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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7 狗男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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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前一周,家家户户都用纸糊住了窗户,生怕被隔壁班偷窥到他们练习,而在某个被黑纸糊住窗户的教室里,不时会传出笑声和快门声。
“老徐我警告你!要是我在贴吧上看到这组照片,你就完了!”罗泣瘫坐在地上,毫无胁迫力地对老徐说。
“我警告你啊罗泣,要是你在运动会上还呃呃呃呃不好,你就完了!”基于保密工作,孟檬手动消了个音。
罗泣愤然站起,往她的方向大吼:“反了吧你!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这句警告的话明显不顶用,孟檬转身背向罗泣,挑衅地朝他扭了扭屁股,“你倒是来打呀?”
你他妈的!罗泣咬紧牙根,从地上站起来,愤怒地朝她走去。
然后他就摔了。
不能怪堂堂三中大佬平地摔,毕竟他脚上正踩着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虽然是粗跟的,但已经能要了他的老命。
听说罗泣在运动会那天要穿十公分的高跟长靴,细跟的那种。
听说其他人只穿五公分的。
而且是马丁靴。
“谁他妈想的唔唔唔唔唔——”罗泣喊到一半就被人捂上了嘴。
“嘘……”孟檬把手指比在嘴前,小声地提醒道:“隔墙有耳。”
万岁看着被迫穿上高跟鞋、现在还被堵嘴的罗泣,问了一个他本人也想知道的问题:“是什么给你们的胆子,这么抓弄这位你们整个九月份都不敢靠近、整个十月都不敢对话、传说中的三中大佬呢?”
不过,其实他大概知道答案。
罗泣一直都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不怎么爱笑、总是凶巴巴的,可是这都是出于他本人一直不承认的傲娇心态。
也许是知道罗泣其实挺好相处的吧?
孟檬回过头看着万岁,两手握在一切放在胸前,顶着星星眼诚恳地说:“是爱情。”
罗泣也很诚恳地问了一句:“您撞到头了吗?”他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但等到了一直期待着的上课铃。
他火速脱掉了鞋子,偏头问:“一会儿谁的课?”他问。
这时,一直在旁边拍照的老徐终于放开了手机,他举起了手向罗泣挥了挥,“我的课。”
孟檬眼前一亮,开心地鼓起掌来:“太好了!罗泣快穿上!”
我%@$#%*&!
“一边收拾一边上课吧。”老徐笑着走上讲台,翻开了书,“同学们,把书翻到第三十五页。”
众人迅速把教室还原,但某人却在把教室弄得更混乱。“你去拿地毯沿路铺去后门。”罗泣不客气地指挥着万岁,“然后把那置物柜推出来些,到门把那里。”
万岁不明所以地拿起了地毯,“为啥呢?”不过罗泣没有回答他,所以他只好边思考着边执行任务。
罗泣和万岁常常在上课中途离开座位,老徐习以为常,并没有很在意,其他同学亦然,所以直到万岁铺完地毯、搬完置物柜、回到座位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头八卦。
“哎你去哪?”万岁屁股刚沾座,罗泣就离开了座位,一拐一拐地走去后头。因为地上铺上了地毯,罗泣走路时没发出半点声音。
“别吵。”罗泣说着,把书放在置物柜顶。穿上高跟鞋后,置物柜的高度正适合当桌子。
看来他是打算站着上课了。
万岁撇了撇嘴,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干啥?”罗泣问。
“我困,可是今天想听书,站着清醒清醒。”万岁睁眼瞎说着。
“注意这里的蓝色窗帘啊,是说——”老徐说到一半,没再接着说下去,还尾音拖得很长。
罗泣本来以为他是忘词了,直到“说——”了快半分钟,他才意会到老徐可能不是忘词。
他疑惑地抬起头,对上还张着嘴的老徐。
嗯?
罗泣眨了眨眼,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又看了看手心。
干净的啊?
于是他再次抬起头,“你瞅啥?”
“……瞅你。”老徐往一旁踏出一步,弯下腰来,然后便看到了罗泣脚上的高跟鞋。他抿了抿唇,重新站直,“你给罗泣搬张椅子吧,累了可以坐。”他对万岁说。
对于其他同学来说,这句话可是十分莫名其妙,八卦的心驱使他们纷纷回头,望向那位穿着高跟鞋站在教室后头上课的罗泣。
罗泣额角一抽,黑着一张脸扫视众人,“再看我抽你!”
听到他的话,他们纷纷收回目光和同桌面面相觑。下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那动静和阵势,罗泣还以为他们是来找自己打架的。
操,吓死本大佬了……不知道三中大佬是欺软怕硬的吗?
“都是……都是好孩子!”老徐看着面前这班学生,激动得嘴巴打颤,“交错站啊,别挡到其他同学,我们继续上课!”他拿起了粉笔,回头望向黑板,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台下,万岁的裤袋抖了一下。
——这没逻辑:有没有觉得今年进文四的门槛好像特别低。
——这没逻辑:好像只有我俩是劣下的。
——朕知道了:错!就我是劣下。
——朕知道了:你是普下的。
罗泣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个大老爷们有必要这么小心眼吗!
在这一周里,罗泣白天要穿着高跟鞋练舞,晚上回到宿舍后则穿上了高跟靴,试图让自己更快适应。
虽然冬天袜子厚,什么硅胶鞋跟、蜂巢状抗震鞋垫,能用的都用上了,可是脚上的伤口和水泡不但没有减少,连稳持数量和伤势不变都做不到。
然后运动会就到了。
罗泣在第一天有两个比赛:三千米和跳高,可是这段时候他老在练习穿高跟鞋,每次穿回一般的鞋子走路都会顺拐。
说来讽刺,第一天练习时是好几个人架着他,强迫他穿上,但到了运动会前一天,居然是几个人强行压着他,把他脚上的高跟靴脱了下来扣押,并没收了所有高跟鞋。
运动会从校长发言开始。各校的学生在听完各自学校校长的废话后,再分批到另外一所学校。因为这工程十分庞大,为了不会让正式开始的时间延迟,每年运动会的集合时间总是特别早,偏偏这些平时八点也起不来的学生对这项安排十分满意。
呵。
——神经病说:你到了吗?
——这没逻辑:回头。
不远处的李歌疑惑地回过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两个互相搀扶的少年在那辣眼睛的锦旗旁站着。
“你的脚怎么了?”李歌快步上前,抢了万岁的工作。
“……狗男男。”万岁啧了一声,“我昨晚做过头了,你信不信?”
罗泣微微勾起嘴角,并没有反驳他这句狼虎之言。
李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万岁,“做过了我信,做过头了我不信。”他托了托不存在的眼镜,猥亵地说:“你一看就是在下边儿的。”
这人实在是太荒唐了!万岁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惟有那指着李歌抖个不停的手指在告诉其他人,他有多气愤。
“你是怎么忍的?”他回头看着罗泣,不可思议地问。
罗泣笑笑:“比他更猥亵。”说着,他凑近了李歌。
李歌一惊,火速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捂着左耳,但因为速度太快了,手掌“啪”的一声打在脸上。
“……啊。”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罗泣嘴角抽搐着,似乎是极力在与意图上扬的嘴角抗争。
下一刻,他们对上了眼,李歌从茫然中回神,罗泣也绷不住了,两人“噗嗤”一声,开始他们的狂笑。
万岁看着两个笑到搂在一块儿的神经病——包括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那位,默默地退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
神经狗男男。
有些学校会把三千米安排在较后,但一中和三中就是安排在第一项。
在这无聊的比赛进行时,其他项目的设置工作都准备好了,敢情把三千米安排在第一项就是为了给其他项目争取时间。
李歌参加的也是三千米,正好可以跟罗泣一起去报到。报名三千米的人本来就少,还有些临阵脱逃了,所以报到区的人不多,主要是高二的,据说是高一生觉得自己腿短很吃亏,而高三生倾向快点跑完快点龟在角落复习。
“你这样能跑吗?”李歌关切地问,“不行就别拼,运动会而已。”
自从李歌松开他后,他的脚就没停过一直在抖,连做热身时都是抖着做的。“男人怎么能说不行!”罗泣站直起来,原地跳了两下,“报名了就要参加,参加了就要尽力,一会儿不等的。”
三千米没有分赛道,一堆人堆在了内线,以争取少跑几米。裁判鸣枪,一些人率先冲出起跑点。
都是傻逼。
罗泣是这样评价他们的。
一圈四百,三千米是七圈半,一般人能冲个一圈半就很了不起了,哪怕能冲个两圈,剩下的五圈半也足够让他们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虽然罗泣说不会等,但他和李歌的速度其实差不多,几乎是并排走的。
三千米很长,过程很无聊,但他们没有聊天,毕竟一个字也是一份力。
当他们来到了第五圈,曾经领先的傻逼们几乎全都被他抛在后头了,唯一一个在前面的,距离罗泣大概有足足三十公分。
得跨一大步才追得上呢!输了……
罗泣自娱自乐地想着。
可是他还是比其他人更有优势,其他前段班的人都在喘气了,估计撑不到一圈就会落后,但他目前还觉得呼吸挺轻松的。
当然,这其他不包括李歌——他和罗泣一样轻松。
来到最后一圈时,工作人员给每人派了一条彩带。同时,象征有第一个人到达最后一圈的钟声被敲响了。
它是为李歌敲响的。
钟声一响,他便冲了出去,看起来是想冲一整圈。
罗泣并没有因此而焦急,依旧保持他的节奏继续前进,打算到二百米的时候再发力——他对自己的爆发力很有自信。
李歌的脚刚踏到约二百五十米处,看台就传来很大的欢呼声,但他知道这不是为他响起的。
他想,一定是罗泣追上来了。
距离终点还有一百米时,李歌能听到罗泣的脚步声;距离终点还有五十米时,罗泣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距离终点还有十米时,他们只有一步之遥;距离终点还有五米时,两人几乎并排了。
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二人的距离不断收窄,偶尔谁超过谁一个巴掌长的距离,然后谁又会重新超过谁。
然后,他们越过了终点线。
踏过终点的一刹那,支撑着罗泣的最后一丝力气和意志力都消失了,他脚一软,就要跪到地上。
男人下膝有黄金啊……他心想。
可是罗泣没能成功跪出黄金来,因为有人把手架在他的胳肋底,并把他的左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
罗泣偏头望向右侧,对上李歌疲倦的笑容,“别急着停……对身体不好。”他对罗泣说。
冬日暖阳,少年的笑容在阳光的衬托下更加温暖。罗泣怀疑这是长跑过后的幻觉,伴随着加速的心跳,他总觉得身旁这人今天特别帅气。
不过这一身汗实在是有点恶心。
两人并肩走了好一阵子,才有第三个人到达终点。见气都缓得差不多了,他们便停下来,坐在终点附近的花槽上。
万岁姗姗来迟,在大老远就开始看着罗泣直摇头:“行啊你们,连终点也是一块儿过的。”
“谁第一?”李歌问。
万岁耸肩,“等都跑完了,拿终点的录像研究。”他说,“反正都是各自学校的三千冠军了。”
罗泣奚落:“就你这种小孬孬才看各自的。”
“绝交。”万岁难过地宣布。
可是罗泣并不在意,还在用那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万岁咬了咬牙,酝酿着情绪,“你!”他提气说了一个字,突然像被放气的气球那样,“咻——”地漏了,“脚怎么了?”
李歌疑惑地望向罗泣的脚,它们正像雨刷那样左右左右晃动着,似乎没什么异样。他眯起了眼睛,走到罗泣跟前半蹲了下来。
“你求婚啊……啊啊啊!你干嘛!”罗泣戏谑到一半,李歌突然捉着他的脚踝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你大变态!”他捏着嗓子说。
“你死娘炮!”李歌说着,把袜子也给脱了。
没有了袜子的掩护,罗泣那一脚的伤全暴露在两人面前,“你怎么搞的……”
他几乎把每一根脚趾头都包上了纱布,应该是为了减少磨擦,而脚侧、脚后跟等一些骨头凸出的地方,他还额外贴了两、三张创口贴。
“你就是这样跟我跑平的。”李歌道。
罗泣不以为然:“跑的时候没感觉,不影响。”
“这是怎么弄的?”李歌问,“练跑练的?还是练舞?”
“穿鞋穿的。”罗泣回答。
李歌沉默地看了他好一阵子,冷着一张脸走开了。罗泣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带着急救箱回来,依旧冷着一张脸,沉默着替他上药。
罗泣是想自己来的,可是不笑的一中大佬太可怕了,除了第一天见面打架时,李歌是没表情的以外,罗泣好像总见他笑着。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但广播此时响起,让参加了一百米的同学前往集合,万岁向罗泣做了一个“您安息吧”的眼神后悄悄离开。
当现场只剩下两个人,场面是八度的尴尬。
要你何用!罗泣咬咬牙。
“去别处坐吧,这儿好吵。”李歌建议。
“嗯。”罗泣轻快地说,试图舒缓气氛,“你带路吧,这里你地头啊一中大佬。”
“自己把脚带上。”李歌说着,便迈开了脚步。
三中大佬表示有点害怕,心里拔凉拔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朕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改名了?
——朕知道了:不是叫这没逻辑吗?
——没有逻辑:好几章了,歇斯给改的。
——歇斯底里:对不起QvQ下章改回来。
——神经病说:我也想要个好听的……
(已读)
——神经病说:QvQ是不是亲妈呀……
2020-11-20 字
——
把已知的bug改回来了,希望没新bug。
懒人包:
1.罗泣的室友:万岁、陈良、汤文
2.罗泣的同学:万岁、陈良、汤文、班长王颖、学委孟檬
3.罗泣的老师:班主任兼英语老师李飞刀、副班兼语文老师老徐徐佑峰、数学老师老郑
原文:
基于保密工作,学委手动消了个音……
罗泣愤然站起,往学委的方向大吼……
学委转身和罗泣的方向扭着屁股……
学委提醒道……
学委回过头看着万岁……
学委开心地鼓起掌来……
2021-06-28 字
——
感谢肆里狸抓了这么多虫w
2021-10-04 字
——
因为我用输入法是笔划和速成,根据字的形状去输入,所以你们会经常看到些奇奇怪怪的错字
比如的 和 我 都是 hi,她 和 好 都是 vd,呜 和 鸣 都是 rf。
我绝对不是在为我的眼神不好和文盲找藉口,绝对不是!
2021-10-05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