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得了妄想症》樱柊

17、永无止境的等待，守护，思念

　　那书里都写了些什么？要是在几千年前你去问这本书的作者，他一定会很自豪的说出爱情这两个字。
　　那几千年后呢？这本书的作者会说出类似不可理喻的讽刺话。
　　神明是会预言的。简而言之，人类并不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但神就知道，他几乎都不用动脑思考，就只是知道——一个全过程的状态。
　　这本黄色的、不被现主人喜欢的书，里面无一不是未来的景象。这可能没什么稀奇的，因为未来这种东西神都知道。可是这本书里写的却是云生的未来。
　　永无止境的等待，守护，思念，逐渐替代了本书的主题。以至于云生现在非常讨厌它。知道它是真的，但却没有能力改变它。
　　光在降临到地面上时，是伤心，还是委屈呢？
　　曾经有人告诉过云生：“光不会无故降临，只因为有你，所以它才会降临。”
　　有人还躺在云生旁的软云上，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很透，眼瞳边边的白色像是天上的云，稀松。但他的瞳孔是黑的，看向人时总有点后怕。但云生却喜欢这样的一副眼睛，因为在注视对方的时候，能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
　　一想到这里，虽然话题突然扯远了，但云生还是把眼瞟到了柊身上：“你觉得我的眼睛怎么样？好看么？”
　　云生作势眨了眨眼，还把头往他面前凑了凑，像是很期待柊的回答。
　　作为一个有着上辈子记忆的魔来说，尽管他现在真心想睡一个觉，可听到云生的问题，他的眼前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云生的样子。
　　白毛，亮肤，长腿。
　　再睁开眼看看眼前这只团子，肉脸，肥手，小短腿。除了白他还真是无一亮点。
　　云生憋着眉，语气不较先前般耐心：“喂！我听得见，你不用在心里偷偷摸摸地想。”
　　“其实你的眼睛还是很大的。”
　　云生一副你看我信你吗的表情，可惜脸上肉太多，表情做的很失败，反倒很好笑。然后，柊就真笑了。
　　孩子能知道些什么啊，他们只不过好奇心重了些。但当一个神变成了孩子后，他又能懂得什么啊，只不过玩心重了些。
　　光从窗户那传递，在空中拐了个弯，在柊的身上呈了个明亮的像。照到眼睛那，一闪一闪的，感觉有一片大海在无声地翻涌。
　　“说正经的，我的眼睛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吗？它已经不再美腻动人了么？”
　　哪有人会夸上辈子的自己眼睛好看的，柊略感无奈，黑毛之下的眼睛就没从云生身上离开过。“放心，还是光的颜色，和以前一样。”
　　柊动了动身子，背依着云看向那人。
　　云生先是感到开心，后又被柊的这一动作可爱到。感觉人变小了，心智也幼稚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打动了。
　　“说实话，我有点希望时间能够暂停了。”
　　但是不能。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柊暗了神色——因为困。他认为在游戏还没有结束之前，任何云生的话，都是有所预谋。
　　奉非希尽职地看着班尼和班尔搞定了这几月来的硬骨头，结束时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可亲、可爱了起来。他心想：要是每次都能及时来解决麻烦那就更好了。
　　班尼一身白衣，从魔惩绕了个遍，出来时还和来时一样，白白净净，不带走一粒尘埃。
　　可这人说到底还是个魔，尽管神和魔一样，但先前班尼处决人类时，还真是可怕的要紧。也就只有班尔可以从容地、且毫无负担地站在他的身边吧。
　　在云堂时，班尼会用天使的方式去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天使。但作为一个魔，他最擅长的，还是摄心。
　　凡是从魔惩里走出来的人类，他们的神志都不正常。虽然有时也会少条胳膊，断条腿，但这些都是他们应有的惩罚。至少班尼班尔，还有别的神魔是这么认为的。
　　班尼在盯着先前那个人类男子时，眼球会变成黑色，眼白也是。两个眼睛活像窟窿，只一眼，就陷进去出不来。
　　奉非希最怕的就是那一幕，一双没有眼球的眼眶，可以透过万物，让人置身地狱。
　　所以不一定做了坏事会心虚，有时真的就是害怕。
　　班尔后一脚跟上班尼，他就是那种明明骨子里一副睿智样，却天生愚笨，做起事来马虎不堪。
　　同样是一圈走下来，他的衣服上沾了大大小小的血斑、灰尘，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班尼于心、于眼不忍，停下身子想弄掉那些东西。可他看了看班尔的一副天然呆样，还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都坐我腿上了，怎么衣服还是脏了？”
　　班尼跨步走到他身后，想“啧啧”嘴来抒发情感，他忍住了。
　　班尔听到这活也是汗颜：“还不是王拉我过来的，现在怎么办？”他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
　　窘迫之下，班尔扯下了后背上的外衣，露出了里面洁白的内衬。他心想，还好里面没脏，不然自己就要大庭一众之下脱衣了。
　　班尼也是出于仗义接过了班尔手中的白衣，两只手拿着衣服的顶端，好似要做些什么。班尔看着额头上方两只手手在空中转了一下，没有法力，纯粹是带着衣服翻了个面，然后披在了自己身后。
　　距离一下子被拉进，班尔感受到来自对方胸膛的寒气，又毒又冰，明明和自己是一般的，可碰到了自己又觉寒冷，想退缩。
　　披完衣服班尼就放下手了：“这样不就好了？”
　　班尔顺势看向后背，一副“你瞎了吗”的表情：好个鬼，那血渍都透了，这是一位王处理脏衣服的正确方法吗？
　　“好意思”的班尼当作自己眼前有条白绫，笑盈盈地绕过班尔往前走。他觉得比起刚才在魔惩里，现在开心多了。
　　“神魔的未来交给这样一个人的手里真的没问题吗？”
　　好像自己不该问这样一句话，因为班尔觉得交到班尼手里总比交到自己要好。
　　心情很不美妙，班尔扯下身上的衣服抛掷空中，白衣瞬间成了一抹烟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