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东南飞》吴潼

14、终于明白

　　早上的时候，紫陌还是去了护卫，无泪反正没事，跟着齐和妍转战其他地方。无泪让妍改组各自，算是带齐练级。三人意并不在练级，一路上齐和妍都在打打闹闹的，无泪一边养着要给紫陌的蝙蝠翅膀蛋一边看着齐和妍，只觉得他们是真正活得快乐的人。
　　“无泪，你跟亦煜挺熟的吧？告诉我一些亦煜的事吧，我很想听！”妍并不掩饰她对亦煜的好感，无泪觉得她是真性情，跟妍在一起，是真的十分快乐。虽然不太愿意去回忆与亦煜有关的事，但为了妍，还是慢慢地回忆起来……无泪说着回忆的时候，妍会问东问西问得无泪有时真是气结，而齐则安静地听着，杀着怪物，并不打扰她们。但无泪知道，齐也有在听。
　　晚上紫陌又来找无泪，四人一起组平均进315。紫陌白天在护卫是睡觉的，可怜其余三个，一天一夜没睡，又被他拉进315，还要被说：“谁让你们白天不好好睡觉！”，三位刚要反抗，又见某人可怜兮兮地求情：“几位就当带我练级啦~”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无泪一边施放着早以烂熟于心的技能，一边看着几位与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伴，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练级。充满着乐趣、欢乐，甚至让人心里感动宁静，而不是和一大堆人在护卫里，机械地重复着某些动作。无泪觉得自己对平常心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心里对林可的尊敬和感谢又深了几分。
　　由于白天和齐组的是各自，现在又组着平均打如此高级的怪物，齐的等级升得很快，已经70级了，大家决定停手，夜宵去也。妍嚷着要去最大的月满西楼，理由月满西楼太贵，她从来没有进去吃过饭。无泪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说自己无知还是什么好，自己去月满西楼吃了那么多次饭，从来没有买过单，自然是不知道月满西楼到底贵到哪个程度。于是小声问旁边的紫陌：“你家东西很贵？”紫陌一脸无辜：“不知道，我又没给过钱。”尽管他们已经是“小声”说话，耳尖的妍还是听到了：“什么？月满西楼是紫陌家的？不行不行，今晚一定要去月满西楼吃饭，点最贵的，让紫陌大出血。”紫陌还没说话呢，齐在一旁鄙视着某人：“最贵的不一定最好吃。无知的人啊~”当然，这句话的后果自然是齐和妍再次掐架。
　　等他们掐得差不多了，大家也到了月满西楼门前了。有眼尖的服务员认出紫陌，于是无泪觉得自己受到了进月满西楼以来最好的招待。妍不断地摸着摸那，毫不掩饰她的好奇。真正点菜时，紫陌煞介有事地问妍：“要贵的还是最好吃的？”妍挽起袖子又要和紫陌掐架，被齐死死按住：“你就别在这里给我丢人了。”于是，本来要和紫陌掐架的妍就调转枪头去和齐斗嘴了。紫陌很快点好了菜，手里掂着杯茶看着斗嘴的两人，道：“齐说得不错，最贵的确实不一定最好吃。景天阁有道蜜汁鸡翅，价格公道，其味却是堪比天物，月满西楼却怎么也做不出那个味道。”
　　“月满西楼最好的茶今晚也拿出来招待我了，回去我跟他们说一声，什么时候紫陌你想吃那鸡翅，景天阁自当免费奉上。”齐的一句话，把在座两个女人说得一愣一愣的，还是无泪先反应过来：“齐是姓穆尔斯的？”之前听霄提过，景天阁的东主姓穆尔斯，鸢尾区姓穆尔斯的仅此一家，挺好辨认的。齐点点头，妍马上沸腾了：“天啊！我一晚上认识了月满西楼和景天阁的太子爷！我是在做梦，我肯定是在做梦！无泪，你快捏下我，看看疼不疼……”妍话还没完，齐一脸黑线地掐了妍的手臂一把，妍惨叫：“哎哟！你个死齐，竟然掐我？”无泪和紫陌对着那又开始大战几百回合的齐和妍，默契地一起扶额，随后相视而笑。
　　这顿饭算是久违的愉快，期间妍说喝茶没意思改喝酒，很不负众望地用三杯酒就把自己灌醉了。幸好妍酒品不错，喝醉了就倒头大睡。由于没人知道妍住在哪里，紫陌安排了间客房给妍，然后送无泪回去。
　　两人都走得极慢极慢，无泪是不想回去面对那样的父母，紫陌是想多点时间单独和无泪在一起，两人不谋而合。经过狮子城中央的公告牌时，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公告牌上最大的是游下发的全希尔特的关于表彰蓉儿发现祭司新技能的通知，紫陌也在看他，语气有点遗憾：“受到表彰的本该是你。”
　　“不，”无泪坚决摇头，“真正发明这些技能的，是林可。我只是实验这些技能而已。”紫陌不做声，目光移到旁边那由桑发出的“鸢尾区进入全民歌唱大赛决赛名单”上，不出意思外地看到那三个名字，还是没忍住告诉了无泪：“无泪你看这个。”
　　无泪顺着紫陌的指示，看到了那个被妍称作“鸢尾区还有一个进决赛的叫什么我忘了”的人，正是刚才陪着自己吃夜宵的齐是也！无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目光触及那名单下的决赛日期——希尔历1017年12月26日，有点疑惑地问紫陌：“今天几号？”紫陌嘴角抽搐：“你从来都不知道日期的？”无泪很认真的想了想，答道：“今天第一次知道今年是希尔历1017年。”
　　刹那间，紫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心疼：他和齐都是没洗礼的人，都是正常生长到15岁的，一些基本知识、认知，很大一部分是父母传授所得，还有一部分是林可所教。而紫陌也知道，由于林可等圣祭司毕竟是外族人，对希尔特的历史和一些转有知识并不熟悉，为免产生不必要的错误认知，被洗礼的人，虽然得到了一定的知识，可是关于希尔特的事，就要靠父母等亲人来告知。以前也听亦煜提过，自己有时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觉得无泪的父母对无泪并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甚至对无泪可以说是放任不管。别人家的女儿，哪会像无泪现在三更半夜不回家还不闻不问的？无泪父母就做得到。紫陌也是看到过无泪父母对沐灵的好，两个人的对待方面可谓是天差地别，世上怎会有如此偏心的父母？难道仅仅是因为无泪的长相？
　　“怎么了紫陌？”见紫陌许久无说话，无泪叫了紫陌一声，抬头对上紫陌的眼睛。紫陌的眼睛十分好看，可以说是紫陌除了身高以外最出色的地方——那样黑如墨的瞳孔颜色，却似乎会发出星辰般谣言的光芒。无泪看着紫陌那漂亮的双眼，找到了自己的脸，心不由自主地比平时跳得快了起来。
　　“无泪，”无泪冷不防地被扯进一个怀抱，这怀抱与亦煜的不同，无泪能觉察到此刻抱着自己的人的决心和力量。她感觉到紫陌把头低到自己耳边，温暖的鼻息喷得无泪的耳朵痒痒的有点难受又有点舒服。她听到紫陌说：“无泪，我紫陌，定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一时间，无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知道自己心里暖暖的，酥酥的，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会忽然想起妍那天对于爱的诠释：“为什么爱就只能有爱情一种解释？母爱不是爱？亲人之间的关心不是出于爱？朋友之间的友谊不算爱？对偶像的爱戴和支持也可以是爱！爱有这么多种，你的理解这么就那么狭隘呢？”自己对紫陌，到底是不是爱情？又或者，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亦煜？慌乱中，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双手因为不知道往哪放，只好胡乱环住了腰——这正好给了紫陌无比的信心和勇气。
　　紫陌正要有所动作，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哟，刚被个鸢尾区首富的小儿子甩了，又勾搭上月满西楼的太子爷了，无泪，我好佩服你哦……”这声音，其实两人算是熟悉的，前段时间，甚至就在不久前，紫陌还被她带着在护卫——正是浅浅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晚还自己一人出现在狮子城，但是她的话触怒了紫陌：“浅浅，以前我是看在霄的面上，你说话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霄只能有你一个祭司！你那点破事，别以为就瞒得过所有人了！我们只是给霄面子！”
　　无泪有点听不明白紫陌的意思，还没等她开口，又传来一个相对陌生但其实还是能勉强算熟悉的声音：“浅浅你是嫉妒无泪了么？我看在霄的面上忍你那么久，你别挑战我的忍耐力！无泪是陶子姐亲自给亦煜挑的祭司，就是给我挑的祭司。梅华家的祭司，你确定你惹得起？且不说我们这些外人，光是无泪姓菲尼克斯这一点，你就最好少得罪！”
　　无泪只见浅浅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无法理解朵朵话里的意思，只能隐隐感觉到浅浅跟她们处得并不是太愉快。无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浅浅恶狠狠地扔下一句：“无泪•菲尼克斯你给我等着！”然后大步走开。
　　无泪看着浅浅的身影走远，极力忍耐着心里的怨气，尽量平静地问身边站着的朵朵和紫陌：“姓菲尼克斯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