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选择》容笙大大

6、老攻上药

　　秦之玟的面前突然立下一大片阴影，听到熟悉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笔尖一顿，他没有想到顾耽会特意来关心他，但大概是有这个预感的。
　　那天顾耽的意外出现，秦之玟已经自动解释为路过的帮忙，毕竟在他看来，两个人只是同学以及室友关系，或者说只是他的单向暗恋，见不得光。
　　“那天的事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秦之玟收拾好心绪，抬起头，礼貌而疏离地回答。
　　还是那个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规范的笑容。再妥善不过的回复，但顾耽却看不到他眼中的灵动，就好像浩浩夜空中繁星都被刻意隐藏。
　　顾耽认真的检查小朋友的伤势，如果不是怕吓到小朋友，他怕不会掀开小朋友的外衣。
　　不过除了脸色实在惨白，秦之玟脸上的伤确实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只有嘴角紫红的血痂看着有些吓人。不过看手背上还有几道刚结痂的血痕和淤青，其余看不到的地方估计也不会太好。
　　要么是伤的太重，要么就是没有好好处理。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顾耽都心疼的不得了。
　　秦之玟现在像个竖起围墙的倔强孩子，围墙上虽然布满了尖刺，却朝向自己。一旦发现有人靠近，就把自己藏在围墙里，拒绝所有人的善意，还要告诉所有人自己很好很正常。
　　顾耽觉得这样对秦之玟是不好的，他一直不出来，就一直会受到荆棘的刺伤。
　　顾耽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但他想荆棘和围墙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小朋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过了太多的伤，才学会了这样去保护自己。
　　此刻，他想抱抱这个可怜而又勇敢的小朋友。
　　顾耽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当秦之玟落入温暖的怀抱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秦父秦母没有教过他当喜欢的人拥抱自己应该怎么做。
　　要推开吗？这里是学校，男女生不可以交往过密。
　　秦之玟脑子里冒出一个声音：
　　“没关系的，你们两个是男生啊！不会被发现的。但秦之玟自己心里清楚，他对顾耽是怀着怎样的难以见光的想法。
　　秦之玟还是舍不得，带着一点点的私心，怀抱太过温暖，顾耽身上好闻的气味让他有些迷醉。
　　放纵自己吧，就这一次，兴许以后再也不可能得到了。
　　接下来的一天顾耽觉得小朋友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避着自己，看到小朋友一直埋着头学习耳尖发红，顾耽想可能是早上吓到了他。
　　到了晚上，另外两个人去串其他宿舍，屋里只剩他们两个。
　　顾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偷偷注意旁边的小朋友换衣服。
　　秦之玟白生生的背上有六七道又深又长的伤痕，是那天要保护徐州时被混混们砸的，有几道已经结痂，还有几道因为没有好好处理有点发炎。腹上靠近肋骨的地方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胳膊上有条条道道的陈旧的割伤，细长笔直的腿上也有一大片的淤紫，正好在膝盖下方，大概很影响行走。
　　怪不得中午小朋友说他不饿，不肯和他们一起去吃饭，肯定是怕走路不对劲被他发现。
　　顾耽又气又心疼，走过去摁着小朋友的背给他上药，察觉到小朋友要挣扎，冷着声道：“老实点！要不现在就进医院！”
　　或许是察觉到身后的人很生气，秦之玟不再乱动了，只乖乖的坐着，等待被上药。
　　“谢谢你。”
　　听到小朋友说话，顾耽心头火莫名熄了些。
　　秦之玟的嗓音又软又乖，一如那天。顾耽把他从街角带出来之后，他也是这样对顾耽说的：“谢谢你。”
　　这么乖的小朋友怎么会有人舍得欺负他，顾耽轻轻地把药膏涂在小朋友背上，再细细地揉开。
　　小朋友的皮肤摸上去手感很好，滑滑的，顾耽轻轻地揉了两下就留了红痕，在羊脂玉般的背上分外显眼。
　　“怎么不好好处理伤口？”顾耽依旧是冷着声音的，但比刚刚缓和了很多，是带着关心的。
　　秦之玟默了一瞬。在家的这两天他一直被关在自省室，林女士要他自省，不许他吃饭，哪里顾得上处理伤口，如果不是要开学，他可能现在还在里面。
　　“是我忘记了。”
　　顾耽信了他的邪。自己身上的伤，他怎么能忘记，那他的家里人呢？也能忘记吗。又想到那个样子的秦父秦母，顾耽猜了个大概，也就没在追问，只是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照顾你的。”
　　说完后顾耽才发现自己紧张得鼻尖全是汗，而对方只是沉默。顾耽本就没有多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有一点点失望。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顾耽隐晦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秦之玟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只是不敢明白。
　　药是很清凉的，落到伤口上就会有点刺痛，秦之玟抿紧了唇，尽管顾耽已经尽其所能地动作轻柔了，他还是会忍不住从喉间溢出□□声。
　　顾耽一双大手在小朋友身上滑行，顺着小朋友瘦削的脊骨一直到腰部。因为要涂药，小朋友拉低了裤子，股沟若隐若现，顾耽盯着那里有些失神。
　　不行的，小朋友还太小了，会吓到他的。
　　顾耽硬生生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个地方拉回来，不自觉还会再去瞟两眼。
　　“好了，穿上吧。”
　　秦之玟听顾耽的声音有些奇怪，还以为顾耽还在生自己的气，便也没多想。
　　当天的梦里，顾耽梦到他家小朋友背对着他趴在床上，乖巧地说：“哥哥，你帮我上药吧。”
　　小朋友的背光滑白皙，顾耽轻轻一掐就留下了红痕，细腻的手感让他有些上瘾。小朋友转过头来喊疼，勾人的瑞凤眼好像含着一汪春水，眼尾红了一圈，分外可怜。顾耽更想欺负他了。
　　第二天早上秦之玟醒来时，顾耽正在晾衣服。大早上就起来洗衣服吗？秦之玟黑人问号脸。
　　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流言，周日就有了，只是顾耽满心都是他家受伤的小朋友，压根没注意。
　　流言说秦之玟跟校外的不良混混关系很好，上周五还约了校外的流氓勒索自己学校的学生。还有的说混混头子陈平之前一直在追秦之玟，暗地里两人已经在一起了，言之凿凿。
　　秦之玟脸上的伤更是坐实了这个传言，同学们明里暗里地对秦之玟指指点点，说他看上去乖巧有礼貌，背地里心那么黑，专挑自己学校的人下手。
　　谣言里提到打架的人只有秦之玟，好像是在针对秦之玟一个人，如果秦之玟出面澄清，牵连到的就还会有另外四个人，甚至于当年的事。
　　秦之玟选择了沉默。
　　他的沉默更是加重了谣言的散播，终于传入了校方的耳朵里，校方表示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如果是真的，那这种不良行为必会严惩。最后私下让段鸿铭和秦之玟写了两千字的检讨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