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41、第 41 章

　　“真好听啊。”夏七月笑着。

　　“嗯。”骆冰澈应声，只是看起来十分疲惫。

　　“没有曲谱就能弹奏，能看得出你的确很喜欢这首歌。”

　　夏七月目不斜视，气势有压迫力，她向前，众人自动让出去一条路来。

　　“既然是你最喜欢的歌，那我也弹一遍给你庆生吧。”

　　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母亲最喜欢这首歌。

　　母亲说听到这首曲子，能感觉到自由的感觉。

　　没等骆冰澈回答，夏七月拉起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拽起。骆冰澈本要起身，被夏七月推得险些摔倒。

　　她恨恨坐在椅子上，调座椅高度时候，便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看着眼前的琴键，她心中激动，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全国大赛总决赛上。

　　夏七月手指摁下。

　　一声强劲撞进耳中，双手快速在琴键上舞动，夏七月投入其中。

　　众人为之震颤，也逐渐安静下来。

　　她用尽华丽技巧来弹奏这首《遨》，里面还有愤怒夹杂在其中。

　　夏七月余光看见骆冰澈惊讶，众人大多都在皱眉。

　　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就是：她为什么要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出风头。

　　她就是见不得夏宁湫那种表情。

　　今天她不止想出风头，还想让整个生日宴会全部搞砸。砸掉蛋糕、毁掉鲜花，痛打骆冰澈一顿，这才是她心中最想做的事情。

　　摁下最后一个琴键，曲子弹奏结束。

　　夏七月站起身，她看着骆冰澈，迈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她脑袋里混沌一片，此时眼中只有面前骆冰澈那处的一片清明。

　　她脑海中预演着如何出言控诉，预想着最开始攻击的部位，预想如何让他吃到苦头又不会被打伤。

　　就在她靠近骆冰澈的中途，她的手被人一下拉住。

　　夏七月皱着眉回头，看见夏宁湫的脸。

　　夏宁湫眼睛中满是泪水，此时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她手上用力，阻止夏七月，“七月，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用力，夏七月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向后拽出好几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七月，我今天很不舒服。”夏宁湫抬头看向骆冰澈，“我们先回去，骆冰澈，你们不会介意吧。”

　　骆冰澈垂眸，骆冰清则替他回答，“身体要不要紧啊？”

　　夏宁湫摇摇头，“没事，那我们走了……你们继续。”

　　“盛习远。”夏宁湫叫他。

　　盛习远叹口气，一样过来到夏七月身边，对骆冰澈道：“我也走了。”

　　骆冰澈点头。

　　盛习远拉住夏七月的胳膊，与夏宁湫一起用力向外去。

　　“你不要拦着我。”夏七月挣扎。

　　夏宁湫愈发用力，她将声音压得极低，“七月，我不想出丑……而且，这种事，他们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

　　夏七月握拳，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走吧。”

　　盛习远拍拍她的肩膀，夏七月咬牙快步向外。

　　把门摔得很响，这是夏七月最后的倔强。

　　确实如同夏宁湫所说，他们这些人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们并排走在路上，盛习远叹气，“这可真是。”

　　夏七月恨恨，“真是渣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着，期间夹杂夏七月的愤怒咆哮。

　　而夏宁湫则是全程都在走神。

　　在别墅里的时候，夏宁湫还掉眼泪，但到外面，却是哭也哭不出来。

　　包括她们回到寝室，面无表情地依旧看书，完全看不出其他什么来。

　　越是这样，夏七月越是担心。

　　两天过去，夏宁湫的生活规律入场，该去图书馆就去，该吃饭就吃，似乎完全将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遗忘。

　　转眼就到周一，夏七月更是震惊。

　　偶尔会打个照面说句话，左右他们两个相处都是这种样子。两个人相处如常，竟没有一个人有躲避的意思。

　　他们平常的模样，让夏七月不止一次怀疑，周六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只有她自己梦到的那种……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在夏七月周一一整天的观察中，对于生日宴会的那番话，骆冰澈没有解释，就相当于骆冰澈默认哥哥的做法。

　　也就是，确实有这个远在异国的女朋友。

　　夏七月迷茫，只看夏宁湫的表现，看不出她到底死没死心。在这个档口上，夏七月又不敢主动提起骆冰澈，就只能去盛习远那里打探消息。

　　有关骆冰澈女朋友的事，他捂得严实，盛习远一句都没有问出来。问出来的，也都是骆冰清说过的事情。

　　“果然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听说那个女生家境很好的时，夏七月忍不住感叹。

　　“这个我知道，”盛习远认真，“听说他父母是制药厂的所有者。”

　　“哇……”除去感叹，夏七月不知该如何反应。

　　日子就这样向前，夏宁湫没有说过要再靠近骆冰澈，她们两个也不曾有人提过骆冰澈。

　　只是早晚自习的位置，骆冰澈就在两个人前方两排，夏宁湫偶尔会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很快就到考试复习周，今年崇汐的雪下得更大了些，外面清出一条路，周围的雪已经到膝盖那么高。

　　雪路难行，再加上中午晚上温差很大，薄雪下面常常是一层冰。寝室四人都不常出门，就在寝室复习。

　　夏宁湫一反常态，总是抱着手机出神，要知道，夏宁湫是复习周最狂暴的一个。

　　终于在一次她发呆的时候，夏七月洗脸回来路过，她敲敲夏宁湫的桌子，“这几天都在看什么？”

　　“我……听说云海有个支教活动，在考虑要不要报名？”

　　云海在西南，周围都是大山。

　　夏七月也在学校公告里看到这个活动，“正好寒假，你要是想去就去……”

　　“那边太偏远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夏七月瞥见桌上被夏宁湫抄写下的旅游攻略，很反常啊……在这种紧张复习的时间，夏宁湫居然在写旅游攻略！

　　夏七月抿嘴，她把毛巾放下，看夏宁湫的眼神中带上审视，“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诚实啊……”

　　夏宁湫一惊，回头忙把笔记本合上。

　　夏七月皱眉，“你不准备和我说实话吗？”

　　“其实……”夏宁湫垂眸，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我……”

　　“有话就直说。”

　　“我还想约骆冰澈一起……”

　　一听到这三个字，夏七月一股血冲上脑袋去，差点直接晕倒。

　　她深吸气，强行平稳下来，“约他干什么？”

　　夏宁湫一阵沉默，脸颊微微染红。

　　“你不跟我说明白，我就不让盛习远帮忙。”

　　夏宁湫咬牙，终是克服犹豫与羞耻，“骆冰澈曾经说过……他想去看看云海的山。”

　　辩论队时，他们是说起一嘴。

　　夏七月一怔，“然后呢？”

　　“听说云海二月初会有流星，”夏宁湫停顿，“我希望能实现愿望。”

　　愿望？夏七月听到这句话，立即就想到表白。

　　“他生日那天的反应，就已经相当于拒绝。”

　　“我知道。”夏宁湫握拳，“七月，我知道。”

　　她重复一遍“我知道”，就好像在劝说自己一样。

　　夏宁湫抬眼，眼中覆上水雾，可却是坚定得很，“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你……”夏七月伸手去拉她，把夏宁湫的拳头展开，发现掌心有指甲印。夏七月放下她的手，忍不住叹气，“我知道了。”

　　“谢谢你。”夏宁湫抿嘴，她伸手捏捏怀中毛绒娃娃的脸，“再说了，这一学期，也没见到女朋友，我想问清楚。”

　　“我让盛习远约他就是了。”

　　“那他不来怎么办？”夏宁湫嘴唇颤抖。

　　“我让盛习远拜托他一定来吧。”看夏宁湫松下一口气的模样，夏七月心里不是滋味，她伸手敲敲夏宁湫的头，“只是现在重要的是，还是考试啊。”

　　夏宁湫重重点头，把笔记本塞进书架里去，她脸上笑容灿烂，酒窝很浅很好看，她欢喜答道：“我知道啦！”

　　夏七月叹气。

　　真拿她没办法。

　　不知道的盛习远怎么说的，左右骆冰澈是同意来。报名完成，考试也结束，时间又开始放松下来。

　　夏七月被盛习远拉去帮忙收拾行李，他把东西翻出来，她则在一边帮忙叠好放进行李箱里。

　　她想起最后一科考完试，班上男同学拦住余闵珂，当着全班的面跟余闵珂表白。余闵珂也对这个男生有好感，所以同意，然后开启甜甜的恋爱。

　　她感叹，“我的两个室友，都开始谈恋爱了！”

　　“怎么了？你想谈恋爱了？”

　　“我才不想。”

　　“不，你想。”

　　“啊？”夏七月抿嘴，“你不要胡说，才没有。”

　　盛习远手上停顿，“是不是上了大学，就只有见到骆冰澈的那时候，你想过要谈恋爱啊？”

　　她一怔，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任何人也都不会属于她。

　　夏七月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两句话。

　　她感叹着道：“是啊。”

　　盛习远攥紧衣服，“这样啊……”

　　夏七月垂眼，回答得甚是沉重，“嗯。”

　　他忽然笑起来，清冷声线染笑，格外温柔，有十分玩笑的意味，“要不你别看他，你看看我。”

　　她手上动作停下，真就如同他说的那般，抬眸看向他。盛习远嘴角上扬，哪怕他在笑，可是清冷气质还是让人觉得他有一点疏离。

　　盛习远支着下巴，见她看过来，又止不住弯弯嘴角。

　　他歪头，“我也不差的吧？”

　　他眼中有光，好似藏着复杂情绪，夏七月看不透，只是依稀分辨出，那里有着期盼。

　　当然不差。

　　夏七月心中颤动。

　　只是哪怕沉默时间这么长，她还是没有想好回答。

　　“嗯？怎么不说话了？”

　　盛习远正笑着问她，“我也不差吧？”

　　夏七月慌乱。

　　“你又是在耍我，”夏七月笑着，一如他们笑闹时候模样，她眼见着他一愣，“你想等我说你不错……”

　　哪怕她明白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也根本不想耍她，她也要这么说，“我都知道你下一句是什么，是想说我是个好人吧？”

　　“我……”他开口，好似要反驳。

　　只是夏七月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笑着，便是开玩笑的样子，“我长得丑，可配不上你。”

　　盛习远愣愣，他垂下眼，继续整理着东西。在抬眸看过来时，也一样笑着，也是玩笑着：“话可不是这么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会回复什么？”

　　“我才不，你不是东西多收拾不完，还在偷懒？”夏七月瞪他。

　　“也不差这一会，”盛习远放下东西，向她身边走来，伸手缠她的头发，食指环绕缠动，修长手指与发丝纠缠。他声音带着一点鼻音，有点撒娇耍赖的意味，“你就问问我嘛。”

　　两个人站的近，夏七月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暧昧的气氛，周遭温度上升，夏七月脸上发烫。

　　“你很好。”她不着痕迹向后退一小步，退出这个暧昧的距离。

　　只是没想到，盛习远跟上，再一次带来压迫，与这压迫随行的，便是夏七月无法控制的心动。

　　他身上的温度，他淡淡的香气，还有他的身体……

　　夏七月慌张伸手去推，阻止他的靠近，盛习远停下。

　　他声音低低在耳边，就连周围空气都在震颤，“那你考虑考虑我？”

　　夏七月瘪嘴。

　　他作势要向前来，“嗯？”

　　她算是怕了他了，连忙应声，“那我考虑考虑你！”

　　“我愿意。”盛习远答得干脆。

　　夏七月一怔，又听盛习远重复，“我说我愿意哦。”

　　她心动，不过却要压制住自己的心动。

　　她伸手摸上盛习远的额头，喃喃自语道：“奇了个怪了……没发烧啊，难道是喝假酒了？”

　　“我开玩笑的。”盛习远把她的手拂向一边。

　　两个人接着收拾，盛习远强调有些东西一定要带。

　　夏七月奇怪，“你说的这些东西，旅游攻略上没说是必要的啊……”

　　“信我的就是了，我小时候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

　　他们集合时，是在中午，骆冰澈和夏宁湫都没回家，在学校直接出发。一路上夏七月和骆冰澈走在中间，明明只是几个月而已，人和事变化的实在太大了。

　　他们一起买的火车票，床铺号都连着，只是有两个上铺。下铺人多，上铺一男一女相对有些尴尬，最终决定是两个女生在上铺，盛习远在中铺，骆冰澈在下铺。

　　去云海，历时三天。

　　当天下午，他们都坐在骆冰澈的下铺上看书，夏宁湫上去睡了会，睡醒后已经是下午七点。夏七月和盛习远一起去泡面，骆冰澈则留在原地把刚才翻乱的零食袋子归位。

　　夏七月捧着两碗泡面走在前面，正见夏宁湫从上铺下来。

　　看来是泡面太香，还没等叫她，自己闻着香味就起来了。

　　夏七月如此想着。

　　骆冰澈拿着袋子往外走。

　　突然，夏宁湫脚下一滑，她尖叫一声，直接下落。

　　夏七月也吓一跳，手中的泡面险些落地，还未反应过来，夏宁湫已经掉下来。

　　零食里有火腿肠罐头，铁盒子与地面接触，是“嘭”的一声巨响。骆冰澈已经上前，伸手去接夏宁湫。

　　他双手环抱，把夏宁湫直接向他怀中拉去。

　　夏宁湫没有摔伤，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夏七月快步上前，把泡面放在靠窗的小桌子上，“没事吧？”

　　夏宁湫惊魂未定，缓缓摇摇头。骆冰澈则慌忙松开手，蹲下身去捡地上散落的零食，夏七月拍着夏宁湫的背给她顺气。

　　盛习远姗姗来迟，他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幕，“怎么回事？”

　　“我刚才没踩实，不小心摔下来了。”夏宁湫摸心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去，“啊，谢谢你。”

　　“没……没事。”骆冰澈答话答得并不顺畅。

　　夏七月也看向骆冰澈，发现他耳尖可疑的红色。

　　他蹲着捡东西，夏七月看着他的背，真想上去补上一脚。

　　为了抑制自己的冲动，夏七月移开目光不去看他，只是当目光落在窗户上……冬季天黑得早，七点外面已经黑透，室内灯光明亮，玻璃就如同镜子一般。

　　夏七月看到夏宁湫忍不住嘴角弯弯，看到心上人那种不自觉的笑。

　　怎么办啊……非但没有转移注意力，她更想踹上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饭后，盛习远提出一起玩扑克。

　　夏七月对此不感兴趣，于是他们三个斗地主斗的欢，夏七月则在一旁看他们玩。毕竟他们三个热闹得很，她想看书也看不进去。

　　后来，夏七月庆幸自己没有参与。

　　玩到后面，他们觉得不过瘾，不知谁提出输的人要在脸上贴贴纸的想法……就实施了。

　　几局下来，夏宁湫作为地主一直在赢，还加倍加倍的来，一局两人脸上两个贴，而夏宁湫脸上，只有一个贴纸，干净极了。

　　盛习远恨恨，“不是吧骆冰澈，你不会玩牌？！”

　　骆冰澈抿嘴，手在自己脸上小心摸索着，好像在找还有哪块是空地。

　　夏宁湫笑着，“再来！”

　　终于，骆冰澈整张脸都被贴满。

　　这也是上午的最后一局。

　　结局毫不意外，夏宁湫赢了。

　　她在骆冰澈脸上找位置。

　　盛习远和夏七月凑在旁边，也仔细找着，终于被他瞧见空地，“啊！下巴！”

　　“对！”夏宁湫拍手，“来，抬下巴。”

　　骆冰澈乖乖照做。

　　夏宁湫凑上去，小心翼翼拉起上面位置的贴纸。

　　就在她要把贴纸贴上去时，骆冰澈吞了口气。

　　夏宁湫手上一抖，整个人僵住。。

　　喉结动了……

　　好性感。

　　夏七月察觉夏宁湫的异样，她抿抿嘴，低声对夏宁湫道：“宁湫，你好色啊。”

　　夏宁湫忙贴上去，立即收回手拉开距离，然后低头，脸上羞红。

　　夏七月无奈。

　　哪怕夏七月的声音很小，但骆冰澈和她的距离也不远，他把那话听去大概。

　　骆冰澈也是怔怔，好似察觉夏七月的深意，转而看向夏宁湫，注意到女生脸上晚霞，更是一僵，目光更是无法从夏宁湫身上移开。

　　他耳朵尖发烫，止不住吞咽，喉结一动。

　　夏宁湫抬眸打量，又瞥过骆冰澈的脖颈，滚动的喉结，好色情……她目光快速打量过骆冰澈，两人视线相撞，几乎同时弹开。

　　夏七月看到骆冰澈耳朵那可疑的红晕，又把两人之后的对视看在眼里……

　　夏七月的心情更是复杂。

　　这……跟在辩论队时候，有什么区别吗？

　　骆冰澈也真是，又在玩互相暗恋的暧昧游戏了吗？

　　只是看起来，夏宁湫还是很吃这一套啊……

　　所以，生日会的警告……作用到底是什么呢？

　　夏七月认真思索，盛习远看她模样，便忍不住笑，伸手拉她坐下，“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他伸手把叉子递到夏七月的手里，“你爱吃的牛肉味，留给你了。”

　　夏七月点头。

　　他又追问：“我好不好？”

　　她抿嘴，伸手拿起香肠怼进他嘴里，“吃饭堵不住你嘴。”

　　盛习远便笑。

　　笑声在耳边轻轻震颤，夏七月心跟着颤动。

　　火车在路途，终于快到达终点站，夏七月坐在窗户边上，向外望去。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

　　这里的风景，真的和崇汐相差好大。

　　他们走出站台，此时已经是黄昏，远处山边晚霞一片，那种混合美丽的色彩，让夏七月想起鸡蛋柿子汤。

　　盛习远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放下行李箱，张开手臂，好似要拥抱谁一般。

　　街道人来人往，高楼大厦，远处天边，有高山层叠。

　　盛习远极目远望，忽然眼中覆上水雾，夏七月见此忍不住愣住。

　　他揉揉眼睛，“这里风好大啊，连眼睛都睁不开。”

　　夏七月点头，“这里和崇汐确实不同，好像更暖一点，更潮湿一点。”

　　“是啊。”

　　他们乘上去往支教地区的公共汽车，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依旧是盛习远和夏七月坐在四人中间。

　　骆冰澈在看视频，夏宁湫在听歌，盛习远在睡觉……

　　最主要的是……盛习远的身体靠过来了，向夏七月这边倾斜，最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夏七月全身僵直。

　　耳边灵敏，是盛习远均匀的呼吸声。

　　随后，他身上那好闻的香气飘过来，若有若无，钻入夏七月的鼻翼。他整个人的气息，一点一点侵入夏七月。

　　她一时不敢乱动，害怕会吵醒他。

　　他靠在肩膀上的感觉，很温暖，让夏七月控制不住贪恋。

　　于是就这样，一直坚持着。

　　夏七月很快觉得肩膀好酸，就好像要被压得散架一样，那些因距离靠近的幸福感觉几乎烟消云散。

　　她伸手去扶正他的头，只是下一秒，他又靠过来。

　　如此来回，夏七月只能放弃。

　　肩膀好不容易有片刻放松的时间，却继续被压回来。她干脆把他身子推正，自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而后盛习远再次倾靠，他的头倚在夏七月的头上。

　　夏七月一懵，心跳不禁加快。

　　这种感觉……

　　幸福与满足之中，夏七月也不知不觉坠入梦乡。

　　夏七月再睁开眼时，她是被汽车颠簸惊醒，她眯着眼向外看去，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黑夜即将到来，她借着微光，看到汽车已经驶进大山里。

　　她后知后觉，头上没有感觉到重量。

　　目光瞥到盛习远正在看视频。

　　她一惊立即起身。

　　盛习远回过头，清冷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感觉，“你醒了。”

　　“嗯……”

　　盛习远扬起嘴角，柔声：“你怎么突然靠到我的肩膀上了，好难为情。”

　　夏七月心跳一滞。

　　喂！

　　明明是你先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