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总拿错剧本》醋加糖

4、到底是什么让我鬼迷心窍

　　老时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上次见到李淑琴是什么时候。大约是她和曲晔离婚的前半年的过年吧，那一年老曲部队给放了一星期的假，难得拖家带口的到他家拜了个年。当时就可隐隐约约的看出两人的感情出了问题，没想到不出半年哪怕过程极其繁琐两人还是坚持离婚了，曲晔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李淑琴连争都没有争，干脆利落的放弃，然后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出现过。老时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在小曲的学校见到老熟人。

　　“没想到啊，好久不见。”老时朝她礼貌的笑了笑，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当年的内情，但他作为曲晔的兄弟，见到兄弟的前妻也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还是在学校家长会上。

　　“确实好久不见，看样子是你来参加青山的家长会。”李淑琴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看样子你今天也是来开家长会的？”

　　“今天刚好有空，就来学校帮我继子开家长会，说来也是巧，两个孩子还是同班同学前后桌的关系，我刚刚就坐在你后面，人太多当时也没好意思喊你。”

　　“看来，这些年过得还不错。“老时面无表情的点头说道，语气听着有点敷衍。”时间也不早了，我有点事，下回再叙旧吧。“抬手看了眼手表。将近四点了，待会还要去吃烤肉，再晚点路就要堵了。

　　李淑琴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就此客气的告别。

　　小曲和时歌一个下午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图书馆，小曲买完汽水到图书馆找时歌的时候，大爷已经找了一本书坐在离入口最近的那个自习室并且离门最近的位置上坐下了。自然是免不了一顿吐槽，小曲有些依旧有些心虚，任由大爷爱怎么吐槽就怎么吐槽，快速的找了本看起来不那么无聊的小说坐在时歌的对面。

　　时歌本来还是很专心的在看手中的书，当他听见对面的人第四次叹气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办法再认真看下去了。看着小曲的脸，不知怎么的思绪飘远又想起在桂花树下的鬼迷心窍，在内心唾弃了自已一番，但不得不承认当时的气氛确实很好，阳光刚刚好，连掉下的花都那么的刚刚好。怪只能怪自己脑补的能力太强了，只不过是个十分平常的场景，就能让他有种悸动的感觉。现在再回想……‘住脑！住脑！不要再想了！’理智上线，及时控制住了自己再胡思乱想。

　　“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别看了，唉声叹气的。”时歌缓了有一会儿，才用和平常没有差别的语气说道。

　　小曲抬起头，幽幽的看向时歌：“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然后继续低下头。

　　时大爷被噎了一下，更加能确定当时自己真的是睡昏头了，脑子不清醒才会出现幻觉。

　　在老时打了第三个电话后，曲青山终于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电话。学校是默默允许带手机的，只是不允许在上课时间使用，小曲一般都是静音放在那儿，看不到消息，接不到电话也是家常便饭，虽然他也没有几个联系人，但推销房产的还是很喜欢找他聊聊。

　　“老时，你那边结束了吗？”

　　时歌听见是老时的电话，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凑近了些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我们在图书馆，你在哪？”

　　“已经到楼下了啊？”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小曲先去把书放回了书架的原位，时歌去办理了借书，两个人走到教学楼底下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十来分钟了，时歌还在路上对小曲讲没事慢一点，让老时也等他们一会，没再说什么，可是两人默契的放慢了脚步。

　　去烤肉店的路上，时歌和小曲两个人一起窝在后座，前者正在认认真真的选游戏里人物的衣服，一个射击竞技类的游戏，硬是被他玩出了换装游戏的感觉。

　　“这套怎么样，今年冬季最新时尚啊！”时大爷一脸骄傲，还将手机递给一旁正在看着窗外发呆的小曲。

　　蓝色的棉袄，浅黄色的工装裤，紫色的鞋子，还有一顶黄色的帽子……小曲给了他一个白眼，是挺‘时尚’的，一般人还真的欣赏不来，也就只有这位大爷有这样出众的审美了。

　　“小曲。”在开车的老时突然喊了一句：“你今天见到你妈妈了吗？”

　　小曲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想起来老时在开车，连忙说见到了。

　　“你别想太多，就当正常见面，或者就当还是没见过一样，反正都这么多年，大家不都还过的好好的嘛。”

　　小曲没作声，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起来。

　　老时说的道理他都懂，但有时候反而正是都懂才最难释然。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发现自己对小时候的记忆似乎并没有自以为的清晰，那时候本来年纪就不大，越来越清晰的记忆里都是来时家生活的日子，还有他那个偶尔出现的亲爹。可这么多年，小时候没问出口的问题已经变成了心中的一种执念了，平常什么什么事都没有，但只要关键人物出现，就会触发他的情绪。

　　时歌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他的换装游戏，已经关了手机。又往他边上挪了挪，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别难过了，改天哥带你一起玩游戏，你再菜我也不说你了。”

　　小曲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谁要你带。”

　　“老时即将钱包大出血，开心点。”时歌发现小曲的头发好软，不知不觉又多揉了几下，下一刻就被他拍开了，还被眼神威胁了‘你要是再敢揉一下，我就打断你的狗爪子’，时歌只好有些遗憾的收回自己的手。

　　老时通过后视镜看着小曲总算缓和了的心情，舒了一口气。

　　开完家长会的第二天紧接着就是换位置了，老李把时间定在午休前，中午曲青山和时歌一起吃饭都是急冲冲的，时歌他们班没有考后换位置的习俗，于是时大爷还在慢条斯理的，小曲就已经赶回班里了。

　　曲青山这次月考人品大爆发，本来只在班级前十徘徊直接越到了前三，排名只在陈思随后面，这也意味着他会是第二个选的。

　　陈思随选了一个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比起坐在中间认真听课，他还是比较喜欢坐的舒服一点。他没想到的是第二个选位置的小曲会选择和他坐同桌，他俩也不是不熟，但是也没有更多的交集，还是蛮惊讶的。

　　“怎么这次想到要和我坐同桌？”老李还在讲台上维持纪律，陈思随小声的问道。

　　“班长你周围的位子都太抢手了，这回好不容易考的高，想体验一下。”小曲笑嘻嘻的回答，之前他倒是无所谓坐哪，现在不一样了啊，有不想看见的人，还是得选一个安全一点的位置。据他从段喇叭那里听到的，白书俞这回只考了班里十六，排名在他前面的人足够把陈思随周围的位置填满了。

　　“行吧。”班长听到他的回答，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说辞。

　　整个换位置的过程远超了老李预算的时间，选好搬好已经到了午休的时间。白书俞的位置如了曲青山的愿，两人隔了大半个教室，不刻意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日常的交集了。

　　坐在陈思随前面的是女生学委，也是这次月考班里的第三，她同桌也是女生，是年级里的英语大佬，这次英语差一分满分。两人都是看起来很舒服的女生，还挺好相处的，虽然曲青山也没有和她们讲几句话。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前同桌这次考的也不错，成了他的后桌。

　　“小曲，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宁周看着小曲，故意做出一副邪魅的表情，惹得小曲捧腹大笑。

　　总之这次的位置深得曲青山的心，昨天的烦恼都丢掉吧，今天的小曲依旧光芒万丈。在心里默默的加油，结果说到最后，还是有点羞耻，害，管他的呢。

　　放学回家的时候曲青山还心情不错的哼起了歌，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摇起来了。

　　“看你乐的，选了个不错的位置？”公交站等车的时候，时歌撇了撇身边的人，嘴角也是带着笑的问道。

　　曲青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塞了一个给时歌：“心情好，请你坐公交。”

　　时歌看看手里的硬币，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太容易开心了吧，再说，坐公交有什么好请的？你上周还有一次没带硬币还不是我帮你付的，这顶多算是你还我的。”

　　曲青山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只白了他一眼转而关注公交车还有多远了。

　　越靠近冬天天黑得越早，高三本就下课晚了一点，他俩还因为时歌值日的事耽误了一会，这会儿上车天就暗了大半，车里已经开了灯。

　　今天的公交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挤，不仅没有位置，连站着都是人挤人，一不小心就能踩到旁边的人。两个人不得不靠得很近，加上小曲比时歌要矮了半个头，从时歌角度看小曲正缩在他的怀里。

　　“你心跳为什么有点快？”这种距离，即使周围很嘈杂，小曲还是能清晰的听见时歌的心跳声，有力且急促。

　　时歌眼神四处躲闪：“有点热。”脸有点红，小曲不疑有他还和坐在窗边的阿姨商量能不能开一点窗。

　　“现在好一点了吧？”

　　风吹起时歌本就有点长的刘海，有点出神，他从前和小曲坐公交也会遇到这种情况，为什么这次就这么的……最近他鬼迷心窍的次数真的是越来越多了，该不会是最近认真学习学傻了吧？

　　直到到站时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还差点忘记下车，要不是小曲下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还愣在原地发呆拉了他一下，估计他就要坐过站了。

　　“你傻了？”曲青山关心的问道。

　　“注意你的措辞，就算你傻掉我都不会傻。”习惯性的回怼回去，小曲踹了他一脚然后直接走掉。

　　被小曲踹了一脚，时歌心里总算有点真实感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跟在后头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