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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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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朱一秋摔倒未伤到骨头,四天后,朱一秋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天莫言燊一直在病房中守着她,但朱一秋对他一直是保持沉默。
这天早上莫言燊拿着早饭走进病房时,朱一秋已经醒了,正坐在病床上盯着窗外。听到他的脚步声,也未扭头看向他,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声音清淡的说道:“我想回Z市”
听到她的话,莫言燊蓦然一怔,反应过来后,轻声道:“好,我陪你回去。”
朱一秋淡淡地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回去。”
莫言燊带着恳求的声音喊了一声“一秋—”,接着轻声与她商量:“让我陪你回去,好吗?你现在需要有人照顾。”
朱一秋徐徐抬头,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需要照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这是朱一秋住院以来,莫言燊第一次听到朱一秋对自己的指责,心中的愧疚感让他丧失了语言能力,双眼猩红的看着她的眼睛:自责,无力,愧疚
这些朱一秋都感受到了,可是现在朱一秋没有办法原谅他,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她怨自己太大意,连怀孕都不知道,怨自己太无能,连提离婚的勇气都没有。这几天朱一秋思考了很多,她和莫言燊的问题根源不在外人,自从来到B市后,她觉得两人的感情就不平衡了,她又变成了那个自卑,患得患失的女孩。她知道这是不正确的,她现在需要时间来调节自己的心态。
“莫言燊,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朱一秋镇定的说道
莫言燊震惊道:“一秋,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考虑一下我们是否适合走下去。”朱一秋轻声解释说。
“我不同意”莫言燊有些恐慌,声调不自觉的有些拔高,但看到朱一秋那无动于衷的表情,瞬间泄下气来,乞求道:“我和陶清然真的没有什么,她得了重度抑郁症,最近轻生现象很严重,所以我才过去的。”看到朱一秋未像上次一样阻止他,莫言燊继续轻声解释,把这些天他为陶清然做的事情简洁明了的说了出来。
听完朱一秋情绪也未发生任何波动,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她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秋...”莫言燊本想继续和朱一秋解释,但突然自己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是自己发小代庭华来电,只好走出病房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代庭华有些心虚的问道:“你媳妇身体还好吗?”
莫言燊有些疑惑,这个发小怎么关心起朱一秋了,“今天出院。”莫言燊简洁的回道
“那个---”代庭华支支吾吾
莫言燊意识到今天代庭华有些不对劲,直截了当的问道:“说,到底什么事。”
“言燊,前几天陶清然是不是一直拿她得了抑郁症要挟你,那个——其实,她没有患抑郁症。”代庭华低声说道
莫言燊沉默了约一分钟,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质问道:“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有次雪儿和陶清然通话,我不小心听到的,本来想告诉你来着,但是雪儿说陶清然会自己坦白的,我想着这种事情瞒不久,也不会闹出啥大事,就由着她们胡闹了,可是没想到今天早上听说你媳妇流产了,所以想着还是要告诉你,言燊,对不起啊,现在才说”
莫言燊无声的挂断电话,站在走廊里久久无法抬起脚步,他现在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这段时间的补偿和仁慈竟是一场骗局,而且还害得自己失去孩子,而且可能即将失去妻子。
莫言燊回到病房时,朱一秋已经快收拾好,准备出院。看到他进来,朱一秋心平气和的说道:“爸妈这边你帮我解释一下,我已经定好票了,今天下午走。”莫言燊此刻已没勇气开口留她,只好轻声答应。
不知道莫言燊如何给莫家二老解释的,等朱一秋回到莫宅取行李时,他们只是嘱咐她回到z市后多注意身体,其他的一概没有问。
莫言燊没有和朱一秋一起回z市,莫言燊也感受到了朱一秋目前的状态不想和他有接触,此外他确实需要一点时间处理一下陶清然的事情。
送朱一秋登机后,莫言燊直接驱车去找陶清然了,当陶清然见莫言燊主动来找自己还挺激动的,但当看清他那张愤怒猩红的双眼时,意识到可能自己的事情已败露。暗自调整了下呼吸,假装轻松地问道:“燊哥哥,你怎么来了?”
莫言燊看着这个面前认识十几年的女人,竟觉得十分陌生,本来准备好质问的话,突然间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陶清然看着面色沉重的莫言燊,带着讨好的声调又叫了声“燊哥哥”
莫言燊声音冷淡地道:“陶清然,对你我已仁至义尽,我们莫家以后也不再欠你什么,请你好自为之。”
陶清然此刻确定自己的谎言已被莫言燊知道,立刻声泪俱下地乞求道:“燊哥哥,我不是有意要说谎的,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莫言燊不想再听她任何解释,扭头打算离开。
陶清然意识到莫言燊这次的决绝,慌忙拉住了他的手臂道:“你不要这样,我害怕,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以后我保证不再说谎。”
莫言燊发现和陶清然根本没有办法交流,她现在的意识里还只认为自己只错在撒谎这件事情上。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哭的甚是可怜的人,竟一点也同情不起来了,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并将她的手从自己手臂拿开,毫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
陶清然看着莫言燊冷漠决然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喊道:“莫言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现在连和我说话都不屑啦。可是自始至终你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遇事就知道躲避,对我这样,对你现在的老婆也这样。”
莫言燊听到陶清然的话,后背不由地僵住了也停下了脚步。只听到陶清然继续声讨道:“这段时间每次来找我不也是瞒着朱一秋,一边装着深情一边又关心着前任。”说到这里,陶清然冷笑了一声道:“ 你老婆一看就是敏感有精神洁癖的人,在会所漏台她都看到了我们抱在一起,这又知道你最近经常来找我,你说你俩还有可能走到最后吗!”
莫言燊震惊地回头看向陶清然,但辩驳的话竟无法说出,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责备陶清然,如果当时自己足够果断,给一秋足够的安全感,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现在他不想再和陶清然有任何牵扯,暗自平复住自己震惊懊悔的心情,沉声道:“我和她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你只需知道一件事,我的妻子这辈子只会是朱一秋。”
陶清然表情麻木的瘫坐在地板上,脑中一直回荡着莫言燊离开时最后一句话。回想着第一次见到朱一秋时,自己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她的,当时觉得莫言燊一定是花钱和她交易一起来骗自己。可是后来看到莫言燊对朱一秋的关心和紧张,自己竟嫉妒到疯狂,凭什么像她那种女人可以随意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而自己那么努力的讨好他,却换来他的不屑一顾。
莫言燊是陶清然青春期的执念,当年莫言燊轻易地放弃她,严重打击了她的自尊心。后面她对莫言燊可能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征服欲,她希望看到他可以为自己违背父母背叛莫言烁。可是此刻陶清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彻底的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