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上谋杀案》苦柳

2、假面舞会 惊魂噩梦

　　灯光柔和，音乐悠扬，川岛大风的怀里，依偎着一个袅娜女郎。这是一场假面舞会，凡是来跳舞的都得戴上假面具；不论情侣还是夫妻，戴上假面具之后，便混入人群，打乱秩序，重新选择舞伴。川岛大风扮演的是一个侠盗，在他的头上罩着一副深黑色的面具，原本就魁伟身材的他，此刻显得更加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依偎在他身上的女郎，穿着一身黑色衣裙的她，头上戴着的是一副十分小巧玲珑的彩绘图案的面具，此刻的她装扮成一个楚楚动人小鸟依人，风姿绰约的可意人儿，两个人几乎相拥相抱在一起……
　　又是一支舞曲开始，二人随着欢快的节奏，旋转着曼妙的舞姿，既娴熟又优雅，罗曼蒂克一般穿梭在其他成双成对的舞伴中，情不自禁地轻盈地旋转着……
　　女郎的腰肢非常纤细，修长的身体鹤立鸡群似的，一身黑色连衣裙在旋转的过程中，完全就像一朵曼陀罗花，女郎在川岛大风的怀里就有了某种浮想联翩的欣赏和惬意……
　　女郎的舞姿旋转得越来越罗曼蒂克，线条流畅的腰肢仿佛更加柔和，此刻川岛大风的表情就完完全全是一副沉醉在艳遇的状态之中……
　　“我们到阳台上去好吗？！”
　　女郎的声音甜甜腻腻，令人心荡神驰，嗯了一声的川岛大风默契地配合着女郎，两个人仍然轻盈地旋转着，很自然地脱离开舞群，去到舞厅的阳台上……
　　十分精致的阳台，围拦也不高，这里还能够看到外面的天空——一弯明月挂树梢！
　　“我想和你谈一谈！”
　　女郎采用祈使句，语音里隐约含着凄凉的味道，这样也就引起川岛大风的好奇心，心里暗暗琢磨：“我们以往又不曾相识，现在也只不过逢场作戏尽欢而已，怎么会认真起来？！”
　　“好的！”
　　尽管如此，川岛大风还是随口答应下来。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女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姐！你笑什么？！”川岛大风就尴尬地：“出于礼貌，川岛大风才这样答应的你！”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女郎干脆就更加笑得前仰后合，一长串美妙的笑声之后，她几乎快要贴在他的脸上故意埋汰：“出于礼貌？！呵呵，你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你是谁！”
　　“小姐！你，你认识我？”
　　川岛大风很是惊讶地。
　　“请给一个吻——好吗？！”
　　女郎没有立刻回答。
　　“可以，怎么不可以！”
　　川岛大风把嘴贴在女郎火热的红唇上……
　　此刻天空出现一片乌云，阳台上很快暗下来，去掉面具的她和他，不管不顾地，热情奔放地，嘴贴紧着嘴，尽情地享受着……
　　“啊！多么美好的时光！”
　　“啊！多么美好的人生！”
　　“啊！多么幸福的时刻！”
　　吻到意犹未尽，女郎的红唇湿润了，女郎的红唇绽放了，花瓣一样的红唇展张开来如同蓓蕾吐芳，抿拢之后又如同闭月羞花……
　　“啊！多么惬意！”
　　“啊！多么渴望！”
　　“啊！多么美好！”
　　川岛大风就有了飘飘欲仙之感，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一种绅士风度，不管心里多么渴望，不管体内多么激情，一个长长的吻，就是一个吻！
　　“哎！”激情之后的川岛大风似乎才想起来的样子：“小姐！你不是说认识川岛大风么？！”
　　“是的！”女郎不但没有窘迫之感，仰起头来微微一笑：“难道，难道你不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川岛大风？！”
　　女郎的语气非常婉转，但是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女郎却没有尴尬……
　　川岛大风尴尬了……
　　“连你在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都知道——她，她会是谁呀？！”
　　在心中推测的川岛大风不知不觉走神了，眼前这个柔情蜜意的女郎究竟是谁，自己似乎又觉得你是认识她的，尤其是现在两个人相拥相抱着，她身体上的一种特殊的气味闻到之后，就觉得特别的让人感觉很是熟悉，就让人感觉到特别的舒服，好像就是由美惠子身体上的味道。
　　于是川岛大风很想说：“你是由美惠子吗？！”
　　可是，川岛大风又一想：你可以这样问吗？！”
　　迟迟等不到回答的女郎就含着一些幽怨，就含着一些失落，就含着一些伤感，于是女郎松开拥抱的川岛大风，又将身体闪开一些：“大风！请仔细看看你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
　　女郎一面说着一面就从阳台上的楼梯口走下去，一直走到外面的庭院里，川岛大风就在女郎的身后一直追到庭院里……
　　此刻天空遮月的乌云已经离开月亮，洒下的月光照在了庭院里，照在川岛大风和女郎的身体上……
　　“由美惠子！怎么是你？”
　　川岛大风看清楚了。
　　“由美惠子！怎么是你？”
　　川岛大风激动万分。
　　“由美惠子！”川岛大风不管不顾拥抱住女郎，女郎一样双手紧紧环抱住川岛大风哭腔：“大风！惠子好想你好想你啊！”
　　然而，此刻的川岛大风其实还是半信半疑，因为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走上黄泉路，现在应该已经是七七四十九天上了哇！
　　“妻子！”然而川岛大风还是这样说：“大风知道你很想很想大风，也知道你很想很想咱们的女儿川岛蕊江！”
　　女郎就呜呜地低低地哭了起来……
　　“妻子！”接着川岛大风用了凄凉的语言，哀怨的声音：“对不起了！赶明天大风就和咱们的女儿一起去再给你的墓上敬花上香啊！”
　　“大风！用不着了！”女郎摇了摇头苦笑了笑说：“妻子要回日本去了！今天在这里见面，妻子是和你做最后一次的见面！”
　　川岛大风就惊得目瞪口呆……
　　“大风！”女郎接着说：“妻子走之后，咱们的女儿川岛蕊江，咱们的女儿川岛蕊江就只有全部靠你一个人来呵护了！”
　　女郎这样说了，川岛大风当下就把拥抱着的双手松开心里话：“难道已经走在阴曹地府路上的人，还是能够再转回来的？”
　　“哎！惠子！”想到这里川岛大风下意识扳住女郎的双肩急促地：“快说！你是被谁害死的，大风我一定替你报仇！”
　　“大风！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需要再追根溯源！”女郎动情地送一个吻，哭腔：“妻子的死，妻子的死想必也是命里注定的；关键的关键，你一定要保护好咱们的女儿啊！”
　　“不行！”接受一个香吻的川岛大风不依不饶，眼前就算是一具僵尸，眼前就算是一具骷髅，他的心里也默认了，他也要她说出来凶手是谁，于是这样驳斥：“惠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大风我，要大风我保护好咱们的女儿，可是大风连杀害你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你说大风还能够怎么保护好咱们的女儿？！”
　　川岛大风的语言很有艺术性，他没有直接要求由美惠子说出凶手是谁，他只是暗示如果凶手依旧存在，咱们的女儿就会仍然隐含危险；因为在川岛大风的心里已经深深地刻上一道沉重的烙印，妻子她临罹难前是被人□□的。
　　“大风！请不要太天真了！”
　　女郎柔声劝语。
　　“大风！请不要太固执了！”
　　女郎祈求语言。
　　“大风！请松开手听惠子说！”
　　女郎才说到这里，突然在不远处传过来这样的呵斥声：“由美惠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声音非常可怕……
　　声音非常恐怖……
　　声音非常严厉……
　　川岛大风和女郎同时偏过脸来朝着声音方向看去——是一个头戴面具的人……
　　“啊！大风！恶魔来了！”
　　惊恐万状的女郎抬腿就跑……
　　“啊！大风！恶魔来了！”
　　惊恐万状的女郎动作迅速跑着……
　　“啊！大风！恶魔来了！”
　　惊恐万状的女郎撕心裂肺地喊……
　　“父亲！你快一些追母亲呀！”
　　这是梦中川岛蕊江的心声……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被川岛蕊江一声呼唤，魇住心的川岛大风这才醒悟过来，追赶由美惠子的他，一喋声的呼喊震荡着夜空——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紧跟着川岛大风的是川岛蕊江，父女二人追着追着前面出现了樱花树丛；盛开的樱花树漫山遍野五彩缤纷万紫千红……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由美惠子！请等一等！”
　　川岛大风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母亲！请你跑慢一些！”
　　“母亲！请你跑慢一些！”
　　“母亲！请你跑慢一些！”
　　心中默默地为父亲加油的川岛蕊江看到父母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才要替父亲喝彩……
　　“砰”的一声枪响，父亲倒在了樱花树丛中……
　　一扭头，川岛蕊江看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枪，仿佛还在嘲笑她……
　　“凶手！”
　　川岛蕊江要抓住凶手，双脚却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就好像被什么已经绑住双腿，她拼命地使劲力量，醒来的她方悟自己竟然在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