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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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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夏宁湫家中待三天,夏宁湫白天带着夏七月到处逛,晚上两个人则在家中一起看小说、讨论剧情。
第四天,夏宁湫接到姑姑的电话,说让夏宁湫帮忙把小孩子送回去。
昨天晚上两人沉浸在小说当中,原本打算今天一天不出门,只是接到这电话,夏宁湫不情不愿挪动身体,夏七月想和夏宁湫一起去送。
只是听夏宁湫说那个小孩特别讨厌,于是就带着小说去楼下奶茶店坐着等待。
夏七月找个窗边的位置,一边看小说,一边等待夏宁湫归来。
突然,她抬头一瞥,却看见被人背着回来的夏宁湫!
她立即收拾好书,向外冲出去。
喊着“夏宁湫”的名字,前面的人停下来,夏宁湫脸色有些发白,背她回来的人竟是骆冰澈。
“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崴了脚……”夏宁湫笑得十分惨烈,“我厉害吧,平地上都能崴脚。”
“这都行……”骆冰澈也跟着感慨一声。
“你们怎么遇上了?”
“恰巧路过。”骆冰澈淡淡回答。
手忙脚乱总算进了家门,夏宁湫面上并不好意思,她拉拉夏七月的袖子,夏七月凑近她身边,听夏宁湫低声,“我想去厕所。”
夏七月搀扶她进到厕所里面,见夏宁湫脸红成个苹果。
“好好的怎么平地摔跤了?有什么急事吗?”
夏宁湫手指绞紧,有些羞愧,“我这不是正要解决吗……”
夏七月会意。
“你让骆冰澈等等我。”
“放心吧。”夏七月把门带上。
厕所位于进门走廊和客厅中间,夏七月从狭窄通道看到骆冰澈的身影,忽然脚下停顿。
她站在原地,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身影甚是熟悉。
夏七月恍然大悟,终于记起究竟在哪里看见过。
她走到骆冰澈的身边,低声疑问一句,“你是,痴汉?”
骆冰澈一怔,显然完全被问蒙了,他面上茫然,“什么?”
“不要装傻,寒假的时候,你是不是每天都……”夏七月意味深长。
没把“跟在夏宁湫后面”说出。
夏七月想起寒假时,她看见转角的影子,和刚才呢个角落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骆冰澈身体猛然僵直,脸上爆红。
夏七月轻眯双眼,“还真是你啊……”
“你不要告诉她。”他立即说。
“你告诉我,那么晚,你跟在她后面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怎么可能?”骆冰澈摸摸自己的脸。
“你是怕晚上有坏人,所以一直送她?”
骆冰澈未答话,只垂头抿嘴,睫毛不安分地动着。
看他反应,夏七月便确定,是这个原因不会有错了。
两人沉默相对。
她忽然开口,“骆冰澈,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吗?”
骆冰澈转头看她,眼眸轻眨。
只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十分愿意开口说起。
“你是偷偷抄了她的志愿吗?”夏七月低声试探。
他显然惊讶。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
夏七月凝望着他,随后俏皮笑道:“我猜的。”
“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一次,就会想下一次,进而想到永远。”夏七月顿顿,“你能完全避免让她受伤吗?”
“我不会奢望永远。”骆冰澈回应淡淡的,却掷地有声。
“你或许不会。可是她会。”
她察觉骆冰澈呼吸一滞。
会奢望永远,会不择手段得到。
夏宁湫出来时,骆冰澈已经走了。
夏七月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夏宁湫望着门口微微出神。
假期还有五天时间,夏宁湫脚动不了,于是她们在家里看电视剧、看看小说。
还有两天就到返校日期,夏宁湫终于敢活动脚踝。
手机震动,夏七月收到了盛习远的信息。
盛习远生病,现在身边没人照顾。他说:“爸爸妈妈都回不来,他们都去度假了。”
夏七月察觉,那话中有着浓重的眷恋。他虽没有说出想她来陪,不过夏七月心中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去崇汐看他。
夏七月买了面包和粥给夏宁湫留下,准备先赶回崇汐。
到盛习远家楼下已经是下午,天色昏暗,崇汐一直下着小雨。
她上楼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一推就开,进门后闻到酸菜包子的香气,应该是盛习远下楼买饭回来忘记锁门。
夏七月进屋关好门,此时太阳几近完全落下,光芒照进屋中,只能依稀看清脚下的路。
“盛习远?”
并没有人们应和。
他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
说来,这还是夏七月第一次进盛习远的房间。在这里过年的那几天,她要么是在客厅中,要么是在周琪琪房间里。对于盛习远的卧室,几乎就是个禁区,进入什么的,她觉得,实在是暧昧。
她伸手轻推开门,尽力保持安静。
只是房间里更暗,窗帘被拉上,只有床头灯昏暗光芒。借着昏黄灯光,夏七月看见安静睡着的盛习远,只是他睡得并不安慰,睫毛一直在抖动,似乎梦中不安稳。
屋中有潮气,耳边雨声清晰。
夏七月上前,伸手探向熟悉额头。发觉他烧得厉害,她给他贴上退热贴。
动作带动衣衫摩擦,规律的雨声中,混乱摩擦声音在屋中尤为清楚。
盛习远惊醒,睁眼看到床前有人,他下意识身体一抖。他微微眯眼,借着微光辨认出夏七月,这才放松下来。
“你来了……”他的嗓子很哑。
“饿不饿?我买了粥。”
外面起风,吹起窗帘一角,夏七月打量去,见雨滴吹落进室内,难怪屋中如此潮湿。
“有点饿。”他答话,挣扎着起身,被风激得身上寒颤。
她起身准备关窗,却被他制止,“我很热。”
“感冒吹风,会更难受的。”
“嗯……”尾音上扬后婉转,是撒娇的语气。
他脸上潮红,就这样可怜兮兮看着夏七月,她心中被击中,现在盛习远这个模样,简直不能再可爱。
夏七月咬牙,“不行。”
“就开一个小缝。”
她本该坚定拒绝的,但看到盛习远模样的时候,她犹豫。
盛习远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双眼有神地凝望着自己。
夏七月妥协,“那把客厅的窗户打开。”
她关上卧室窗户。
“可是……”
“再可是一个窗户都不能开。”
盛习远只能老老实实去喝粥。
听他抽鼻子,“怎么会这么严重,又出去淋雨了?”
盛习远颔首,“嗯。”
他眼尾泛红,原本就像哭过模样,只是现在眼中有泪光闪动。夏七月一愣,想问有什么事,又觉得如果他想说总会说。
于是夏七月安静,看着他喝粥。
只是这粥,他没喝几口,眼睛就更红了。泪水聚集,只差落下的契机。
夏七月顿时手忙脚乱,“怎么了?”
她伸手递上去纸巾,盛习远垂眸看粥,声线颤抖,“我想到我小时候生病,妈妈总给我做粥。”
“你要是想喝粥,等阿姨回来叫她做。”
“嗯。”盛习远吸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夏七月,“对不起啊……这么早叫你回来。”
“那有什么。”夏七月伸手给他掖被子,“想喝什么粥,明天我给你带。”
“皮蛋瘦肉粥吧。”
“包子呢?”
盛习远沉默,只凝望夏七月,那双眼中闪光,她不住一怔,沉溺于那双眼中。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喂,问你呢,吃什么馅的包子?”
“可以让我抱抱吗?”他突然开口。
她一懵,虽然听清他的话,只是不敢确定,又再次重复发问:“什么?”
盛习远抿唇,低下头去。
她犹豫后上前,用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肩膀。随后她收紧双臂,将他圈在怀中。
感受到他身体细微颤抖,盛习远也伸手环抱住她,他将头埋在她的肩膀。
脖颈有温热湿润感觉。
夏七月心中钝痛,他在哭,在压抑地哭着。
他收紧双手,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他在颤抖。
他在害怕。
他在为何哭泣?
夏七月轻轻摸摸他的头,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
待到他情绪稳定下来,盛习远松开手,他擦拭泪水,“妈妈不管我,她总是陪着另一个小孩。”
她愣愣,回想起周琪琪的可爱模样,“那是你亲妹妹。”
“是啊。”他语气伤感唏嘘。
当天晚上,夏七月在这里陪他到睡着,她才回家。离开时,雨已经完全停下,明月在天边挂着,洁白如玉,夏七月抬头,不禁感慨和唏嘘。
第二天她来的早,买了皮蛋瘦肉粥,昨天盛习远给了她家门的钥匙。
她来的时候,盛习远还在睡着。她悄悄上前伸手摸他额头,他已经退烧。
昨天屋里昏暗,夏七月什么都看不清。今天天气已是晴朗,太阳早早挂在天上,阳光投射进来,将室内所有的一切映得清楚,她在屋中环视,看见书桌上墙面粘贴的照片。
夏七月吃惊,原来盛习远是会弹钢琴的。
墙面上是盛习远小时候弹钢琴的照片,从很小开始,每一年几乎都有照片,钢琴大赛上的领奖照片,依次看下来,他似乎年年排名都在前三。
只是,她从来没见他弹过钢琴。
“你来了。”盛习远醒来,睡意惺忪,声音带有一点点鼻音。
“嗯。”夏七月转头,并没有问起有关钢琴的事,“感觉怎么样?”
“头倒是不疼了……只是腿脚没劲。”
夏七月把袋子打开,把勺子递给他,“你爱的皮蛋瘦肉粥。”
“谢谢啊。”盛习远偏头看一眼墙壁上的照片,“你刚才在看照片啊?”
她点头,也跟着看过去,“你小时候挺清秀的,比现在长得可爱。”
盛习远认真:“难道不是现在更帅吗?”
夏七月抿嘴。
他急,拉扯夏七月的袖子,“我不帅吗?”
她忍不住笑。
“喂喂,你笑什么……”
“看你能自恋,我就知道你有精神了。”哪怕她是知道再次应该也是事出有因,但夏七月还忍不住嘱咐,“下次不要淋雨了。”
盛习远弯起嘴角,有些得意,“你担心我啊。”
“是啊,我担心你。”她看他,眼中真挚,“要是发烧烧出别的病,有你受的。”
他笑容收敛。
“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他摇头,“就……挺意外的……”
她皱眉,“意外什么?”
他又笑起来,语气得意,“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夏七月伸手冲着他的脖颈打下,“啪”地一声。
他下意识一抖,“打我做什么?”
“上次回来,也说知道我关心你,然后这次依旧淋雨?”
听着认真的讨伐,盛习远只能认怂。
夏七月在厨房洗碗,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盛习远从沙发上去开门,惊讶:“妈,你怎么来了?”
“你爸昨天告诉我你生病了,我这不就来了吗。”
夏七月听是阿姨回来,放下碗急冲冲出去,边走便打招呼:“阿姨你回来了。”
只是当她探头出去,目光接触到门外站着的女人时,夏七月笑容僵住。
她没有见过这个人。
“习远,你交女朋友了?”
“妈,这是我同学夏七月。”
女人微微颔首,笑着对夏七月道:“你好,你叫我吴阿姨就行。”
“吴阿姨好。”夏七月看着眼前一切,有些迷惘。
吴瑞和目光移向盛习远,伸手摸摸他的头,又理理他额前碎发,“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手机没电。”
“快收拾收拾,我们去诊所看一看。”吴瑞和并没有进门的意思。
“妈,我都退烧了。”
“啊?你退烧了……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带你去吃……快去穿衣服。”
“那我先回寝室了。”夏七月告辞。
“你别走,跟我们一起吃饭吧。”盛习远拉住她的胳膊。
吴瑞和看夏七月,“你是习远的朋友,我们一起吧。”
两人进屋取东西,盛习远换衣服,夏七月拿起他的电话,只是一摁键,手机屏幕亮起来,不过并没有未接来电。
她想起在江边公园时看到的破碎手机卡,她便放下手机,没有带上。
三人一同走在路上,吴瑞和提出建议,“我们吃火锅吧,我好久没吃到这个味道,有点想念。”
“妈,我嗓子疼得厉害,不想闻见辣椒的味道。”
“也对。”
于是换了家常菜,一顿饭的功夫,吴瑞和问学校问成绩,盛习远不咸不淡地回答。这相处的过程中,盛习远和夏七月说的话比较多,基本上所有时间都把吴瑞和晾在一边。
饭后吴瑞和付完钱,三人一起往回走。
“你们下午没事吧?”
盛习远看吴瑞和一眼,淡淡应和一声,“嗯。”
“时间还早,我想去看看琴房。”
夏七月能感受到,听到这一句话,盛习远面上一下阴沉下来。只是他并未多说,带着吴瑞和便去琴房。从火锅店的小门进入上楼,吴瑞和感叹道:“感觉这条小路变化不大啊……”
夏七月心跳一滞,愈发理解从前盛习远对母亲的评价“自私”二字源自何处。
她听吴阿姨话中的意思,总是有种隐隐的预感,这个琴房或是为吴瑞和而建,或是吴瑞和参与建立。
这里应该有他们三人共同的回忆。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里也属于盛叔叔现在家庭。
冒然出现,夏七月都感觉对新家庭四个人的冒犯。
来到二楼,吴瑞和第一个冲到琴房门前,她伸手推开门,站在入口环顾整个琴房设施。
“收拾的好干净,”吴瑞和的眼神停留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置着一棵多肉植物,是夏七月和盛习远买回来的,“还这么有生活气息……”
语气唏嘘感叹,面上神色偏偏暴露出一丝眷恋,其中还掺杂的复杂情绪,在吴瑞和目光扫过屋中,才暴露出得意的蛛丝马脚。
“这里已经被租出去,不得不收拾干净。”盛习远的声音很冷。
吴瑞和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到钢琴边,她伸手抚摸着钢琴琴身。
“妈,这里租出去了,不属于我们的。”
吴瑞和已经坐在座位上,调节座位,她笑着,从容平静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意,“没关系,我就弹一次,到时候你再跟这人说一声就好了。”
盛习远脸上阴沉着,并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吴瑞和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优雅旋律奏起,夏七月,辨认出这首曲子的前奏,正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吴瑞和弹得投入,夏七月辨别,是专业水平。
两人安静听着,终于一曲终了,吴瑞和用手抚摸琴键,语气中满是怀念,“我记得你小时候,总是弹不好这首曲子,缠着我非让我教你……现在你弹得怎么样?”
“后来就没练过了。”
“要不你现在弹给妈妈听一听?”吴瑞和含笑看着盛习远,眼中尽是慈爱。
“我好多年没弹过,早就不会了。”
吴瑞和一脸遗憾,她叹口气,“你那时候太贪玩,真是可惜了。”
她再次抚摸琴身,“算了,我们走吧。”
从琴房离开,吴瑞和带着盛习远去药店买药,感冒药、退烧药、维生素……林林总总买了一大堆,总之药师推荐什么,她就买什么。
买完药吴瑞和一看时间,就说有事着急离开。两人沉默着目送吴瑞和坐车离开,盛习远垂眸看一眼手里的一大包药,突然忍不住咳嗽。
夏七月偏头看他,“不舒服出来还穿这么少。”
今天虽然没再下雨,可下午天就阴着,是一阵阵冷风。
盛习远想回话,却被咳嗽把话给顶了回去。一阵凉风吹过,盛习远打个寒颤,夏七月脱下外套,递到他的手中,“赏你了。”
盛习远吸吸鼻子,话语带有鼻音,“那我不客气了。”
他看着手中牛仔外套,有展开观察,而后发表感慨“有点小啊……”
“你就庆幸我穿的是大号吧。”夏七月拿过外衣,展开送到他身边,他乖乖地伸手进袖子,她看着那略短的袖子,“要是西服上衣,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盛习远艰难把衣服套上,穿着很挤……
哪怕盛习远日常看起来多么单薄,但跟女孩子的身体比起来,确实还是强壮一些。
夏七月看着他局促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后捂着肚子笑弯腰。
他一样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两人一同哈哈笑着。
笑着笑着,盛习远突然认真起来,他收起笑容,凝望着夏七月,“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她一样回望,“你要是想说的话,总会告诉我的。”
盛习远垂眼,睫毛轻轻颤动。
她轻轻笑起来,伸手帮他系上扣子,显得盛习远整个认更加臃肿一些,“看你怪难受的,还是别想这些了。”
“嗯。”这声带鼻音,很是乖巧。
只是夏七月没由来打个寒颤。
“你冷吗?”盛习远抬眸,已经动手去解开扣子,要将身上衣服归还。
“不冷,”夏七月忙阻止他的动作,“你有没有觉得,这么温馨的对话有点奇怪?”
“那我怎么说?”他蹙起眉。
依照两个人相处的惯例,打打闹闹算是常事,互相嘲笑也是其中一部分。突然这么平和的进行,确实叫人有些不适。
盛习远正正神色,突然笑着带着讥讽,戏说来就来,“你就算想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他伸手握拳,用拳头怼夏七月的肩膀,“愚蠢的女人,最好不要对我好奇。”
夏七月“噗”一声笑出来。
盛习远怔怔,在怼怼夏七月的肩膀,“不要笑。”
“你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啊……”
“……”
夏七月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吃饱了喝足了,也该会学习了。”
下午在琴房,盛习远复习,夏七月则抱着手机看个不停。
她想到在盛习远家中看到的照片,上面横幅上有“大赛”两个字。她推算出年份区间,开始找各类青少年大赛的赛程记录,盛习远在2007年之前几乎年年都会参加比赛,且活跃于每一类比赛。
最终成绩几乎都是第一第二,高出其他参赛选手很多分。夏七月看过视频,听弹奏,他真的很有天赋。
在2007年之后,他销声匿迹。停止比赛的前一年,也就是他的最后一场比赛,视频标题为:天才新星陨落。
夏七月看到这样的标题,直接跳过2007年之前的所有比赛,直接点进这一场。她观看时,很明显感觉到盛习远不在状态,面无表情,弹奏没有激情,就像冰冷的打击机器一般。
而这一年,台下没有母亲的身影。
在之前的每一场比赛,盛习远上台的时候,视频视角总会切到观众席上的吴瑞和。
2007年,他上场时,并没有这样的视角转换。
同年的上一场比赛,他们在市级大赛有个八年之约,吴瑞和说会和孩子一起成长,2015年六月末会在世界赛和大家见面。
夏七月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想到江边公园,当天他浑身酒气。她心中难受,就连呼吸都被抑制住。
那天大雨,他笑的大声,肆意疯闹,却不知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2007年,是他母亲和父亲分开的那一年吗?
夏七月止不住好奇。
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八月二十一号,周五,已经到学校规定的返校时间,夏宁湫一大早就已经回来。盛习远身体恢复很快,夏七月也回到寝室。
当天晚上,寝室只有她们两个人。
熄灯后,夏七月睡不着。她思绪跳跃,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她忽然想起盛习远的眼泪,又忽然想起夏宁湫很喜欢小孩。就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想法,一直在脑袋里回荡。
夏宁湫也睡不着,翻来覆去。
“我的一个同学,他是单亲,过得很不好。”夏七月忽然开口打破安静。
“宁湫,你会让你的孩子单亲吗?”
那边沉寂一会,“我不想要孩子。”
夏七月惊讶,“你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
“喜欢又不一定要生……”
“是怕疼吗?”
“有点怕。”夏宁湫沉默片刻,又道:“七月,这二十年,你过得开心吗?”
夏七月想到成长过程中经历的种种,虽不至于惨绝人寰,但总是算不得开心。
“还好吧。有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
若是说开心,肯定不对,但真说不开心又也不至于,也就一般吧。
“是啊……觉得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夏宁湫感叹一声,“我害怕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
夏七月一惊,“你准备丁克吗?”
只结婚,并不生孩子。
“啊……”夏宁湫抻长语调,“还没想好要不要丁克,只是至少在我没经济能力之前,我是不会要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