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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镇上 ...

  •   大白到底是没能躲过姜与炘的“毒手”,被他从图灵那儿抱了过来,从头到脚地撸了个遍。

      在姜与炘再三威胁的目光中,它双眼含泪,认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再也不犯。

      看着姜与炘从面露愠色到情绪稍霁,大白忙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姜与炘见着它这副模样,又十分坏心眼地将它放回了图灵的怀里,直让大白那还未收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接下来的一天,大白格外的老实,既没有上房揭瓦,也没有下地撕家,它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充当着房间里的壁画,本本分分地守着自己新搭的小家。

      它的小家是姜与炘用柳条编的,模样肖似一只柳编筐,不过是迷你版的那种。

      为了让它进出方便,姜与炘去掉了上面的把手,只在中间铺了一层软垫。

      看了看天色,姜与炘着手准备起了午饭。

      午饭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饭,姜与炘将粟米也就是小米淘洗过后,上锅焖熟,趁热将米粒打散,再晾凉,加上胡萝卜、白菜、油盐葱姜蒜一起炒熟。

      等吃过午饭,他带着图灵去了一趟拐子李家,在询问过图灵的身体状况后,就又带着他一起回了家。

      图灵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小脸也不蜡黄了,身体也不干瘦了,整个人摸上去肉嘟嘟的,别提有多招人了。

      当然,招的只有姜与炘,毕竟一般人现在还欣赏不来图灵的美。

      翌日一大早,姜与炘便带着图灵坐上了去镇里的牛车。

      这里的牛车很是简陋,只有一块由长条木板拼接而成的平板,大约四平米见方,但却出人意料的平稳,人坐在铺了一层软垫的板子上,竟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姜与炘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想着带图灵出门。若不然,他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赶车人是村子里惯常走货的忠伯,当然,人们更习惯叫他哑叔,因为他是一个哑巴。

      忠伯也算是这条道上的老江湖了,拐子村的村民们虽然因着他人哑,对着他多有轻视,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发作,就怕他下回不给人带货。

      是的,忠伯有些路子,能搞来些便宜的盐、糖。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也算是另类地掌握了全村人的生活命脉。

      姜与炘却直觉忠伯让人瞧不透,这种瞧不透又和拐子李有着些微的不同。

      说到拐子李,就不得不提起他给的那些山楂干,那便是忠伯带回来的。

      黄牛一甩一甩地甩着尾巴,牛车便在这一甩一甩中缓慢地前行。

      姜与炘见着熟睡的图灵,心中是涌起的股股温暖。

      图灵现在已经能认人了,当然仅限于自己。

      他想起鬼泣林的那日,千钧一发之际,图灵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自己的怀中。那一扑,扑乱了一池的春水,也扑乱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图灵的恢复,是不是因着他体内的绯色晶状体。但无论是何缘故,只要图灵能够恢复,对他而言,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那日之后,姜与炘也曾试着沟通身体里的碧色灵蕴,只是无论他如何动作,都如泥牛入海,再无回音。

      看来,他还没有摸到灵蕴运转的关窍。

      是的,灵蕴。

      那两团光亮,一个璀璨如绯色碧玺,一个莹润如缥色暖玉。

      它们就那么声势浩大地横空出世,让姜与炘不往上想都难。

      只是不知为何,书中说的明明是绯色灵蕴,现今却又多了一个碧色的。

      让姜与炘有些为难的,不只是灵蕴,还有褚红殊口中的鬼气。那些鬼气自他从鬼泣林归来后,便再也使不出来了。直让姜与炘怀疑,自己在鬼泣林中的诸多遭遇是否是一场虚幻的空梦。

      当然,因着那时不时便要出来捣乱的大白在,姜与炘这才得以肯定,自己绝没有做梦。

      只是自己空怀那偌大的力量,却又不能自如地控制,任是谁,心中都得郁闷。

      还好也没人知道这些,若不然,自己和图灵便成了那抱金于闹市的小儿,往后的日子怕是会因此而不得安宁。

      牛车缓缓前进,不知不觉便到了镇上。

      姜与炘给过忠伯往返的银钱,又约定好了回程的时间,便带着图灵逛起了集市。

      镇上的早集一旬一次,现今正好叫他们赶上了。

      图灵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走过略显闭塞的街道,走过低声叫卖的小摊,走进了一间其貌不扬的简陋小店。

      这是布店。

      姜与炘要给图灵扯几身衣裳,也要存些软布给他那未出世的孩儿。

      店家刚给他包好了布,姜与炘便感觉到一道放肆打量的视线。

      他不动声色地回望过去,正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哥儿抱抱个膀儿斜倚在了门框上,用着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咳,身边的图灵。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被他救过一次的覃晴。

      姜与炘下意识地挡在了图灵身前,正见着覃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只能厚脸皮的假作不知。

      覃晴见此,轻嗤了一声。

      这一声,换做是旁人,只会叫人面皮子紧得慌。

      只是姜与炘皮糙肉厚,面皮能有二尺铜墙那么宽。这一声听在他的耳中,就似隔着靴子挠痒痒,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

      覃晴略带意外地挑了挑眉,这才施施然地从斜倚着的门框上直起了身。

      转头走了。

      姜与炘对着这样的覃晴,没能占上上风,只勉强打了个平手。

      他回过头来,正看见自己的小夫郎脸色红扑扑地看着自己,咳,与他交叠在一起的手腕。

      姜与炘轻咳一声,他才不承认自己是老色狼。

      他们的布业已裁了,便向着酒铺进发。

      姜与炘很是花了些银子买了一壶衍水清,这是给拐子李的。自己打从醒来,就没少了麻烦他,姜与炘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他们走走停停,很快又买了三大包的棉花,两兜娄的干调,还有一整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米面粮油菜盐糖这些是不打算买的,只在村子里换些便是可以了,毕竟村里面的还要更便宜些。

      日近晌午,姜与炘带着图灵在街边的小吃摊上各吃了一大碗包着肉馅的馄饨。

      他们又歇了一小会儿,便向着与忠伯约定好的地方行去。

      只是到了牛车前,姜与炘却意外地挑了挑眉。

      不为别个,只因他又见着了覃晴。

      忠叔对着姜与炘比划了几下,姜与炘这才了然,原是覃晴要搭顺风车。

      他自无不可,只将东西放好,便和图灵一道上了车。

      路上,图灵业已微酣,姜与炘为他盖上一件早便备好的厚衫。

      便在这时,打量的视线再次出现。

      姜与炘立马回瞪过去。

      覃晴却视而不见,只对着图灵面露思索之色。

      他的面上是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不解与困惑。

      黄牛平稳地走着,见着路边几簇新生的野草,还要哞哞叫着驻足啃食几口。

      牛车在这样的走走停停中缓步前行。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他们便回了村子。

      姜与炘谢过忠伯,便与图灵一道回了家。

      他将图灵安置在主屋,又将今日采买的物什放好 ,便提着那壶衍水清向着拐子李处赶去。

      大白见着离了图灵,便又暗戳戳地钻了出来,姜与炘交待它不可惹是生非后,便由着它去了。

      到了拐子李家,见着那扇新换的院门,姜与炘摇了摇头,这又是被哪个不知道轻重的给弄坏了?

      “李爷,小子来看您啦。”姜与炘对着拐子李笑笑,他伸手将提留着的衍水清递了过去,“早便说要给您带一壶衍水清,只是因着前面那诸多的事儿给耽搁了,这不小子一得了空,便去了趟镇上。我听店家说,这是今月新得的陈酿,只此一壶,别无二个,可说是紧俏的很。”

      “李爷您尝尝看,您是品酒的行家,一尝便知这酒水味道孬不孬,是否比寻常的那些要好。也好叫小子知道,那卖酒的店家他有没有诓我。”姜与炘笑了笑。

      “可使不得!前儿个你夫郎是打我这儿丢的,我这心里面儿一直过意不去着。若是今日我贪嘴收了你这酒,不用别人拿唾沫星子戳我,我自个儿就得臊和死。你李爷我还要点脸,没得厚颜收了你这酒,你且拿回去吧。”

      姜与炘见他如此,忙道:“李爷,那件事说来也不在您,您还是莫要再自责了。况且阿灵伤重,还是搁您这儿养好的,我这心里面一直念着这份恩。”

      他见拐子李还要推辞,又道:“李爷,您就收下吧,这是小子跟阿灵的一点子心意。我知您不愿平白占了我俩的便宜,只是阿灵日后生产,还要仰仗您出手相助。您若是不收,小子我又怎好再麻烦您?”

      拐子李推托不了,只得收了酒。

      姜与炘又与他客套了一番,便回了家。

      拐子李看着姜与炘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入夜,姜与炘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大白回来,他眉间皱起,拧成一道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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