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颗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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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和克拉布战战兢兢坐下，听我将他们上回交上去的作业里的错误讲解后开始做作业。
我拖着腮坐在一边发呆，眼神放空，空着空着忽然发现高尔的耳朵越来越红，简直红得像块炭火。
“怎么了？”
高尔慌地坐直身体，整张桌子都跟着响动，他下意识把手指扶上了鼻梁，似乎想摸什么，却只摸到一手空：“没！没什么，题目不太会做而已，有点难。”
我理解：“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全做出来。”
克拉布神情崩溃：“为什么换了个地方还是要做——咳咳！”
我说：“做什么？”
高尔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克拉布咳嗽了声，目光专注地盯着作业，好像要在上面看出个洞来。
高尔：“他的意思是……在教室里已经做了作业，为什么回来还要做。”
我说：“可以不做。”
两人的眼睛一下子都亮了：“真的？”
我活动了一下关节。
“……”
“……”
他们认命地低下头，一脸痛苦地看着作业欲语还休。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忽然升起一点紧张：“格雷，我有事情想问你。”
高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在叫他，不过他向来都是这么迟钝，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什么？”
“我很凶吗？”
“啊？”
“我很凶吗？！”
他松了一口气。
“嗯。”
“嗯？”
“我是说当然不，你怎么问这种问题？”
我小声说：“可德拉科说我很凶。”
“他一定是在跟你开玩笑，阿斯，你真的一点也不凶，”高尔恳切地说，“而且你对我们和马——德……拉科都太温柔了，这样的话怎么能取得进步呢？”
我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他无比真诚：“真的，今后请你务必再严格一些，越严厉越好，绝对不要手下留情。”
我深深地感动了，从前从没有发现过高尔的觉悟这么高。
“我会的。”
“那就好。”他满意地笑了，像什么期盼已久的大愿望终于被满足了。
高尔和克拉布做作业的时候时常溜号，今天也不例外，他们写着写着就放慢了速度，尤其是高尔，他还一脸忧心不已的样子。
我踌躇：“实在不想写的话，那就……”
他希冀地看着我。
“那就慢慢写。”我说。
高尔说：“……可我很担心。”
“担心期末的考试？”
“不……”他极快地看了我一眼，迟疑着说，“是密室。”
“密室？”
“是的，前些日子密室不是已经被打开了吗？都说密室是斯莱特林留下、为了清除学校中血统不纯的学生而建造的，里面也许养了一只怪物。很多人都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哈利-波特。我们害怕那个怪物，救世主一向不喜欢斯莱特林，他会不会用那个来伤害我们？”
我愣了愣，随即想起：“好像是有这种说法，不过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不是挺好的吗？”
“……啊？”
“如果密室继承人是哈利-波特的话，那就不会有学生受伤了。”
高尔的目光依旧困惑不解，还有些许讶异。
我说：“就算密室真的能用来清除血统不纯的学生，那也要看使用者是谁。如果是神秘人，那么魔法史上记载的十几年前麻种巫师伤亡惨重就是结果，因为他内心充满私欲和屠杀，密室到他手里就会成为为害的武器——武器是不会主动杀人的，决定是否害人的只有持有武器的人。”
高尔一眼不眨地看着我，轻声说：“那为什么……哈利-波特是继承人的话就不会有人受伤？”
“因为他有一颗温暖的心。”我脱口而出，之后才后知后觉得发现在斯莱特林的同学面前夸格兰芬多不太好，尤其高尔和克拉布还是“反哈”人士德拉科的跟班。
高尔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红了。克拉布伸手去拍他的背，不过看上去好像是想把他捶死。
话已出口，我也不是那么在意别人看法，于是耸了耸肩，反正斯莱特林除了德拉科之外，大部分人还是对救世主的光环比较买账的。
“听说你们一年级时他解决了巨怪，似乎是为了救朋友格兰杰？”我说，“不管目的是什么，至少这说明了他的勇敢，以及为别人着想的心。这样的人是不会乐意伤害别人的，是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都没关系，能决定一个人好坏善恶的，从来不是名号、学院、智慧，而是他本人的意愿。”
他一时无言，脸莫名其妙地发红，克拉布侧头看了高尔一眼，鼻子里发出奇怪的哼笑声，然后就被拱了一下肚子，嗷的一声趴倒在了桌上。
我奇怪的看着他们：“……所以，如果哈利真是密室继承人，反而是件好事。”
高尔：“谢谢你，阿斯。”
我茫然：“啊？”
“没什么，”高尔说，“就是，谢谢你给我解释这些，要知道密室怪物很可怕，我现在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摇摇头：“必要的害怕也是有用的，最好还是保持警惕比较好，虽然听说密室不会对纯血学生下手，可是又有谁能够保证？与其担心斯莱特林继承人是哈利，倒不如担心里面的怪物是否会出来作乱。我听父亲说，密室在五十年前曾经开过一次，那时便死了一个麻瓜女学生。”
“五十年前？”
“是的，如果继承人没有更换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如果更换——我也不知道他会是谁，但我希望他是个好人，这样密室就不会成为危险的存在。”
说完一长串话有些口渴，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慌了，我放下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发现高尔和克拉布忽然戴上帽子往外冲，速度快的以至于连我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们要去哪？！”我放下杯子大喊。
两人头也不回：“肚子痛！”
许久之后，克拉布和高尔才回来，嘴边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蛋糕，一见桌上的作业就本能地后退一步。
我气笑了。
就这么喜欢在厕所吃蛋糕？！敢拿话来哄我，故意让我心软，自己却趁机偷跑出去吃东西！
“你们给我坐下！！把桌上的作业全都给我写完！！！”
***
在家大强度的训练之下，高尔和克拉布总算达到了我预先设定的标准，身体还瘦了整整一大圈。
“训练结束。”我说。
高尔：“太好了！”
克拉布：“太好了！”
德拉科喜地吃了一天糖，然后被送进医疗翼灌下一杯健齿魔药。
拯救了斯莱特林的不及格后我才腾出精力去关注学院以外的事情，然后才发现。竟然有几个学生继洛丽丝夫人后被石化了！一个是科林克里维，据说是在晚上饥饿的时候去厨房结果途中遭遇不测，另一个是贾斯庭，由于他之前一直指认哈利指挥蛇攻击他，导致许多人心里觉得哈利就是幕后凶手。好在两个人出事当夜，哈利都待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有足够人证证明他清白，总算没有把哈利逼进更糟糕的境地。
霍格沃兹很快被恐慌笼罩，人人都在自危，紧张的好像下一刻就会发生战争，斯莱特林和其他三个学院之间的矛盾也隐约更剑拔弩张。
没注意之前不清楚，注意了之后才知道关于哈利的流言蜚语早就已经飞得三四尺高，他的处境实在不好，斯莱特林的人不肯接受有个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格兰芬多不少人认为哈利是蛇佬腔就不是个好人。
——我相信就算是戈德里克也不敢这么说。
和我抱有同样观点的还有卢娜和珍妮，她们显然也觉得哈利波特威胁论是无稽之谈，尤其是珍妮，不知什么原因她格外沮丧，也格外地义愤填膺。
“我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不过没关系，哈利-波特现在一定很难过！这是赤-裸裸的心理伤害，校园暴力！我们至少可以改变这个！”
我说：“那要怎么做？”
“有不相信他的就肯定有相信他的人，”珍妮说，“我们就去收集这些相信他的人说的话。”
我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我以为我把哈利当成朋友，那就至少要为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眼睁睁旁观。
不过收集的事情被珍妮给揽去了，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方法，她很快就收集到了一大堆写着不同支持话语的纸条，多数来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他们的热情确实让人侧目，就是我读了一下之后，感觉味道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哈利！你不是继承人，你是天上星辰，你点亮了我的梦！
——你是格兰芬多或者是斯莱特林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又不是你的手，你的腿，你的脖子……
“有什么不对的？”珍妮说，“只有赤诚的热情才能让哈利感受到大家的支持！才能发现这个世界除了冰冷以外还有温暖！”
她把纸条分类好塞给我。
“去吧，少女！”
说的这么好听。“……所以为什么是我去送？”
珍妮说：“因为你是双鱼座，今天和哈利很有缘分，别这么看我，我预言的。而我是狮子座，我见到哈利会吵架的——以一个特里劳妮的名誉保证。”
也许珍妮说的确实不错，我很快就单独见到了哈利，在我和他第一次正式认识的地方，那里没有斯莱特林，也没有格兰芬多，我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的，然后就刚好撞到了藏在树荫里的哈利。
他抱着胳膊靠在树后，脸上藏着阴霾，有些急躁和不耐烦地往外走，我刚好也没留意，意外就这样发生。
纸条被撞得满天飞，他先是有些错愕，然后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让我来捡这些……”
“呃——”我看着他蹲下去，慌忙地说，“不用了，我来就好！”
然而哈利已经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我绝望地发现他念起了上面的字。
“……亲爱的哈利-波特，你拯救世界，而我想救你。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也和你站在一起。”
我开始研究美丽的死法。
哈利抬头看我。
我开口想解释：“这个……”不是我写的。
“阿斯，”他拿着纸条站起来，认真的目光让我不得不消声，“你愿意相信我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
“为什么？”
我振振有词：“你可是找球手！一个热爱魁地奇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这个答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哈利噗嗤一笑，好像压在心头的大石消失了，脸上的阴云也忽地散开，声音也变得轻快：“谢谢。”
“不客气，信任朋友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哈利神情一怔，似乎有些不安：“是的，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接受欺骗你的朋友吗？”
不是吧？
友谊的小船才刚开就要散了？
我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他：“这个吧，怎么说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姑息！”
“当然不是！”他语气很急，“就是，那天在斯莱特林休息室……”
哈利三言两语地解释了他和罗恩利用复方汤剂，变身为高尔和克拉布，潜入斯莱特林休息室打探密室消息的事情，着重强调了本来想直接找我询问，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我很抱歉。”他说。
“天啊。”我半天合不拢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竟然……”
哈利着急：“我真的很抱歉，阿斯，我应该早点向你坦诚的！在一开始进休息室的时候，但是，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真的，有人愿意相信我——”
“你竟然错题率和克拉布差不多！尤其是魔药，”我感到不可思议，“你应该好好复习而不是管继承人的事了，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留级的！”
“……”
哈利沮丧地说：“我会的。”
我又有点于心不忍：“没关系，别太担心，如果你和我同一级的话，我就更方便照顾你上课了。”
哈利大惊失色：“我会好好学习的！”
“希望如此。”我瞪了他一眼，说，“哈利，你应该做你自己的事，你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满意。”
“至少你能满意。”他说。
我笑起来：“但这不是你需要努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事实上我这回就是特意来找你，刚才你看到的字条，还有我手上这些——全都是大家写给你的。”
那些纸条被我一股脑地塞给他，哈利愣愣接过，低下头读着上面的字词，脸上慢慢露出微笑。
“我以为大家都很讨厌我。”哈利低声说，“至少表面上，我像打开密室放出怪物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我抬起头，看向无边天空：“这世界很大的，哈利，就算整个霍格沃兹都讨厌你，霍格沃兹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你会获得许许多多的喜欢。”
禁林边缘人迹罕至，风起林躁，树叶哗响。我看见哈利张了张嘴，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我都快听不清了。
“……我很庆幸……你。”
哈利的隐瞒，其实我事先隐隐约约有所感觉——主要是高尔的觉悟高得实在太过反常了，因此得知了真相之后，我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要说完全不在意他的欺骗其实也未必，但终归无伤大雅，而且哈利已经足够烦心的了，我也无意在这种小事上让他再焦头烂额。
反正高尔和克拉布多读点书也是件好事。
随着时间的推逝，由密室石化带来的阴影似乎淡去了一些，学校里很快又迎来了情人节，然而洛哈特又跳出来掺合了。
他鼓励大家投情书，雇佣了一大堆的小矮人帮忙收送情书，然后在被送情书者的面前当众把情书念出来。
霍格沃兹的老师也好学生也好，都被那一个个小矮人招惹得烦不胜烦，任谁都不想自己的私事被当众念出来，尤其是那些情意绵绵的信，当着那么多人被念，简直是一种残忍的酷刑。
那些可怕的小矮人甚至边念情书边用竖琴配乐！
除了那些爱炫耀的人觉得这是一种光荣。比如说洛哈特，他就在吹嘘自己已经收到了多少封情书。
德拉科不屑：“不过如此。”
我看破不说破，德拉科有占有欲极强的女友，加上他本人嘴坏刻薄，就算身份地位还有精致小脸蛋在斯莱特林能独当一面，愿意向他抒发感情的也还真没多少。
不过他很快又在哈利身上找到了乐子，因为后者被一个小矮人拦住了，对方坚持要给哈利念情书。
超大声。“你的眼睛绿得像腌过的癞虫合虫莫……”
我差点一脚踩空摔下楼梯。
德拉科哈哈大笑，郁闷一扫而空。哈利看见我，脸上很是窘迫不堪，对小矮人低吼：“够了，请你闭嘴！”
小矮人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我，又惊喜地跳起来。
我心里浮上不好的预感，然后听见小矮人大喊：“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它叮叮咚咚奏着乐跑过来了！
“我……”
小矮人大声压过我的声音念道：“美丽的流星女神啊！你美得恰如那一瞬即逝的流光，在我心头刻下了永恒不灭的倒影，那是学院、年级的不同也无法抹消掉的，你的勇敢和温柔征服了我，让我的双眼从此无法离开你的身影……”
我窘迫地简直无法呼吸。
德拉科忽然说：“够了。”
他劈手挥散了小矮人手中的情书，纸张哗啦啦地扬起散落，在缝隙和缝隙之中，我瞥见了一双专注凝望过来的碧绿色眼睛，它们美丽的如同一对祖母绿宝石，里面写满了情绪，也许惊喜意外、尴尬还有一点点懊恼。
“看什么看？疤头，”德拉科恶劣地说，“该不会是在嫉妒吧？毕竟一双绿的像腌过的癞虫合虫莫的眼睛，怎么能和流星女神相比呢？”
我羞耻道：“别说了！”
拜托你闭上那个嘴吧！！
哈利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当然比不上。但有总比没有好。”
“……”
一直到哈利离开，德拉科还在恶狠狠地咒骂：“可恶的波特！”
刚好潘西过来约他，于是我选择和他分开走，分开时德拉科对我冷笑：“如果聪明一点，就知道见到伟大的救世主时最好躲开，否则会染上倒霉的。”
我没理他，选择到拉文克劳去找卢娜她们躲灾，珍妮听见这件事后说：“……该不会是哈利给你写的信吧？”
“当然不会。”我想也不想，“我监督过他写作业，他没有这么好的文采。”
“……”
卢娜忽然说：“瞧，阿斯，你又有新信件了。”
我刚打算夺门而走，却发现那个小矮人并不打算给我念情书，而是把情书直接交给了我。
我在珍妮八卦的眼神中打开，却发现里面没有什么情书，只有一副长长的细绳，以及一张卡片。
【伸缩耳使用说明】
另附录：很抱歉失约，这是小小的补偿，记得提供使用感想，可爱的蛇小姐。
注名韦斯莱。
“弗雷德-韦斯莱。”珍妮说。
我讶异：“你怎么知道是他？”
“气味。”珍妮说，“这纸上残留的味道……哈，我鼻子很敏感的。对了，上面写的失约补偿，他失约你什么了？”
卢娜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我说：“我想也许是金色飞贼那件事，其实没有关系的，他本来就不欠我什么，我还是把这个还给他吧。”
“他不一定会高兴你还回去，”珍妮建议，“恶作剧把戏大王的发明，或许会给你带来惊喜，试一试也不错。”
还没等我找到实验的机会，厄运就再次降临了霍格沃兹。
赫敏-格兰杰被石化了。
这个消息就好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之前大家强行制造出来的那些祥和安宁的气氛，在眨眼之间就烟消云散，恐慌的情绪很快就弥漫开来，甚至有不少学生嚷着要退学回家。
死亡离我们如此之近。
霍格沃兹的气氛越发压抑，我时不时选择到外面走走，呼吸完新鲜空气之后回到城堡。这天我转悠完之后回来，扶着楼梯往下走，打算回地窖好好休息。
楼梯变化错综复杂，偏偏我这方面的方向感又不是特别好，哪怕认真记住了路线偶尔会出点差错——谁知正好出在了今天。我和楼梯边的画像大眼瞪小眼，画像里的胖男人呵呵笑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并不打算指路。
晕头转向地走了一会儿，最后我被迫滞留在不知道第几层的走廊上。
“……好累。”身体走到极限，我实在支撑不住，扶着墙壁坐在地上，慢慢地调整呼吸。
这副身体实在太弱了。
我叹了口气，休息了一会儿后忍着酸疼站起来，打算继续走回去。
大概是累过头了，耳朵里听见一阵极细的声音，就像一块绢布擦过木头，浑身顿起了鸡皮疙瘩。
——据说巫师最早的时候，在野外生活，有极强的灵感，能感应到危险。
低低的、慢慢的，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悠悠地朝这边蜿蜒而来，擦过墙壁，擦过那些摆件，发出了极低的刺耳声。
跑。
脑海里响起重重地警告：跑！
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越是不知道的东西，就越危险，胆小一点，谨慎一点，遇到就跑总是没错的。
我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
不知道该往哪跑，跑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可那声音仿佛如影随形，始终在不远处，不知道那是恐惧产生的幻觉，还是它真的没有走远。
直到我力尽劲竭，终于再也挤不出多余的一分力气往前走一步，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时，突然凭空伸出一双手，把我往侧边一拉，视线陡然昏暗下来。
“谁——”
一双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嘘。”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颈侧，他的声音在不停抖，“别说话……阿斯，千万别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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