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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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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没过几日便说要回仙界去了,我很是不舍她。她与父神母神道别后,在芷溪居结界处,拉着我的手道:“我亦是不舍你,往日你要多来仙界玩,我也会到你昆仑处玩,那时你可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拍着胸膛道:“那是当然!”那时我与念君说道我在昆仑无忧无虑的日子,她甚是羡慕,说日后定要去昆仑一趟。她说,天家的孩子不似凡间那般自由。因此自然没有试过我在昆仑山上乱窜惹祸的自由。
其实,自那日崖边回来后,我便与念君渐熟,话题也渐多,开始还没发现原来念君与我一般也是话劳什子。一旦打开了话题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记得一日流觞在房间里找不到我,待到我与念君一同出去与父神母神吃饭,他才知道我们是聊了一整个通宵。
我与流觞时常一同出入,母神看见我们也只是抿嘴一笑,我想许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突然有种像是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被发现一样的感觉,躲躲藏藏的不知该立于何处。母神权当我是害羞被撞见,因此施施然地走了。流觞告诉我,母神早已知道。
但是我不知道父神的想法,父神与母神不同,有时候我会觉得他不苟言笑,而且这一次天帝让他的二公主前来芷溪居,那定是早已与父神通过气的,父神也是默许了婚事的,只不过如今是念君自己退出,也不知日后父神会不会对我另眼相看。
流觞总是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便安慰我道:“父神不似你看的那般严肃。”
“哦?”
“其实父神是很惧内的。”流觞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可能别人听来会觉得很是奇怪,四海八荒中开天辟地无人匹敌的父神居然害怕自己的妻子,当然这妻子也不是别人,乃鼎鼎大名的母神。可是我却是亲眼所见,有时母神一个眼神便能让父神把要说的话吞到嘴里去。
我点头示意赞成。
他继续道:“因此母神如此喜欢你,你并不用怕父神。其实他平日里是不苟言笑,但是我知道他也是打从心眼喜欢你的。”
“真的?”我问道。
流觞点头,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流觞点了点我的鼻子道:“因为我喜欢呀。”
我的心顿时甜滋滋的,如沾满了蜜糖,引得无数蚂蚁爬在上面苏苏麻麻的感觉。也许这个比喻有点恶心,但是此刻我的心却是想开了花。
我与他携手散步到湖边梨花处,梨花嫁接在槐树枝上,阿槐说他与梨花也算是同祖同根了,该好好照料。数万年后,阿玉大嚷道:“谁与你同祖同根啦?你这大花心树的!”
那时阿槐缠着第五次离家出走到梨林里的阿玉,我与流觞便坐着端着茶好这三四千年便上映一出的好戏,阿槐一直扯着阿玉的衣袖道:“不就是阿玉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吗!”
阿玉一听那心肝宝贝儿,便是一甩手将阿槐甩开,我看见这一幕,便是鼓掌称好,果然有我飒爽英姿的风采,流觞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可是阿槐和阿玉还没有子,我去哪里打呢?暂且就叫住阿玉如何打相公吧。
阿玉气道:“你的心肝宝贝儿不就是那花林中的桃花精吗?”
我与流觞一叹气,又是阿槐那一箩筐的桃花债惹出来的麻烦啊。之后结局又是流觞出面,我顺口说上几句要打要杀阿槐为阿玉泄恨的话,阿玉不舍得,便又原谅了阿槐,跟了他回去守芷溪居了。
这对人,一天不吵架是不行的,他们粘得如胶似蜜的时候便对我说:“姑姑,咱们是将吵架当做乐趣呀,我见你整天与上神不是弹琴吹箫便是饮茶喝酒的,你不妨与他也吵吵看,说不定你也喜欢上呢?”
我道:“客气客气,还是你们自己用着吧。”
如今日落西山,夕阳最后余辉洒向湖边,白色梨花抹上一抹红晕,树下是阿槐的身影,他在为梨花松土。
佛祖曰:有因必有果。
当日槐树嫁接之恩,梨花日后用了自己一生来偿还。
阿槐见来者是流觞与我,便也识相的告辞。我与流觞坐在树下,我依偎着他的肩膀。手中玩弄着自己那一束长发。
我道:“其实念君挺好的。”
他道一声“嗯”。
我马上起来道:“那为什么你不喜欢?”一说这话,我真想撕掉自己的嘴巴。
流觞却一脸好笑地望着我只道二字:“吃醋?”
我转身用背靠着他道:“没有。”却是底气不足。
流觞只是呵呵地笑,似是听到一个好好笑的笑话一样。我马上又转身过去对住他的笑脸道:“不许笑。”
“好。”他马上敛起笑意,一双清如泉水般的眼眸望住我,他的眼中是我缩小的身影,似就这样留在他眼眸中一样。也许我的确就这么被困在他眼眸中万年了。我被他望得有点羞,便垂下眼去,不去与他对望,眼中看着他的衣襟,岂料,他也低住头,由下面吻住我。
他蜻蜓点水般的吻下去,离开时,我却呼吸急促,可他全安然好笑地望住我道:“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深儿也会害羞。”
我哼了一声就扑入他的怀中,不去看他,也不让他看到我通红的脸。
那时,梨花很是有情调地在我们头上莎莎飘摇,时而落下几瓣花。
我对流觞说:“念君走了,确实有点想念她了。”
流觞却将我拥入怀道:“真不知道你们女子一时如仇敌,一时却好得似蜜糖。”
“哪是。我听说过凡间不知哪个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我说得挺有道理的。”
流觞忍不住一笑,道:“我还未听过有女子如此推崇这句话的。”
我知道这句话是有点讽刺女子的,但是我确然觉得它有理,因此对流觞道:“因此,往后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他似狐疑地望了下我。我又接道:“因为你得养我!”
他哈哈大笑,又拥紧了我一点,我靠在他的胸前,扑通扑通地不知道是我的心跳还是的心跳。
“我想昆仑了。”
“等我五万岁受劫完,我们一起回去。我亦很久未见行之他们了。”
我突然心虚了,我出走到芷溪居前貌似下药将他们放倒了,还不知道回去他们会如何怪我。
流觞继续道:“行之说该让我责骂一下你。”
我猛地抬头,望住流觞,装作一眼的委屈状,似在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吗?”
流觞见我好笑地表情摸了摸我的头道:“他还问我他们何时才能唤你一声......”他故意顿住,我不解道:“唤什么?”
“师娘。”
我脸又是一红,心里盘算着这群兔崽子,我还为了下药之事而内疚了许久,如今却懂得打趣我了,着实不将我这姑姑放在眼里,看我回去如何下狠手教训你们。
我摩拳擦掌的。但又一想,他们唤我师娘,唤我师娘,然后唤流觞师傅......
想着想着,我不禁扑哧一笑,待抬头望见流觞正目睹了我大怒到大喜的表情全变化,心中更是窘迫了。
流觞说五万岁受劫之后便与我回昆仑。我心中盘算着这日子也近了,不觉有点担心流觞这个天雷三击了。若是熬过去了,便飞身上神,寿与天齐,若是不过便是命中注定的魂归离恨天。流觞说父神母神全力相助,如今他往日旧伤已痊愈,我亦相信以他的道行与往日的勤修,天雷三击不在话下。我亦安下心来。
待流觞受劫完伤愈,我却开始担心另一个问题来了。
流觞此刻寿与天齐,但是我却要面对我那未知的天劫,若是熬不过,便是与流觞生死分离。
我惴惴不安的。
还未等流觞带我离开昆仑,芷溪居又迎来了一位贵客。之前流觞飞身上神之时,天上出现了九天云霄彩霞相迎,九龙盘踞天边相庆。因而进来前来芷溪居道贺的仙家们也踏破了芷溪居的门槛。
父神母神一向慈爱,自是不会拒客,便是欢欢喜喜地迎他们入屋。
可今日这位,的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