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38、第 38 章

　　身边有怪声响起，夏七月吓得汗毛直竖。

　　有阵阵寒风从身后吹过来，似有什么在背后追逐，她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攥住盛习远的手，就向前飞奔而去。

　　前方有一处光亮，两人过去，房间开放，乍一走近，白炽光很是刺眼。

　　一走入这里，身后的门瞬时关闭。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身后飘过来，夏七月回头，正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是悬挂在空中的道具，正飘着向他们靠近。

　　脚下地面突然开始震颤，与此同时，鬼哭狼嚎在屋中回荡。

　　依稀还有人的尖叫声音，并不与这屋里的声音匹配，十分突兀。

　　夏七月听着只觉得熟悉，待冷静下来，认真辨认。

　　好像是骆冰澈的声音，“你不要害怕。”

　　还有男生尖叫：“你松手啊。”

　　夏七月与盛习远对视一眼，立即快速向前，打开下一道门，另一个房间昏暗，习惯这个屋中的白炽灯光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看到三块白色色块交缠在一起。

　　应该是穿着白衣的三个人。

　　等到眼睛习惯昏暗，他们两人才看清里面的混乱情况。

　　见穿着白衣的工作人员被夏宁湫扯着头发，她一手拉扯，另一只手挥动拍打。工作人员惨叫连连，骆冰澈则在一旁安慰夏宁湫。

　　被拉开后，夏宁湫眼中泪水聚集。工作人员固定好假发，又幽幽地蹲回房间角落。

　　夏七月看着那远去的飘忽白衣，他的背影有些可怜。

　　两人也聚上去，同时安慰夏宁湫。总算稳定下情绪，一行人继续向前，两个女生被夹在中间，夏七月重获安全感。

　　尖叫惊呼……走出恐怖屋的出口，夏七月摸摸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这恐怖屋不亏是崇汐之最。

　　她看向夏宁湫，见夏宁湫头发很乱，脸上潮红，夏七月忍不住笑，刚才四个人里，夏宁湫叫声最大。

　　夏宁湫找到被她袭击的那个工作人员，与之道歉，夏宁湫认真又悔恨。

　　工作人员手上现在还有一个红印，他捂着手臂，满脸哀怨道：“没事，下次注意。”

　　夏宁湫看一眼那红印，很是不好意思。

　　远离恐怖屋的路上，两个女生依旧走在中间，一行人都没说话。

　　骆冰澈走着走着，突然笑出声。

　　夏宁湫脸上一红。

　　盛习远也跟着笑，“绝了，这么凶。”

　　夏宁湫向骆冰澈看去，正与那双眸子相对，骆冰澈在对着她笑，她脸上更烫起来。

　　夏七月瞪盛习远一眼，伸手揽过夏宁湫，“你不要听他胡说，你挺可爱的。”

　　夏七月顺势拉着夏宁湫向前，夏七月回头向身后两人说：“我们两个有悄悄话要说。”

　　拉开很长的距离，夏七月靠近夏宁湫，“他和你表白了吗？”

　　夏宁湫一愣，“我还想问你呢……”

　　“……”敢情还真被夏宁湫误会，是盛习远想要约夏七月出来。

　　“我们两个要出来，还用得着拉上你们？”夏七月认真。

　　夏宁湫也抿嘴思索。

　　“你们两个相处一上午，他就没说点什么？”

　　“没。”

　　夏七月听到回复，陷入迷茫中。

　　这么好的机会，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是在恐怖屋，被他们两个撞见，所以没来得及？

　　“我好像知道了，他为什么要叫我出来。”夏宁湫忽然一句。

　　“我记得在辩论队的时候，咱们提起游乐园的一次，我当时说，我很少去游乐园，去了也不太玩。”

　　“所以，骆冰澈是想带你来好好玩一场？”

　　夏宁湫认真点头，她沉默着向前走两步。突然夏宁湫感慨一句：“我真的好喜欢他啊。”

　　“那就继续追他啊。”夏七月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

　　“是你的话，应该很容易吧。”

　　夏宁湫抿嘴，“我？”

　　“时常在他面前出现，送吃送喝，偶尔表达崇拜，最后表白，大抵都是这个流程。”夏七月回想着自己在之前查到的攻略。

　　“可这些不是平等的，”夏宁湫若有所思，突然她停下，“我决定了！”

　　夏七月一愣，“决定什么了？”

　　夏宁湫并未回复她，而是转头向身后跑去。

　　夏七月回头，就见夏宁湫飞奔上去狠狠抱住骆冰澈。骆冰澈整个身子瞬时僵硬，夏宁湫抱一下便松开手，她神情真挚，眼中坚定，“骆冰澈，我会变得更加优秀的，你等着我。”

　　骆冰澈白皙脸庞染红，耳朵也整个红起来。他手足无措，盛习远则在一旁笑。

　　夏宁湫抱过之后，趁着骆冰澈还未反应过来，连忙跑回夏七月身边，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这是去吃人豆腐去了？”夏七月轻挑眉梢。

　　夏宁湫一听，脸上更烫，睫毛忽闪忽闪地抖着。

　　“才没有……就是没忍住。”夏宁湫羞耻地捂住脸，声音闷闷传出，“哎呀，我怎么就抱上去了。”

　　吃过饭后，他们准备返回，回去的路上，车上出奇安静。

　　四个人的位置依旧，夏宁湫和骆冰澈看着窗外发呆，夏七月和盛习远则面面相觑。

　　车上安静，这是次于游乐场的表白场所。

　　只是这沉默持续一路，骆冰澈和盛习远把她们两个送到楼下，互相说过再见，夏七月觉得十分恍惚。

　　就，结束了？

　　没有预想中的表白，真的只是单纯出来玩一圈。

　　夏七月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的笔记，暂时是派不上用场。她的衣服在盆里被水浸泡一夜，回来之后就连忙去洗舆室。

　　洗衣服的空闲时间，夏七月又开始神游天外。

　　就这一段时间相处来说，她觉得骆冰澈是一个有界限和原则的人。

　　她想，骆冰澈应该不会在没有未来的情况下，让女朋友怀孕，更不会丢下怀孕的女友去外国读书？

　　夏七月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判断。

　　只是结局就在那里，她又不得不相信。

　　越是不可置信的事情，她就越急于想挖掘出其因果。只是夏七月并没有机会探询其中逻辑，就只能依靠脑中世界。

　　她脑补出关于夏宁湫的青春大戏，各种乱七八糟的情节和发展，利用、背叛等等轮番上场。

　　脑袋里的剧场也越来越精彩，想象加上许多，所有事件便变得越来越离谱与不真实。

　　夏七月想，既然骆冰澈不会让女友怀孕，那么难道是夏宁湫的问题？

　　一定想要个孩子？

　　越想越多，夏七月忙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出去。

　　临近期末，周三游乐场的小插曲过后，他们又回归到紧凑的复习生活当中。

　　在琴房复习，比起在图书馆更加方便，更不用面临抢座的问题。于是夏七月和盛习远都选择在此。

　　已经到雨季时候，三天两头会有一场大雨。外面雨声，屋中温暖，实在安逸。

　　现在已是六月末，下一周就是考试周。

　　这一整天夏七月都没有见到盛习远，傍晚下起大雨，夏七月记得早上盛习远出门时，并没有带伞。

　　她担心，可偏偏盛习远的电话无法拨通。她无法专心学习，就坐在一楼门口附近等待。

　　盛习远早上离开之前，告诉过她在这里等待，说要给她带回来市中心的玫瑰酥饼。

　　这个时间段，火锅店里冷清，周小栀撑着下巴也和她一样向外看去。

　　雨幕如珠帘一般，周小栀开口，“你还是不要等他了，今天他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

　　“啊？”夏七月怔怔，转头望见周小栀看着雨幕出神。

　　“有些事情，他是很想尽力忘掉的。只不过，该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来。”周小栀叹气，语气唏嘘。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也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吧……”周小栀抿嘴，“不过是他比较伤心的日子。”

　　“伤心的日子？”夏七月喃喃一声。

　　夏七月也跟着看窗外雨幕出神，依稀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在2014年大一报道前的那一个暑假，她曾在江边公园偶遇过盛习远。

　　那一年，也是六月末。

　　夏七月立即站起身，找出两把伞，拿上一件风衣，她直接坐车奔着江边公园去。

　　倒也不是为别的，夏七月只是觉得，盛习远为期末考试准备得那么认真，要是因为感冒而失误，就太可惜了。

　　到达江边公园，雨已经小不少。

　　下过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有湿润泥土味道。夏七月从入口向内探索，路上基本没有人，她快步走着，终于远远看见躲在桥下避雨的盛习远。

　　长椅外侧被风吹进来的雨水浸湿，他坐在靠里的位置。他将脚踩在椅子上，修长的腿立在身前，双手环抱膝盖，下巴支在胳膊上，此时正在向天边眺望。

　　身上只穿薄薄的衬衫，风一吹过，衬衫被雨水打湿，紧贴身上，就更显单薄。

　　夏七月快步向他身边跑过去，盛习远注意到她，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凝望着她。

　　夏七月靠近，依稀听见钢琴比赛的声音，是从他手中手机传出来的。

　　哪怕她已经站在面前，盛习远依旧失神，怔怔地发呆。

　　地上是破碎的电话卡。

　　走的愈发近，那股酒气就越浓郁。

　　这个样子的盛习远，她大学报到前曾见过。

　　她把伞放在他身旁，将衣服抻开给他披上，又将最上面的扣子系好，以避免风衣脱落。

　　盛习远全程乖巧安静。

　　他眼尾泛红，再加上在这吹冷风，鼻尖发红，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巴巴。

　　盛习远沉默。

　　两人对视片刻。

　　突然他委屈，“我难受。”

　　她认为他发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谁知盛习远突然躲闪，下一秒目光分外警惕，“你要做什么？”

　　夏七月抿嘴，这熟悉的开场白。

　　得，开始了。

　　夏七月叹气，“来帮忙的。”

　　他认真打量她，“你是来帮我录视频的？”

　　“是，”她把身边长椅的伞挪到另一边去，以免一会他跳起来踩到，“把你手机给我吧，我帮你录。”

　　“……”他的眼中依旧警惕，“那不行，万一你是骗子拿到我手机就跑怎么办？”

　　夏七月不准备自证清白，在上一次同样情境下，两个人焦灼很长时间，最终还是用她的手机来录。

　　“那我用我手机吧。”夏七月干脆。

　　他怔怔，点头。

　　她向后退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调出录像，摁下开始键。

　　那边长椅上，盛习远正襟危坐。

　　“盛习远，你喝酒了？”

　　盛习远挺直背，“我没喝酒。”

　　一身酒味还没喝酒……

　　夏七月看着他认真否认的模样，当真可爱。

　　他皱眉，“我在录视频，你不要提问。”

　　他清清嗓子，开始介绍自己，夏七月听着，真的是好熟悉的内容。

　　倒是没什么其他动作，盛习远说完，伸手揉眼，好似有些困倦。

　　夏七月收回手机，走上前时，盛习远已经自己在穿风衣，他将自己裹紧，又缩缩脖子，不住打个寒颤，“好冷啊。”

　　坐上车往回赶，盛习远拉着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想听水边的阿狄丽娜……”

　　“好。”夏七月轻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盛习远凑近夏七月的脸，他认真凝视，突然惊慌，“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就跟我走了？”她笑着打趣。

　　他愣愣，面上惊慌很快消失。他轻阖双眼，向背后靠去，并不再说话。没几秒钟，那边呼吸声变得匀称。

　　她只觉得甚是奇妙。

　　难道是睡着了？

　　夏七月凑上去，盛习远则侧头睁开眼，他们距离很近，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眸。他扬起嘴角，“你是夏七月。”

　　她一惊，忙向后退去。

　　“你来带我回家啊……”清冷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又有些许醉意。

　　“嗯。”她轻声应和。

　　盛习远点头，继续合上眼。他伸手过来，握住夏七月的手。

　　她一僵，本下意识想收回手，只是他握得用力。

　　盛习远声音淡淡响起，“我们回家吧。”

　　她心中微动，“嗯，我们回家了……”

　　下车路过药店，夏七月买了强效感冒药，回琴房后好说歹说给哄着吃了下去。

　　盛习远又嫌衬衫潮湿，把风衣一脱扔在沙发上。

　　周小栀拿来他平时放置在火锅店的衣服，看着手捧热水抿着一小口一小口喝的盛习远，周小栀忍不住笑，“难得这么乖……”

　　夏七月也回头看，男生向这边打量过来，头发垂下，看起来确实好乖。

　　“衣服让他换了吧，我先下去忙了。”周小栀离开，顺手把门带上。

　　盛习远看一眼她手里的衣服，伸手拉住衬衫下端，直接向上拉去。

　　是要换衣服！

　　这突然的动作，让夏七月一惊，登时手足无措。

　　又因衬衫上端很紧，盛习远被卡住了……

　　现在眼前的画面很是奇妙。

　　盛习远腹部精瘦，肌肉轮廓显现。

　　她手上一抖，愣是移不开目光。

　　他被困在衬衫里，一时动弹，弱弱发出求救的呼喊，“你帮帮我啊……”

　　夏七月这才回过神来，忙放下衣服，帮他把衬衫拉下来。

　　盛习远的头被解救出来，眼角更红些，他头发被手臂动作刮蹭，很是凌乱。

　　他低头认真看一眼自己身上，喃喃道：“居然是衬衫。”

　　她忍不住笑，眼前的人不仅很乖，而且好呆……

　　在夏七月走神的片刻，他又有动作，正在伸手解开衬衫扣子……

　　夏七月一惊，忙上前阻止。

　　衬衫已被解开到胸口，衬衫领口松松垮垮斜在肩膀上，露出性感的锁骨……

　　她伸手固定他的双手。

　　盛习远不解地看向她，一双眼中水光闪动。

　　她呼气，“我还在屋里呢，等我出去你再换衣服。”

　　他又低头看她的手。

　　夏七月正要松手转头，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他认真，脸颊因酒醉而染红，“没关系，是七月的话，可以看的。”

　　“……”对此，她表达震惊的方式，只有沉默。

　　两人对视。

　　气氛甚是微妙。

　　夏七月看沙发上的长裤一眼……

　　“我还是出去吧。”

　　她灰溜溜跑出去，在外等一会，推门进来的时候，盛习远已经穿好衣服，正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听到推门的声响，他警惕望过来，见是夏七月，盛习远才合上双眼。

　　外面天逐渐黑下来，期间盛叔来看过盛习远一次。

　　盛习远一听门被推开，则立即睁眼向夏七月方向看过来，见她还在，则接着闭眼睡觉。

　　盛叔叔叹口气，放下面包和牛奶，“这儿子养大了，连看我一眼都不肯看了……”

　　一直睡到七点半，盛习远突然坐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他有些冷，又重新围上。

　　“怎么样，头还疼吗？”

　　盛习远看她，摇摇头。

　　她把面包放在沙发上，“叔叔给你的，快吃吧。”

　　见他醒了，夏七月坐到钢琴边，一指摁下琴键，手指快速舞动。

　　水边的阿狄丽娜。

　　上次在江边遇见，还有这一次，他都说很想听。

　　盛习远手上一顿，“我不想听这个。”

　　她停下，看盛习远面上失落。

　　“以前妈妈总弹，听得多了，有些腻。”

　　“阿姨？”

　　盛习远微怔，缓缓点点头。

　　他突然皱起眉，“等等……你怎么知道水边的阿狄丽娜？”

　　她没应声。

　　那种场面，估计盛习远不想回忆起吧。

　　他认真思索，突然回过神，“你是不是又录视频了？”

　　“我没有。”

　　他继续回忆，突然耳朵红起来，他把脸埋在被子里，似乎回想起什么，长长“啊”一声。

　　盛习远坐直身体，“你把手机给我看看。”

　　她攥紧手机，“我凭什么给你看，这是我的隐私。”

　　“你想珍藏我的视频啊？”他裹紧被子。

　　“……”

　　“算了，你爱私藏就私藏吧，我这美貌，总得有人想要留下。”他翻看教材。

　　“能不能不自恋？”

　　盛习远没抬头，只轻轻扬起嘴角。

　　考试过后，天愈发炎热，就连清晨和深夜的风都变得暖起来。

　　听说夏天的汀漳有着不同的风景。

　　假期过半，夏七月被夏宁湫邀请去家中做客。

　　夏七月下火车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与崇汐相比，这里的温度更加适宜。

　　夏宁湫早早就在火车站门外等待，夏七月拎着行李箱，就见到夏宁湫冲过来。

　　两人坐上车，夏七月看着路边的树，郁郁葱葱，遮住街道整个上空，走在这条路上，似乎会更加凉爽。

　　许是这里是母亲的老家，夏七月看这里也觉得分外亲切一些。

　　没过多久，就到达夏宁湫的家中。

　　目中皆是豪华的装潢，并不是夏七月想象中没钱的样子。

　　按照惯例，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让孩子出去打工。

　　夏七月拖鞋进屋，从门前小走廊进屋，迎面就见客厅悬挂的巨大的结婚照。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看。

　　照片上女士挽着男士的手。

　　这就是姥姥、姥爷。母亲从来没提过的双亲。

　　“我住在你家，会不会很打扰？”原本夏七月打算在附近住旅馆，不过夏宁湫邀请，夏七月又心动，就直接来了。

　　夏宁湫给她倒一杯水。

　　“不会的，我爸妈出去旅游都不在家。”

　　“你在这先等我，我去拿点好吃的过来。”

　　夏七月回头仔细看照片，就长相来说，夏宁湫更像姥姥。

　　她们拿完吃的进夏宁湫的卧室，夏七月看着眼前这公主一般的卧室，止不住惊呼一声。

　　“好看吧！”夏宁湫眉飞色舞，“我妈给我设计的！”

　　“真好看。”夏七月左右环顾。

　　“小时候我最喜欢粉色，所以这屋子就装成这样了。”

　　屋里都是粉色，窗帘、蚊帐和被罩都是蕾丝的。还有一个专门放置娃娃的玻璃橱柜，里面有几层被夏宁湫塞上书本。

　　“就像公主的寝室一样。”夏七月记得小时候看童话，她心中也曾期盼自己有一个类似的寝室，而眼前的装潢，就是年少梦中卧室的样子。

　　“小时候喜欢粉色，只是想在想改都难。”

　　“这都是阿姨给布置的吗？”

　　“是啊。”

　　“阿姨对你真好啊……”夏七月忍不住感叹。

　　夏七月食指触碰玻璃橱窗，她看着里面数量众多的娃娃，拥挤放在一起。

　　“是啊。”

　　有这样的妈妈，会很幸福的吧。

　　“对了，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说？都在这里，你要看你就拿着看。”

　　夏七月转头去，看书桌上的书本。

　　她走到夏宁湫身边，夏宁湫含笑与她介绍：“这都是我的宝贝们。”

　　夏七月看着书架上放置的一系列漫画、小说，忍不住羡慕。

　　夏七月小时候也有一阵喜欢看漫画，在学习各样技能的空隙，挤出时间看上几话，就能快乐到消去一身疲惫。

　　只是啊。

　　夏七月的手指在那一长排的漫画上划过。

　　只可惜，她不小心被母亲发现，母亲生气地把她所有的漫画全都给扔进垃圾桶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为什么那么生气。

　　她转头看向夏宁湫，夏宁湫继续看着走之前看的那本小说。

　　夏七月不解。

　　为什么？

　　明明夏宁湫这个时候也看的很开心，为什么等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就视漫画如毒品？

　　想也想不通，问也没法开口问。

　　忽然，夏七月留意到书桌塑料垫下压着的一张纸，她仔细看去，原来是手抄版的《遨》歌词。

　　“你好像很喜欢这首歌？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就是很喜欢，大约听的时候有种自由的感觉吧。”夏宁湫认真看着小说，“等我看完着一段，我就带你出去走走……汀漳的夏天，别有一番天地。”

　　“你不是说假期要努力吗？不会是一直在看小说吧？”

　　“怎么会……”夏宁湫翻动书页，“这个假期我没去打工，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学舞蹈和吉他，现在才刚歇下来没多久。”

　　天渐渐黑下来，夏宁湫带着她下楼去，两人走出去两条街，就看到街边聚集的商贩，商贩在人行道上搭起棚子，里面放置桌椅。

　　“七月，你还没吃过大排档吧！”

　　夏七月看路边的玻璃水缸里的虾和鱼，缓缓摇摇头。

　　夏宁湫欢喜，拉着她向前凑去，“这里的小龙虾最好吃了！”

　　天完全黑透，路边路灯亮起，她们点的菜终于上来。夏七月不会剥虾，常常半只虾的肉都附在虾壳上面。

　　夏宁湫便耐心教她怎么剥虾。

　　夏七月微微走神，看夏宁湫的睫毛，看她认真的神情。

　　夏七月忍不住想，未来的母亲，要是有现在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喂！七月，你有没有认真在听。”夏宁湫用手在夏七月面前晃动，夏宁湫气鼓鼓地说：“我这么细致地讲，你居然在走神！”

　　“啊，我不是故意的。”夏七月回过神，忙跟着记忆中依稀听见的内容动作，不过虾肉依旧很难剥离。

　　夏宁湫感叹，缓缓笑起来，脸颊边有浅浅的酒窝，“我能理解老师为什么讨厌学生走神了……我再给你讲一遍，认真听啊！”

　　夏七月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