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35、第 35 章

　　夜空有繁星点点，夏七月和盛习远并肩走在路上，她抬头望天，脑海中浮现出骆冰澈最后那个表情。

　　她心中刺痛，当时就哽住，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

　　他们确实最后没有好结果，但只有夏七月一个人知道。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你和他表白了？”盛习远抿嘴。

　　“是啊。”

　　盛习远来找她时，正遇见夏七月出门。

　　“他同意了？”

　　夏七月忍不住笑，“他要是同意了，现在我不就和他一起走了。”

　　“也是。”盛习远也抬头望天，“别难过啊，还有我陪着你呢。”

　　“嗯。”夏七月侧头看他侧脸。

　　回到寝室进门前，夏七月整理神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失魂落魄一些。

　　她推开门，里面夏宁湫立即回过头来，大眼睛盛着光芒，亮晶晶的。夏七月向夏宁湫扯扯嘴角，夏宁湫明了，并没有追问。

　　学校辩论赛结束，队内管理松懈，临近期中考试，课余时间减少，夏宁湫和夏七月一起退出辩论队。

　　过了期中考试，也进入六月，天气逐渐热起来。

　　一天晚自习，林萧学长走进教室，宣布学校突然要求举办女子篮球比赛，要求全校各个学院大一出队员上场。

　　女生鲜少擅长篮球，能在众多人里面挑出一两个已经算是不容易，更别说要凑出一个队伍来。

　　如果没有球队出比赛，那么整个学院就会弃权，但经济学院向来没有哪个比赛是弃权。

　　对此，学院篮球队同样为难，只商量出个折中的办法。

　　林萧来问他们班级有没有人要报名，最后提出按照学号来排，五个班一个班出一个人，好巧不巧，夏七月是一号……

　　于是夏七月就被迫加入女子篮球队。

　　当晚她们在体育馆集合，互相认识。

　　“学长，其他学院女篮打得好吗？”小米提问，小米是队友喜欢的昵称，大家都这样称呼她。

　　“大家都是一种水平，不用过分担心。”

　　林萧先给她们讲篮球队各个位置作用，又分好工。林萧开始测试她们上篮，效果十分不好，女生们篮球基础普遍很差，五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还算可以。

　　队伍就是临时拉上去充数，夏七月也没什么动力，随便投球完全没个准头。

　　周围其他学院的队伍也是如此，她们还算努力训练的……其他队伍训练时候，女生们都凑在一边玩手机、说八卦。

　　小米忍不住吐槽：“学校怎么突然想到要开女篮比赛了？”

　　“谁知道……”队友抿嘴，一个一个怨声载道。

　　“学长你是校学生会的，给我们透漏一下呗。”

　　林萧笑，“上面只说了要训练我校女生的体质……好了，我们继续训练。”

　　对于原因，林萧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说明，不过那样讳莫如深的笑容，总叫她们觉得学长一定知情。

　　这几天训练，夏七月看到张鸥沁常来找林萧，他们说说笑笑，看起来是已经在一起。

　　比赛前期抽号，林萧抽到国贸院，第一场比赛的顺序定下来。

　　她们队内有人传林萧在偷偷帮张鸥沁训练。

　　小米说：“那也没办法，那毕竟是他女朋友。”

　　夏七月看她们垂头丧气模样，“就算不帮着训练，我们也很难赢吧，我听说国贸院有两个之前就学过篮球的。”

　　女生们又是一阵沮丧，“也是啊……这比赛完全就是上场去丢人的。”

　　训练结束时间，夏七月出门去门口贩卖机买水。

　　刚到门口，就见盛习远。阳光从外界照在室内，盛习远逆光而来，他身上穿着球服，是自己买的球服，并不是院篮球队队服。

　　他走到夏七月面前，把手中的矿泉水递到夏七月面前，声音清冷，“怪不得这几天总是看不到你，原来你是在这偷偷练球……”

　　“什么叫偷偷练球，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加入篮球队了吗？”夏七月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一口。

　　“练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练练技巧。”盛习远含笑，眼中有光闪烁，“别忘了，我可是学校男生篮球赛冠军队伍的一员。”

　　“不用……你就是省赛冠军队的一员我也不用，我害怕别人说我与敌队私通，担待不起。”

　　“你们队长还在和别人一起练呢，你怕什么？”

　　夏七月把外衣系在腰间，忍不住伸个懒腰，“我不想练……天天练球都要累死了。”

　　“不练练怎么上比赛。”

　　“左右都是随便打打，学校多想不开要开办这比赛……”

　　“你真不练？”

　　“我不练，好累，先走了。”

　　夏七月说完迈步向前，殊不知盛习远就跟在她身后一起出来。

　　“你跟我出来做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盛习远抿嘴，神色认真。

　　“你不去打篮球吗？”

　　“我突然不想了。”

　　“那你穿这身来做什么？”夏七月皱眉，看着他身上这套球衣，她似乎突然明白什么，她轻轻眯起眼，眼中带有审视，“你不会是故意要来陪我练球吧？”

　　“……”盛习远沉默，脸颊微微染红。

　　夏七月忍住不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就转身向篮球馆里去，“那我们再进去练一会。”

　　“我不去。”盛习远挣脱开她的手。

　　她笑起来，又去捉他的手腕，向室内拉去，撒娇道：“盛大校草，我们走吧……”

　　他依旧抗拒，另一只手抬起，拉住夏七月的领子，“我说了我不去了……”

　　夏七月凑近他的脸，“你还来劲了？是不是被我戳穿觉得不好意思？”

　　盛习远咬牙，脸颊愈发染红。

　　确实是恼羞成怒的样子。

　　她一字一顿：“我今天偏要进，我就要你陪我练球。”

　　盛习远拉住她，转身向外走去。夏七月则慌忙伸手拉住门，堪堪将自己的身体固定，“我们队长帮他女朋友训练，你如果不陪我练的话，那就是我们队伍的损失了！”

　　“你走不走？”

　　盛习远脸颊染红，夏七月觉得甚是可爱，更忍不住想要逗他。

　　她含笑看着他，愈发坚定心念，“我今天一定要去。”

　　他抿嘴，“好。”

　　夏七月吃惊他为何突然妥协，盛习远已经松开手。

　　他个子高，此时两人站得近低头，盛习远正俯视着她。他凝望，目光不曾有片刻移动。

　　夏七月本与对视，可她觉得那样的眼神侵略感过强。她有点心虚，正要认输看向别处。

　　就在她挪动目光过程中，突然夏七月感受到天旋地转，整个视野都反转过来。视线中的所有物体也都转换位子，夏七月感受到腹部硌在他的肩膀上。

　　有片刻的慌乱与眩晕，很快，夏七月便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她现在，被盛习远扛起来了……

　　“啊！”夏七月一声惊呼冲出嗓子。

　　盛习远向前走去，清冷声音带笑，“你很吵。”

　　“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视线景物在倒退，因为所有都是反转过来，她瞬间觉得不适。

　　很快这种不适消失，夏七月被他放在路边的长椅上。身体着地，她心中终于安定。

　　她忽然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一声呼声，夏七月则立即向周围看去，果然见身边人侧目打量，个个脸上都写着好奇与暧昧，她脸上顿时发烫。

　　夏七月见那始作俑者面上带笑，止不住瞪他，“你这是在耍流氓！”

　　盛习远俯视，突然向前俯下身来，他伸手撑在她身边的长椅靠背。

　　“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我不如坐实了罪名。”

　　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清风流动，夏七月鼻翼间是他身上的香气。

　　她满眼都是那张合唇瓣，她脸上更红，心跳速度加快。她有些气恼，一把推开盛习远正在靠近的身体，夏七月起身大迈步向外。

　　突然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盛习远往后一拉，像挎哥们兄弟一样揽住她肩膀。

　　盛习远笑着垂眸看她，两人身高差距，正好这样一低眼就能看到她的脸，“天有这么热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她气恼，甩开盛习远的手，则继续大步往前走。盛习远忙伸手来拉住她的衣服，立即认怂服软，“不要生气了。”

　　却不想把夏七月系在腰间的衣服给扯下来，他手中拿着衣服站在原地，看着夏七月前行的身影，他有些许无措，“我请你吃火锅，”

　　夏七月脚下停顿，她折回盛习远身边夺回那件外衣，“那还不快走。”

　　盛习远便笑，“好嘞。”

　　他快步和夏七月并肩，两人并排向前走着，却都是红着一张脸。今天和平常不一样，他们安静向前，没有打闹说笑。

　　六月十五日，星期天。是校内女子篮球比赛的第一场，体育馆里好多观众。原本舞蹈队想着，男生比赛时候是女生出的啦啦队，女生比赛就要出男生啦啦队。

　　但这一想法提出之后，女生队员们同时想到那种辣眼的画面，于是这个想法立即被扼杀在摇篮当中。啦啦队还是由女生组成，重新拍好舞蹈。

　　临上场前半个小时，林萧队长又强调了一下她们各自的位置。其实位置不位置的不重要，这几天一直在练运球、投篮、三步上篮，基础尚且还差一大截，有关战术什么的更是来不及讲。

　　所以，队里她们关注点都是队服好看不好看，造型又是什么样子的。

　　比赛前十五分钟，夏七月坐在观众席，盛习远在身边唠唠叨叨让注意安全。

　　夏七月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我知道了。”

　　“你们训练没打过对抗，场上跑起来很容易被撞倒。”

　　“好了好了。”夏七月把水塞进他的手里，她站起身伸个懒腰，慵懒道：“我们要集合了。”

　　“今天打完我就带你吃好吃的，缓解心情。”

　　“我们又不一定会输，说不定是庆功宴。”

　　“听说张鸥沁是高中女篮球队的队长，这次可是为着冠军来的。”

　　“万事皆有可能。”

　　“那无论输赢，庆功宴或是安慰宴，我都请你。”

　　“你请我？”夏七月垂眸审视他，“你有这么好心？”

　　“你都吃了我多少饭了，觉得我不怀好意就都吐出来……”

　　夏七月向他吐舌，“那我不也请你了吗？”

　　她去厕所的路上，迎面与张鸥沁碰上，夏七月不想理会她，只装作没看见。

　　就在即将擦肩的刹那，张鸥沁伸手拦在夏七月面前。

　　夏七月瞥她手臂一眼，并不准备停留，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与她纠缠。

　　通往厕所的走廊并不宽敞，夏七月走在右边，而张鸥沁为了拦住她，几乎站在最中央。

　　夏七月再无可以退的地方，她偏头看向张鸥沁。

　　“夏七月，上厕所啊？”张鸥沁用下巴对着夏七月，看起来十分倨傲。

　　“难道你往厕所走，是为了来吃饭吗？”夏七月本就看不惯这个人，更别提张鸥沁在她面前主动挑衅。

　　“我只是和你打招呼，用了一个传统的方法而已，你说话不用这么冲吧？”

　　这的确是平常且传统的寒暄方式。早上在路上遇见就说“上班去啊”，中午在食堂遇见就说“吃午饭呀”。

　　“其实你觉得冲可以不接的，”夏七月冷脸，“再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到可以打招呼的地步吧？还是说你向来都这样没有自知之明？”

　　张鸥沁一噎，微顿顿后已然恢复平和，张鸥沁再次开口：“最近你篮球练得很好。”

　　“你也练得很好吧？林萧学长一定很认真陪你训练。”

　　“是啊……说到我男朋友，我就想起夏宁湫，她可是我和他的见证人呢，对了，你和夏宁湫的关系怎么样了？”

　　夏七月抿嘴，心中些许烦闷。

　　“听说她开始跟你抢男朋友了？就是那个叫骆冰澈的男生，你好像从大一开学就在追他啊……”

　　夏七月贯彻自己刚才说的，觉得难听就不听，于是迈步绕开张鸥沁。

　　张鸥沁却步步紧逼，她向夏七月身前挪动脚步，又欢笑着看夏七月的表情，“当时你来我的寝室像个泼妇一样闹起来，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出头，怎么她说翻脸就翻脸，连带着骆冰澈一起背叛你。”

　　夏七月轻笑，“这些你都是在哪里听说的？”

　　张鸥沁看着她，并不答话。

　　“那天寝室的事情，可不能乱说，你没证据就是污蔑，这是你亲口说的……至于背叛嘛，还谈不上。”

　　“也是，毕竟你追骆冰澈那么久，也没追上，没到手你就算不上女朋友，更没有背叛这一说。”

　　“嗯。”夏七月面无表情。

　　“是。”张鸥沁拖长尾音，目光在夏七月身上扫视一遍，“看你什么都不差，可骆冰澈就是不喜欢你，还被自己的好朋友钻了空子，真可怜。”

　　“你觉得我很可怜？”

　　“我想安稳安慰你，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而已，骆冰澈不喜欢你，你也千万不要觉得气馁，总会有人喜欢你……”

　　“你说得对，他不喜欢我总有人会喜欢我，”夏七月笑起来，她望向张鸥沁，“要不我去追林萧学长吧，等学长不喜欢你，我是不是也可以高兴高兴？”

　　张鸥沁哽住，眉头紧蹙，“做一个女生还是自爱一点，只知道倒追男生，也不嫌丢人吗？”

　　“上个学期我那么追骆冰澈，也没说觉得丢人，你可不要低估我的脸皮啊……”

　　张鸥沁白夏七月一眼，眼见着说不过，抬脚就要走。

　　“对了，我还想问你。”

　　张鸥沁脚下停顿。

　　夏七月认真，“骆冰澈不喜欢我又不是因为你，你在这得意什么，还是说，你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得意的？”

　　“你！”张鸥沁咬牙，眉头紧皱，沉默数秒，张鸥沁忽然平稳下来，连带着眼角都带着舒缓，“你玩游戏被人打爆过一路吗？”

　　张鸥沁突然的一句，上下文完全对不上，夏七月一懵，“当然被打过。”

　　纵然夏七月并没玩过游戏，也把这话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张鸥沁那股子倨傲劲又回来了，“今天就让你再尝一尝那种滋味。”

　　张鸥沁抬头睥睨夏七月，张鸥沁嘴角向上，十分蔑视。

　　“希望这次如你所愿，也不枉你为了女篮比赛通过活动审核，让林萧想尽办法。”

　　“你说什么？”

　　张鸥沁想要装作不知情，只是她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心中的得意。

　　林萧是校学生会活动策划一员，女生篮球赛就是他提出的想法，并着手实施的。

　　事到如今，夏七月也没必要戳穿张鸥沁的算盘。

　　“我说我祝你和学长长长久久，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去追他，你的男朋友我还看不上。”

　　夏七月说完，直接迈步往前走去，与张鸥沁错身时，夏七月狠狠地撞上张鸥沁的肩膀，夏七月没有回头，抬起胳膊摆手，“球场见吧。”

　　比赛开始，啦啦队已在开场跳完舞。

　　两队队员面对面站立，互相交换着眼神。

　　小米往夏七月身边挪动，低声道：“我好紧张啊，对面的人好凶……”

　　“嗯。”

　　张鸥沁笑了，很不屑又得意。旁边的人有胳膊碰碰张鸥沁的手肘，“还是不要轻敌。”

　　“我知道。”

　　张鸥沁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夏七月身上，夏七月看女生神情，想起之前张鸥沁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想到这外表小家碧玉的女孩，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早就知道，张鸥沁并不是一只温顺柔弱的小绵羊，而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一只白眼狼。

　　夏七月丝毫不畏惧回望，直视张鸥沁眸中的火焰。

　　辩论队初赛的那天晚上，除去双方学院大一同学出观众之外，还有许多对此感兴趣的同学到场观赛，张鸥沁便是其中一个观赛者。

　　那一场，夏七月准备得十分充足，在一对一攻辩环节完全碾压对面，当时一对一结束时，对面的女生满眼泪光，而后对方三辩的状态一直不对。

　　恐怕张鸥沁学去这一招了吧。

　　她也想在赛场上全面碾压夏七月，让夏七月满心畏惧，又不得不坚持到这一场比赛结束。

　　夏七月早就察觉张鸥沁的打算。

　　只是，张鸥沁的所有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很不巧啊……

　　夏七月歪头看向夏宁湫。

　　曾经，她被迫学习的诸多技能之中，恰好就有一项名叫：篮球。

　　夏七月从小个子就高，初中开始她就在男生堆里打篮球。和班级上厉害的人能有来有回，一般的女生很难比得过她。

　　哨声吹响，球被张鸥沁夺走，她进攻速度极快，再加上经济队防守基础薄弱。张鸥沁跳起，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稳稳落进篮筐中。

　　球落在地面，声音很响。与此同时，国贸院的观众沸腾欢呼。

　　夏七月目光落在刚才张鸥沁起跳的位置。

　　第一球就能投的那么准，很有两下子嘛。

　　张鸥沁跑开，夏七月目光追随，便对上张鸥沁那挑衅的眼神。得意与不屑在张鸥沁眼中存在刹那，随后张鸥沁回头去看向林萧，张鸥沁缓缓笑着，林萧也对她笑。

　　夏七月跟着望过去，坐在林萧身后的观众席上的，正是他们经济院拿到同学，此时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

　　张鸥沁队友拿到球，再一次把球传给她。她持球向前，快速跑动起来。

　　几球完美投进，夏七月几乎摸清对手的底细。

　　有人把球传给夏七月，夏七月能感受到，对面队员的目光瞬间聚集到夏七月身上。

　　在那么多道目光监视下，持球还真是很有压力。

　　在这上半场里，几乎所有的队员都聚集在经济院队篮筐这边。她们队伍只有小米一个会的，完全没有办法打出配合，也一只再被压制。

　　夏七月拿到球，第一时间就带球向对面半场去。

　　张鸥沁就在夏七月的身边，几乎立即跟上。

　　在她跑动的过程中，对面四个队员都向夏七月身边围过来。

　　张鸥沁拦在夏七月面前，在伸手断球的那一刹那，张鸥沁笑得开心。

　　夏七月没有过多的动作，直接被抢下球去。同时，夏七月余光瞥见观众席个个都是失望的神情。

　　张鸥沁迅速带球跑向那边篮筐之下，夏七月回头跟上，看张鸥沁抬手投球。

　　夏七月在球场上随意跑动着，只不过，她把自己的漫不经心掩饰得很好。

　　甚至在别人眼里，有种放弃的堕落感。

　　上半场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几秒。

　　抛物线的弧度有细微的偏差，在球打到金属框上面后，“嘭”地一声弹开。这一声响起，哨声同时吹响。

　　上半场结束。

　　张鸥沁队伍打下23分，而我方只2分，是小米投进的。

　　夏七月看着记分牌那孤零零的个位数。

　　实在惨。

　　场上人撤下来，夏七月故意和张鸥沁并排走着。张鸥沁终于忍不住，她侧头侧目望着夏七月，“真是垃圾啊。”

　　这一声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进夏七月的耳朵里。

　　当然，夏七月身后的人也听见了。

　　小米声音已然有怒意，“你有没有球品啊？”

　　张鸥沁回头看说话的人一眼，并未理会。

　　夏七月看张鸥沁，就在刚说了那么尖锐的话之后，张鸥沁面上依旧是单纯模样。

　　或许她是不想在人前表现得刻薄吧，否则说不定刚才进球之后，张鸥沁或许就恨不得立即大拇指向下，鄙视夏七月了。

　　小米迈上前一步，已然生气。

　　这个时候要是闹起来，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怎么都是小米理亏。

　　打不过就翻脸。

　　那样的话，没球品的反倒是她们。

　　夏七月连忙拦住小米，“还有下半场呢。”

　　“对啊，还有下一场……”张鸥沁声音上扬，面上依旧是纯善无辜模样，张鸥沁缓缓道：“下一场我会让我的队友把球传给你的。”

　　夏七月含笑回应，“如果真这样，那我就先感谢你了。”

　　“看你还能笑得出来，我就放心了。”张鸥沁抿嘴，伸手拍拍夏七月的胳膊，“一会可别去厕所，千万别尿遁啊。”

　　张鸥沁又转头对小米说：“也让我在球场上看看你的气势吧，不要只是在私下里叫得欢啊。”

　　小米握拳，夏七月拉扯小米胳膊的手愈发用力。也好在小米忍得住，并没有争吵起来。

　　夏七月点头，“时间还长，我们慢慢打。”

　　对付她们，她和小米，一个半场的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