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72、071 睡觉直播

　　考虑到有不少同学把全副家当放在学校，而三中短时间内都没办法恢复正常授课，校方决定短暂开放校园，给学生进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高三文四被安排在周日的早上八点，家当也在学校的罗泣只好拖着疲倦的身躯起床。
　　火灾距今将近一个星期，三中不少地方却还是湿淋淋的。所幸旧校舍跟教学楼有点距离，没有洒水降温防燃的必要，不然这两天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学生哭着离开。
　　罗泣并没有在学校逗留太久，拿了书包就往外跑。快走到校门时，他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陈良。
　　“哎哎哎罗泣你在就好了！一起走呗？”陈良小跑到罗泣旁边，跟着他的步调走。
　　罗泣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刚进校门吗？这就走了？”他问。
　　“我是出去又回来了。”陈良叹了好大一口气，下巴往空荡荡的校门一抬，“信不信你一踏出去，那校门瞬间就满了？”
　　“什么意思？”罗泣还是没听懂，“这跟你要和我一块儿出去有什么关联？”
　　陈良顿了半拍，嘿笑着说：“你长得有阻吓性。”
　　罗泣都被气笑：“我就来看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着，他一步踏出了校门。
　　他隐约猜到陈良说的“满”是指很多不知道来干啥的人。只是，他天真地以为陈良夸张了、话不准确，怎料是陈良的话确实不准确——不是校门满了，是整条街都满了。
　　“我艹。”罗泣一“看懂”陈良的话便拔腿就跑。
　　“罗泣等等我——”可怜的陈良迈着没罗泣长的腿、用着没罗泣强的爆发力，跟着他百米狂奔。
　　见状，塞满街的那些人也追了上去。
　　“同学等等啊！我们是Balabala台的，我们想问问你——”
　　“我们是Labalaba台的——”
　　“这里是Wukalaka——”
　　要拐弯的时候，罗泣顺道拉了陈良一把，朝后面那一坨人吆喝：“我他妈管你是刷卡拉卡还是乌卡那拉！别他妈跟着我！”
　　“我感觉我是那个被强行拖下楼梯的行李箱啊啊——”陈良颤着嗓子说。
　　在拉开距离后又拐了三个弯，他们总算把人甩开了。
　　罗泣手撑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怎么回、回事啊？”他用手背擦掉下巴的汗，才继续说下去，“我刚来的时候外面没人啊。”
　　没罗泣腿长和爆发力强的陈良，同样没有罗泣的肺好。他弯着腰撑在膝盖上，抬手指了指罗泣，但没能成功说出话来。
　　“行行行，你先歇会儿吧。”罗泣找了个地方靠着，把气抖顺了。
　　约半小时过后，罗泣都有气儿再跑了，陈良才说话不带喘的：“咱三中这下麻烦大了，这火连着上回的打架事件，外头都在说实力相当的不是一、三中，应该是三、四中。”
　　罗泣哦了好长一声：“这就来采访我们？真无聊。”
　　“可不是吗？还用上埋伏……你刚进来的时候不见人，就是他们怕咱要离开的时候不走门了。”陈良解释，“其实学校是该赶的，但是估计他们现在没这精力。”
　　罗泣哼笑一声，嘲讽道：“三中这下才火了啊。”
　　陈良倒没有罗泣这么乐观，“也不知道校长会不会有事儿。”他嘟囔道，“三中的好啊，就体现在那些‘看着郎君入学级’的老教师跟校长身上了。”
　　“看着郎君入学级”这个形容词不但有趣，还很有三中特色，是三中的一听就知道意思是至少在三中教了七年，每年加一。
　　而这样的教师，老徐算一个。
　　自从上次老徐被逼着说了火警钟误鸣的事，他就像被打开了八卦的开关，一旦有谁抛出八卦的头，老徐总是没忍住接下把八卦的尾给说完。
　　语文课开始前五分钟，他带着消息提前进来了：“同学们，想听后续吗？”
　　看到有新鲜的西瓜，班上各人连忙调整设备音量，而没有耳机的万岁则起身把门和窗都关上了。
　　见大伙们都准备好了，老徐才开始说话：“那边的意思是要整顿学校的架构，应该会把一部分的校委给……了。”他做了个“翻炒”的手势，“不过放心，校长不动，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提出要预防火灾的人。”他用气声说。
　　别看他们讲的八卦内容劲爆，老徐嘴里有数，说的都是花点时间就能知道的消息，属于不机密的秘密。跟大家聊这些，只是想让学生轻松轻松，还有帮这群小兔崽子省下亲自八卦的时间。
　　为了增加趣味性，现场的气氛被营造得悬疑又恐怖。
　　比如罗泣身后那扇打开后有一只玩偶熊的门。
　　又比如那只玩偶熊不见了。
　　再比如那只玩偶熊突然出现在罗泣的镜头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几把尖叫声同时响了起来，又因为那几把尖叫声，几十把尖叫声也跟着响起了。
　　听见如此悲壮的惨叫声，曹惠贤连忙从客厅赶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道他们？突然就喊成一片了。”罗泣又呆又无奈地回答。
　　“啊啊啊……啊？”尖叫声慢慢减弱，刚才喊得很愉快的人一同摆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作为少数不是带头也没有跟着喊的人，罗泣代表所有不知情的人问了一句：“怎么了？”
　　喇叭安静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罗泣压着脾气又问了一遍，“别跟我说你们是喊爽的，信不信我下了课就去削你们！”他警告说。
　　不知名的恐惧跟“罗泣要来削他们”的危机相比，还是体会过的后者更可怕。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一人鼓起了勇气：“罗、罗泣，你你你旁边是不是有只熊啊？”
　　“熊？”罗泣看了看右手边，“是有一只，怎么了？”
　　“一、一直都在旁边吗？”那人又问。
　　“不是啊。”罗泣愣愣地回答。
　　“是你你你你带进来的？”另一把声音连忙问。
　　罗泣无奈得笑了：“都说了不是一直在旁边，我中途又没离开过，啥时带进来啊？”
　　“那它它它！”那人张了张嘴，似乎又想喊了。
　　“别喊！”罗泣指着萤幕说，“衣服撩起来给我塞嘴里！”
　　全程在用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切的李歌这时却笑了，“罗泣你把她抱起来吧。”他轻叹着说。
　　然后大伙们就通过镜头看到罗泣把熊抱到腿上，然后熊掌就动了。
　　“……它动了啊啊啊！”其中一个傻逼率先叫喊，带领着其他傻逼一起喊了。
　　跟他们隔了几个代沟的曹惠贤看着这群正在撕喊着的年轻人，整个人都傻了，“罗泣，你的同学们都好有趣啊。”她勉强道。
　　“不，我不认识他们。”罗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都安静！你们有癔想症吧？”今天智商也在线的万岁同样看不下去了，“小团子你好啊！还记得我吗？”他隔空向小团子挥了挥手。
　　病人们静了一瞬，接着一把稚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嗯？叫我吗？”
　　但罗泣的框框亮了。
　　“我——”
　　“把你的脏话给我憋回去！”罗泣警告说。
　　因为万岁的那句话，曹惠贤总算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小曲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吧？”
　　李曲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呆，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从小熊熊身后探头出来，拿着小熊熊的手朝镜头挥了挥：“哥哥姐姐们好呀。”她话刚说完就留意到万岁的框框了，“万岁哥哥？”
　　“对对对，是我！”万岁连忙回应，“记忆力很好呀！”
　　李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抱住了罗泣。
　　“哎哟！”罗泣回抱着李曲，脸颊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我说你们这些人啊，都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看把我家小团子给吓的……”
　　“嘿嘿嘿。”胆子还没半个团子大的成年人与准成年人尴尬地笑着。
　　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曹惠贤便放心，不来打扰罗泣上课了。“好了小曲，跟妈妈出去吧？”她朝李曲张开了手臂，想抱她离开。
　　“我想跟泣哥哥一起上课，不可以吗？”李曲眨巴眼睛看着曹惠贤，一边说着，小指头一边在罗泣的肩上抓抓。
　　罗泣倒吸一口气，一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这也太可爱了！
　　“就让小曲跟我一块上课吧。”他歪着头向曹惠贤说，“不可以吗？”
　　……这一大一小这么轮流着撒娇，我还能怎么办呢？曹惠贤苦笑一声：“好吧，那小曲要乖乖的知道吗？”
　　“嗯！”李曲用力地点点头，“泣哥哥也要乖乖哒！”
　　“嗯！”罗泣笑着向李曲点点头。
　　为了李曲跟小熊熊都能坐得舒服，罗泣搬来椅子让小熊熊自己坐一张，而李曲则继续坐在罗泣的腿上。
　　这时，电脑传出了两声干咳：“可以上课了吧同学们？”老徐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听到提醒，李曲也“回神”了。她戳着萤幕上的老徐，后仰着头问：“泣哥哥这是谁呀？”
　　“那是泣哥哥的老师，叫徐老师。”罗泣解释说。
　　“喔！”李曲回过头去，朝镜头笑了笑，“老师好！”
　　“哎！同学你好！”老徐隔空跟她打了声招呼。
　　李曲笑着捂起脸，看起来是不好意思了。
　　太、萌、了！
　　“罗泣……”李歌的声音从一旁传出，罗泣转头就对上了他幽怨的眼神。
　　“这我没办法，我的手机不支援一边跟你聊天，一边给小曲拍照，你自己截图……哎哎在呢，怎么了？”罗泣话说到一半，就感觉到李曲在摇晃他的手。
　　“泣哥哥打招呼呀？”李曲指着老徐说。
　　“呃……”罗泣愣了愣，宠溺地叹了口气，“徐老师好呀！”他朝镜头说。
　　“罗同学好。”老徐半眯着眼睛，在打招呼的同时打开了贴吧。
　　《有片，前三中大佬在线带娃！》
　　再打扰我上课啊！
　　对于继李歌以后又多了一个新同学，接下来那几节课的老师都没有意见，反而很欣赏这个虽然什么都听不懂，但上课很认真的“学渣”。
　　不知不觉间，一天的课堂就剩最后一节了。
　　“我说啊，罗泣你打哈欠的时候能不能捂个嘴？”老郑无奈地说，“你看人家小妹妹打哈欠都懂得捂嘴。”
　　“嗯？”罗泣擦掉眼角的泪水，低头看了看李曲，“小团子困啦？”
　　“嗯……”李曲噘着唇，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回房间睡觉吧。”罗泣顶着一双比李曲还惺忪的睡眼说。
　　“跟泣哥哥一起……”李曲含糊地说。
　　罗泣又打了一个没捂嘴的哈欠，“那泣哥哥抱着睡吧。”他让李曲打侧坐着，还借了小熊熊的手给她拍拍。
　　“罗泣啊。”老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啊。”罗泣顿了顿，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睡觉，你们继续。”说着，他把笔电的声音调到只剩一格。
　　“你——”小兔崽子！
　　生怕吵到小团子睡觉，哪怕罗泣已经把声音调小了，大家还是贴心地把声音压得很轻……很柔……
　　简直比安眠曲还要催眠。
　　于是，罗泣也睡着了。
　　老郑终于忍不住：“……臭小子你给我起来！”
　　可是，哪怕他这么对着收音口大喊，在电脑音量只有一格的情况下，还是比蚊子叫小声。
　　“放弃他吧。”万岁伸了个大懒腰，“事实证明我们的声音吵不醒小团子，咱们用回正常的声音吧，我也好困啊……”
　　“罗泣真的好帅啊。”一把迷之女声突然插了一句。
　　老郑清了清喉咙：“只有罗泣听不见，矜持点儿！”
　　“可是真的好帅啊，带娃也帅。”她继续说。
　　“就是就是！我好想当那个妹妹啊，有李歌又有罗泣，多幸福！”另一把女声接着说。
　　“我没想过罗泣会是这样的人，他不像是这种类型的。”一把男声也插了进来，“很有爱心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万岁忍不住搭嘴：“不然呢？能止小儿夜啼的类型吗？”
　　零零落落的几声尬笑传了过来，似乎是在回答万岁的话。
　　“他才是夜啼的那个小儿好吗！”万岁激动地回答。
　　罗泣到底是不是夜啼的小儿大家无从考究，但他现在跟小儿一起睡午觉倒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没听见李歌在跟你说话吗：还在呢？
　　——朕知道了：是啊，快点！
　　李歌笑着收起手机，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连插钥匙拧钥匙都没发出声音。路过的曹惠贤看到徐徐打开的大门，差点儿被吓个半死。
　　“嘘……”李歌把食指比在嘴前，意味深长地笑着走进房间。
　　李曲和罗泣还坐在书桌前睡着大觉。因为没人操作，哪怕放学已久，罗泣依旧在那个会议室内，镜头也一直开着。
　　李歌第一时间找出他的蓝牙耳机，将它连接到罗泣的笔电上。“下午好啊各位。”他朝镜头打了声招呼，而这声招呼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轰出来。
　　有的人选择用声音表达他们的兴奋，但大部分人都比较“内向”，选择了在聊天室打字。
　　就是这数字……
　　李歌看着未读消息从个位数跳到千位数，额角抽了抽。他动了动滑鼠，然后就看到与会者人数是六百。
　　“这是全校都来看他睡觉啦？”李歌难以置信地问。
　　“进不来啊。”万岁惋惜道，“大概就一半吧。”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把超链接发到贴吧上了，还说能看到前三中大佬带娃睡觉。才短短的几分钟，整个会议室就挤满人了。
　　也不能怪他们太闲，虽然罗泣平时也睡觉，但他没带娃啊，多稀奇！而且大家平日里也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看他睡，不怕被打死吗？这么难得机会，迷弟迷妹才不可能放过。
　　但更难谱的还不止这些。
　　“老徐、老郑……居然还有这么多个老师在？”李歌失笑，这事实在是太荒唐了，“傻叉。”因为李曲还在旁边，他主动消了个音。
　　李歌走到罗泣的旁边，抢了小熊熊的椅子，然后把小熊熊放成李曲目前的睡姿。镜头摄取画面中，现场气氛十分和谐。
　　并非只有李歌这么想，在场也有不少人是这么想的；他们没有说出来，但他们没静音，截图声效也没关。
　　又过了五分钟，罗泣还是没有醒来，这让李歌有点担忧：“他是真睡着了吧？不是昏了吧？”
　　“放心吧，他有动过的。”万岁回答。
　　似乎是为了认证万岁的话，李曲在罗泣怀里动了动。感觉到她快要醒过来了，罗泣胡里胡涂地在李曲背上瞎拍着，然后李曲又睡着了，于是罗泣又跟着睡着了。
　　李歌用手背挡住嘴，弯腰笑了起来。
　　这现场高清版本太赞了！
　　“唔唔唔唔……”罗泣含糊了几声，后仰起头想枕着椅背，但椅背有点太矮了，他什么都没枕到，头滚了半圈儿往旁边滚去。
　　李歌一惊，连忙扶住他，“你能不能好好睡觉！摔死你。”他笑骂着。
　　“唔唔。”罗泣迷糊地敷衍了两声，歪头枕在李歌的肩膀上，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李歌一怔，低头笑了出来：“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是个大佬啊。”他在罗泣的脸上戳了两下，而罗泣也被迫嘟了两下嘴。
　　怀中的李曲又动了动，但这次罗泣并没有醒来将她再度哄睡。她揉着眼睛坐直起来，然后像溜滑梯那样溜下了罗泣的腿，哒哒哒地走到李歌旁边。“哥哥回来啦？”因为还没完全清醒，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困困的。
　　“嗯，哥哥回来了。”李歌笑着说。
　　李曲抬头笑了笑，朝李歌张开手臂：“小熊熊。”
　　“拿好。”李歌让小熊熊张开手臂抱住她，“出去玩吧。”
　　“嗯！”李曲用力地点了点头，哒哒哒地走出房间。
　　前三中大佬带的娃醒了，那前三中大佬本人呢？
　　李歌含笑回头，看着某个睡得正香的人。罗泣的呼吸声很轻、很均匀，应该是没在做噩梦或者什么儿童不宜的梦；他的嘴唇自然地张着，看起来特别诱人。
　　可恶，想亲！李歌愤慨地别开了脸。
　　等待罗泣醒来的时间是漫长的，但李歌一点都不觉得无聊。跟万岁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曹惠贤从后走了过来。“罗泣还没醒呢？正好了。”她笑着把一个小盒子和一根棉花棒交给了李歌。
　　李歌蹙着一边眉头把东西接了过来，“这是什么？”他把小盒子三百六十度转着看，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问问女同学吧。”曹惠贤没有多说就出去了。
　　“哦……那这是什么？”李歌学着美妆博主的手势，用手挡在盒子后面。
　　因为罗泣就在旁边，生怕手肘会捅到他，李歌是兜着他的脖子比这个手势的。而这一兜，罗泣的头就滚到李歌的胸口上了。
　　“别睡我胸肌。”他抱怨着，把罗泣的头托回肩膀。
　　研究了老半天，李歌终于把小盒子打开来了。盒子里面有一个浅浅的圆坑，只剩下一些红色的固体颜料，应该是某种化妆品。
　　“唇膏？唇膏不是一支支的吗？”李歌看着聊天室刷过的一排字，惊讶得两边眉毛都飞了，“长芝士了！”
　　但既然是唇膏的话……
　　李歌看了看手上的棉花棒，笑容逐渐变态。“给你三秒钟时间清醒，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他对睡觉中的罗泣说。
　　“三秒？你也太过分了吧？”万岁批评了一句。
　　“不然三十分钟吗？”李歌反问。
　　万岁哼笑一声：“给他三个小时都醒不来！”
　　李歌一顿，抖着笑了起来。
　　这时肩上的罗泣嘟囔了几声，似乎是在抱怨他打扰到自己睡觉。
　　李歌马上止住笑声，小心地唤道：“罗泣？还在睡呢？”
　　没有回答。
　　……那就不能怪我了！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李歌不但用所剩无几的唇膏将罗泣的嘴唇涂得红通通的，还帮他加了腮红和眼影。“完妆”的罗泣就像刚被“欺负”完一样，看起来性感极了。
　　“看来我挺有化妆的天分嘛！”李歌骄傲地说着，将棉花棒对准自己，“那什么咬唇妆是只涂最里面吗？”
　　“……我艹？李歌你疯啦？”万岁难以置信地问。
　　李歌抿唇，朝镜子里的自己啵了一声。
　　好玩！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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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日常again！
2021-03-12 字
——
艰辛改错字again……
2022-06-28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