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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假面舞会 惊魂噩梦 ...

  •   夜晚——外滩路——海关大楼
      海关大楼的报时钟“噹噹噹噹”整整敲了十一下。
      据说钟的指针就有吨把重。夜深人静,钟声敲响,能传到一二十里地外。这就是闻名遐迩的上海海关大钟。

      龙华古镇——俯视夜景
      简单描述该镇来历和同时出现画外音:“龙华古镇是上海最早的一个镇子。中央一条老街,宽不过几米,铺满密密麻麻的鹅卵石,两边的青砖木楼栉比相连,倘若不相连的地方,也仅间隔着几米左右宽的巷道;更兼店铺林立、错落别致;不很高的侧墙上,随处可见布满的青苔,每逢午后雾气微罩,隐约里便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青苔、老木、潮湿的砖瓦,开始吸纳吞吐。这些特殊的气味相互混合,相互弥漫,形成淡淡的霉味,于是翻出了陈旧的古老的气味,穿越其间,竟有了隔世之感。这里便是旧上海颇有名气的龙华古镇。

      此刻不远的天空漂浮着一片黑云在慢慢移动,预示着该镇又有什么人家会发生不幸的灾难……

      川岛府上——俯视夜景
      简单描述该府的状况和同时出现画外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龙华古镇的西南角上,住进一户神秘人家。这是一户日本人家,男主人:川岛大风,女主人:由美惠子,夫妻二人的女儿:川岛蕊江,家中雇着一个跟随多年的老仆人,也可以说是这户人家的老管家:寅次福田。
      这户人家之所以神秘,往来的人不但不多,住下来多年了总是安安静静,却又让人感到不一般的地方,经常是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从府上进进出出。对于龙华古镇上的人来说,好像从来就没见过这家的人在镇子上露过脸面。
      那是一个什么年代啊,能使用上一辆小汽车,全上海扳指头数一数,能有多少人家,说不清,反正龙华古镇上的住户,也就此一家有小汽车。
      有了小汽车的人家,家境肯定不一般的,到底这家人家的殷实程度怎么样,镇上的人也只能凭想象来推测,只有到了每年的樱花季节,阵阵的樱花香气从川岛府上随风飘出,弥漫去整个镇上,才又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樱花是从日本富士山移植来的,起初并不起眼,在老管家寅次福田的精心培育下,历经多年的风风雨雨,才使得移植来的樱花品种越来越多,占地越来越大,现在的川岛府上,几乎成了樱花的世界。一丛丛、一处处、一片片、洁白的、绯红的、艳粉的、嫣紫色的,瑰丽妖娆,璀璨夺目……
      然而也就在几十天前,川岛府上的平静,那种安定的生活被打破了,这家的女主人由美惠子死了,死得很惨很惨——被人剥光衣裳不说,还又遭人□□了。奇怪的是川岛府上这家人家却像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除了周七出殡的那一天,府上多进进出出了几辆小汽车以外,其它的似乎什么变化也没有。以后的一些天里,镇上的人仍然只能看到府上那辆黑色的小汽车,时不时偶尔进出一下。

      川岛府上——惠子灵堂——夜晚
      屋子不大,靠墙一侧,龛里是一幅由美惠子的半身画像,龛的左右各是一支燃着的白烛,龛前当地是一块蒲团。清纯靓丽的川岛蕊江跪在蒲团上面泣言:“母亲!父亲自从你去逝后,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这个家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想想母亲也没有走了多少天啊!”
      龛里风采动人的由美惠子,仿佛在细心地听……
      (特写)跪着的川岛蕊江,仰着脸的她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像扇形一样,挂在眼睫毛上的泪花非常好看。
      这个时候屋门悄然地推了开来,慢慢探进一颗头,一会儿整个身体也跟着出现了。他是川岛府上的管家,姓名:寅次福田。外表是一个善良和蔼的老人,很像个卡通人物。
      寅次福田轻轻走到川岛蕊江跟前:“蕊江姑娘!时间不早了,该回去睡觉了啊!”
      川岛蕊江就抽泣的更厉害了……
      寅次福田:“蕊江姑娘!你天天这样,身体明显越来越弱,听话,啊!”
      抽泣的川岛蕊江站了起来,一下子扑进了寅次福田的怀里,泣言:“福田老伯!蕊江难受哇!真的,真的很难受哇!”
      “唉!”叹了一声的寅次福田抚摸着川岛蕊江:“蕊江姑娘!老伯知道你的苦,老伯知道你的痛,但是,人死是不能复生的,节哀顺便吧!”
      川岛蕊江仰起脸来:“可是,父亲、父亲他、他、他……”
      寅次福田:“蕊江姑娘!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或许仅仅是不愿意背上情感这个包袱和沉溺在了过度悲伤的痛苦之中,才经常地酗酒和彻夜不归的。”
      (特写)川岛蕊江半信半疑地看着寅次福田……

      府上的一棵老树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猫头鹰瘮人的哀嚎声……

      维也纳舞厅——三更天
      维也纳舞厅位于英租界和法租界的夹角,楼面一根根罗马柱非常的醒目,旋转的楼梯盘旋去二层,是繁华上海最华丽的舞厅……
      灯光柔和,音乐悠扬,川岛大风的怀中,依偎着一个袅娜的女郎。这是一场假面舞会,凡是来跳舞的都得戴上假面具。不论情侣还是夫妻,戴上假面具之后,便混入人群,打乱秩序,重新选择舞伴。川岛大风扮演的是一个侠盗,在他的头上罩着一副深黑色的面具,原本就魁梧身子的他,更显气宇轩昂了。依偎在他身上的这个女郎,穿着一身黑衣裙的她,头上戴的是一副十分小巧玲胧的彩绘面具,扮成一个楚楚动人、风姿绰约的可意人儿……
      又是一支舞曲开始了,大概歌词:“夜上海,夜上海,纷繁尘世花如海;郎俊、女娇、情更浓,不夜城里觅芳菲;情啊、谊啊、春宵一刻值千金……”
      二人随着欢快的节奏,旋动曼妙的舞姿,既娴熟又优扬,穿梭在其他成双成对的舞伴中,罗曼蒂克情不自禁地旋转着……
      女郎的腰肢非常纤细,玉腿非常的修长,虽然是在黑衣裙掩盖下,仍然可以感觉得到她是一个非常性感而又十分出色的美人……
      女郎的舞跳得很是轻盈,线条流畅的腰肢那样地柔和,死了妻子的川岛大风,被这一次的艳遇倾倒了,心乱了,庆幸自己来对了这里……
      女郎:“我们到阳台上去,好吗?”
      女郎的声音甜甜腻腻,令人心荡神驰。嗯了一声的川岛大风,默契地配合着女郎,轻盈地旋转,翩翩起舞,相拥相抱似的,悄然脱离了舞群,去到了舞厅的阳台上……
      十分精致的阳台,围栏也不算高,这里能看到外面的天,一弯明月挂树梢,不远高大的垂杨柳,树影婆娑地遮住了半个阳台。女郎和川岛大风就如同进入了云雾之中,即使各自摘了面罩,也很难识出了对方。
      女郎:“我想和你谈谈!”
      用了祈始句的女郎,语音里隐约着就含了凄凉的韵味,也就引起了川岛大风的好奇,心里暗暗琢磨,心里话:“我们已往又不曾相识,现在也只不过逢场作戏,尽欢而已?”
      “好的!”尽管如此,川岛大风还是随口应了下来,马上答应了她,紧接着又不由已说:“但是,小姐……”
      出于礼貌,川岛大风又嘎然而止,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但是,紧接着川岛地风还是又说了出来:“小姐!你我可是从来又不曾相识!”
      (言外之意你和我能谈什么)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女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姐!你笑什么?”川岛大风尴尬地:“出于礼貌,川岛大风才这样答应的你!”
      “咯咯咯咯咯咯”女郎干脆笑得前仰后合,女郎索性更加搂紧川岛大风,她踮起脚尖脸面几乎快要贴在他的脸上,故意埋汰:“出于礼貌?呵呵,你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你是谁!”
      “小姐!你,你认识我?”
      川岛大风很是惊讶地……
      “请给一个吻——好吗?!”
      女郎没有立刻回答。
      “可以,怎么不可以!”
      川岛大风把嘴巴贴在女郎火热的红唇上……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三更天
      睡觉的川岛蕊江做着梦境,露在被面上的双手抓紧着被面,脸面上沁满汗珠,口中呓语不断:“父亲-----你-----你----真是的------连母亲都不认识了------母亲她可是-----可是才走了还不到两个月啊-----你怎么-----你怎么连母亲的模样都忘了!”

      维也纳舞厅——三更天
      此刻,天空出现一片乌云,阳台上很快暗下来;去掉面具的他和她不管不顾,热情地嘴贴着嘴,身体贴着身体,欢快地亲吻着……
      “啊!多么美好的时光!”
      “啊!多么美好的人生!”
      “啊!多么美好的相遇!”
      吻到意犹未尽,女郎的红唇湿润了,女郎的红唇绽放了,川岛大风就有了飘飘然然之感;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一种绅士风度,不管心里多么渴望,不管心里多么激情,一个吻,就是一个吻!
      “哎!”激情之后的川岛大风似乎才想起来什么:“小姐!你不是说,你不是说认识川岛大风么?!”
      “是的!”女郎仰起头来微微一笑:“难道,难道你不是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川岛大风?!”
      女郎的语气非常婉转,但是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连你在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都知道——她,她会是谁呀?!”
      女郎没有尴尬,川岛大风却是尴尬了……
      在心中推测的川岛大风不知不觉走神了,心里话:“眼前这个柔情蜜意的女郎究竟是谁,自己似乎也觉得像是认识的;尤其是两个人相拥相抱,她身体上一种特殊的气味闻到之后,真的就觉得应该是熟悉她的。
      于是,川岛大风很想说:“你是由美惠子吗?!”
      可是,川岛大风又一想:“你可以这样问吗?!”
      迟迟等不到回答的女郎就含着一些幽怨,就含着一些失落,就含着一些伤感。
      “大风!”女郎含着哭腔:“难道你真的没有看出来眼前的女人是谁?!”
      女郎说着话戴上面具赌气地闪开身体径自从阳台上的楼梯口走下去,一直走到外面的庭院里,川岛大风就在女郎的身后一直追到庭院里……
      女郎摘掉了面具哭腔:“川岛大风!请仔细看看我究竟是谁?!”
      此时的天空,清澈堪蓝,万里无云,洒下的月光照在了庭院里,照在了川岛大风和女郎的身上……
      川岛大风惊愕地:“由美惠子!怎么真的是你……?”
      摘掉了面具的他和她,同时相拥相抱了……
      川岛大风又怀疑地:“由美惠子!你,你不是……?”
      川岛大风不再往下说了,他怕提到“死”字,由美惠子倾刻会又失去了,一面将双手紧紧地箍住着她的腰肢。动容动情的川岛大风,一点也没有惧色,一点也没有恐慌。其实在跳舞的过程中,隐约里他早感到了什么,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才多次打消了那种怪念。
      现在,眼前的她,居然真是由美惠子,千真万确是由美惠子,惊喜之后松开双手的川岛大风,又迷惘了:“由美惠子你怎么又活了?”
      由美惠子是东京大美人,典型的鹅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明又亮。此刻的她,莹玉的牙齿正轻轻的咬着下唇。显出一副既忧伤又悲情,既留恋又无奈的神色。
      虽然说,女郎没有回答川岛大风的问话,但是,顷刻之间她的星眸里,溢满的泪水淌了出来,表明她已经回答了他的话。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三更天
      睡觉的川岛蕊江依旧做着梦境,她的脸上是那样地心急:“父亲你还怔着干什么,母亲-----母亲活了就是活了,你快些再抱住母亲-----你快些再抱住母亲……她------她不是就走不了了------对对对……搂紧一些……搂紧一些……再搂紧一些……”
      梦中的川岛蕊江泪流满面激情地笑了……

      维也纳舞厅外——院子里——三更天
      由美惠子:“川岛大风!请不要再犹豫了!”
      泪流满面的女郎,清清楚楚的认可了自己是由美惠子,川岛大风便再不犹豫了,此刻松开双手的他,又一次紧紧地、紧紧地拥抱住了女郎……
      川岛大风:“由美惠子!大风很想很想很想你呀!”
      全然不再顾及自尊的川岛大风,激情地不顾了一切,亲她、吻她,竟有点相似初恋时的情景,初恋时的韵味,初恋时的心态……
      由美惠子动情地:“大风!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怔了片刻的川岛大风却没有想起来,而且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太认真对待眼前的由美惠子,仅是把多情的女郎幻成了由美惠子的化身,他的脸上就显现出迷惘的神情……
      由美惠子伤心地:“大风!今天是妻子赴黄泉路上的七七四十九天哇!”
      凄凉的语言,哀怨的泣声,顿悟的川岛大风眨了眨眼睛,感觉对不住由美惠子的他,尴尬地向妻子赔错说:“由美惠子,对不起了!大风赶明儿就领上女儿去坟上给你敬香!”
      川岛大风一面使双手紧紧地紧紧地环抱住由美惠子柔软的腰肢……
      “咯咯咯咯咯咯”
      由美惠子笑得泪流满面了……
      “咯咯咯咯咯咯”
      由美惠子笑得前仰后合了……
      “咯咯咯咯咯咯”
      由美惠子笑声变成哭声了……
      然而,在川岛大风的眼睛里由美惠子更加柔情可爱了!
      然而,在川岛大风的眼睛里由美惠子更加俏丽迷人了!
      然而,在川岛大风的眼睛里由美惠子更加情意缠绵了!
      “大风,用不着了”接下来摇了摇头的由美惠子苦笑了笑说:“妻子要回国了,特来见你最后一面。妻子走了之后,咱们的女儿川岛蕊江,就只有全靠你一个人来呵护了!”
      不觉松开双手的川岛大风落泪了,记起了什么似的,陡地又抓住了由美惠子的双臂,喘着气儿,急促地:“惠子,快说,你是被谁害死的,大风我一定替你报仇!”
      “大风!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追根溯源了!”由美惠子动情地送了一个吻之后说:“妻子的死,想必也是命里注定的事。关键的关键,一定要保护好咱们的女儿!”
      “不行!”接受了一个香吻的川岛大风不依不饶了,眼前的她就算是一具僵尸,眼前的她就算是一具骷髅,他也默认了,他也要她说出凶手是谁,驳道:“惠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大风我,要大风我保护好咱们的女儿,连杀害你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大风还怎么能够保护咱们的女儿?”
      由美惠子情切切泪眼婆娑地:“大风!不是惠子不说,是惠子实在是说不得呀!”
      川岛大风皱眉地:“惠子!怎么说不得,有什么说不得的,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说了也只有大风一个人知道。”
      这样由美惠子的两只眼睛就泪眼婆娑地深情地凝视住川岛大风……
      川岛大风见状又抓紧由美惠子的双臂:“惠子!你想想看,如果你不说出来,大风又不知道,这个凶手不是更可以逍遥法外了?”
      于是由美惠子无奈地劝语:“大风!请不要太固执了!”
      于是由美惠子动容地劝语:“大风!请不要太莽撞了!”
      于是由美惠子祈求地劝语:“大风!要不请松开手,听惠子说!”
      噙泪的川岛大风松开抓紧由美惠子两臂的双手,推测着她此刻的阴魂出现,幸许就是为了告诉他一个死前的真相。然而,屏息静心等着由美惠子开口的他,还在侥幸地想着准备记住这一瞬间的信息,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呵斥声:“由美惠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呵斥声非常的严厉,呵斥声非常的瘆人,川岛大风偏转脸面朝着有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头戴着面具的人……
      由美惠子下意识大声喊道:“啊!大风,恶魔来了!”
      惊恐万状的由美惠子抬腿就跑,动作飞快又迅速……
      由美惠子:“口中依旧喊道:“啊!大风,恶魔来了!”
      惊恐万状的由美惠子抬腿就跑,动作飞快又迅速……
      由美惠子悲情哀怨地大声:“啊!大风,恶魔来了……”
      惊恐万状的由美惠子抬腿就跑,动作飞快又迅速……
      川岛大风则和被魇住心似的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由美惠子的背影立那不知如何是好了……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三更天
      梦魇住的川岛蕊江脸面上沁出的汗珠更多了,神情中非常焦虑不安,呓语中的声音显得更急促、更响了、更心焦如焚了。
      川岛蕊江:“父亲!父亲!父亲!快追赶、快追赶、快追赶母亲呀!”
      川岛蕊江:“母亲!母亲!母亲!你慢点、你慢点、你慢点跑步哇!”(可以继续重复)

      维也纳舞厅外——院子里——三更天
      追赶的川岛大风:“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追赶的川岛大风:“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追赶的川岛大风:“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一喋声的呼唤震荡着夜空,紧跟着川岛大风的是川岛蕊江(梦境中的她此刻出现在了情景之中),追得追得闻到了樱花香味,紧接着看到前面是满山遍野的樱花。一丛丛、一簇簇、五彩缤纷,万紫千红……
      梦境中的川岛蕊江:“母亲!请你跑慢一点儿!”
      梦境中的川岛蕊江:“母亲!请你跑慢一点儿!”
      梦境中的川岛蕊江:“母亲!请你跑慢一点儿!”
      心中默默地为父亲加油的川岛蕊江看到父母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才要替父亲喝彩,“砰”的一声枪响,父亲倒在了樱花丛中……
      一扭头,川岛蕊江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戴面具的人,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枪,仿佛还在嘲笑着什么,仿佛还在嫉妒着什么,仿佛还在品味着什么……

      川岛府上——蕊江寝室——三更天
      “凶手!”躺在床上梦境中的川岛蕊江要抓住凶手,(脸上的表情)双脚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好像被什么绑住双腿,狠劲地使了力量,醒来的她方悟自己是做了一个惊魂的噩梦。
      此刻的天空,寂静中出现了一声惊雷,接下来的是轰隆轰隆的余音,闪亮的弧光从窗扇中折射了进来,梦醒后惊坐了起来的川岛蕊江双手掩在胸脯上,心房里的心脏跳得更欢了。
      寝室在小洋楼的二层,也是龙华古镇独一无二的洋楼,一共三层结构,最顶层还有一间阁楼式的小屋。
      因此,寝室的窗帘也就用不着睡觉时遮掩起来,一闪一闪的弧光,好像故意和心烦意乱的川岛蕊江做对,伴随着不间断的雷声,把寝室照得透亮。坐着的川岛蕊江她的眼前回忆出来母亲遇难那天,午后盹睡的她梦到的情景。
      (回忆片段)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午睡起来的母亲来到了她的寝室,在穿衣镜前欣赏起来,一面说:“蕊江,走,咱们一起去园中观赏樱花,雨中观赏樱花是最惬意的时候了!”
      被唤醒的川岛蕊江,一双眼会悄然地往穿衣镜里瞅去。从穿衣镜里映照出来的母亲,穿了一件黑色长裙的她,犹如含露玫瑰,很有赏心悦目之感。
      一样穿好衣裳的川岛蕊江就伴随着母亲,一道去园中赏樱花——花味很浓,芳香扑鼻。
      由美惠子:“蕊江!你说,母亲漂亮吗?”
      川岛蕊江:“母亲!你非常非常漂亮的!”
      由美惠子:“蕊江!你说,母亲美丽吗?”
      川岛蕊江:“母亲!你非常非常美丽的!”
      由美惠子:“蕊江!你说,母亲妩媚吗?”
      川岛蕊江:“母亲!你非常非常妩媚的!”
      淅淅沥沥的雨越来越大,好在她拿了把伞,母女二人同撑一把伞,亭亭玉立地站一块儿,就产生了某种傲态。认为全天底下,再去哪里寻找这样美艳的母亲和女儿。
      由美惠子:“蕊江!母亲感觉在中国住累了,想回日本去了,也很想再看看日本盛产樱花的富士山!”
      川岛蕊江:“母亲!你一定是想家乡了?”
      川岛蕊江问母亲的同时,下意识里睃了母亲一眼,薄如蝉翼的黑色长裙映衬出来的洁白皮肤,联想到母亲已经是生养了孩子的,怎么会依旧这样苗条,这样……
      由美惠子:“蕊江!没错,母亲是要走了!”
      川岛蕊江:“母亲!那女儿也要跟你一起!”
      由美惠子:“不行!你不能跟母亲一起走!”
      川岛蕊江:“母亲!为什么女儿不能一起走?”
      由美惠子:“你走了,你父亲他一个人怎么办?”
      川岛蕊江赌气地:“反正你一个人不能走!”
      由美惠子苦笑地:“蕊江!以后你会明白的!”
      接下来由美惠子把蕊江手中撑着的伞接了过去。
      由美惠子:“蕊江!母亲想一个人进樱花丛里走走。”
      结果,走进樱花丛里的母亲消失了……
      川岛蕊江:“母亲!你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母亲!你去了哪里啊?”
      川岛蕊江:“母亲!你去了哪里啊?”
      呼唤的音韵穿梭在雨中,隐约里就有了此起彼伏的感应。淋着越下越大的雨,她在樱花丛里寻找,天似乎越来越黑,心也就越来越急,含着一副哭腔的她,身体开始哆嗦,但是嘴里仍然不停地喊着——
      “母亲!你,你究竟会去了哪里呀?”
      “母亲!你,你究竟会去了哪里呀?”
      “母亲!你,你究竟会去了哪里呀?”
      (回忆结束)
      还原回来的川岛蕊江心里话:“难道,难道父亲也出意外了?”
      这个梦境太可怕了,也不吉利,联想到母亲的死,在她的脑海中很快形成了一个预感。
      川岛蕊江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掀了被子就下了床,连鞋子也没顾及着穿,赤着双脚一溜小跑出了寝室,穿过了走廊去了另一间川岛大风的屋。
      推开了门,父亲显然是没有回来……
      退出寝室的川岛蕊江又去到了惠子灵堂——香烟袅袅的灵堂,一对白烛依旧燃着。
      去跪在一块蒲团上的川岛蕊江冲着母亲的画像泣语:“母亲!女儿今天又做噩梦了,和女儿上次午睡时间的梦境一样不吉利;上次梦到的不吉利恰恰是母亲您当天夜里就遇难了,今夜的梦境会不会又应验在了父亲……”
      也就在这个时候似乎隐约里传出(画外音),是由美惠子的声音:“女儿,不要太难过了,也许父亲根本没有事的,如果心急可以打电话问问父亲的那些好朋友哇!”
      想想也对,(也可以是蕊江自己记起来的)川岛蕊江陡地站起来,擦了把眼泪,匆匆地出了灵堂,去了客厅就打电话。突然又犹豫了,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西洋钟。
      此刻的西洋挂钟:“噹噹”敲了二下。
      川岛蕊江最终还是决定要把电话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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