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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舞女沉江 又设圈套 ...

  •   十六铺码头——如何的帆船——落日余晖
      岸上停着一辆三轮摩托,小艾已经在发动了。不远的地方,潘如何握着陈要的手:“陈队副,记住如何说的话了吗?”
      陈要:“如何大哥!陈要记住了。去了沈大利那里,要设法见到了姜珍珍,青帮的人也会很快赶到沈大利的住地的。”
      潘如何点了点头:“那好,事不宜迟。小艾会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去了那里,不过你也得小心自己的安全。”
      陈要:“放心吧,如何大哥!其实,红帮的很多弟兄,也都是一些苦人家的孩子。”
      于是,陈要坐在三轮摩托车上,小艾踩足油门……

      偌大的一处旧仓库——大利的屋——傍晚
      姜珍珍跪在沈大利的面前:“大利兄弟”!大利兄弟!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杀鸡惊猴的事,看你以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就放了珍珍。真的大利兄弟!珍珍正准备回乡下了,梨玉也已经答应了,就差问他的堂弟借一些钱的。”
      坐着的沈大利翘着二郎腿:“珍珍姐!不瞒你说,日本人多聪明,他要照片,还要登报,啥意思,就是怕大利私放了你呀!”
      姜珍珍抬起了头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利兄弟!要不这样子,珍珍今天晚上就陪你睡了;问梨玉借来的钱,珍珍也不要了,就给了你,权当是珍珍的一片心意,好不好?”
      沈大利:“珍珍姐!川岛大风是怎么死的,想你一定很是清楚。按说,大利就不想在他身上敲竹扛,一条命换成千上万银洋,大利想川岛大风也拿得出的;可是,大利为什么不那样做,是大利不贪财了,不是,是日本人太厉害了!可以这么给你说,大利现在做什么,日本人一定都知道的。”
      姜珍珍一下子软在了地上,沉默了一会仍然哭腔:“大利兄弟!真的没希望了?”
      沈大利摇头:“珍珍姐!不是大利不救你,的确是真的没希望了!”
      姜珍珍:“大利兄弟!珍珍也只好认命了。只是,珍珍姐有一件事想求你,也不知行不行?”
      沈大利立刻坐好:“珍珍姐!说吧,大利一定尽力而为!”
      姜珍珍:“惠子临死前,是有遗言的,在她的寝室里,梳妆桌的小抽屉里,一颗腊丸,里面是一张白纸。”
      沈大利惊诧地:“遗言是一张白纸?”
      姜珍珍点了点头:“惠子说了,只要告诉她女儿就行了,她的女儿晓得该怎么去做。可是,珍珍一直就没有告诉了川岛蕊江。一开始是舍不得川岛大风,怕遗言里说的就是要让大风和蕊江离开了上海。后来大风死了,珍珍又怕再生出事端,也就不准备说出来了。现在珍珍也要走黄泉路了,见了惠子怕没办法交待,所以就拜托大利兄弟你了。”
      沈大利一口答应……

      偌大的一处旧仓库的外面不远的地方——傍晚
      小艾开着三轮摩托车来了这里,停了下来:“陈队副,就这里了。(指了指路侧的一间破屋)这条道是红帮的必经之路,回头小艾就在这里跟你联络。”
      从摩托车上下来的陈要:“小艾,那陈要就去了。”
      小艾:“哎,陈队副,你当心啊!”

      偌大的一处旧仓库——晚上
      沈大利在训话……
      几十个红帮弟兄全副武装……
      一辆军用卡车,几辆军用摩托已经发动……
      右侧当地上搁着的一条长布袋里,像是绑着的一个人,在里面不停地扭动着……
      这个时侯陈要走进了仓库里,他能听到沈大利在训话:“弟兄们!家有家法,族有族规。狗五这个混帐王八蛋,居然吃里扒外。按照帮规当九刀十八疤;但是,人还是有感情的,太残忍的帮规,沈某人也就不用了——到市郊挖一个坑,埋了就算了,也算是留了一个全尸。”
      一侧的甲够,似乎听到了什么,扭头看是陈要来了,立即走到沈大利跟前:“沈队长!陈队副来了!”
      沈大利看也没看陈要,说话的口吻却已经变了:“弟兄们!陈队副来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陈队副烧得很好;这第二把火一样要考验考验陈队副了。”
      (特写)陈要注意到了不远地上的长条布袋里的确是一个人在扭动……
      沈大利大手一挥:“弟兄们!跟着陈队副出发吧!”

      小艾在路边一间屋子等待……

      旧仓库里,开卡车的,开摩托的,抬装在布袋里的人的……

      ……坐在驾驶室里的陈要,到了路边的破旧屋,让开车的停了下来。他下来去破旧屋的外面,一边解手一边自言自语说:“去市郊活埋!”
      陈要解手后回到了驾驶室,汽车继续前进……

      路边一侧屋里的小艾从里面出来……

      市内一条路上——晚上
      潘梨玉在一条繁华的路口等人。一会儿沈大利开着一辆小型储藏车,在潘梨玉的身边停了下来。等潘梨玉上了车,沈大利问:“梨玉,怎么是你,耀卞茹她怎么没有来?”
      潘梨玉:“卞茹住医院了,就让梨玉替她来完成这个差事!”
      汽车继续前行……
      沈大利问:“带照像机了?”
      潘梨玉:“带了,还是一流的照像机。”
      沈大利诙谐地:“看你和卞茹多好,一个是耀长铭的女儿,一个是耀长铭的情妇,在他们的羽翼下,一个吃军统局的空额,一个吃中统局的空额;不像沈某人,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潘梨玉不依不饶地接话:“沈大利,你还有资格发什么的感慨,做了耀长铭的干儿子,便宜不晓得都沾了多少了!”
      沈大利双关语:“沾多少了,钱也没有少花——可是人家还是不待见呀!”
      潘梨玉:“谁不待见了?你也不动动脑筋,你一味着和潘梨玉好,让耀长铭撞见了,戴上绿帽子的他,岂能轻意饶恕了你!”
      沈大利一脸希望地:“这么说,你的心里有大利呀?”
      潘梨玉:“有没有,你应该心知肚明。”
      沈大利自言自语调侃语:“哎!耀长铭这条老狗总是不放过你这只小母狗哇!”
      潘梨玉不得不生气地:“去去去,多会儿,你的嘴巴也干净不了。”
      沈大利:“梨玉!对不起了!大利其实也就是发发牢骚!”
      潘梨玉苦笑一笑不计较地:“只要你心诚,就不要急着吃热馒头。卞茹说了,只要梨玉姨不想做他的后妈,她就帮梨玉这个忙!”
      “真的?”沈大利一脸的兴奋,腾出一只手来就要摸梨玉,梨玉则大声:“停车,停车!”
      沈大利把车停了下来问:“梨玉!怎么了”?
      潘梨玉指了指路边上一爿喜洋洋糕点店:“今天是梨玉的生日,你在这里等一等!梨玉去买一个生日蛋糕。”
      沈大利先是一怔,接着:“梨玉太好了!梨玉太好了!你的生日被大利撞上了,说明咱俩是有缘份的——你在车里等着,大利去买。”
      说着,沈大利就开了车门,下去的一刹那,看了一眼车后的他,脸上还是出现了担心的神色,然而,很快就被一种欲望占领了思想,快步进了路边的喜洋洋糕点店……
      沈大利的汽车后面很快就停下了一辆汽车,车里面的两个人像已经分好了工——一个下来去设法打开沈大利的汽车后车门,将绑在布袋里的姜珍珍抱了出来;一个就把自己汽车里的一样是捆绑在一条布袋里的人,抱了出来,肩着送到了沈大利的汽车上,并把车门又关好了……
      沈大利买回了梨玉要的生日糕点,继续开车……
      接了糕点的潘梨玉一笑问:“大利!咱们这是去哪,怎么就你一个人?”
      沈大利:“黄埔江边,那里有几个弟兄在等着。”
      潘梨玉:“大利!是什么焦点新闻,要这么神神秘秘?”
      沈大利:“梨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上海市郊的一条道上——荒山秃岭——晚上
      陈要和红帮的汽车、摩托车来到了这里,被埋伏在这里的小艾领着的青帮截住了,双方一下子对峙起来……

      上海市内一条道上——晚上
      沈大利的储藏车在继续前进……

      上海市郊的一座山下——晚上
      ……从布袋里倒出来的是狗五……
      小艾和陈要的青帮弟兄一个个垂头丧气……
      红帮的弟兄们则是交头接耳喜笑颜开……
      陈要:“小艾,都怪陈要粗心大意了,没有提防沈大利玩了花样;居然真的是将狗五这个红帮弟兄,捆在布袋里冒充了姜珍珍。”
      小艾:“陈队副,其实这也不能怪你,沈大利历来狡猾,生性多疑,这种雕虫小技应该是小艾事先该想到的。”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钟声整整敲了十一下

      黄埔江——某一段——夜
      沈大利的小型储藏车开到这里,已经有几个红帮弟兄等在这里,包括甲够。从打开储藏车的后门,潘梨玉开始拍照。布袋里的人不停的扭动着,被几个红帮弟兄抬着抛下了江……
      沈大利这才靠近了潘梨玉,皮笑肉不笑地:“梨玉!回去告诉耀卞茹,《字林西报》上,除了照片和文章以外,一定要写上遇害人的姓名,是市参议侃天印的太太姜珍珍。”
      “啊”的一声,潘梨玉假装差一点把照相机掉到了地上……

      十六铺码头——潘如何的帆船——上午
      几个青帮在往帆船上搬货,是一箱一箱的日用百货,潘如何和小艾站在码头验货……

      十六铺码头的对面,隔过一条官道的一幢楼里,其中的一间屋里,沈大利举着望眼镜在眺望十六铺码头,注视着潘如何帆船上的动静,心里话:“潘如何,看你也是活腻了,居然和沈某人做对了,行啊,咱就较量较量,看谁的本事大,只要拿准了你走私的物品,嘿嘿,就让日本人抓了你起来!”
      沈大利把望眼镜递给了一侧的甲够:“甲够,你来看一看,是不是潘如何又在走私违禁物品了。”
      甲够接过望眼镜,看了一会儿说:“沈队长!不太像,往船上搬的似乎都是日用百货,是一些日用品。”(此时可以再一次出现对方的搬运镜头)。
      稍倾,甲够惊讶了起来:“沈队长!来了,来了!”
      沈大利一面接手甲够递上的望眼镜,一面问:“什么来了,来了什么?
      甲够:“川岛蕊江的小汽车来了!”
      沈大利举起了望眼镜……

      十六铺码头,川岛蕊江的小汽车里,仅是出来了一个陈要。下了汽车的他,走到潘如何和小艾的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回到小汽车跟前,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个大红皮箱,便上了帆船……

      大楼的房间里,举着望眼镜看的已经是了甲够,一面看,一面说:“沈队长!千真万确是走私物品,由美惠子活着的时侯,每每就是这样的,等潘如何把货物装得差不多了,她便开着小汽车来了,似乎就是这只大红皮箱,再由潘如何提到了船上。”
      沈大利:“甲够,你说,沈某人该怎么办?”
      甲够放下举着的望眼镜:“照理,现在就应该去日租界,告密了田森冈夫;但是,日本人是不讲情面的,捉贼见赃,不要万一弄巧成拙了,不如……”
      沈大利:“甲够,请继续讲!”
      甲够:“沈队长!潘如何走水路,咱们走旱路,一定是老地方,苏州乌镇等他们。”
      “好主意!好主意!”沈大利得意地:“哼!潘如何,以前是由美惠子罩着你,看在惠子姐的份上,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居然踩着鼻子上脸,有恃无恐了。”

      十六铺码头,潘如何的帆船上路了,潘如何本人却开着川岛蕊江的小汽车离开了十六铺的码头,心里话:“看来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所有的事又无法向川岛蕊江说明白了;陈要说她病了,自己一时里又无法腾出手来,就让她暂时躺在床上好好想一想吧。”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上午
      川岛蕊江躺在了床上,床头柜上放着饭提,饭提下压着一份《字林西报》。闭着双眼的她,心里话:“田森冈夫为什么要这样,明摆着自己能查出的案子,却要让一郎来接手了。换句话说,模拟电影是你批准的,但是沈大利这个凶手已经浮出水面,可是你怎么能够无动于衷——莫非您真的有什么隐情,莫非您真的有什么苦衷,像一郎说的在和什么人争斗,在和什么人争权,不然的话,您可是要真的无法交待您的好朋友,惠子和大风了!”
      川岛蕊江睁开了眼,眸子里泪水莹莹,心里话:“田森冈夫!想到后来蕊江用您字来称呼你,是蕊江反复思考后对您的希望啊!”
      川岛蕊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偏脸朝床头柜上看去,饭提下压着一角的《字林西报》条件反射一样,使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一面去拿报,一面心里想:“难道,难道又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了?”
      川岛蕊江拿报的手不由己地颤抖了,首页的标题,念:“舞女沉江……莫非,莫非是姜珍珍出事了?”
      川岛蕊江翻到报纸其中的一页,念:“上海市参议员侃天印的太太姜珍珍,于昨天午后被□□的帮派抓走,当夜晚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敲响了整整十一下之后,她被抛下了黄埔江……”
      川岛蕊江接着看一幅一幅的照片……
      川岛蕊江手中的报纸掉了床上,人倒靠在床框上,眼泪迅速地流淌了出来,心里话:“珍珍姨沉江了,沈大利怎么不但不死,而且还又是了枪手?”

      黄浦江里——如何的帆船——上午
      陈要和小艾站在船板上,帆船平稳地在黄埔江里行驶着……

      上海市郊一条道上——上午
      沈大利的红帮,一辆军用卡车,几辆三轮摩托车,前往苏州乌镇方向驶去……

      苏州医院——姜珍珍病房——中午
      姜珍珍坐在病床上吃饭,一侧凳子上坐着耀长铭在说话:“珍珍!现在情绪好多了吧。多吃一些饭,吃饱了饭,做手术就会有抵抗力了。”
      姜珍珍一副并不想吃的样子,眼泪汪汪地:“长铭!照理珍珍这条命是你给救回来的,珍珍要谢谢您,可是,珍珍现在好像一点儿好心情也没有了,竟好像有种不如索性就被投了黄埔江里,死了拉倒的感受。”
      耀长铭:“珍珍!长铭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自从惠子死了以后,你一直就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本来你还想着,帮住一郎把电影拍好,诚心诚意把惠子死前的经过说出来,求得以后的安定生活。不想事与愿为,竟是遭到了沉江的结果。”
      得到了同情心的姜珍珍哭得更厉害了……
      耀长铭话锋一转:“因此,珍珍为了你今后的安全,长铭想干脆一点,就整了容吧,把以前的人变个模样儿。”
      姜珍珍不哭了,泪眼婆娑地:“长铭!按说你的主意倒也不错,可是珍珍就是弄不明白,田森冈夫究竟是要干啥,不查惠子和大风的案子是他,支持一郎拍什么模拟电影也是他。珍珍在这里说句实话出来,其实自从大风死后,珍珍就开始怀疑他了;后来,听一郎说,拍摄模拟电影是得到他父亲的支持,这才觉得是怀疑错了;可是昨天被沈大利捉了,才晓得怀疑还是对的;现在见到了你,还提到搭救珍珍还是接受了田森冈夫的指示,珍珍就说什么也拎不清了!”
      耀长铭笑说:“珍珍!你还记得一次长铭在电话里和天印说的话吗?川岛府上的案件,是日本人之间的事。明修栈道也好,暗渡陈仓也好,总之一句话,是日本人之间的一种游戏;并且叮咛天印,让告诉你珍珍,拍电影可以参加,一郎叫你咋拍,你就咋拍,一切听一郎的就行;可是,珍珍你却好像……?”
      姜珍珍把手中的饭碗放到床头柜上,歉意地:“长铭!那天你给天印打电话的时侯,珍珍就在跟前,你的话珍珍都听见了,只是心里一直觉得愧对着惠子和大风什么的,又觉得长铭你也清清楚楚晓得这件事的,所以在一郎拍摄模拟电影的时候,也就把惠子原本是自杀的事说了出来。”
      耀长铭好像就在等这一句话,“珍珍!长铭说什么来着,敢在这里打赌,只要你不说出来惠子是自杀的,除了知情的以外,别人肯定是不会想到的。”(言外之意也就不会出现眼下的尴尬局面了)
      姜珍珍像是做错了事,难过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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