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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托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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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笒早上从床上醒来时,还有点晕乎乎的,虽然昨天并没有喝雄黄酒。
但最后不知怎么的,还是陪着青年小酌了两杯青梅酒。
一开始只觉得小酌,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酒量那么差,毕竟以前也没喝过白酒,尤其是青年的酒据说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是个很善于酿酒的朋友。
沐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朋友?是......你从前认识的朋友吗?那这酒,不会已经放了几百年了吧?”
“想什么呢?这是对方不久前才酿好的,借着端午送来的。”
“诶?可是,你不是才刚醒来没多久,你已经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了吗?我还以为你现在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呢。”沐笒嘟囔道。
青年笑道:“我说是朋友,为什么你会觉得不是几百年前认识的,就是才认识的?就不能是几百年前认识的一直到现在吗?”
“认识几百年的朋友?那对方难道也是——”妖怪神仙还是?沐笒目瞪口呆。
虽然已经接受了青年不一般的身份来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与他自身有关的朋友的信息。
至于对方的朋友圈都是些什么,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像是猜到她在脑补些什么内容,太一直接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个爆栗。
“哎呀!”
“不是妖怪,想多了你。”太一夹起一块粉蒸肉,“橙皮清甜入味,粉蒸肉软糯可口,你这手艺果然比你编绳子要强很多。”
“在说我打你了哦!”沐笒恶狠狠的威胁。
“好了,那我给你透露一点,这个酿酒的人你也认得,也不对,应当说你知道。”
沐笒沉吟了一下,眼眸一亮,“杜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对不对!”
“猜对了,不过这次没奖励。”
揉了揉眉心,沐笒感受了一把宿醉的头疼,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才翻身准备下床去洗漱。
脚刚一沾地,忽然一愣。
只见她的脚踝处,系上了一根红绳,踩在地板上走了两步,那两颗精致小巧的银色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打着晃。
这是,什么时候系上去的?沐笒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那段记忆。
算了,先不想了。在不去洗漱,来不及去舅舅家了。
收拾妥当走道院子里,没看到人,沐笒又转道去了书房,果然看到青年正在书桌后面坐着看书。
“醒了?”青年抬头,对她微微一笑。
“嗯,我脚踝上的红绳,是你给我系上去的吗?我怎么不记得这事了。”沐笒疑惑的问。
青年笑了下,“还说呢,我昨天才知道,原来你喝醉了竟然完全看不出来,除了眼神有点呆呆的。要不是你泡完温泉出来的时候,差点一头磕在旁边的石头上,我都没发现你竟然喝醉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没喝醉——不对?!我泡温泉你怎么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差点磕到石头?!”
就算被发现,怎么都应该是在磕到之后吧?
沐笒蓦地涨红了脸,“你——你居然偷看我——”
“天地可鉴,我可没偷看。我只是察觉到了而已,好了不逗你了,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你是穿着衣服的我才知道你喝醉了。”
“那,那谁给我换的衣服?!”沐笒瞪大眼,终于想起这个最严重的问题。
青年打了个响指,沐笒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像是从壁画上走下来的唐代仕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还带着一阵熟悉的清甜的香气。
沐笒目瞪口呆:“这,这,又是谁?什么时候书院进来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说她是人了?”青年扬眉。
“不,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那侍女将盘子放到桌子上,毕恭毕敬对着青年和沐笒行了个礼,下一秒,从脚开始一点一点的化作纷飞的白色花瓣,然后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卷着,飞向了书房外。
沐笒下意识的快步走到门口,就看到那纷繁的花瓣在落下的一刻变成了一瓣,落在墙边不知何时出现在的栀子叶的顶端,化作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现在安心了吧。”青年笑着问。
沐笒一时半刻的,还没回过神来,那一幕就像是电影和动漫小说里的场景一样。是她见过青年和书院之后的又一次震惊我瞳孔。
“话说——”沐笒回到书房,巴巴的看着青年。
青年挑眉,“不行。”
“我还没说呢!”沐笒不干了。
“你没这个能力,老老实实的给我做饭,有别的好处等着你呢。好了,你不是还要去你舅舅那,还不去吃饭?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青年冲她点了点下巴。
“呀!糟了!一会儿晚了肯定要堵车了!”沐笒慌忙在桌子前坐下来,端起碗一看,不愧是唐朝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小姐姐,做的早餐竟然也是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食物——馎饦,也就是面片汤。
吃完早餐,青年让她不用收拾了,说等会儿自会有人收拾,沐笒想到墙边的栀子花,“那我走了,没什么事的话晚上我就回来了!”
“嗯。”
少女轻快的跑出书房,走了两步,忽然脚尖一转,又跑到墙边上,蹲下去,对着那一从栀子花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馎饦很好吃。”
栀子花轻轻晃动枝叶,在她的手背上划过。
沐笒似有所感的翻过手心,一朵洁白的栀子花落在她的掌心。
“这是,送给我的吗?”沐笒小心翼翼的将栀子花收拢在手心里,
栀子花的枝叶冲她向下点了点,像是在回答她。
沐笒伸出另一只手,在叶子上轻轻摸了一下。“我很喜欢,谢谢。”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手帕还是青年之前送她的,将栀子花抱起来又重新揣回兜里。“我要出门了,晚上回来见。”
枝叶冲她摇了摇,沐笒哼着轻快的曲子,跑出院子。
一大清早就看到漂亮的小姐姐,还是花妖姐姐,心情很好。
可惜,这种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舅舅家门口,刚一走进舅舅家的楼道,沐笒就察觉到了一抹即将消散的阴冷气息。
她还没怎么在意,毕竟清明寒食才过去没多久。
只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挂着艾叶,这些阴气也不会留存太久。
没想到她敲开舅舅家的门,刚喊了一声:“舅——”才看清,面前这个头发凌乱,深色疲惫的人竟然是她帅气的有些轻微洁癖的表哥。“表哥好。”
沐笒跟她表哥周朝晟之间差了八岁,大概两三岁的时候表哥还总抱着她到处去转。
后来周朝晟十几岁到了青春期,每次见到沐笒就只是在她脑袋上揉乱她一头软软的发,说一句:“阿笒好。”就自顾自做在一旁玩手机了。
但兄妹两人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所以沐笒在看到他表哥这幅样子出来开门才会有些惊讶,毕竟他表哥越大,洁癖就越严重。
像这样邋遢着出现,基本等于沐笒忽然有一天把一头及腰长发都给剃光了一样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进来吧。”周朝晟的语气有些疲倦。
沐笒跟在他身后进屋,在玄关处换上舅妈准备的那双一眼就能看出是给她准备的粉色小兔子拖鞋,鞋上还有两只竖起的兔耳朵,充满了童趣,但那至少是沐笒十五年前喜欢的款。
“舅妈和舅舅呢?”沐笒走到客厅,环顾四周,没看到舅舅和舅妈的身影。
舅舅一家一直住在小二居的房子里,还是舅舅单位当年分的集体住房。
周朝晟工作后自己在外面买了房子,是舅舅付的首付,贷款他自己还。
舅舅和舅妈还打算给沐笒也买一个房子,前两天同她商量这事被她婉拒了。
当初父母离开,所有的后事都是舅舅帮忙处理的,没让沐笒出一分钱。
沐笒父母留下的东西也都给外婆放着,沐笒后来上学的学费舅舅原本要出的,被外婆拒绝了,那会儿正好表哥要出国留学,表哥算是交换生,单出国留学仍然要花一大笔开销,沐笒父母留的钱也完全够用。
后来外婆离开,舅舅就坚决不让沐笒自己掏学费,大学学费都是舅舅和舅妈出的。
这些事,舅舅都有和舅妈商量,舅妈也完全同意。
所以尽管因为自己阴阳眼的沐笒想远离舅舅一家怕给他们带去灾祸。
但内心里,还是很亲近舅舅舅妈和表哥的。
“去楼上了。”舟朝晟从厨房出来,手里拿这一盒牛奶,递给她。“怎么又瘦了?”他微微蹙眉,打量着这个有阵子没见的小表妹。
沐笒眨眨眼,却没接牛奶。“没有吧,我还觉得我最近胖了呢。”
“女孩子不要总想减肥,你又不胖。再说,胖也有胖的美,只要身体健康,别管别人说什么。还有最近流行的那些褪黑素什么的,也最好不要吃。”唉,这就是有个医生表哥得烦恼之处。
“放心吧表哥,我从来不吃那些东西,也没再减肥啦。”
周朝晟点点头,忽然莞尔,“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爱喝纯牛奶?”
沐笒嘿嘿一笑,感觉刚才进门时那一店淡淡的生疏和距离感彻底消散了。
“对了,舅舅和舅妈去楼上做什么了?”
周朝晟示意她坐下来,自己也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闻言捏了捏眉心,“昨天楼上凌晨突然闹腾起来,一直折腾到早上救护车进来,但是好像没把人接走,他们两人就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看表哥这疲惫的样子,估摸着凌晨那通闹腾表哥肯定被喊醒去帮忙了。
沐笒虽然很想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关切的对他说:“表哥,要不你再去休息会儿?我在这里坐着等舅舅他们回来就好。”
“醒了就再睡不着了,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周朝晟好笑的看她,“不爱喝就不喝吧,这是我妈,你舅妈亲自交待的,说等你来了必须得给你一盒牛奶,说你自己在外面肯定不会喝这个,她走前还特意数了冰箱里剩下多少盒,你要不现在就装进包里,不然等她回来了,还得喝。”
周朝晟在外面是个冷冷的性子,面对自己这个唯一的表妹,却很温和。
沐笒小小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盒子,咬着吸管,“舅舅和舅妈怎么还不回来?昨天楼上闹腾什么了?昨天舅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说楼上高奶奶家的那对龙凤胎姐弟出事了,一个在医院昏迷不醒,还有一个疯了?”
周朝晟点点头,“嗯,皓轩在我们医院,哦就是楼上那对龙凤胎中的弟弟叫唐皓轩,他姐姐叫唐雨涵。”
原来今早凌晨唐雨涵突然就大闹起来,非说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还要把她带走说要去成亲。
她当时缩在墙角,双手扒着墙壁都抠出血了,一边惊惧的大喊着:“哥——哥——我不听——”所有人都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反应过来后,一家人忙上去将她强行抱走,这时候救护人员也赶上了。
救护人员来了之后就要把唐雨涵带走,结果唐雨涵刚被抬出房间白眼一翻,心脏骤停,当时高奶奶就晕过去了,所有人都惊住了,救护人员当即就要实施救援。
就在此时,心脏骤停的唐雨涵没过两秒又猛地睁开眼,一把死死抓住旁边唐爸爸的手,她的手指上全是血,灰白散乱的瞳孔盯着唐爸爸,一字一顿的说着:“我、不、出、去。”
说完就又闭上眼,但手指还紧紧攥着唐爸爸的手,那些血蹭在唐爸爸的手臂上,整个房间都安静的可怕。
救护人员咽了咽口水,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然后唐妈妈忽然惊呼一声,“雨涵,雨涵有心跳了!”
果然,虽然她还没有睁眼,但是心跳却回来了。
另一个救护人员是不信这些的,指挥同事,“快,马上带她回医院。”
“后来呢?为什么又没去?”沐笒听得全神贯注,见周朝晟停下来喝了口水,忙追问。
周朝晟喝完水,又说:“我不在现场,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还是没去医院,反正我爸我妈,也就是你舅舅,舅妈后来又被叫上去,我看救护车走了,但估计人应该还在家里。”周朝晟说到这里,皱了皱眉,“这么严重的问题,怎么能不去医院呢?真是胡闹。”
沐笒却在心里腹诽,怕是那家人发现出了什么别的问题,才不敢让人给抬走吧。
她在自家表哥戏谑的表情中将一小盒牛奶艰难的喝完,还悄悄的打了个小小的嗝。
沐笒拿着盒子站起来,周朝晟捏着眉心问她,“做什么去?”
“里面还有一点点我去水池弄一下。”
“喝完直接扔垃圾桶就好了,就在你脚边就是。”周朝晟还以为沐笒找不到地方仍盒子。
沐笒一边把里面拿一点残余的奶渣挤出来,一边笑着扬声说:“我把盒子捏扁了给舅妈放起来,舅妈说的家里喝完的这些瓶瓶罐罐还有纸盒子都得给她留着到时候一起带去收废品的地方卖了。”
周朝晟顿时哑然,他是知道母亲有这个习惯的,就是没想到他如花似玉的小表妹,居然遭遇了母亲的‘压迫’。
“迟早有一天刘玉梅同志会把我扫地出门,然后对外宣称她只有一个闺女了。”周朝晟开了个玩笑。
沐笒哈哈大笑,从厨房走出来,“表哥我建议你可以主动一点,快把位置给我让出来!我都觊觎舅妈亲闺女这个位置好久了!”
“给你给你,拿去!”周朝晟又一次揉着额头。
沐笒眸光微微闪动,刚才没留神,周朝晟同她坐在一起,靠的近。久了,或许是收到她身上一些灵气的影响,身体里蔓延的一小撮阴气就开始忍不住在他体内乱窜起来,这才让周朝晟越来越感觉到不太舒服,有些头晕目眩。
沐笒擦干净手,打开随身的背包,从里面往外掏东西。
“你找什么呢?”周朝晟问。
“我来之前给你和舅舅,舅妈编了点五彩绳,端午的习俗嘛,就是编的不太好看,表哥你要是不喜欢——”
“拿来我看看。”周朝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沐笒抿嘴一笑,谁说她表哥性格冰冷不近人情?一定是医院的护士姐姐们还不够了解她表哥!
沐笒将五色绳递过去,昨天她好容易最后编出了五条来,一条别别扭扭的送给了太一,剩下一条带在了自己手腕上。
另外三条则是要给舅舅他们的,至于宿舍其他三个人,只能在等等了。
周朝晟看了一眼,直接将五色绳带到了手腕上,“还不错,你距离你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沐笒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挤掉他的位置这个兄妹两人独有的梗,顿时笑不可支。“我等会儿一定要跟舅妈告状,说表哥是个醋精哈哈哈!”
“小丫头。”周朝晟笑了下,忽然一顿,五色绳刚一戴到手腕上,他先是感觉到手腕处清凉了一下,随即那种清凉的感觉就延伸到了额头,让他原本有些晕晕沉沉的头突然之间一阵清明,那种沉重的头疼感也消失不见了。“你这个手绳——”
“嗯?干嘛?!你都戴上去了,难看也不许摘下来!”沐笒故作不满的抗议。
周朝晟深深地看了自家表妹一眼,心中却想着,或许是心理作用也有可能是坐了这么久,困倦感消除了也是正常的,于是逗了一下表妹,作势要将手绳摘下来。“不行,太难看了,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的——”
“周——!”
“周朝晟!你又欺负妹妹!”一声怒吼传来。
沐笒和周朝晟兄妹同时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舅舅周山刚换好鞋往里面走,舅妈则双手掐腰站在门口,对着自家儿子怒目而视。
沐笒忙打招呼,“舅舅!舅妈!”
“嗯,来了,吃早饭了没?牛奶喝了吗?”周山国字脸,眉目严肃,他在厂里是副厂长,哪怕在家里说话,也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一点官腔,但面对唯一的妹妹留下的孩子,自己的外甥女,官腔里还夹杂着长辈的慈祥和温和。
就是这个三连问,有点让沐笒发窘。“刚刚我哥给我拿了,我喝完了!舅妈我把盒子给你留下了!”
生怕舅妈也来问自己对‘纯牛奶’的喝后感如何,沐笒忙转移话题,顺便偷偷观察舅妈的表情,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大好,但见到沐笒,她仍旧笑呵呵的拉着沐笒上下看了许久。
“瘦了,我就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哥嫌弃咱们家小搬出去了,咱们不管他,我跟你舅舅商量着,等他回来以后就让他睡客厅沙发!他那个房间我们重新装修刷漆,留给你回来住,怎么样?”
沐笒看了一眼周朝晟,后者对她露出一个‘你看吧,我果然不是亲生的’表情,沐笒偷偷一乐。“舅妈,不用那么麻烦,我新的单位有包吃住的,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和舅舅。”
“这么好?现在还有单位包吃住?阿笒啊,你别是被人骗到什么厂子里去?”舅妈刚问了两句,就听到舅舅重重的咳嗽声。
“厂子怎么了?都是工作,怎么还分高低呢?那也是人家阿笒的单位福利待遇好。”
沐笒附和的连连点头,忙将手里的五色绳递给周山夫妇。“舅舅,舅妈,这是我自己编的五色绳,送你们,一定要戴着啊,过节嘛,就算应景了。”她笑着说,干脆直接上手给舅妈戴上,“刚才我哥还嫌弃我编的不好看呢。”
“怎么不好看了?这——这编的多好啊,我家阿笒就是心灵手巧,你坐着陪你舅舅聊会儿,我去准备午饭。”
“我帮你吧舅妈?”
“帮什么帮,你小孩子过节就好好玩你的,有事儿我会喊你哥的,长那么大块头不干活将来谁给他做饭吃?”
“是是是,果然我才是捡的。”
一家人都笑起来,就听舅妈突然叹了口气说:“唉,也不知道楼上那对龙凤胎怎么回事,这说不好就一块不好,多让大人操心啊。”
沐笒见她主动提起这个,忙问出心里的疑惑:“舅妈,那个叫马雨涵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刘玉梅平常在家里没人说这些,今天外甥女来,她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自己婆婆当初在村子里的一些传闻,于是拉着沐笒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大好,但那孩子似乎不能出家门,只要把她弄出房门她就两眼一翻心跳都没了。但是抱回房间里,她就醒过来了,你说邪乎不邪乎?我看啊,十有八九的,真有可能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