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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大年三十刚过,镇子上还弥漫这炮仗的烟火味。整个镇子上却空无一人,镇子外一片春意,冬眠的走兽也开始从长眠中苏醒,湖泊里的荷叶上装着晶莹的露水。
      与之相反的是镇子上那冲天的鬼气,以及各家屋顶上那些身穿道袍,手持法器的道士。
      被围困在道士中间的人,从腰间的木盒子里抽出一张张符篆抛向天空,每一枚符篆化作一只厉鬼,冲向周围那些道士。
      道士们用尽全部气力催动法器,把飞来的一只只厉鬼镇压消灭。
      破碎的法器和烧得只剩下半截的符篆散落一地,围困在中间的人周身包裹着戾气,宛若地狱里走出来的走尸。
      符篆化作的厉鬼被无情地灭杀,它们死时的嚎叫声贯穿他的脑海。
      半空中一柄闪烁着万丈金光的镇魔锄照着他的脑袋刺下,在他被金光吞噬的那一刻,他露出了苦涩的笑。
      梦醒来,宋安呆坐在床上,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脑海里。上一次梦见那一个大年初一还是他前世的记忆全部苏醒的时候,这一次是第二次梦见。
      二十二年前,道门联合佛门在金阳镇伏击他,他不记得那时候他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他毁掉了多少鬼牌。□□消亡的时候匆匆一瞥地上躺了许多人。
      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方教授签完申请书之后给了宋安一个星期的假期,他要的材料需要一些时间,待在实验室也没有事情可以做。
      宋安刚下楼,宋昭仁就说:“老四,有人找你,早上就来了,是个老伯,八号桌那位。”
      看向八号桌,那里确实有一个老伯坐在那,面前七八瓶酒已经空了,却还在悠闲地倒酒,喝酒,就像喝茶一样。
      宋安走到老伯身边,轻轻敲了敲老伯旁边的桌子:“这位客人,您找我?”
      老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宋安,老人的面相红润,眯眯眼,看上去和蔼可亲,身上穿着名牌西装,精气神饱满,两撇白胡子挂在鼻子下边有些好玩。
      老伯上下打量宋安,自己又点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说道:“冥司来信,交给宋先生。”
      说完从内兜里拿出一封装裱火漆的黑色信封,递给宋安。看那火漆封印就能确定是冥王那操蛋玩意的亲笔,只有他会拿自己的头像做封印印章。
      把信收起来,宋安问道:“写信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老伯摇头:“宋先生看过就知道了,我还要给下一家送信,就先走了。”
      老伯走了之后,宋昭仁走过来问:“你认识那个老伯?”
      宋安摇头:“来送信的而已。”
      宋昭仁:“他要了九瓶烧酒,还没有给钱。”
      “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宋安想着信的事情,没注意听宋昭仁说的话……“你说什么!”
      当宋某人追出去的时候,送信的老伯已经不见踪影了,心里暗骂冥司里的人都跟冥王那操蛋玩意一个样,贪小便宜到家。
      拿着信封回房间,拆掉封印打开信封,一道紫黑色的玄光从里面跑出来,在宋安面前化作一个镜子的模样,镜子里照出的不是宋安的样子,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红发青年,连瞳孔也是红色的。
      像是注意到了宋安,青年停下手里的工作,朝宋安挥挥手:“宋安,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要说宋安最不待见的人里面,镜子里这个是第一位,顺走他所有鬼牌的操蛋冥王:“你要干嘛?”
      那一头的冥王笑的可开心了:“哈哈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的表情还是这么臭,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的样子。”
      宋安:“呵呵。”
      “放心,这回是好事情,我大费周章见你一面不仅仅想寻你开心。”冥王摩着他的粉红美甲说:“我决定提前解除跟你的合约,信封里装着当年的契约书。”
      “你一个奸商会有这么好心?”嘴上说不信,宋安还是把信封里面的契约书拿出来,确认是当年签署的耻辱“卖身契”,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看冥王。
      冥王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人,宋安是他最喜欢作弄的一个,没有之一:“当然是有条件的,你需要帮我收一张鬼牌。契约书虽然给你了,但你若是不帮这个忙,我就广告阳间四门,把你的消息全泄露出去。”
      果然,冥王只操蛋玩意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上一世他在金阳镇的消息走漏,宋安就怀疑是冥王在背后搞的鬼。
      反正怎么都得收鬼牌,以前的鬼牌都被冥王忽悠走了,再送他一张就当做打发叫花子了:“条件就只是帮你收一张鬼牌,对吧?”以前被冥王坑过一次,此后跟他打交道都是处处小心。
      那边的冥王笑眯眯地点头。
      他越是这种表情,宋安就越觉得有猫腻。
      果不其然。
      宋安下午骑着小电驴到s大化工系办公楼下面,看着那团在白天都怨气逼人的东西,就是一阵头疼。想到冥王说的就更觉得气人,什么小事情,什么好解决,囤积几百年的魃煞,你们冥司都解决不了,搁我这就是小事情?
      再想想那张早已经烧成灰的契约书,宋安只能认命。
      魃煞属于煞气的一种,级别最高,世间只有一种生物能净化,然这生物在千年前就死绝了。
      冥司净化不了魃煞,天司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囤积起来,等以后有办法再说。
      这不,冥司开辟的囤积魃煞的空间已经装不下,小世界开始出现裂缝,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小世界就会撑破。
      到时候魃煞充斥整个冥司,那个场面对宋安来说应该很好玩,对冥司应该是一场劫难。
      于是,冥王就想起宋安已经投胎快二十年,弄了一个门,把冥司里囤积的魃煞送到阳间来,再由宋安施展鬼将之术把魃煞转化成鬼牌道具,成为一件利器。
      冥王的如意算盘早在几年前就打起来,就掐着宋安快满二十岁的时候再狠狠敲诈一波。
      宋安人微言轻,除了答应下来还能怎样。
      鬼将术士生于三界之中又不在三界之内,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听上去逍遥至极,实际上是三界的人随便怎么整你都不用担心触犯天规。
      鬼将术士自古以来就生存在夹缝之中,寿命悠长亘古,拥有着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之躯。
      唐朝高僧玄奘法师就是一位鬼将术士,还不是被三界众生一边尊重一边玩弄于鼓掌之中。
      宋安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也没有普度众生的夙愿,上一世以及这一世追求就是吊打冥司,天司那帮傻逼,让他们跪在地上唱征服。
      为了达成这个愿望,上一世才放弃所有,求得一个转生的机会。
      一想到上一世那么憋屈地死掉宋安就一肚子气,总有一天要打到冥王那龟孙子叫爷爷。
      根据冥王给的消息,“门”在十天之后才会形成,他还有十天的时间准备。
      捕捉鬼牌,其实就是在牌上以鬼将术士的灵力书写契约,邪魅答应签订契约之后就会进入牌内,供主人驱使。
      邪魅帮助主人完成一系列任务消除自身业障,到一定时间就去轮回,鬼牌就此作废。双方互利互惠。
      越是强悍的邪魅制作的鬼牌就越复杂,需要的材料就越多。
      不过魃煞这玩意没有意识,只是一种煞气,它恐怖的地方在于增强鬼魅的力量,激发它们的凶性。
      想要收掉溢散出来的魃煞,用一张特制鬼牌就成。
      用特制牌随便收一只鬼,等到“门”开的那一刻把鬼牌丢出去吸收魃煞,牌内的鬼吞食魃煞成长,直到全部吞食干净。
      现在是白天,怨气影响程度微弱,宋安可以自由进入大楼。
      在十几层的办公楼里面晃荡,找一个合适干活的地方,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转了一圈,宋安终于找到一个配电室,暂定配电室作为办事地点。出了办公楼宋安直接到车站搭车前往寺庙求取一些材料。
      封鬼的牌以及制作的一些辅料,宋安这些年一直都有收集,只是像朱砂,血墨这种敏感的东西宋安不敢轻易去触碰,万一冥王这奸商拿那些东西做文章的话又要费唇舌去狡辩。
      傍晚时分,宋安抵达寺庙的山脚,蹬蹬蹬花一个小时爬上山,寺庙里的主持已经修禅去也。宋安没的办法,在附近的小旅店开个小房间睡一宿。
      宋昭书打电话询问宋安在哪,知道宋安在寺庙要过夜之后叮嘱要小心扒手之类的之后业不再过问宋安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寺庙。
      实在是宋安打小时候莫名其妙的举动太多,他们都习以为常。
      山间夜晚的风是清爽的,刮在脸上还有一点凉凉的,外面昆虫的叫声不是刺耳的,而是一种让人听了之后让人开心的。趴在栏杆上望着天上残缺的月亮,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山间小道上捉鬼封鬼。
      跑累了就随便找一颗树爬上去休息,看看天上的月亮,听听远处溪水的声音。看到身边路过的亡灵,心情好顺道就给它引引路。困了就放一张鬼牌望风,自己呼呼大睡直到天亮。
      再想想那个时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一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前?竟然记不起来了,记忆这种东西时间久了或许真的就忘了吧。
      这天晚上,宋安一直在趴在栏杆望月亮,这座寺庙从明朝时候就建起来,期间翻修过很多次,住在里面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或许是曾经这里有真正的大佛住过,山间很难看到游魂。太阳出来的时候,宋安顶着熊猫眼回到自己房间合上眼睡了几个小时。
      十一点多的时候去退房,在前台办理退房的还有一对老夫妻,他们也是昨天来拜佛的,太晚了怕下山危险就在旅馆里面住了一宿。
      夫妻两面相平和,看到宋安一个人来寺庙,看着挺有缘分就聊了几句。两个老人是来给孙子孙女求平安的。
      宋安稍微攀谈几句之后就跟夫妻两道别。他们互相搀扶着手,笑容满面地往山下走。
      普通人的寿命也就百岁,像那对夫妻一样的人宋安见过不知多少。有时候觉得凡人麻瓜这么稀里糊涂地活着或许更好,对这个世界知道的越多,对自己的认识就越迷茫。
      想得多,宋安越觉得糟心,干脆就不去想,先去拜一拜住持,拿到朱砂是关键。
      排队的时候,宋安在佛殿里观察里面的摆设,看到贡桌上樊笼,隐约能感受到一丝佛光,想着应该是舍利子之类的东西。
      有那玩意在,也不奇怪山里鬼怪少了。
      这坐寺庙的住持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僧,宋安见到他的时候,直接说明来意,想求一些朱砂回去镇宅避灾。
      老僧瞧宋安几眼,嘴里念叨几句之后让身边的和尚取了一小撮朱砂用黄色的符纸包好,给了宋安。
      告别老住持之后,往香油箱里面丢一张软妹币之后就下山了。
      半道上打开那包朱砂,一小撮朱砂粉里面只有一半的真货,剩下的都是水货,这坑人的寺庙,真的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的寺庙,除了那些个名扬海外的还有点真材实料之外,其他的多半参水,混香油钱。
      真正有道行的佛门人要么大隐于市,要么随便找一个地方清修。说的好听点是这样,实际上是在逃难。
      几十年前佛门门生但凡有点修行的想要找到都不是什么难事,后来金阳镇围剿之后,四门对佛门的评价那是一落千丈。
      道门人随心随性,世人大多不做评价,佛门人那可是以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为修行基准。却参与了抢夺鬼将术士鬼牌的刺杀当中,从此多被人诟病,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佛门人又都是些不会自证清白的,干脆就躲起来。
      知道这些消息,还是在冥司待着的三年,冥王跟同他说的。
      待在冥司的三年,冥王同他说了不少八卦,三界中哪些名人大妖都有过哪些黑历史,冥王都能说的绘声绘色。
      看着如今没落的佛门,宋安只有一句话送给他们,活该。
      当年放着好好合作共赢不干,非要联合道门那帮杂碎搞事情,现在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真的是活该。虽然说四门都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是看到佛门如今这副惨状,宋安甚是开心。
      并且对于自己拿着从佛门买来的朱砂还对他们幸灾乐祸毫无羞耻感。
      搭上班车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出车站的时候,迎面一个拖着小行李箱,带着草帽的女人撞宋安的肩膀。
      裤兜的拉链在下车的时候已经拉上,宋安根本不担心兜里的手机被人顺走。
      撞上他的女人也不是个扒手,只是她走的太急,没注意到宋安。
      “对不起。”女人道完歉之后急匆匆地进了车站,应该是赶车。
      宋安回头看女人的背影,一副要去度假的打扮,耳朵上的钻石耳环看上去挺重的。
      从车站搭地铁到市中心,直接往商场跑,制作鬼牌还需要最后一样材料,之前存放在商场珠宝店老李这的玉粉可以拿回去了。顺便吃点东西,寺庙的东西全都是素的,对于肉食主义的宋安是不会吃的。
      老李的珠宝店依旧是那么点人,国风红木装修,珠宝陈列在展示柜里面,服务员站柜台也是无精打采的,看着时间等下班。老李依旧西装革履地躺在他的摇椅上,眯眼睛聆听店里面播放的京腔音乐。
      宋安找上老李的时候,服务员以为是要买珠宝首饰,对这个长相帅到爆炸的男孩像是看到肉的狼一样。
      然后这个奶帅奶帅的男孩子直径越过众人的身边,走到老李面前,一脚踢在老李的摇椅上:“李王八,下班了!”
      听到有人李王八地喊他,老李睁开眼睛就要开骂,瞪的老大的眼睛,用最狠的腔调说最怂的话:“你他娘的再叫我李王八,我就请你吃……饭……”
      确定是宋安本安,老李麻溜起来问:“安兄弟怎么有空来老哥这逛,有新货要带我去看?”
      店员没想到平时凶巴巴的老板见到这小帅哥之后乖顺得有些狗腿,眼神纷纷不由自主得瞟过去。
      “没有新货,我来拿玉粉。”宋安说,“先拿一千克就成。”
      “好嘞!一直给安兄弟备着。”说完,老李就去仓库里面翻找,一顿捣鼓之后端着一个鞋盒大小的木头盒子出来。
      递到宋安面前打开,满满一瓶玉粉用玻璃罐装着,盒子里用纸屑防震。那么大一瓶玉粉应该不止一千克,不过这玩意就是玉石雕刻完成之后的边角料磨成的粉末,不怎么值钱。
      也没什么人使用玉粉,想要买到玉粉市面上还是挺难的。
      老李是宋安在赌石市场遇见的,那时候看老李面相还算是个精明人,帮老李赌了几块石头,一来二去也算是相识,之后就让老李帮忙收集玉粉。
      这些年老李收集的玉粉不知道有多少,宋安也不过问,不够用的时候敲诈老李一笔就成。
      拿到想要的玉粉,宋安很满意,跟老李随便应付两句就想开溜。
      转身的时候居然碰上了熟人。
      宏相雪居然走进这家珠宝店,一个服务员看到她便上前迎接,动作娴熟,问候的语气也是熟人间的对话,没想到宏相雪是老李记珠宝店的常客。
      宋安和老李在店角落里,宏相雪一进来就和服务员说话,没有注意到宋安,等服务员招呼她坐下等候她定制的珠宝首饰之后,看到角落的老板和前些天那位帅气的不爱喝咖啡的少年,嘴角自然而然的挂起笑意。
      宏相雪又站起来,向宋安走近。宋安一直在盯着宏相雪看,人家向他走过来,他自然也要上前。
      这个女老板有过人的气魄,敢挑战创新,对她的态度里有三分尊敬。
      宏相雪:“又见面了,宋先生。”
      宋安点点头:“宏总是这家珠宝店的常客?”
      老李没想到宋安和宏相雪认识,他以为宏相雪是冲着他过来的:“你们认识?”
      宋安:“有过合作。”
      老李“哦”了一声表示懂了,退到别的地方不去打扰。
      宏相雪见老板识趣地挪地方,对宋安的看法又多了些变化。老李平时可没这么老实,话多又爱聒噪,因着祖辈曾经在一个大院生活过,对宏相雪的态度大多也没那么拘束。
      能让老李这么巴结的,宏相雪自然要上点心:“宋先生买珠宝是要送人?”
      宋安手上那鞋盒大的木质盒子是这家店的招牌礼盒,通常用这种包装的都是拿去送人,也难怪宏相雪会这么问。
      其实里面只有一大瓶玉粉,这样的话宋安怎么可能说出口,只好顺着宏相雪的思路应答:“嗯,送一个朋友。”
      宏相雪:“你朋友和你关系应该很好,这家店的珠宝价钱都不便宜。”
      宋安但笑不语,这店里面的珠宝他一样的买不起,他只是来拿一罐不值钱的玉粉:“宏总您忙,我先回去了。”
      宏相雪还想留他:“宋先生,要不一起吃个饭,谈谈合约的具体内容?”
      宋安拒绝:“不用了,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细,合约到时候做好我们直接签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宏相雪再挽留,便走了。
      挽留的话刚到嘴边,少年已经走出珠宝店,宏相雪便作罢,对这个少年莫名的好感又多了一丝。
      出了商场之后,一天没吃饭的宋安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准备下地铁的时候在路边买两个烧饼就着冰红茶啃。
      边啃边走向地铁站。
      白单宥接到母亲大人的电话来商场接人,停好车之后向商场大楼走去,迎面走来一个少年,低着头只顾着啃烧饼,腋下还夹着一瓶冰红茶。
      少年并没有注意到白单宥,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当宋安走近的时候,白单宥隐约还听到他说:“还是老大烤的有味道,这玩意淡的没味。”
      看着少年走进地铁口,白单宥手机这时候响,是老妈那边在催人。
      回到家快十点钟,居酒屋还没有打烊,最近招足兼职生,晚上有人看店。
      白天主要卖吃食,到了晚上主要卖的就是酒,下酒菜这种小菜让几个服务生做,老大老二轮着值班。
      宋安看到正门没有关,也懒得绕远路走后门,直接从正门进去。
      今天晚上轮到宋昭书值班,看到宋安抱着一个大盒子从正门进来,把人叫到跟前问:“这么晚回来,在外面吃过饭没?”
      宋昭书想着老四这小子自打他们两开居酒屋之后,嘴都给养刁了,在外面吃饭也只是吃个半饱。
      果然,宋安摇着头说:“没来得及吃,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去拿了些东西就回家了。”
      想到今早老四是骑着电瓶车出门的,回来的时候是走着回来,就问了一嘴怎么没有见到他的电瓶车。
      宋安把小电驴放在学校,搭车去的寺庙,车站附近也没地方方便停车。那辆小电驴是宋安自己打工攒钱买的,一直当做宝贝供着,宋昭顺想借都不行。
      看着老四的模样也就是有点累,没别的事情就让宋安自己去冰箱找点东西吃。关心完弟弟之后就去招呼客人。
      翻冰箱找到一块巧克力蛋糕,拿出来靠在冰箱旁边就开吃。吃到一半的时候,宋昭书去而复返,摸摸鼻子说:“老三今天回来的有点早,一回来就问你在哪,看上去好像有事情想跟你说,说话没头没尾的,像被谁吓着一样。”
      用大勺子挖下一块蛋糕往嘴里送,白色的奶油粘在宋安的嘴角,而某人还没察觉到,顶着粘奶油的薄唇说:“嗯,应该是青春期吧,敲打敲打就好。”说着继续往嘴里塞蛋糕。
      这个点在居酒屋喝酒的客人,大多是女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帅哥,宋先生居酒屋的料理好吃是好吃,但绝对没有居酒屋里面的宋先生们下饭。
      现在的女孩子吃个饭都得先发一个朋友圈,各种凹造型拍照,这些人里面不乏装作自拍的样子拍店里的宋先生们。
      在宋安吃蛋糕的时候,就发现有两个女孩子在偷拍他。
      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宋安早就不在意,吃完蛋糕就上楼,走到宋昭顺的房门口,直接用脚踹门:“小顺子,听说你找我。”
      换做平常,宋昭顺一定会在房间里面怼两句,然后才慢吞吞地开门。这回房间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跑着过来的,然后们啪嗒一声就开了,门一打开,宋昭顺就把宋安拉进去,然后又小心地把门关上。
      被强行拉进房间里的宋安看宋昭顺这一系列幼稚的行径,忍不住怼道:“脑子漏水了,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宋昭顺在房间里来回走,两只手像打架一样来回捏,然后看着宋安,又把他按在椅子上:“老四,你坐,坐坐。”
      将信将疑的坐到椅子上,再检查一下屁股下这张椅子有没有被粘了胶水。再看宋昭顺那一脸像是□□未遂的紧张模样:“有屁快放!”
      仿佛是这句话给了他动力一样,宋昭顺对宋安说:“那我放了。”
      宋安坐着,宋昭顺站着,坐着的宋安仰头看站着的宋昭顺,像老爹看犯了错的儿子一样的眼神直勾勾地,就等宋昭顺把这个屁给放了,他还赶着把鬼牌胚子做出来。
      “那什么?”宋昭顺话到了嘴边又给他咽下去,“老四你先保证你听我说完之后不要惊讶,也不要打我。”
      宋安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放心,我会打你只会因为两件事,第一,你顺我钱,第二,你在外面给我捅娄子。”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宋昭顺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宋安的手,特别真诚地说,“我有六个胆子也不敢。”
      费劲地挣开宋昭顺的手,特别慈爱地抚摸他这个三哥的脑袋:“乖,那就慢慢说,再废话我把你的化妆品全掀了。”
      之前宋昭顺就屯了不少化妆品,跟着周铭卖货之后这些东西是一袋袋的天天往家里带,都快有一个小货架的化妆品囤货了。
      一想到他屯的东西有可能命不久矣,宋昭顺立马简洁快速地招了:“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听到这个消息,宋安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缓冲三秒,又思考三秒,再复盘三秒之后,宋安点点头:“嗯,这是好事,我不反对。改天带回来吃个饭。”
      “不是,老四,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宋昭顺两只手在半空比划来比划去,宋安完全看不懂,他又说:“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喜欢的那个人,有点特殊?”
      宋安依旧很淡定:“只要不违法,你带一个三百斤的回来我都不反对。”
      “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男的!”实在是解释不清楚,宋昭顺只好直接说出来,说完他闭上眼睛等待宋安的鞋板子。
      等了好久,宋安居然还没动手,也没听到他脱鞋子的声音,宋昭顺试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见宋安还是淡定地坐在那,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
      宋昭顺:“老四,你,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好歹给点反映,你这样,我有点怕。”
      于是宋安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把手放在翘起的腿上:“所以,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反映?”
      宋昭顺惊疑:“你,你就没有意外,或者,或者生气之类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宋安反过来问他,“宋舞没有跟你说,我写的小说是耽美文,专门写两个男人谈恋爱的?”
      “啊?!”这回轮到宋昭顺惊喜意外了,感觉曾经认识的那个老四跟现在的不是同一个人,他先是怀疑现在的宋安是不是自己亲弟弟,接着又开始怀疑自己的世界观,接着立马接受了这个现实,中间用的时间不过两秒,然后问道:“那就是说,老四你也喜欢……男的?”
      宋安摇头:“我无所谓,是男是女都一样。”再想想,好像真的没有给宋昭顺这个喜欢化妆品并且曾经以为自己是直男的gay聊过这类话题,觉得应该提点提点一下他的憨货哥哥:“喜欢就是喜欢,不管他是男是女。你活着也就那么几十年,喜欢谁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懂?”
      宋昭顺呆呆地点头:“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简单好不好,我也才二十几岁,还能算是个孩子。”
      对于宋昭顺说自己还是个孩子,五百多岁的宋安觉得他说的很对,因此并灭有反驳,而是给他提一个小建议:“你要是还有什么顾虑,你可以跟宋舞说说,她或许能开导你。”开导你走进新世界。
      对于宋昭顺会弯这个事情,宋安早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这个三哥这辈子是不可能直得回来的,不需要像担心宋隶那样。
      把祸水引向妹妹那边之后,宋安内心毫无负罪感地回自己的房间了。
      当宋安离开房间,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宋昭顺朝着宋安喊:“难道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
      但是门已经关山,宋安没有回答,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宋安当然听到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好奇,也没有什么好好奇的,管他是谁,早晚得带回来见“家长”,早一天知道晚一天知道都没差别。
      外面响起房门打开的声音,过了一会又响起房门关上的声音,宋昭顺趴在门后门听外面的声响,听不到有声音之后,悄悄溜出自己的房间,像做贼一样摸到楼上宋舞的房间,轻轻地敲门,还轻轻地说话:“小舞,睡了吗?”
      过一会,宋舞把门打开:“三哥,你有事?”
      宋昭顺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三哥找你聊聊人生,这对三哥的人生很重要,你得帮帮哥哥。”
      “什么事情那么夸张,快点说,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宋舞让开路让宋昭顺进来,后者像是做贼一样蹿进宋舞的房间,轻轻把门给关上。
      宋舞一开始说的“快点说,说完我还要写作业”也不知道最后他两聊人生聊到什么时候,总之宋舞早上上学的时候顶着两个熊猫眼,宋昭顺睡到下午两点钟才起床。
      方教授给宋安放一个星期的假,宋安本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制作鬼牌。
      选择塔罗牌作牌基,用玉粉上模作为放水防火材料,筛选之后的朱砂和血墨混合,用来书写契约,后期再由鬼将术士使用多种辅料让鬼牌具有兼容、柔韧、抗性、耐性等一系列属性。
      使用的辅料越多,花费的心思越久,制作出来的鬼牌具备的属性越强悍。
      世间的魑魅魍魉等级不一,实力也不一样,用相对应的鬼牌捕捉既能够全部发挥所捉鬼的实力,也能提高成功率。
      拿低配鬼牌封印高级鬼,削减鬼本身实力不说,一不小心还可能反噬鬼将术士。
      像百年魃煞这种东西,妥妥的红牌级别,而且还得是红牌极品类鬼牌。冥王如意算盘打的哐哐响,朝阳间开一扇门就能收获一张红级鬼牌。
      只要一想到自己明知道被冥王算计还要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事,宋安就浑身难受,倾倒玉粉的时候手多抖了两下,玉粉用量有点过。
      过量的玉粉在半成品的鬼牌上到处游蹿,找不到自己能待的地方,最后还是宋安控制玉粉在卡牌背面聚集成一个呕吐的表情包浮雕。
      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忙活,除了吃饭宋安就没有出过房间,每天都士凌晨三四点睡觉,早上六七点钟起床,然后继续干活。
      宋昭顺有一天晚上肚子饿,到楼下找东西吃,路过宋安的房间,看到从门缝里露出来的红光,以及从宋安房间里传出的若有若无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一阵头皮发麻,麻溜回自己房间睡觉。
      那晚上也是宋昭顺点背,正好赶上宋安召阴。
      普通术士召阴只能作询问与合作用,召阴结束之后,召来的小鬼就会消失,宋安的召阴更像是钓鱼,勾引孽灵前来,然后捉住。
      一般召阴召来的都不是什么强大的亡灵,这回宋安也不需要多有实力的亡灵,随便一只就成,只是拿来当做容器而已。
      宋昭顺晚上听到的声音就是亡灵被宋安强行塞进鬼牌里充当容器时,小亡灵挣扎的声音。实际上那个声音刺耳得几乎能捅穿耳膜,整个过程宋安都是捂耳朵离远远的。
      强行封禁亡灵,它当然会全力挣扎,于是那一个晚上,宋安的耳朵被折磨了一整晚,以至于之后的两天里宋安的听力时不时会失常,听不见别人说什么。
      一个星期的假期结束,宋安整理手里的实验资料,准备进入正式阶段的实验。等来的却是方教授要他继续放假的电话,好像是有两个大四的学生他们的毕设实验出现问题导致所有实验数据错误,得从新开始。
      方教授说这两个学长的专业成绩非常出色,且都有保研的名额,只要毕设交出一份好的答卷就能被保送到b大读研。
      按照方教授的意思,就是要往宋安这边塞人,名义上他们做宋安的助手,实际上是三人共享实验成果。
      这种情况宋安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起还有人盗取他的实验成果发表论文,一夜间身价暴涨,虽然后来很快名誉扫地,但也让上一世的宋安生气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宋安就无所谓了,别人把科研论文什么的看的比命还重要,对他来说只是生命漫长找点事情来做而已,没有必要去计较。
      反正假期增加两个星期,对宋安来说是很高兴的,这才是他想要的大学生活嘛。
      另一边,方教授挂断电话之后,办公室里等的着急忙慌的两个男生急忙问方教授情况。
      “教授,学弟怎么说?”
      “教授,学弟答应了吗?”
      两个男生身上还都穿着实验服,他们看过那个学弟的策划书和一部分的实验数据之后,惊讶一个大一的学弟竟然有这种专业基础,知道学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进行实验之后,厚着脸皮求方教授让他把他们塞进学弟的实验室里面。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毕业在即,他们的实验成果在关键的最后一步毁于一旦,再重新找课题已经太晚了,只能寄希望于别的毕设小组那边还缺人。
      本来就想先让方教授尝试沟通一下,不行他们就亲自去拜托学弟。没想到学弟居然答应的那么爽快。
      看到两个学生开心的表情,方教授怕他们得意忘形去打压宋安,特意提醒:“你们别欺负学弟,小心人家把你们踢出实验室。”
      宁远和甘云乖乖地点头,表示会好好和学弟相处。
      又在家里当了几天宅男,宋安这一天被宋昭书叫醒的。顶着个鸡窝头,宋安给宋昭书开门:“大哥,才六点半,叫我起那么早干嘛?”
      宋昭书就知道老四记不住日子,问:“你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
      毫无形象地打一个哈欠,宋安呢喃:“什么日子?嗯,今天十月二十三号,嗯,十月二十三是什么日子。嗯,想起来了,楚阿姨的忌日。你们去祭拜吧,我和宋舞看家。”
      楚阿姨是混账老爹的大老婆,也是宋昭书他们三个的亲妈,楚姨病逝后宋安的老妈才嫁的混账老爹,然后才有的宋安宋舞宋隶三个崽子。
      对楚姨的印象只存在照片里面,宋安本人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每年到楚姨忌日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祭拜。今年宋安也照常不打算去墓园,但宋昭书想带上宋安一块去。
      “为什么?”宋安问道。
      “只是去上一炷香而已,正好你现在放假,就一块去,小舞也想去。”宋昭书其实很早以前就想带宋安去祭拜他们的母亲,只是那个时候很多的原因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宋安是不想去墓园的,墓园里面亡灵没有几个,死气一直飘荡不散,去到那就觉得浑身难受。
      本想继续拒绝的,但是看到老大那带着祈求的眼神,宋安最后只能妥协。怎么最近家里面大的小的都爱朝他撒娇,动不动就泪汪汪地盯着他,作为一个颜控,宋安只能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妥协。
      九点钟,一家五口人开车到墓园门口,宋昭仁先代弟妹进去,老大去停车。
      墓园里一个个小山包坟墓整齐地排成一排,墓碑上雕刻死者的名字,生前信息,秋天的天气本来就比较凉爽,墓园里的气温更冷几分。
      四周都弥漫着死气,还有那些没有过头七的游魂时不时晃荡到宋安面前,傻傻地从宋安的眼前飘过去。宋安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在前扇空气:“坟场的空气还是这么不友善。”
      每次清明来坟场给混蛋老爹上香,宋安都会嫌弃墓园的空气难闻,一开始几兄弟还有心情跟宋安皮两句,现在只剩下宋昭顺这憨货玩意还有那份闲心跟宋安扯皮:“就你是狗鼻子,人都埋了,你还能闻到味。”
      懒得搭理宋昭顺,宋安继续捏着鼻子往前走。
      魔都的地皮贵,就连一块墓地也很贵,那时候东拼西凑才凑够给混账老爹安置一块墓地,以至于清明给他上香的时候宋安都会整把香全插进香盅里,让他一次吃个够。
      楚姨的墓碑跟混账老爹离得远,往上走了很久才走到。坟场有负责清扫的人打扫,他们三兄弟虽然每年也就来一次,楚姨的墓碑也没有被杂草给盖住。
      楚姨的亡魂早就不在阳间,过了这么多年应该也不在冥司了,点再多的香也没人收,反而便宜了冥司。
      乖顺地上完三炷香,宋安退到一个死气稍微稀薄的地方缩着,偶尔一两个有点修行的小鬼靠近他们,宋安便弹弹手指把他们吓跑。
      这种正规的墓园不会有成气候的鬼怪,三教九流的人经常光顾这种墓园想捡漏,有点修为的鬼怪都会绕着墓园走。
      宋安缩在一角玩手机,刷微博刷到一半,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盯着他。站起身朝四周张望,看到远处一群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在祭拜,方才那视线大概就从那个方向传过来。宋安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正在拜坟鞠躬,应该不是那些人。
      想想可能是那几只被他吓走的小鬼在那个方向盯着他吧,现在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已经没有,也不好找到第是谁。
      宋舞上完香,宋昭书带着弟妹们走了,宋安走在最前面,脚底生风一样走的飞快,恨不得立马走出墓园。
      而远处那些同样在祭拜的人里,有一个一米九的高个子男人转过身,一直看着往墓园外走的宋安。
      在一块的朋友发现男人视线在别的地方,上前拍他的肩膀:“老白,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白单宥笑着说:“在看一个有趣的人。”
      闻言好友向下四处张望:“哪呢哪呢,你指给我看看。”
      他指了指方才宋安站过的地方说:“他刚才在那,现在不在那了。”
      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好友以为是白单宥在诓他,翻白眼呵呵两句就不再理他。
      看着宋安离开的方向,白单宥脑子里总是浮现他跟宋安那几次短暂的见面,对宋安,他总有一种熟悉感,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
      这个男孩他看不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想要更加了解宋安。那一晚宋安在办公楼下面转悠的画面不断在他脑子里回放。
      一出墓园宋安就感觉浑身轻松,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半碗饭。
      距离“门”开只剩下两天,宋安得在这两天里做一些功能牌、辅助牌之类的道具。
      鬼将术士除了会捉鬼之外,做道具也是强项,以前术士做的道具五花八门,什么铃铛啊,红绳啊,木剑啊,形形色色多的数不清。
      上一世宋安就发现,把那些道具的作用提取出来,刻画成类似于鬼将牌的契约封印在卡牌里面,使用效果是一样的,而且更加轻便。
      后来他就自己琢磨改进,最后用卡牌全部替换掉那些笨重的道具。
      像强化牌,增速牌这类的增益效果的卡牌得先做出来,然后还需要一次性使用的卡牌,例如爆破牌,盾牌,净化牌这种技能牌。
      前世为了制作新的道具牌,宋安故意去四门挑衅切磋,妖族更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得亏前世各种作死,才研究出数百种道具牌。
      道具牌的制作相对比鬼牌要简单,按照现在的灵力程度,宋安一天能做十张左右的道具牌。
      不同于其他术士,宋安的灵力储存量绝大部分跟鬼牌的数量和力量挂钩,拥有的鬼牌越多越强大,他能使用的灵力量就越多。
      之后的两天里面,宋安火力全开做道具卡,一大瓶玉粉很快用去大半。他优先制作可以永久使用的效果卡和辅助卡,以及两张特殊卡,防止遇到特殊情况。
      永久卡需要的玉粉比鬼牌使用的还要多,一次性的技能卡只需要一点点,就目前来说宋安还用不上技能卡。
      紧赶慢赶终于勉强能做出一套“逃命装备”,最后一张“镇”卡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是养精蓄锐等到晚上,“门”打开的那一刻。
      而宋安的养精蓄锐就是躺在床上睡大觉,连宋昭书做好晚饭都没有下楼吃。
      晚上十点钟,宋安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骑着小电驴去学校。才刚到化工系学院附近,冲天的怨气就直冲宋安门面,从口袋里面掏出“镇”卡贴在脖子上,巴掌大的塔罗牌化作一团墨汁一样的液体附着在脖子左侧的皮肤上,呈现一个“镇”字样的纹身。
      直冲面门的怨气从宋安身边分成两股流过,无法靠近分毫。
      “已经开始有煞气泄露出来了,‘门’还没打开,魃煞居然自己穿过壁垒渗透到阳间。”空气中的怨气已经不是寻常的怨气,夹杂这魃煞的怨气已经开始向外扩张,用不了多久,就会弥漫整个s大。
      按照这种情况,“门”很可能会提前打开。
      想到这,宋安扭足电门,小电驴全速开往办公楼。
      怨气,煞气这些滋养邪祟的气息,最容易吸引邪祟。S大建学的时候虽然请过大师镇宅,毕竟年代久远,镇的效果已经大打折扣,一些小鬼小怪经常出入s大。
      怨气招引来的不仅仅是邪祟,还有四门的人。
      魔都这么大,肯定有四门的据点,就是不知道s大在哪一门的管辖范围。要是道门的话就糟糕了。
      总而言之要在其他人到之前处理完这桩事。
      到了办公楼下,怨气浓郁到令人窒息,宋安脖子上的“镇”散发黑红的微光,驱赶想要靠近宋安的怨气。
      搭电梯到十一楼,钻进那个配电箱,靠在墙上看时间,十一点十五分。
      另外一边,白单宥接到消息,s大化工系学院办公楼的怨气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浓度暴增,已经覆盖整个化工系学院,“门”很可能在今晚打开。
      御阳司是道门三首之一,s大就在魔都的管辖范围,宏相雪把s大的怨气门交给白单宥处理,安排在s大附近观察动向的勘测人员发现怨气有成门的迹象,立即通知了白单宥。
      接到消息的白单宥立即动身开车去s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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