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雪月》观景入梦

26、死灵渊

　　众人走上前仔细一看，果然见那地方有一道细微裂痕，斜斜向上，把整个石碑分为两半，裂缝处石头纹理呈现暗暗红色，但若不细看，决然是看不出来。
　　齐昊点了点头，对燕虹道：“燕师妹好细的心。”
　　燕虹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齐昊又看了那石碑两眼，转身对众人道：“既然这座石碑已被人修复，可见魔教妖人多半在此，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算是来对了。”
　　法相接着道：“齐师兄言之有理，眼下这洞穴中危机四伏，眼前就有一个难题，这两条岔路，我们该走哪一条？”
　　齐昊微一沉吟，道：“法相师兄，你刚才曾说令师普泓神僧曾对你提过此地之事，那他老人家可有提过这岔路？”
　　法相点了点头，道：“恩师的确说过，但他也是从上代祖师口中得知，据说当年正魔大战时，这两条岔路之后部有魔教妖人巢穴所在，至于如今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了。”
　　众人默然，过了一会，齐昊看了看本门其他四人，对法相等人道：“既如此，我看不如兵分两路，我青云门四人往左边岔路查看，法相、法善师兄与焚香谷两位往右边岔路查探，若遇上魔教妖人，便以长啸示警，如何？”
　　法相默然，虽然明知道这般分散开来并非好事，但山洞幽深，也不知这两条岔路有多远，万一走错再行回头，时辰上只怕耽误太多，而在场之人都是各派精英，未必不能自保。
　　当下他转头看了看焚香谷李洵、燕虹，见他们二人并无异议，遂道：“那就依齐师兄所言，诸位千万小心。
　　齐昊点了点头，向法相等人一抱拳，便带着四人走进了左边岔路。
　　然而就在冷月心跨过石碑的一瞬间，她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她的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可奇怪的是，齐昊等人竟是无一人发觉，就连一直和她并肩而行的陆雪琪，也没有察觉，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一般。
　　冷月心觉得自己很冷，好像是身在冰窟窿里一样，她的神志非常清醒，可她想要睁眼，却始终无法睁开。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前一刻，她不是还和小雪走在一起吗？对了，小雪，她不在，小雪受伤了怎么办？小雪很厉害，可是魔教妖人也不是吃素的。
　　她必须醒过来才行，想到这，她开始拼了命的想要睁眼，但是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力量，控制着她，让她无法睁眼。
　　她更慌了，她觉得这股力量是属于魔教妖人的，如此一来，他们定是要困住她，没了她这最强战力，小雪他们就更危险了。
　　挣扎间，冷月心好像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忍不住用力，刺痛感和腥甜的味道传到了大脑。
　　下一刻，她猛然用力睁眼，却还是睁不开！
　　冷月心心急如焚，试图移动自己，可是她却觉得四周皆是虚无，她根本无处借力，这下，她真的有些慌了。
　　她开始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却始终无果，心中对小雪的担忧如荒草般疯长，让她的理智几乎全失，直到这一刻，她真切的感觉到，小雪在她心中，已经不仅仅是姐妹而已了！
　　不知过了多久，冷月心突然觉得踩到了实地，她迫不及待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她正站在那块石碑之后，却果然不见了陆雪琪他们。
　　冷月心顾不得想自己为什么在原地，她用力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那份独属于小雪的冷香，她永远都记得。
　　循着残留的一丝气味，冷月心御起墨雪，发了疯似得朝前方行去，隐隐地，她已经看到了前方闪烁着的各色光芒。
　　冷月心心中更急，双眼微微泛红，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墨雪化作一道黑光冲入了前方的洞穴之中。
　　洞穴内正打的热闹，法相那一行四人已经赶了过来，和曾书书、齐昊一起，合力攻击对面的年老大、野狗、美妇、林峰四人。
　　冷月心人还未站定，她便已经四下环顾，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那道白色的身影，没有小雪的身影。
　　冷月心的眼睛更红了，她根本不顾这里是战场，一把抓过身边的曾书书，喝道：“小雪呢？”
　　曾书书看到她的眼睛，感受到她的气势，被吓得不轻，连忙道：“陆师姐和张师弟被打入死灵渊了。”
　　冷月心的脸色顿时一白，愣愣地回头看向那刻着死灵渊三个字的无底深渊，一把扔开曾书书，淡淡地道：“谁干的？”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淡淡的语气，却好似自九幽地狱而来，带着厉鬼的哭嚎，让人忍不住胆寒。
　　曾书书从未见过这样的冷月心，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伸手指向了对面的一名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道：“是他，他用……”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冷月心已经冲了上去，墨雪化作一道黑光，一剑朝那青年当头劈下。
　　那青年正是林峰。
　　林峰刚刚动用了两次山河扇，又和法相他们打了一会儿，已经近乎力竭，见到这威势无匹的一剑，被吓得面色惨白，叫道：“年老大救我！”
　　年老大听到声音，双眼中的其中一只眼睛立时扩大，朝冷月心射出了一道血线。
　　冷月心此刻已经近乎毫无理智了，她感觉到危险，向旁一闪，躲过红光，然后她看向年老大，目中冷光大盛，口中诵咒：“天地正气，浩然长存，不求诛仙，但斩鬼神！”话落，墨雪剑裹挟着一道十余丈的巨大剑芒轰然斩下。
　　斩鬼神这一剑，在那份剑法心得上有过记载，是一位名为万剑一的前辈所创，原本是必须斩龙剑方可。
　　但冷月心是千年不遇的剑道奇才，竟是被她在十天之内悟出了这一剑，只是威力不如用斩龙剑使出的大而已。
　　当然，这也代表着消耗的灵力要少一些，也正因如此，冷月心才没有使用雪月斩，而用了这一招。
　　斩鬼神一出，在场魔教四人皆是面露惊骇之色，就连沉稳的法相也面露惊色，就更不要说李洵、燕虹二人了。
　　唯有青云门的曾书书和齐昊却是面现自豪崇敬之色，眼带激动。
　　年老大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早知如此，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去招惹这个女杀神。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他大吼一声，那只大眼轰然爆发，血线如同下雨般朝斩鬼神的剑气射来。
　　而斩鬼神却将这些血线一一斩灭，最终，被削弱了不少的斩鬼神斩在了年老大的胸膛之上，将他斩地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待身体划落时，已经是晕了过去。
　　冷月心却没有再理会他，剑指一挥，墨雪剑一个旋转，黑光闪过，一剑斩飞了林峰的头颅。
　　冷月心上前一步，一剑挑起掉落在地的山河扇抓在手中，回头对曾书书道：“回去告诉我师父，就说，”她顿了顿，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心儿不孝，让她不要伤心。”
　　说完，也不等曾书书几人有什么反应，她纵身一跃，跳下了死灵渊！
　　传说中，这世间本是黑暗的，其后四万八千年，有巨神盘古，开天地，化山川；又过四万八千年，乃有女娲造人。
　　传说中，天地间第一束的光，却是生于最黑暗处。
　　冷月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她只觉得全身好冷，寒入骨髓，那样的一种寒冷，仿佛不止是身体，就连心也冷了，就要死了的感觉。
　　但她没时间恐惧，也没时间昏睡，潜意识里，理智催促着她醒来，去寻找小雪，不然她定会后悔一生。
　　冷月心睁开了双眼，却看到陆雪琪的脸，她正微笑着，朝她的唇吻来。
　　冷月心的目光一凝，猛地向左侧一翻，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在水中，这一翻身，竟是弄湿了全身，好在躲过了那一吻。
　　她的小雪不可能做出这种动作，而且，气味不对，她没有一剑斩过去，已经是害怕那万分之一地认错可能了。
　　冷月心连忙向四下看去，却看到，在无边的黑暗里，亮起了无数的，幽幽的，白色轻光，漂浮不定。
　　很快的，它们化作了各种人脸，或是人身，朝冷月心聚拢了过来，她的瞳孔猛然紧缩，脸色被骇得煞白，口中念道：“阴灵！”
　　下一刻，墨雪剑光芒大盛，将靠近的阴灵逼退开去，冷月心这才松了口气，不管她多强，毕竟还是个女孩子，面对这等阴鬼之物，自然是怕的。
　　冷月心深深呼吸，压下恐惧，在水中站起身，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和伤势，发现灵力还有六成左右，伤势也并不重。
　　冷月心翻手取出一颗大黄丹按进嘴里，顾不得打坐疗伤，只让大黄丹的药力自行发挥，她开始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可这里充斥着水腥气，将那一缕冷香掩盖了个彻底，冷月心竟是一点儿也闻不到，这让她极为焦急。
　　可等在原地更不可能，冷月心只能御起墨雪，先在周围找了一圈，待什么都没找到后，她飞到了岸上。
　　冷月心再次尝试通过空气中的气味寻找陆雪琪的方向，这次却是闻到了一丝极淡的冷香，她心中大喜，连忙找了过去。
　　一路上斩妖除魔自不必说，冷月心一路向前方赶去，那冷香味也越来越浓，终于，她看到前方亮着六处光芒。
　　而借着那光芒的照耀，她看到有六个人站在那里，而在他们前方，小雪手握天琊剑，面色惨白，一身是血。
　　冷月心的鼻子在一瞬间酸得不行，她用力眨了眨眼，逼回了差点儿夺眶而出的东西，快速冲了过去。
　　“什么人？”一个冷淡的女声轻喝，一名身穿紫衣，带着面纱的女子猛然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冷月心却是剑诀一引，仗着惊人的御剑能力，墨雪剑划过一道弧线绕过了那六人，落到了陆雪琪和张小凡的身边。
　　“师姐！”张小凡惊喜。
　　冷月心却理都没理他，伸手将陆雪琪揽入怀中，颤声道：“小雪，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好似发自灵魂深处的喊叫，带着源自心灵深处的痛楚，在这黑暗之中，静静地回荡着。
　　对面站着的碧瑶和幽姬听到这声音，竟是打消了动手的心思，甚至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陆雪琪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但她和冷月心的经历差不多，对情爱之事根本不懂，便只以为小月是心疼她而已，却没想过那声音中带着的情感。
　　“小月，我没事。”陆雪琪勉强勾了勾嘴角，声音极为虚弱。
　　“没事吗？”冷月心低声呢喃，她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她放开陆雪琪，拿出两颗大黄丹，送到了陆雪琪嘴边，然后将丹瓶随手一抛，扔给了张小凡。
　　陆雪琪张嘴，将丹药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