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42、第 42 章

　　天黑时，他们到达支教地区。是在半山腰，远远向山下望去，能看到山下灯火通明，就像闪光的宝石世界一样。

　　与之对比，这山上，漆黑一片，就好像有什么野兽隐匿于其中。

　　夏七月看到学校，这里比她想象的情况要好上许多。这次来的还有四男四女，不过他们四个负责的是六年级的教学，其他人都是别的年级，除却打个招呼，便没有其他接触的机会。

　　来接他们的老师给他们分好宿舍，放好行李，简单收拾收拾，老师带着他们在学校走上一圈来熟悉。

　　虽说他们担任整个六年级的教学，但一共只有两个班级，四十多人。

　　第二天一早，还未开课，吃过饭后，盛习远自己坐上向外的汽车，外出一整天，在天即将黑下来时，他才回到学校。

　　他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其中大部分是吃的，且看起来，都是手工制作。

　　只是令人在意的是，盛习远眼眶红红的，夏七月熟悉他，他一定是哭过，因为他眼角比平时的颜色要浓一些，红晕更大一些。

　　她想问，却一直没有找到契机。

　　四人凑在一个教室，盛习远拿出其中一部分分给他们三个，“是我爸在云海的朋友买的，是这边手工特色小吃，街上买不到。”

　　他们吃着，同时惊叹，“真好吃！”

　　很快开始上课，他们准备充分，支教活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天这边下大暴雨，学校通知全体学生听课。宿舍电压不稳，灯总是一闪一闪的，雷电大雨本就十分骇人，再加上闪烁的灯光，就让人止不住想起恐怖故事。

　　老生常谈的恐怖故事，其中场景必然不能缺少这一部分，但是尽管熟知这些故事套路，害怕还是会害怕的。

　　于是，他们四个就聚在一间教室。

　　聊着聊着就聊到围棋上面。

　　盛习远一听，夏七月曾经学过围棋，立即前来挑战。

　　“你什么水平？”夏七月认真了解盛习远的水平后，决定让他四子。

　　他执黑棋，开局就在棋盘上面摆下四子。

　　两人厮杀，余下两人在旁边看热闹。

　　这已经是第二局，上一次以盛习远惨败收场。

　　盛习远落子，骆冰澈轻叹一声，盛习远也立即意识到不对，他伸手摁住夏七月的手，“你等等，我再想想。”

　　盛习远说着话，另一只手去拿起刚才下的黑棋。

　　“下棋就下棋，哪有随便悔棋的……”夏七月笑着，看眼前人脸上立即红起来，眼角红晕已经不是很明显，这个样子实在可爱。

　　“咳咳，”盛习远清清嗓子，他伸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就一次而已，你不要说的像我有多随便一样。”

　　夏七月含笑望他，“那你想吧。”

　　盛习远深思熟虑，而后把刚才拿起的棋子放回原位。落子无悔，是他们的原则。

　　盛习远苦心经营，终于拉回优势。

　　只不过这优势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来来回回后，盛习远再次陷入劣势。

　　他突然停顿，微微走神。

　　夏七月留意异常，也跟着片刻走神，思考盛习远在想什么？

　　“我算不过你……”盛习远叹气，煞有介事的模样，“我有心事，没法静下心来。”

　　夏七月微顿，她想到盛习远单独外出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绝对哭过，想到这里，夏七月柔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的。”

　　果然那天的事情，让她忍不住在意啊。

　　盛习远凝望她，回答颇为认真：“我觉得，你的手指好好看啊……尤其是双指夹着棋子的时候……忍不住走神。”

　　夏七月一愣。

　　啥？

　　哈！

　　他在夸自己？！

　　夏七月脸上顿时发烫，她瞪盛习远一眼，“能不能专心点。”

　　盛习远点头，“我会努力的！”

　　如此认真承诺。

　　夏七月一顿，她忍不住向自己的手指看过去，纤长好看，钢琴老师说这双手配上钢琴很好看。

　　她又忍不住看向盛习远的手。

　　他的手也很好看啊……手指修长，直接圆润，指甲修剪整齐。配上钢琴，也一定会很好看。

　　一想到钢琴，夏七月就止不住想起挂在盛习远家中的照片，小时候的他，很清秀好看。以后他的孩子，也会像他一样好看吧。

　　夏七月神游天外……

　　又因知道盛习远在注意自己的手，夏七月每一次置棋落子，都有意控制优雅完美。

　　几个来回，夏七月处于大劣势。

　　虽说观棋不语，但骆冰澈实在忍不住提醒。

　　“夏七月，你认真点。”

　　夏七月从思绪中抽回，“啊？”

　　看清场上的局势，夏七月心中一紧。

　　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对面人含笑，清冷声音甚是温柔，还有几分得意，“你是在想我吗？”

　　“我才没有……”她说不出话来，只下意识反驳。

　　夏宁湫撑着下巴，“明明就是吧，每次拿棋子的时候，都在轻微调整手势啊……啧啧啧……”

　　夏七月窘迫。

　　盛习远用手腕支撑下巴，食指中指夹着黑棋，轻轻晃动着手指，棋子也跟着晃动。他意味深长，“原来如此啊……”

　　夏七月猛然醒悟，“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骆冰澈抿嘴，有气无力的吐槽，“你才明白啊。”

　　夏七月怒目望着盛习远，盛习远轻挑眉梢，清冷气质多上些许凡间气息。那双眼跟着上挑，眼尾红晕像是含情一般，他的眼眸格外勾人。

　　她心动，于是更加窘迫。

　　“盛习远，你卑鄙！”她恶狠狠。

　　盛习远又笑，落子下去，扼住夏七月棋盘上的命脉。他没有一点犹豫，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话中带笑，“多谢夸奖。”

　　夏七月黑了一张脸。

　　夏宁湫紧张，她并不懂场上局面，忍不住问骆冰澈，“现在什么情况啊？”

　　骆冰澈瞥棋盘一眼，“夏七月，你就快要输了。”

　　“输？那不可能！”夏七月咬牙切齿，她强迫自己专心投入。

　　一场豪赌之下，夏七月堵对盛习远的盘算，一举翻盘。

　　盛习远“啊”一声，向后靠去，倚靠在座位椅背上面，“不是吧，这都能输。夏七月，你脑袋里装了台电脑吗？”

　　说完，他手放在桌面，双手捧脸，他认真看着夏七月，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夏七月脑袋里的构造。

　　夏七月看他郁闷模样，玩心大起。

　　当时心跳窘迫，总不能只自己体味，风水轮流转，也该让盛习远试试那种滋味。

　　“我厉害吧？”夏七月学着他发问的样子，也学着“我也不差吧？”的语气。

　　“喂，盛习远，”夏七月向前凑去，她含笑，轻挑眉梢，“你说啊，我厉不厉害？”

　　盛习远面对突然靠近的她，他睫毛轻颤，手足无措。

　　骆冰澈和夏宁湫不禁后退一步，骆冰澈和夏宁湫的表情，实在精彩。

　　就像当初在辩论队，互相暗恋双人组对视一眼就立即双双脸红，夏七月看到这场面时的那种表情。

　　这样的表情，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又开始秀了是么？

　　慌张片刻，盛习远咽下口气。

　　随后他咬咬牙，依旧不认输，“不厉害！”

　　“啊？”夏七月撇嘴，即刻燃起斗志，“看来我还没有把你打服啊……我们再来一局！”

　　“来一局当然可以，”盛习远理直气壮：“有本事你就让我十六子！能打赢我就承认你厉害。”

　　这是怎样的豪言壮志啊！

　　……场景瞬间死寂，就仿佛被人施了静止法术一般。

　　夏七月和夏宁湫目瞪口呆。

　　骆冰澈呆愣片刻，一时没忍住，他“噗”地笑出声音，伸手拍拍盛习远的肩膀，赞叹道：“我说你真是敢说啊……”

　　“多怂的话啊……”夏宁湫适时应和一句，“怎么？你说出来的时候就不觉得脸红吗？”

　　盛习远认真觉得挫败，“可我真的打不过……”

　　夏七月安慰他，“我一直在学的，你打不过我很正常的。”

　　“我来试试吧。”骆冰澈开口，重重拍拍盛习远的肩膀，也跟着情绪激昂，“你的四子之仇，我会替你报！”

　　盛习远郑重点头，两人击掌，相互对望一眼，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传递火炬一样……

　　任重道远，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嗯！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夏七月从他们的互动中，看出了这样的小剧场……

　　夏七月撸胳膊挽袖子，“来吧！”

　　骆冰澈也学过围棋，只是能力水平未知，夏七月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赢。

　　只不过，斗志这种东西，不止骆冰澈有，夏七月也有，且更高涨。

　　上次生日宴会没发泄出的怨气，就靠着这次对决。

　　夏七月愤愤，已经预想到血虐骆冰澈之后会是怎样的快乐。

　　棋盘清理好，两人对弈，盛习远则在旁边观看。

　　中途一个老师的小孩跑进来，夏宁湫看围棋觉得十分枯燥，便去那边跟小孩子玩耍。

　　这边在场上紧张厮杀，那边夏宁湫和小孩嘻嘻哈哈。

　　导致骆冰澈分心，总忍不住看夏宁湫。这样一来，夏七月忍不住也向那边注意，又看骆冰澈，他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

　　夏七月皱眉，低声提醒：“喂，渣男，你专心点。”

　　骆冰澈怔一下，随后轻笑，“嗯。”

　　最终平局，时间很晚，不得不散了。

　　夏七月咬牙切齿，挑衅改日再战，骆冰澈笑着应和下来，一如平常之平静。

　　小孩子已经跟着他妈妈离开，夏宁湫和盛习远看着他们争斗不休的样子，一个愣愣出神，另一个含笑凝望。

　　外面的雨声便缓，雷电停止，打开门望进室外漆黑，只是有一种泥土的清香气味。

　　夏七月深吸一口气，这里的感觉，就好像崇汐的春天一样。

　　她们两个回到寝室，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寝室电压依旧不稳，于是她们早早就把灯熄灭。

　　夏宁湫翻来覆去，后又沉寂片刻，她突然问：“七月，我感觉你怎么什么都会？钢琴、篮球、围棋……好厉害。”

　　“因为小时候学过啊……”一提起小时候，夏七月就止不住回忆起紧迫的休息娱乐时间，或许说，根本没有额外的自主掌控时间。

　　“是你喜欢的吗？感觉好厉害，我小时候除了玩游戏，别的什么都不喜欢。”

　　“不是哦。除了钢琴，我都不是很喜欢。”夏七月转头，向夏宁湫的方向看去，“是我妈逼着我学的。”

　　“这么多？不会很累吗？”夏宁湫明显惊讶。

　　“当然累……”夏七月叹气，“可是不学就要挨打，学不好就是罚站，最后还是得继续学……我后背上还有一道疤。”

　　“阿姨好严。”夏宁湫寒颤。

　　“是啊，她希望我以后过得体面、但是又不允许我在她面前体面。”

　　“怎么会这样……阿姨是什么样的人啊。”

　　夏七月抿嘴，她所见到的模样，她不想描述。夏七月望着黑暗，想象着夏宁湫听到这些话的表情，“年轻时跟你差不多。”

　　就是你。

　　“啊？不会吧！”

　　“人都会变的，现在谁都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夏宁湫若有所思。

　　夏七月又道：“你可千万不要变成那样，现在多好。”

　　夏宁湫笑，“我肯定不会。”

　　“嗯。”夏七月抿嘴，轻合上双眼。

　　但愿如此吧。

　　很快到二月初，到达预测有流星降落的日子。

　　夏宁湫约骆冰澈一起去山顶观看，骆冰澈应邀。

　　她认真挑选衣服，夏七月在旁边看着，夏宁湫从行李箱中掏出这一个假期都没有穿过的衣服。

　　夏七月怔怔。

　　“不会吧！你这还留了套衣服？”

　　夏宁湫嘿嘿笑两声，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用卷发棒卷着头发，夏七月无奈，拿出化妆品准备给她化妆。

　　“你不会要表白吧？”

　　夏宁湫手上一顿，“听说今天有流星，说不定会实现我的梦想。”

　　夏七月听这话，就不再继续问下去。

　　这次的妆，和上次不同。上次的是纯与欲纠缠，这次夏七月用妆迎合衣服的风格，单纯美好。夏宁湫的眼睛很亮，她着手强调那双大眼睛，画完后，更像小鹿眸子。

　　夏宁湫欢喜，夏七月摸摸夏宁湫卷好的头发。

　　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胛骨中间位置，夏七月随她，她们两个的头发长得都很快。

　　夏七月看着镜中，夏宁湫笑容灿烂，夏七月也跟着嘴角上扬，只是心中酸涩，夏七月说：“加油啊。”

　　夏宁湫郑重点头。

　　他们出门，夏七月目送两人身影渐行渐远。

　　他们去的地方距离学校并不远，就在附近一个山腰处，二十分钟的路程。

　　夏宁湫与他并肩，两个人沉默着向前，气氛有些微妙。

　　“这边好暖和……”她微偏头，偷偷看骆冰澈。

　　骆冰澈点头，“是啊。”

　　他抬头看天，“今天好像有点阴天啊。”

　　干净明朗的下颌线，还有优雅脖颈弧度。夏宁湫吞口气，忙收回目光。

　　“应该可以看到流星的。”

　　“听说，看到流星许下愿望，就会实现。”

　　“嗯……”夏宁湫攥紧袖口，“你想好愿望了吗？”

　　“想好了。”骆冰澈向前直视，“时间快到了，我们快点吧。”

　　终于到达空地。这处树木稀松，又因地势陡峭，站在平台上面，能清楚看到远处和天空。

　　乌云一片一片缓慢飘动，却始终挡在天空上面，就连星星都看不到。

　　“只有乌云吗……”骆冰澈淡淡感叹，“看来今天白来一趟。”

　　夏宁湫握紧手，酒窝浅浅，嘴角上扬，或是因为紧张，她唇瓣在颤动，“我们再等等吧。”

　　“嗯。”

　　两人安静站立，抬头望天。

　　等待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只是眼前天空，依旧被乌云遮挡。

　　骆冰澈低头看一眼手表，“时间已经过了，看来今天是看不到了，我们回去吧。”

　　“嗯……”

　　他转身，就要迈步离开这处。

　　“骆冰澈。”夏宁湫突然发声。

　　他脚下停顿，转过头看她，轻声询问，“怎么了？”

　　“我有话要和你说。”夏宁湫呼出气。

　　“这里好冷，我们回去再说吧。”

　　“我一定要在这里和你说！”她抬眸看他，眼中尽是坚定。

　　骆冰澈怔一下，而后转过身面对她，“那你说吧。”

　　“我……”她咬牙，纵然之前已经在脑海中演练多次，可还是说不出口，“我……”

　　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夏宁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又想起在生日宴会上听到的那些话。

　　骆冰澈没有催促，安静等待她开口。

　　夏宁湫极力平静心跳，在抬眼时，眼中真挚，她攥紧拳头，“我有个愿望。”

　　她向前迈步，向着骆冰澈的身边走近。

　　骆冰澈微愣，凝视她靠近，他抿嘴，睫毛和上眼睑都在轻微颤抖。

　　“什么愿望？”哪怕极力压制，骆冰澈的声音也在发抖。

　　夏宁湫凝望他的眸子，要将他的模样铭记。

　　她深吸气，“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谈恋爱。”

　　骆冰澈张嘴，她先开口，“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或者我换个说法，”夏宁湫用力握拳，手心被指甲刺痛，“我想把第一次交给自己喜欢的人。”

　　骆冰澈愣住。

　　夏宁湫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感受男生一僵。

　　她深呼吸，脸上发烫，手掌却是冰凉，“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他僵住，并不曾给出回应。

　　她与他十指紧扣，垂眸看他修长手指，声音发颤，“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吗？”

　　骆冰澈触电一般，他甩开了她的手。

　　她身上一抖，看向骆冰澈，看见他缓缓摇头。

　　他不可置信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什么极为可怕的场景。

　　夏宁湫被他的神情刺痛，登时有泪在眼中凝聚。

　　“你那么喜欢她吗？”她委屈，泪水瞬间流下，她伸手去遮脸。情绪找到宣泄口，后面的话，几乎都是吼着说出来的，“可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回应我，为什么还默认我喜欢你追着你……”

　　“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愿意？明明我就是一个你无聊时候的玩物。”

　　“不是。”骆冰澈开口，声音依旧淡然，“你不是玩物。”

　　夏宁湫怔住，她看向骆冰澈。

　　“发小是我编的，”骆冰澈咬牙，“是我骗你的，你不要再觉得你是玩物了，你很好，你值得被更好的人喜欢。”

　　“那为什么？”她轻声。

　　“你要和我表白，我想了一晚上，我不喜欢你，我……”

　　你值得被喜欢，可我不喜欢。

　　夏宁湫读懂他的意思。

　　他还没说完，就被堵上嘴。

　　夏宁湫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明明听到他说出“不喜欢”，可她还是亲吻上去。

　　听到那发小并不存在，那种插足别人感情的愧疚消散，她无法抑制冲动。

　　骆冰澈慌张，他想要伸手推开她的身体。

　　只是夏宁湫收紧手臂，把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她踮脚才勉强能碰到他的唇，身体不稳则左右晃动。骆冰澈怕她摔倒，只能伸手拦着她。

　　热气呼在脸上，他心慌乱，她的唇很软。

　　夏宁湫憋气，终于停下，她大口喘息，只是手上没有松开。

　　脸上发烫，她不敢去看骆冰澈的表情。

　　既然迈出这一步，夏宁湫干脆把羞耻抛到脑后，她紧紧抱着骆冰澈的腰，把脸埋进骆冰澈的怀中。

　　她声音发闷，“只一次不行吗？”

　　“不行。”骆冰澈坚决。

　　他说话，胸腔震动。夏宁湫忍不住用脸蹭蹭，“我就让你厌恶到，连碰都不想碰吗？”

　　骆冰澈听她哭腔，收紧双臂，“对不起，你会遇见更值得的人。”

　　夏宁湫咬牙，她挣脱骆冰澈的怀抱。

　　明明刚才他抱得那么紧，当察觉她有离开意思的时候，夏宁湫如此轻松便挣脱开。

　　他收回手。

　　夏宁湫低头。

　　突然她迈步上前，再一次靠近他，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又是吻上去。

　　脸颊、鼻间、唇瓣，最后深入。

　　细密的吻，最后演变为索取，只是他不曾回应。

　　夏宁湫松开手，她垂下头去，泪水不住滑下，她伸手抹一把泪水，“我知道了。”

　　夏七月和盛习远下围棋，她已经连输三局。他们两个在外独处，夏七月牵挂，真是什么心思都没有。

　　她望着窗外漆黑，“怎么还不回来？”

　　“会不会是迷路了？”盛习远也跟着向外看，“着急也没用，我们要不去找找？”

　　夏七月摇摇头，她们之前去那里踩过点，熟悉每一条岔路，更何况那么近的距离，绝对不会迷路。

　　忽然外面有白色光柱，夏七月来了精神，那是手电筒光，“他们回来了。”

　　夏七月飞奔去开门。

　　可出门就直接看到眼睛红肿的夏宁湫。

　　夏七月一怔，夏宁湫看她一眼，瘪瘪嘴，又落下一行泪水，“七月……”

　　盛习远也跟着懵住。

　　夏宁湫走在前面，骆冰澈则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伸手拉住夏宁湫，关切问道：“他欺负你了？”

　　夏七月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夏宁湫摇头，“他拒绝我了。”

　　夏七月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夏宁湫回头，看骆冰澈一眼，随后瘪瘪嘴，有开始流泪。

　　“我回去了。”她捂住脸，而后转身向宿舍去。

　　虽然拒绝是符合夏七月想象的事情，可她就是看不得夏宁湫难过……

　　骆冰澈走近，夏七月没忍住就瞪他一眼，而后忙跟上夏宁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