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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颗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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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古,开元100年春
二月初二晚
今日百路侠士纷纷涌入春月楼,为的不是什么饮酒取乐,只因春月楼的许柔姑娘和漠窟山叛逃之人宋秋允产下的孽种,生下了已是一枚蛋,这蛋倒也是奇特,一生下来百里之内飘出异香,闻得此香者会产生幻觉,梦中所想隐隐浮现。
此时众人全都沉浸在幻象之中,其中一位老者盘坐在地上,屏住呼吸面色凝重:“此蛋若破壳而出,必是妖孽啊,日后必祸苍生”说毕便拿起砍刀朝着蛋劈去,刀还未落下就被一把生锈的铁剑给挡了下来,老者见此大怒:“叶布衣,你这是作甚”。
被唤作叶布衣之人缓缓的说道:“照舒青你伤我徒儿,你说为甚”
照舒青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徒儿几年不见脸皮竟比之前厚了几分,这蛋怎么就成你徒儿了!”
叶布衣不对言,对着那蛋说道“好徒儿,这照舒青是今日要你性命之人,你可要把这张老脸记得清清的,日后可报此仇。”
“你这泼皮老脸,不让杀便罢了,莫要羞辱于我”
叶布衣不再理他,令铁剑直对着照舒青砍下去,随后对那蛋默念咒语,蛋呲拉裂开,蛋中只见一水灵灵的女婴瞪着大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叶布衣抱起女婴走近已经奄奄一息的许柔说道“这便是你与宋秋允的孩儿了,今日我算得一卦,你这孩儿此后若心术不正必定祸害苍生,若生得成德善之人必定造福苍生,今日我便赌上一把,这孩子必定造福苍生。”
许柔听得此言泣不成声说道:“我的孩儿必定是造福苍生之人,请您日后见得秋允请告诉他柔儿不悔,至于孩子的姓氏便跟随您姓,方可保她平安”说罢便撒手人寰。
照舒青很想一刀结束了那孽种,可被铁剑压制着忍不住大骂:“泼皮老脸,日后这孽种若种下灾祸,全责在你!”
叶布衣长叹一口气,踏在铁剑上破门而出,这孩其父乃他的养子,几十年前在醉红楼拾得宋秋允,天寒地冻的被扔在门口,后被老板娘捡回来养着。
他和宋秋允也算有缘分,那日他喝醉酒,瞧见醉红楼门口一个模样长得极其俊俏的娃娃在扫雪,心里不知怎么的,硬要把娃娃拐走回家当儿子养,老板娘见犟不过他只能答应,不过这孩子不能改名只能姓宋,只因她那死去的夫君,她未曾给夫君添个一儿半女的,现在这捡来的娃娃必须随着自己的夫君姓,这样也不算白捡他。
说来也有趣,自打娃娃慢慢长大,展现出修炼的天赋让叶布衣都羞愧不已,宋秋允还一天天的把他照顾的十分舒适,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宋秋允想要,叶布衣也要搭个梯子给他摘下来。
叶布衣拿胡渣蹭蹭女婴软乎乎的小脸:“日后你便唤作叶皦,愿你如玉石似洁白”
若他赌错,他愿和这孩儿一起以血祭天下,至此后叶布衣和叶皦的命运紧紧相连在一起。
十三年后
觅竹林内远远望去只见一少年郎坐在石板上歪着头叹着气:“师父总是叮嘱于我,日后要做一个德善之人造福苍生,可天下苍生又关我何事,我待在这林中不知多逍遥,四大山门的神仙恐怕也羡慕我几分。”
自她懂事以来,她就常问师父何为父何为母,后来师傅带她山下农户人家去,农户一家有说有笑,当时也不知怎么,年仅三岁的叶皦突然鼻子一酸,心里藏着说不出的难受,她仰着头问师父,“以后我可以喊您爹爹么。”叶布衣抱起叶皦道:“孩子,你的爹爹他很爱你,但现在他不能见你,他肩上担着天下苍生,以后他自会寻你”
当时叶皦不懂何为天下苍生,只认为在爹爹心中天下苍生竟比自己重要,自此以后每当叶布衣教导她,要做一个德善之人,拯救天下苍生,她就会非常排斥,天下关她何事,苍生又关她何事,她只是想自在活着,有娘亲陪着,有爹爹护着仅此而已。
“哎呀!”一记竹棍打在他的后肩上。硬生生抽出一条血痕,只见叶布衣拿着扫把粗一样的竹棍,两眼气得通红:“叶皦!你是反了天不成,那云霄法道顺走了我好几坛酒才答应我传你遁天灵\",偏偏让你给气走。”
叶皦心中虽不服气,但若不服软指不定又要挨一竹棍了:“师父您老人家先别生气,改天我下山取那醉红楼的好酒孝敬您,那云霄法道在徒儿看来就是骗您酒喝的,他那遁天灵我看一遍就会了,可他却偏偏收了您三天的学费,别的不说就是可惜了您那三坛好酒”
“老夫且信你一回,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我来查验你这遁天灵,若不合格别说三坛,十坛好酒也得揍你。”
听得师父这话叶皦倒也不怎么怕了,回回只要她哗哗的掉眼泪,师傅必然心软,她一身本事就数这哭功最为厉害,再加上委屈巴巴的小脸,师父就更加下不去手了,如此一想便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叶布衣哪知叶皦的小心思,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的徒儿是旷世奇才也不一定,这样一想脾气也消了大半:“徒儿,你改日代我去醉红楼买上几坛好酒,虹月那婆娘最疼你,说不定还能多称上几两。
“好嘞!”叶皦应承着,一边挽着师父回竹屋。
路上叶布衣不断的告诫叶皦要如何用功日后才能去四大山门考学,叶皦看似认真听着,其实思绪早已跑到北畔去了,北畔那可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先不谈灵气是如何浓厚,就连那绝世功法秘籍也是有的,若是有着天大的运气偷学得一半,日后在北畔只要不招惹是非横着走也是可以的,如此一想叶皦更加不想考入四大山门了。
师徒二人一个孜孜不倦的教导,另一个则一门心思计划着如何偷跑去北畔偷学绝世功法。
待回到竹屋叶皦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叶布衣喊着干活挑水,叶皦挑起比自己体积还大的水桶微微叹气,从小她就被师父当做男儿养着,原本女儿家都是娇柔的她硬生生练得一身蛮力,就在前几日一只不要命的野狼精想偷袭她,被她一把抓住后脖摔在地上,一把小匕首干净利落划过咽喉,之后就被她做成炖肉成为盘中餐,后来这事被师父知道了,让他老人家十分欢喜,这几年的水算是没白挑了。
没多会水缸已满了大半,叶皦倒也不觉得乏累还将屋里屋外齐齐打扫了一遍才瘫倒在竹炕上,刚想点燃油灯却发现灯油已经烧完,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明天得下山一趟了,
夜里叶布衣蹑手蹑脚的潜入屋内悄悄给叶皦盖好棉被,临走时还被地上的竹简差点给绊倒,捡起来一看叶布衣气的差点没气死过去,里面写的全部是叶皦干过的坏事,何时偷偷给师傅酒里下的泻药,何时把师傅的酒偷偷喝掉了大半......。
这些恶劣行径满满写满了一大章,叶布衣本想直接把劣徒提起衣服扔到外面喂野狼精,但看着睡得正香甜的徒弟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如明日直接喂黑虎精吧,野狼精她打得过......。”
一大早刚睡醒的叶皦就从师父的眼神中感到满满的寒意颤颤巍巍道:“师父,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叶布衣也不直接说破,阴森森的说道:“是不错,挺适合喂小动物的”
“师父,我这就去后山喂兔子”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这此地,一溜烟就跑的无影无踪,可奈何叶布衣比她的速度还快,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扔到了黑虎林,临走时还不忘把竹简扔在她身上。
“ 叶皦的一百种死法。”这是她的第一个念想,但现在实属不是担忧的时候,因为一只黑虎精早已对她垂涎三尺,它知眼前这男娃非等闲之辈也不敢轻易扑上前,只是在周围晃悠打探对方实力。
一只黑虎精叶皦不放在眼里,若血腥味引来一群黑虎精她可有得受了,她突然想到云霄法道教的遁天灵。
遁天灵共三行,人行、地行、天行、现所一学人行但也是够用了,说罢她默念咒语土地裂开一条缝隙,叶皦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使出全力向前奔,黑虎精见得此象急的直挠地,但也无济于事,只能仰天长啸以表不满。
鸟鸣声渐渐低下,天也黑了大半,此时叶皦挂在树上打探周围情况,原想直接钻回竹屋,谁知师傅在出口布置了结界,还千里传音告知叶皦杀光所有黑虎,否则是不可能放她出来的,叶皦听了不由得身躯一颤,这林中黑虎精少说也得几百只了,也不知要杀多久,这可不行。
叶皦思来想去才想到一条最不靠谱的办法便是生死咒,只要断掉自己的脉搏就行,师傅感受不到自己的生命迹象也就打开结界了,她就可以直接利用遁天灵直接逃出去,刚念完生死咒语叶皦就直接昏死过去。
此刻正吃晚饭的叶布衣感到徒儿的生命迹象正慢慢消散,差点一口饭没噎死过去,急忙御剑飞往虎林,只见身子叶皦软趴趴挂在树上毫无半点生命迹象。
叶布衣是何等精明一老头,手指探了探她的脉搏,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一句话不说就给她了一记耳光,解了她身上的生死咒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