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凶手》苦柳

2、噩梦成真 浮想联翩

　　日租界——田森官邸——冈夫工作室——三更天
　　一脸严肃的田森冈夫正对着一侧的墙面。墙上挂着一幅《江浙两省的交通图》，他在细心地查看地图上的城乡地名，听到电话铃声的他就去接了电话。
　　传来川岛蕊江的声音：“喂，这里是田森冈夫的官邸吗？”
　　田森冈夫神情严肃地：“是的，你找谁？”
　　传来川岛蕊江的声音：“嗯-----蕊江找冈夫探长！”
　　田森冈夫：“噢，你是川岛蕊江吧！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儿要来电话？”

　　川岛府上——客厅——三更天
　　“是的、是的，”心急如焚的川岛蕊江为自己没能听出对方是谁而感到了很不好意思：“冈夫叔！打搅您了！蕊江是想问问，蕊江是想问问，家父还在您那里吗？”
　　总算把要问的事说了出来，川岛蕊江舒出口气来。
　　传来田森冈夫的声音：“蕊江姑娘，川岛大风今天根本就没有来这里。”
　　听到父亲不在那里的川岛蕊江不知该再说什么好了，电话的那头又传来了关心的语气：“蕊江姑娘，要不你再去问问其他的和你父亲要好的朋友？”
　　川岛蕊江：“不好意思啊！谢谢冈夫叔叔了！”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川岛蕊江就把电话压了。
　　紧接着川岛蕊江又要通了电话。稍微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接： “喂，这里是英租界、亨特·查利斯的官邸吗？”

　　英租界——亨特官邸——客厅——三更天
　　客厅的墙上挂着好几幅由美惠子的画像。一个仆欧穿着睡衣的胖女人，打着哈欠在接电话：“亨特·查利斯探长，他，他早就回英国了，有事的话，请过几天再打来！”

　　川岛府上——客厅——三更天
　　电话里出现了芒音，川岛蕊江还在发怔，一时里竟是不知道再给谁去电话好了，焦虑神情使她变得非常不安，后来记起了什么，立即又开始拨电话……

　　上海市侦缉队——耀长铭办公室——三更天
　　上海市侦缉队位于霞飞路，此处戒备森严岗哨林立，其中的一间屋里侦缉队队长耀长铭和其他的三个人在搓麻将。一个矮矮胖胖嬉皮士模样的军官一看便知是耀长铭，还有一个是十分迷人的女机要秘书蔓莎，剩下的两个是卫兵。
　　一侧的墙上挂着一幅蒋委员长的肖像，两侧的对联，左首的是：一心为公展尽才华；右首的是：两袖清风廉洁奉公。套间里是女机要秘书办公的地方。
　　耀长铭摸起一只麻将，用手捻着在猜是几……
　　“滴铃铃铃”
　　“滴铃铃铃”
　　“滴铃铃铃”
　　电话铃声一连响了好几次。
　　女机要秘书起身朝耀长铭：“队长！蔓莎去接电话！”
　　耀长铭摆手制止住了，顺势将手中的麻将往桌面上重重一搁，满脸笑容地：“和了，清一色，一条龙，哈哈哈哈……”
　　然后双手把自己的全部麻将拱起推倒……
　　意犹未尽的耀长铭见电话铃声一直响个没完，这才亲自起来去接了电话。
　　电话的里面隐约传出等待着心急的川岛蕊江的喘息声音……
　　不等对方开口，耀长铭已经先发了话：“哎，我说，你一定是蕊江姑娘了，是问您的父亲来了，他不在这里，傍晚的天倒是见他来着，不过后来就不知他去了哪里了。”
　　“耀叔，你、你傍晚还见到家父了，”传来川岛蕊江急促的声音，明显觉得川岛蕊江心情一下好了许多，简直连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耀叔！您是在，在哪里，在哪里见到的家父——时间、地点、场合？”
　　耀长铭：“……这个……这个……”

　　川岛府上——客厅——三更天
　　拿着电话的川岛蕊江略微等了一会儿，对方传出这样的话：“耀叔和你的父亲大约是在傍晚八点左右，在维也纳舞厅跳舞时碰到的，不经意间双方还打了个招呼；你也知道，耀叔是个公务在身的人，全天二十四小时没有自由的人，一旦出现了紧急情况，那就得执行任务的人。因此——噢、对了，耀叔今天是值班日，所以就……”
　　对方话筒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传来，这里的川岛蕊江却已经撂下电话离开了客厅。她不但没有压了电话，甚至依旧赤着双脚急匆匆地往楼下跑去。到了小楼外面这才发现脚上没有穿着鞋，心一横，干脆就这么小跑着去车库了。

　　天空，滂沱大雨依旧……

　　川岛府上——车库——三更天
　　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是川岛蕊江驾驶着，沿着府上的林荫小道一直驶到了大门口。
　　“嘀嘀”
　　川岛蕊江快速地鸣笛……
　　大门的一侧有一间很不错的号房，只见灯光一亮玻璃的窗户上出现个人影。一看便知是从床上起来的。稍微一会后门开，老管家寅次福田走了出来。
　　“蕊江姑娘！你这是-----？”疾步走到小汽车跟前的寅次福田，对着推开一些汽车门的川岛蕊江，脸上显出一脸的迷惘。汽车里的川岛蕊江顾不及解释地：“福田老伯！快些把大门打开！”
　　寅次福田依旧一头雾水地：“就算让老伯把大门打开，也得让老伯知道是为了啥呀！”
　　川岛蕊江无可奈何地：“福田老伯！是……”

　　镜头移向天空，又是几道弧光，又是几声雷鸣，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镜头移回来，只见寅次福田这样说：“蕊江姑娘！因为一个梦境怎么就能当真？再说了，你现在去维也纳舞厅，都什么时间了，你父亲还会在吗？”
　　汽车里的川岛蕊江满脸是泪水……
　　寅次福田继续说：“蕊江姑娘！还是先回去睡觉吧！等明天一早，老伯负责帮助找到你的父亲，好吗？”
　　被说动的川岛蕊江点了点头，就这么敞开着汽车的门，小汽车一点一点往后移动，一直到看不见了号房，接下来沿着林荫道弯到了生长着成片成片的樱花丛旁。
　　川岛蕊江从小汽车上走了下来，不管不顾依旧滂沱的大雨，一步一步走进了樱花丛中。因为她有一个乖念，心里话：“父亲肯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话两次梦境为什么都是跟樱花有着关联？樱花又是福田老伯从日本的富士山移植来的，梦中的双亲又都是在樱花丛里不见了的，也就是说父亲就是要走了，一定也会从这里的樱花丛中走的？”

　　此刻，天上又是弧光闪闪，雷声隆隆……

　　面对着一丛一丛的樱花，不顾依旧下着的的雨，走进樱花丛中的川岛蕊江大声地喊，大声地呼唤，凄惨的音韵，悲伤的心情，汇集出喉咙就有了某种哀怨之声。
　　川岛蕊江：“母亲！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母亲！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母亲！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父亲！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父亲！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父亲！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几乎就是上次梦境的写照，在密实的樱花丛中穿梭的川岛蕊江，拔弄着一株一株，一丛一丛的樱花，想以此来证实上次的梦境不是梦，而是一次真实的现象。
　　川岛蕊江：“母亲！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父亲！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喊得次数多了，声音里就有了嘶哑的成分，川岛蕊江还是不罢休，明知无望的结果，却非要做出一种姿态，其实她心里也清清楚楚，她是在拖延时间，打发掉漫长的夜晚，一旦等到天亮，她就要用电话问遍所有的熟人，找到父亲的下落。
　　接下来川岛蕊江还是这样喊：“母亲！你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接下来川岛蕊江还是：“父亲，你到底也去了哪里呀……？！”
　　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
　　只有这样来挨延时间……

　　天上又频繁地雷鸣电闪了，越来越急的大雨仿佛在往她的身上浇……
　　一道一道的弧光把满园照得透亮……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
　　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只有一种解释，由美惠子唤她来了。
　　“母亲！女儿来了！”
　　雨水和泪水交织在脸上的她也要走了。
　　“母亲！女儿来了！”
　　川岛蕊江的声音撕心裂肺……。
　　“母亲！女儿来了！”
　　川岛蕊江的声音已经沙哑噎嗓……
　　“老天，请看吧！我就是由美惠子的女儿，长得和母亲一模一样，如果您喜欢上了，也把川岛蕊江收去天体吧！”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一声的雷鸣，只有一道一道的弧光，似乎在戏弄她，似乎在嘲笑她……
　　顿了一顿，川岛蕊江觉不对劲了，心里话：“记得母亲走的是黄泉路，那一块儿是阴曹地府，应当是闫王老五的领地！”
　　于是她改口说：“闫王老五！你不是还没伴侣么，如果您喜欢上川岛蕊江，那就请您把由美惠子的女儿也引领去了阴曹地府吧！”
　　轰隆隆隆隆隆，轰隆隆隆隆隆，只有雷鸣声的回音……
　　哗啦啦啦啦啦，哗啦啦啦啦啦，只有密集滂沱大雨……
　　此刻的川岛蕊江已经完全沉浸在母女的情感之中，如果此刻的樱花丛中出现一个地穴，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跳入进去。要不是寅次福田的出现，川岛蕊江还不知会被大雨淋到什么时候……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外面夕阳的天
　　川岛蕊江的床边多了一个输液架，一惊一乍又着了凉的她重感冒之后引起了局部肺炎，寅次福田请来了医生给川岛蕊江看了病。
　　这时候的寅次福田趴在病床边上盹睡着。
　　川岛蕊江已经醒来，她仅是不想睁开眼睛。（临场发挥）
　　川岛蕊江心里话：“父亲一定是出事了！”
　　尽管川岛蕊江依旧昏昏沉沉，她的心里是清清楚楚，心里话：“要不，福田老伯就不可能一个人守在了这里。”
　　想到这里的川岛蕊江下意识动了一下身子，趴在床边盹睡的寅次福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蕊江姑娘，你可是醒来了！”
　　满脸疲惫的他故意作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福田老伯，父亲他----”
　　挣扎着坐了起来的川岛蕊江，（此刻她身上穿的是睡服）。她才问道这里，寝室里一侧墙壁上的铃声响了。
　　这是门铃声，寅次福田的杰作，只要他不在号房，启动门铃声的机关后，不但小洋楼里好几处会同时响起门铃声，就连府上的其它角落，也会同时响起门铃声。
　　明知川岛蕊江的心思，佯装顾不上回答的寅次福田，起来的他从寝室的窗户朝大门口看去。
　　府上的大门口，透过网状的大铁门，是医生又来了。
　　寅次福田自言自语：“哟，是医生来了！（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可不是，都快午后五点多钟了。”
　　借此机会他离开了寝室……

　　大门口，一身白褂的医生并不知府上有人要来开门，依旧不停地揿着门铃，一直到看见寅次福田，他这才停了下来。寅次福田开了镂空雕花的大铁门，迎进医生的同时，一面关门一面和医生说话：“医生，带来镇静药了吗？”
　　医生：“带来了！”
　　寅次福田：“液体的吗？”
　　医生：“是！”
　　寅次福田：“能和其它的液体一起输入进人的体内？”
　　医生：“行!”
　　寅次福田自言自语：“这就好、这就好！”
　　二人朝小楼走去……

　　寝屋里的川岛蕊江半坐半躺的她，由于寅次福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话就离开了寝室，心里着急的她一见到进来的寅次福田，也不顾他后面跟着的医生就等不及似的问道：“福田老伯！蕊江不是在问你父亲他人哩？”
　　明显左右为难的寅次福田竟不知怎么开口了。
　　川岛蕊江又开口了：“父亲他，他莫非真是出事了？”
　　“噢，蕊江姑娘！请来的医生，”寅次福田用手指了指医生，打马虎眼地：“噢，他可是咱龙华古镇上的名医，你昨夜里着了雨，得了急性肺炎——今天一大早请了医生来已经输液一次，再输液一次也许你的病就好的差不离了。”
　　站那的医生朝川岛蕊江温和地笑了笑，一面开始准备给川岛蕊江输液……
　　故意转移话题的寅次福田，他还想絮絮叨叨，不耐烦的川岛蕊江已经生气了，便故意不配合医生的输液，无奈之下，观在眼里的寅次福田只好央求着冲川岛蕊江这样说：“蕊江姑娘！听医生话，给你输液之后还有几个病人等着他哩！”
　　川岛蕊江依旧不配合，拧着身子，冷着个脸……
　　寅次福田又说：“蕊江姑娘！这样吧！大风先生的事很复杂，几句话是说不清的，先听医生的话，输液了之后，老伯再一点一点给你仔仔细细地说！”
　　到此川岛蕊江算是同意配合起了医生，半坐半靠的身子也躺了下去。医生给川岛蕊江输液的时侯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寅次福田去接电话。像是约好了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传过来的声音似乎在谈生意上的事，似乎在说其它的事，似乎又是在说川岛大风的事……

　　客厅里墙上挂着的西洋挂钟“噹噹噹噹”敲了六下。
　　接罢电话的寅次福田坐在一把椅子上，搭拉着一颗头在长吁短叹，自言自语：“唉！好好的一家人家，由于由美惠子的死，就这样，就这样……”
　　似乎想到了什么，寅次福田陡地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出了客厅，又放慢脚步去了川岛蕊江的寝室，推开门悄悄探进一颗头，看到蕊江已经闭上了眼睛，苦笑一下的他把头缩了回去。
　　医生在观察着输液瓶里的液体，液体一滴一滴，不快不慢……

　　川岛府上——惠子灵堂——落日余辉
　　由美惠子的画像风采动人，一面一支白烛燃得耀眼，去跪在蒲团上的寅次福田低语：“惠子夫人！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匆匆地离开这人世间啊？你这一走，你这一走大风先生不也就把性命丢了，面对如此状况，寅次福田我，我怎么向蕊江姑娘交代哇！”
　　后面的话越来越低，只有寅次福田自己能听到了……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晚上
　　川岛蕊江已经睡实了，医生轻轻地从她胳肢窝里拿出了温度计，看了看（从医生的神情中知道蕊江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输液的瓶里液体也不多了）。
　　这时寅次福田轻轻走了进来：“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情况比想象得要好得多。”
　　寅次福田：“镇静剂也管用了？”
　　医生：“管用了。还多配了一些葡萄糖，就今天不吃不喝也不碍事了。”
　　寅次福田微笑地：“谢谢医生了！”
　　医生：“福田老伯！您客气了！这些年最缺的西药，盘尼西林，不是全靠了大风先生的鼎力相助。”

　　此刻，客厅里的落地钟“噹噹噹噹”敲了整整九下。

　　寅次福田把医生送到了大门口，开了门又送了出去，相互道别。
　　（临场发挥）

　　龙华古镇——俯瞰——早晨
　　新的一天来临，镜头在龙华古镇上空慢移，最后定格在川岛府上——草木葱茏，水榭亭台；尤其是一丛丛、一处处的樱花，瑰丽妖娆，璀璨夺目------

　　川岛府上——号房——大门口——早晨
　　一阵门铃声，揿门铃的是送外卖的。寅次福田从号房出来，小跑着去开了门，将将把外卖接在手中，看到不远处送报纸的来了，他等了等把每天的一份《字林西报》也接了手中。
　　（这里的语言临场发挥）
　　寅次福田提着饭提，拿着报纸往小洋楼走去……

　　小洋楼——蕊江寝室——早晨
　　川岛蕊江睡得很沉。稍一会儿，走廊里传出了脚步声，进来的寅次福田，看蕊江依旧睡着，也许觉得自己走得太快了，推开门后立刻放慢了脚步。一只手上提着饭提，一只手上拿着一份报纸，蹑手蹑脚的他在蕊江的床前停留了一会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将饭提和报纸轻轻搁在了床头柜上。（饭提仅压住报纸的一角）。尔后寅次福田又用手背去贴了川岛蕊江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脸上显出满意的神情）。
　　当离去的寅次福田轻轻地关上寝室的门，似乎有着心灵感应的川岛蕊江醒了，但很不想睁开眼睛似的，揉着双眼一喋声低低地：“福田老伯！福田老伯！”
　　见没有回应，遂将双眼全部睁了开来，发觉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扭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饭提，并不觉得有饥饿感的她似乎被眼中余光看到的东西吸引住了。
　　下意识转回头的她脸冲向床头柜。这下她的双眼不动了，盯在饭提下压着一角的报纸上。一双眼睛不动不动了。
　　（特写）报纸露出来的一角醒目地显出几个字《字林西报》。
　　《字林西报》是上海最早的外文报纸，它创刊于1850年8月3日，由英国人奚安门独资创办，后来成为英国住沪领事馆的官报。也是上海最热销的报纸。
　　川岛蕊江心里话：“……难道……难道……难道……”
　　坐起来的川岛蕊江俯身去拿报纸的手都不停地哆嗦了。当拿到手之后两只眼睛盯住在封面首页不动了，一条标题上面赫然写着（画外音）：“惊天新闻！日本商人川岛大风，夜宿情妇，东窗事发，当场被杀！”
　　“怎么会这样子啊？！”
　　川岛蕊江就觉得坐着的床旋转了……
　　“怎么会这样子啊？！”
　　不明白的她，心里话：“现实和梦境怎么惊人地这么一致了？”
　　呆怔了一会儿的川岛蕊江，定下神情的她，因为联想到了母亲，等不及似的快速下了床，就赤着双脚去了客厅，找出一摞报纸，翻出其中的一张，一样是《字林西报》。封面首页一条标题上面赫然写着（画外音）：“日本商人川岛大风的妻子由美惠子，因为生活不检点，在外滩公园，傍晚的天，约会情人时节，遭到歹人□□后脑门上又中了一枪……”
　　川岛蕊江的身体一下子软软地倒了下去，眼泪跟着哗哗地流了出来，自语：“双亲！你们怎么都是这样遇难了啊？！”

　　川岛府上——一侧的开阔地方——午后
　　一排儿花圈足有几十个，寅次福田一个人在慢慢地、仔细地整理着花圈……
　　其中有几个花圈非常醒目，挽联是——
　　日租界，田森冈夫送的——沉痛哀悼川岛大风；挚友田森冈夫探长。
　　英租界，亨特·查利斯送的——沉痛哀悼川岛大风；好友亨特·查利斯探长。
　　上海市侦缉队队长耀长铭送的——沉痛哀悼川岛大风；朋友侦缉队队长耀长铭。
　　上海市参议侃天印送的——沉痛哀悼川岛大风；友人市参议侃天印。
　　上海市十六铺码头青帮小头目潘如何送的——沉痛哀悼川岛大风；友人潘如何。
　　上海市浦东地区红帮小头目沈大利送的——沉痛哀悼川岛大风；友人沈大利。
　　其余的名字没有显现出来。
　　（此处无声胜有声）。

　　镜头慢慢移去川岛蕊江寝室，输液瓶里的液体接近尾声。半醒半睡的川岛蕊江苍白的脸上明显有着泪痕；坐着的医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蕊江姑娘！你得振作起来，配合医生。都几天了，病情一点也不见好转。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到了你父亲的周七，你也许都无法去墓地送葬了。”
　　川岛蕊江没有语言，只是，眼泪流得更快了……

　　虹口路——万国公墓——上午——阴霾的天
　　十几个吊唁的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裤黑鞋，主要人物有：日租界探长武官出生的田森冈夫、上海市侦缉队队长耀长铭、上海市市参议文人风范的侃天印、苗条身材的舞女姜珍珍、青帮小头目乡下人模样的潘如何、红帮小头目瓦刀脸模样的沈大利头戴一顶爵士帽、性感丰满的耀卞茹、小家碧玉的潘梨玉……
　　此时，由美惠子和川岛大风的墓已经合葬在一起，一块墓碑上-刻着：父亲，川岛大风；母亲，由美惠子。落款：女儿，川岛蕊江。
　　（其余临场发挥）。
　　川岛蕊江泣言：“双亲！”事情来的也太突然了，叫女儿，叫女儿怎么能够接受得了哇！”在墓碑前，川岛蕊江披麻戴孝一声低凄划破天空……
　　寅次福田佝偻着个腰站在川岛蕊江的旁边……
　　离墓地不远的地方停着一长溜小汽车……
　　（总之，墓地的情景，此处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