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凶手》苦柳

54、真相大白 狼狈为奸

　　日租界——一间牢里——中午
　　潘如何手拷脚镣坐在了铺草的地上，背靠着墙闭目养神，沈大利让狱役打开牢房走了进去，蹲到了潘如何的面前，得意地：“潘队长！怎么，这样觉得很舒服，一个人逞了能把责任都担了，其他的人就没事了，你可要被砍头了哇！”
　　潘如何慢慢睁开了眼：“沈队长！你说，这件事干得漂亮不漂亮，寅次福田死了，田森冈夫又丢了脸！”
　　沈大利则不以为然：“一命换一命的事儿，有什么光彩的。”
　　陡地，潘如何来了精神似的：“表面上看，是一命抵了一命；可从政治意义上看，其意义可就大了。潘如何敢说，明天全上海的报纸，头条新闻，一定登的全是关于川岛府上发生的这件事！”
　　沈大利：“那有什么。死了谁，苦了谁！”
　　突然，潘如何感到了什么，故意惊诧地：“噫！沈大利！你今天是怎么，怎么关心起潘如何来了？这么些年里，你不是就一直想锄掉潘如何的么？潘如何被日本人抓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沈大利苦下脸来：“此一时，彼一时也。梨玉已经答应嫁大利了，现在是了一家人，大利岂能不关心？”
　　“噢，原来是这样啊！”潘如何试探性地：“大利！这么说，你是来想办法救潘如何出去的？”
　　沈大利尴尬地：“这……这……这……”
　　潘如何仰脖大笑……
　　两个狱役端上饭来，是沈大利特别给准备的……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中午
　　川岛蕊江满眼是泪地躺在了床上，一侧坐着的是田森一郎……
　　田森一郎：“蕊江姐！你就不要自责了，方才梨玉姨不是也说了，如何大哥这样子做，其实是和家父还有耀叔商量好的；如果不这样像演了戏，所有的青帮弟兄，还有兰翠带来的人，就一个也走不了了。”
　　川岛蕊江：“一郎！话是这么说的，可蕊江已经经受不住了，一次一次的波折，一次一次的打击，蕊江真的心灰意懒了。”
　　田森一郎：“蕊江姐！一郎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生怕如何大哥有了什么事儿，对不对？”
　　川岛蕊江虽然没有回答，但表情明显说了出来……
　　田森一郎：“这样吧，蕊江姐！一郎现在就回去，亲自领上如何大哥来见你！行啵？”
　　霍地，川岛蕊江坐了起来：“一郎！此话当真？”
　　田森一郎感到有点可笑地：“蕊江姐！你难道还没看出眼下的状况，家父一句话，如何大哥带来的几十个人，不就顺顺利利都离开了川岛府上。现在就如何大哥一个人了，还会出什么问题？”
　　川岛蕊江抹了一把眼泪：“一郎！什么也别说了。那你就快些回去吧！跟冈夫叔说，只要如何大哥平安回来，蕊江就做田森家的儿媳了！”
　　田森一郎一怔之后惊喜万分……

　　田森官邸——餐厅——中午
　　田森冈夫和耀长铭在干杯饮酒……
　　耀长铭：“冈夫兄！今天的事，太漂亮了——长铭想啊，从今往后，日租界的风云人物，就是您了！”
　　田森冈夫笑后严肃地：“长铭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眼下却有两件棘手的事情，需要立刻做出决定。”
　　耀长铭：“冈夫兄！请讲！”
　　田森冈夫：“第一件，怎么向日本陆军总部描述此案件；第二件，潘如何是杀是留很难定夺！”
　　耀长铭想了想：“冈夫兄！第一件事倒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佐佐木将军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日本兵一个小队，侦缉队一个小队，到头来仅仅只抓了一个潘如何！第二件事嘛，（做个杀头的手势），擒贼先擒王，快刀斩乱麻，先毙了再说，免得夜长梦多。是日本人杀的，到头来谁又能说什么。”
　　田森冈夫摇头：“不不不！长铭兄！你的没有领会本冈夫的意思，依本冈夫的看法，倒是第二件事才是真正的棘手问题。”
　　“噫！第二件事才是棘手的事？”耀长铭不理解了：“潘如何未抓到之前，是一个刺头儿，现在如鳖装在了瓮中，怎么又犯愁了？”
　　田森冈夫没有回答，而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是双方一阵长长的沉默……
　　揣摩了一会的耀长铭一拍桌子：“有了，有了！冈夫兄！你是想……”
　　耀长铭后面的话越说越低……
　　听罢的田森冈夫哈哈大笑……

　　川岛府上——于月红出阁的屋——中午
　　潘梨玉坐在拔步床边流泪，陈要站在她面前劝语……
　　潘梨玉一面抹泪一面说：“陈要兄弟！你也不要劝梨玉了，梨玉心里也很清楚，堂弟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川岛蕊江，可是他现在成了这样了，咱们怎么办呀？！”
　　陈要：“梨玉！不是已经说好了，蕊江姑娘的事做完了，咱们两个就离开川岛府上，哪怕就回苏州的乌镇了。”
　　潘梨玉不哭了，看住陈要一双眼一动也不动了……
　　陈要：“梨玉！你难道还是不相信陈要的话？”
　　潘梨玉：“不是不相信，是走不了了！”
　　陈要：“怎么就走不了了？”
　　潘梨玉直接提醒说道：“你想想看，沈大利的红帮还守着川岛府上，你我还怎么能走得了哇？”
　　陈要一只手挠着头：“要不咱们去问问蕊江姑娘，问问她眼下的处境，正好也问问来田森一郎和她说了些啥？”
　　潘梨玉：“蕊江现在的心态，梨玉想也好不到哪里；泥菩萨过河，也许她连自己都很难保住……”
　　陡地陈要想起来什么问：“梨玉！你是不是在担心田森冈夫他，他是不是也和寅次福田差不了多少？”
　　潘梨玉点头说：“凭女性的直觉，如果没猜错的话，虽然寅次福田死了，可是田森冈夫一定又想上蕊江了。”

　　田森官邸——冈夫工作室——下午
　　田森冈夫在写陈述报告。画外音：“日本陆军总部，关于寅次福田，真名：佐佐木，将军级别，关于他的死亡经过……”
　　这个时候田森一郎走了进来：“父亲！”
　　田森冈夫没有抬头：“什么事，一郎？”
　　田森一郎一脸的焦虑：“父亲！”
　　田森冈夫停了手中笔，抬起了头：“一郎，又发生什么事了？”
　　田森一郎：“父亲！把如何大哥放了吧！”
　　田森冈夫想了想：“一郎！放了潘如何可以；你说，寅次福田的死，父亲怎么向陆军总部交待？”
　　田森一郎：“可是，父亲！一郎已经向蕊江姐保证了，一定领着如何大哥去见她；而且，蕊江姐也说了，只要如何大哥平安回去，蕊江姐就做咱们田森家的儿媳！”
　　“荒唐！”田森冈夫生气地：“一郎！这起事件的性质，你难道不清楚吗？是一场政治阴谋；佐佐木将军的死意谓着什么？中国人想告诉咱们的又是什么——谁帮助了中国人，哪怕就是日本人，他们一样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回报，去帮助！（停了一停）一郎！如果这种时候父亲将潘如何放了，你说，陆军总部会怎么想，是不是田森冈夫联手了中国的共产党，把佐佐木将军杀了？”
　　田森一郎无言以对，沮丧地低下了头……

　　川岛府上——于月红出阁的屋——下午
　　川岛蕊江握着潘梨玉的手坐在拔步床上说话……
　　川岛蕊江：“梨玉姨！不要太难过了，一郎临走的时候说了，保证领着你的堂弟，平平安安地来见你！”
　　潘梨玉：“蕊江姑娘！你的心为什么总是那么善，把事情总往好处里看，到了现在你难道还是没有看出来田森冈夫的心——唉！”
　　川岛蕊江：“梨玉姨！你是一朝让蛇咬，十年怕草绳！”
　　潘梨玉：“蕊江姑娘！亨特·查利斯对你的事，耀长铭对你的事，沈大利对你的事，你难道都忘了？”
　　川岛蕊江：“梨玉姨！这些事蕊江怎么能忘记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的，蕊江已经答应了一郎，只要如何大哥平安回来，（提高声音）川岛蕊江说话算数，就嫁一郎了！”
　　潘梨玉苦笑了笑：“蕊江姑娘！看来吃了解药的你，还留下了失忆的成份；依着梨玉姨的忖度，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田森冈夫很可能会走寅次福田的老路。”
　　川岛蕊江的双颊一下子苍白了：“梨玉姨！会这样子的吗？”
　　潘梨玉肯定地点着头：“蕊江姑娘！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既然寅次福田已经死了，想你也看到了的，沈大利的红帮为什么还守在川岛府上？”
　　川岛蕊江恍然大悟：“是啊！是啊！沈大利的红帮为什么还要赖在川岛府上？”

　　亨特官邸——客厅——下午
　　亨特·查利斯轻松地站在由美惠子的画像前：“惠子！想你也已经知道了吧，寅次福田死了，多行不义的结果呀！”
　　墙上由美惠子的画像一脸的阳光灿烂……
　　亨特·查利斯话锋一转嘲笑语：“不过，惠子！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从今天川岛府上发生的经过看，事情并没有结束。如果查利斯推测不错的话，田森冈夫死了妻子迟迟未娶，并非是他不喜欢女色……”
　　墙上的由美惠子的画像一脸的笑容顿时消失……
　　亨特·查利斯：“惠子！其实你也应该想得到的，田森冈夫如果真的为了帮助川岛府上，现在下大牢的应该是沈大利，而不是潘如何！”
　　墙上由美惠子的画像一脸的愁容满面了……
　　亨特·查利斯接着说道：“惠子！田森冈夫既然将潘如何做了人质，杀害了川岛大风的沈大利则不但逍遥法外，而且依旧得到了田森冈夫的重用；你说，其中的因果关系会是什么？”
　　墙上由美惠子的画像，一双眼中流出了愤怒的泪水……

　　川岛府上——客厅——下午
　　川岛蕊江在打电话，对方的电话通了，但始终没人接……
　　川岛蕊江心里话：“一郎是怎么了，难道是没有谈妥，冈夫叔不肯答应？可是，冈夫叔为什么不答应哩？蕊江成了您的儿媳，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潘如何舍命相救了蕊江，给蕊江的双亲报了仇，不一样也是你冈夫叔的心愿啊？”

　　田森官邸——客厅——下午
　　田森一郎坐在沙发上，双手掩在脸上，任凭客厅里的电话不停地响，他就是不敢去接。心里话：“一定是蕊江姐打来的，都十几分钟了，依旧不肯停下来。可是，你就是接了，又能怎么样，告诉你的蕊江姐，潘如何是没救了。因为他杀的不是一般的日本人，很有可能会押送回日本陆军总部，验明正身后就地枪决的。”
　　田森一郎抹了把脸上的泪，接想：“可是，你这样说了，你和蕊江姐的婚姻怎么办，一定是不行了，那你接电话的意义还有吗？”
　　电话铃声断断续续，还在不停地响着……

　　川岛府上——大门口——落日余辉
　　狗五和三剩在守岗。三剩：“狗五，这事儿也奇怪，寅次福田活着的时候，咱们的队长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现在田森冈夫得了势头，咱们的队长依旧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狗五如同是他得了势头：“三剩，这就是能耐。什么人当爹，咱沈队长都能当了儿子；也可以这么说，有奶就是娘，管她是亲娘还是后娘哩！”
　　这个时候，沈大利骑着三轮摩托从外面来到了大门口……
　　狗五和三剩赶紧把大门开开。异口同声：“沈队长！”
　　沈大利就像没听见似的，一踩油门，摩托车径直开了进去，一直到了小洋楼下，把摩托车停了，进了小洋楼……
　　沈大利到了二楼的客厅，推门进去，见川岛蕊江在打电话：“蕊江姑娘！是在给田森官邸打吧，快挂了吧，这里有一封田森冈夫的信，你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川岛蕊江犹豫地把电话搁了，接了沈大利递上的信，去坐到沙发上看。信没有封口，展开信笺，是日文，画外音：“蕊江姑娘！寅次福田的死，人心大快！不过，冈夫叔现在要说的，既不是寅次福田的善后处理，也不是一郎和你的婚事，而是潘如何对你重要吗？沈大利该锄掉吗？总之，一切都依从你的心思。但有一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冈夫叔满足了你所有的条件，想你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好了！等你回音……”
　　川岛蕊江抬起了头来，平静地：“沈队长！蕊江考虑之后，会复信的；一样会请沈队长转交的。”
　　沈大利：“是！蕊江姑娘！”
　　于是，沈大利离开了客厅……
　　川岛蕊江沉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田森冈夫的话里，显然不就是要娶你么。如果答应了，潘如何可以释放，沈大利可以杀掉，也许这样的想法，田森冈夫很早很早就有了。”
　　川岛蕊江叹了一声。心里话：“怪不得双亲的案子如此复杂，现在可以断定了，双亲死了之后，蕊江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了寅次福田和田森冈夫的筹码。田森冈夫的目的是借助寅次福田的短处，以欲擒故纵的方式，采用虚虚实实的策略，当你川岛蕊江认清了寅次福田的真面目，然后给寅次福田致命的一击；做为寅次福田哩，仗着自己的特殊地位，仗着自己的特殊角色，根本就没把你川岛蕊江放在了眼里的他，借助你心中满腔的仇恨，借助你女性生理上的弱点，把真凶认定在了田森冈夫身上，这样来达到寅次福田的一箭双雕的目的——即置田森冈夫的死地，又讨得了你川岛蕊江的芳心。”
　　川岛蕊江的眼里有泪了，一面撕扯着信封信纸，心里话：“蕊江，就这样了吧！别的就什么也不说了，只要如何大哥能平安无事出来，杀掉了沈大利就做冈夫的妻子了。”
　　于是，川岛蕊江开始找信笺和笔，龙飞凤舞起来，一样是日文——
　　画外音：“田森冈夫阁下：来信已阅，关键之语，蕊江明白了。所提的条件：释放潘如何，杀掉沈大利。”
　　接下来，川岛蕊江失声掩面痛哭……

　　耀长铭官邸——客厅——晚上
　　耀长铭在看《字林西报》，电话铃响，耀长铭去接，传来了田森冈夫的声音，一种非常高兴又得意的声音：“长铭兄！蕊江姑娘她答应啦！果然把宝押在沈大利的身上了！”
　　耀长铭一样高兴地：“冈夫兄！那沈大利现在人哩？”
　　传来田森冈夫电话：“已经离开田森官邸回川岛府上了。”
　　耀长铭提醒说：“冈夫兄！夜长梦多，万一走露了风声，沈大利溜之大吉了，后患无穷啊！”
　　传来田森冈夫的话：“长铭兄！提醒得好，提醒得好，请您立刻把电话打过去，将沈大利羁押起来，明日送到巡捕房！”
　　耀长铭：“冈夫兄！放心好了！”

　　川岛府上——大门口——晚上
　　犯困的狗五和三剩坐在地上打盹着，甲够领着两个红帮弟兄来到大门口。狗五和三剩听到了脚步声赶紧站了起来。甲够来到二人面前：“狗五、三剩，把岗换了，随甲够去沈队长的办公室。”
　　狗五、三剩异口同声：“是，班头！”

　　耀长铭官邸——耀卞茹寝室——晚上
　　耀卞茹躺在床上，一副病态的样子。耀长铭坐在一侧一只手握住耀卞茹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卞茹，说话呀！你的心病不就在潘如何的身上，现在他逢凶化吉了，你怎么也不表态呀？”
　　耀卞茹就坐了起来：“父亲！田森冈夫的话，能相信吗？”
　　耀长铭：“怎么能不算数，都应答下川岛蕊江了。”
　　耀卞茹坐了起来：“那好，卞茹现在就去接出来如何大哥！”
　　“等等！”耀长铭耐心地：“卞茹！冈夫的意思是等蕊江嫁进了田森官邸，接下来再放潘如何！”
　　耀卞茹苦笑了笑：“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寅次福田没死之前，你和如何大哥是怎么说的？”
　　耀长铭：“保证潘如何打死寅次福田前的一切安全呀！”
　　“这不就对了！”耀卞茹反唇相讥：“释放潘如何不一样也是仅限于川岛蕊江未嫁到田森官邸之前呀？”
　　耀长铭哑口无言了。
　　耀卞茹又躺下去了。
　　耀长铭上前硬是把耀卞茹又扶坐起来：“卞茹！其实父亲的意思，是还要说你和一郎的事。”
　　耀卞茹不悦地：“卞茹和一郎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耀卞茹一面又要往下躺被耀长铭拽住了双手：“卞茹！一郎先前是因为蕊江姑娘，才和你分手的，现在蕊江姑娘答应了田森冈夫，一郎肯定后悔和你分手了。”
　　耀卞茹：“父亲！卞茹现在的心境恰恰和一郎的相反，以前是喜欢过一郎的，现在反而后悔曾经喜欢过他了。”
　　耀长铭：“卞茹！就算是为了父亲，哪怕是敷衍一下。”
　　耀卞茹：“那如何大哥哩？”
　　耀长铭：“应该说，为了川岛蕊江，田森冈夫的表面文章，他总应该做吧！”

　　川岛府上——沈大利办公室——晚上
　　沈大利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甲够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沈队长！请不要怪罪狗五和三剩，是耀队长亲自来的电话，要求明天一早送到日租界的巡捕房。”
　　沈大利眨了眨眼，冲着一旁的狗五和三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狗五、三剩，当真是接了大利干爹的电话，让你们把队长绑了起来？”
　　狗五、三剩面面相觑……
　　甲够：“狗五、三剩说话，怕什么！弟兄们都是公事公办，又不是挟私报复。”
　　狗五仗了仗胆，嘻笑着：“沈队长！反正明天是把你往日租界送，又不是送到共产党手里，就委屈上一夜吧！弟兄们不也算是执行公务么！”
　　沈大利：“沈某人可以在这里呆一夜，可是谁来保证沈某人的安全？”
　　甲够：“沈队长！正因为如此，甲够这才让狗五和三剩跟您在了一起。”
　　沈大利泄气地往沙发上一坐，自言自语：“沈某人是做下什么缺德事了，要这么里外不是人！”

　　灵堂里，川岛蕊江跪在惠子和大风的画像前：“双亲！女儿做下对不住的事了！可是，没办法呀！如何大哥在牢里，女儿替他心焦急呀！所以，女儿也就没过多的考虑，就答应嫁田森冈夫了。总之，女儿这么做了，潘如何平安了，沈大利杀掉了，九泉之下的双亲也可以瞑目了。”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川岛府上——林荫小道——早晨
　　陈要在扫林荫小道，很细心，和往日一样……

　　小洋楼前，甲够骑着三轮摩托，车兜里坐着绑着的沈大利。狗五、三剩各骑一辆单人摩托驶向了大门口……

　　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上午
　　耀卞茹约了田森一郎：“一郎！能猜出来卞茹为什么要突然约你来这里吗？”
　　田森一郎不假思索：“为了潘如何的事呗！”
　　耀卞茹摇头：“是咱俩的事！”
　　田森一郎不解：“咱俩的事？咱俩的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你怎么，你怎么又重新要提出来了？”
　　耀卞茹答复：“不是卞茹要提出来，是你父亲田森冈夫要提出来；他托了家父，希望咱俩重归于好！”
　　田森一郎一副感到可笑的样子，自语：“自己的事还整天里忙得焦头烂额，居然有闲心顾及起儿子的婚事来了。哼！如果真有心的话，人家川岛蕊江都提出来了，放了如何大哥，她就做田森家的儿媳，这么好的事——唉！”
　　耀卞茹故意迟疑地：“其中还出现过这么一节？”
　　田森一郎：“是啊！”
　　耀卞茹：“你父亲为什么没有答应？”
　　田森一郎：“说潘如何是要犯，得送日本陆军总部。”
　　耀卞茹：“后来哩，你又怎么说了？”
　　田森一郎一脸不悦：“一郎能怎么说，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真的，一郎到了现在还没办法向蕊江姐交待哩！”
　　耀卞茹：“不是这样子的吧。一郎！听家父说，田森冈夫向川岛蕊江求婚了，川岛蕊江也答应了，提的要求是：释放潘如何，杀掉沈大利！”
　　田森一郎怔住了，一双眼怔怔地看住耀卞茹……
　　耀卞茹：“你父亲怕你伤心，就托了家父，当然其中还含了一些强迫，希望咱们两个重归于好，于是卞茹才来讨你个说法。”

　　日租界——上午
　　甲够骑着摩托车出了日租界……

　　上海侦缉队——上午
　　蔓莎骑了辆摩托出了侦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