怎么敢埋怨白同学啊，是不是‘不小心’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就不知道白同学有没有压力了。”时歌喝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既然是失误那还能有什么心里过意不去的是吧？”老太太看向白书俞。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时同学，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白书俞看向时歌。

　　小曲冷笑了一声，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所以今天来看也看够了，您还有什么事吗？”曲青山起身坐到了时歌所在的单人沙发边上，坐在边上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小山，下周六外婆七十大寿，你可要来啊，这么些年你妈还有你那几个舅舅都很想你的。”

　　“六十大寿不也没去，七十大寿也不差我们小曲一个人吧，是等着他给您端菜呢还是给您养老送终啊，您那么多儿子都不够您用啊。”时歌歪头笑着看向老太太。

　　“时歌！”老时低声呵斥了一声，可小曲看向老时时发现他一点都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老太太没想到会被人反驳，一口气憋得脸有点紫，没拿着被子得右手微微的颤抖。

　　“时歌，外婆她不是这个意思。”白书俞连忙解释道。

　　“那是什么意思呢？看来还有深一层的意思啊，那怪我理解能力不太好，抱歉。”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一点歉意。

　　老太太起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迈开左脚就要离开，又放了下来看向小曲：“小山，外婆还是要说一句，毕竟我们才是有血缘的亲人，这点你没有办法不认，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别人家里过日子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老太太不留下来吃个晚饭了吗？”白书俞扶着老太太出门的时候，老时十分不诚心诚意的邀请了一句，没得到回应，只有关门声。

　　时歌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摊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可算走了。”小曲默默的帮他扯好有点歪掉的领子然后倒在了另一个沙发里，“累。”

　　老时看了看埋进沙发的两个人，走过去摸了摸头，然后走回厨房准备晚饭，“晚上加餐，红烧排骨。”

　　有气无力的耶了一声。

　　等到吃饭的时候小曲倒是没有什么胃口了，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时歌看着他欲言又止。

　　“小曲你怎么想的？”老时夹了块排骨到他碗里，只好再次拿起筷子。

　　“大概在想为什么还有那么久才高考？”

　　老时问号脸。喝水的时歌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反正我才不去参加什么家庭聚会，又不是一家人了，没必要。”时歌朝他比了个赞。老时也点点头。

　　话题随着小曲离开餐桌结束，时歌帮忙洗碗的时候，老时还是一脸担忧的嘱咐他让他多注意一下小曲今天，又是没考好还整出这些事儿，估计不烦个两三天是好不了的，时歌连声说好，这事就包在他身上了，保证小曲明天还是一个快乐的傻子。

　　然后被老时敲了敲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