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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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即使知道会受伤，秦厢依旧开口说到，“回头吧。年轻的时候我们都可以犯错误，你是我用爱情浇灌的玫瑰，我不愿意你就这样枯萎，”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口艰涩，“不要在这样糟蹋你自己了。”
“糟蹋？”女孩突然笑道，“是啊，糟蹋。但是我们谁不是在糟蹋自己呢？我是，难道你和子萱不是么？”女孩眼神却变冷。
“我厌倦了。”她缓缓地说道，稍稍推开秦厢，她虽然身体柔软，体香诱人，但是已经不是她需要的了。
“用半个月的薪水，只够去吃一顿称不上丰盛的午餐。拼死拼活地挣扎，交完水电煤气房租之后，口袋中就已经是囊中羞涩。没有任何的背景，没有谁会关心，合租在郊区的房子里面，每天上班都要花上两个钟头以上。难道你们就不是糟蹋自己么？W市浮夸而市侩，仅仅凭着自己的力气到处讨生活，不是另一种的可怜么？”
女孩说出的话，让秦厢心一冷，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艰涩地说道，“这个就是你的真心？”
女孩悲戚地看着她，“秦厢，我爱你，直到现在我依旧爱你。但是，我不能仅仅依靠着爱情就生活下去。我不愿意就这样忙忙碌碌平平庸庸地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你我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我不能也不忍心再向他们多要求什么，供我们大学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但是我想要保研，想要出国，想要出人头地……”女孩缓缓地说，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用更加坚定的语调，一口气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我爱你，但是，爱情不是我生命的所有。现实一点，秦厢，我答应‘卖身’给教授，反正两厢情愿，我虽然是小的，但是，我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给我。”
女孩说完，定定地看着秦厢，心中很痛，但是她选择忽略这样的疼痛，“秦厢，我告诉你了，你不会再要我了吧。那你就转身离开吧。”女孩还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开始嚎啕大哭。
秦厢看着这个女孩，这朵玫瑰是她用爱情浇灌了三年零四个月的玫瑰，但是最终，这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还是消失再她的生命中了。不是爱情消失了，而是爱情面对强大的外力，承受不住了。
但是她，竟然没有办法责怪这个女孩。
秦厢轻轻地搂住了玫瑰。然后安静地等着她睡着。玫瑰睡觉的时候依旧不安稳，眼珠转动得很频繁。
“做噩梦么？”秦厢轻轻地问道，然后吻吻玫瑰的眼睛。
“我是普通人，我会吃醋会生气。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问自己，你对我坦白的时候我应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面对你？是直接原谅你？还是狠狠地骂你？”秦厢自嘲地一笑，“我后来还是很天真的想，只要你向我道歉，我就原谅你。当然，当然要稍微矫情一下，当然要稍微为难你一下，然后……然后再原谅你……”
秦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流泪的，她只知道，自己不断地无声地呜咽。那样虽然无声，但是依旧撕心裂肺，仿佛天地都在一瞬间崩塌。人都是要依靠一种精神力量来生存的，在这个浮华的世界，我们需要一方的精神乐土。
曾经这个叫玫瑰的女孩就是她的精神慰藉。但是……
“但是，我今天才知道，现在才知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玫瑰，我爱你。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秦厢悲哀地想到，“我以为爱情是可以支撑起我们的过去将来的，但是熟料，爱情连我们的现在都不能负荷。玫瑰，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依旧天真，相信爱情。但是……我不希望自己‘聪明’……”她顿了一顿，“玫瑰，我们真的就这样再见了。”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似乎已经没有词句可以运用。
秦厢低头吻吻熟睡中的玫瑰的眼睛，这样清澈的眼睛，是最初喜欢上的原因。现在……就这样让她闭着看着她离开。也好。
转身关上门的一刹那，过去已经如烟而散，只留下昨天的余韵久久地缠绕在空气中，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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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铃声催命一般地响起，将秦厢从回忆的深渊中解救出来。秦厢微微调整心情，看着手机的显示器上的来电显示，是江子萱的。
“做什么呢？这么迟才接？”电话那头的江子萱说话的声音依旧清冽，在这样的冬日的深夜，却给秦厢混沌的内心注入了一丝的理智。
“没什么，不是晚了么。这么晚你怎么还想的起我？”秦厢失笑。
“还说呢！我老公加班去了。”江子萱于是愤愤地说道，“但是这个不是我打电话的原因。”随即解释，“你……见过玫瑰？”用的口气却是些许的肯定。
秦厢和玫瑰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能够管人家的闲事？一个转身却接到电话说是秦厢出了车祸，在医院里面躺着。
急急忙忙料理好手头的工作，赶到医院的时候却看见玫瑰一个人在医院的病房门口抹眼泪，却是怎么也不肯进去。
大腿粉碎性骨折，还好没有严重的内伤。但是从玫瑰躲闪的眼神中依稀可以知道事情大抵是与她有关的。只是玫瑰不说，江子萱自然也不方便问。
等来了江子萱玫瑰便走了。那段日子是江子萱觉得秦厢生命中的“结点”，或者称之为流年的灾难。因为这一场的车祸，秦厢甚至没有去参加当年的研究生入学考试。
“没事情的。我本来也不是那么得像考研。”病床上的秦厢却气质宜人。护士长都说，她是最配合的病人，淡定得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
但是江子萱并不是别人，江子萱明显地感受到秦厢有些许的变化。
或者说，那件事情之后，秦厢可能还是相信爱情的。但是胆小了许多。想来也是，青梅竹马三年多校园感情的玫瑰也可以为了那样物质的原因离开。何况以后的生活，随着经验的丰富，遇到的人大抵是更加功利和物质的呢？
人在受伤之后可以站起来，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受过的伤，就像经历过的时间，不可能没有留下痕迹。江子萱亦是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秦厢，你何时才能自己幸福？”在秦厢的病床前面，江子萱也这么问过。
那是的秦厢只是笑笑，“你也说过，是我自己幸福。虽然我现在不能说是不幸。”病床上的女孩失笑，“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秦厢笑颜明媚，只是在这样的笑颜明眸的深处，总是略有不稳定心慌的高光存在着……
江子萱拽回自己的思绪，“玫瑰打电话给我说是想聚一聚。”江子萱于是开口说到。“你知道，我还是想听你的意见的。”
秦厢愣了一下，那样淡淡的哀愁还萦绕在心头，但是却只能微笑，“你在担心我么？紫萱。”虽然留下了惘然，但是真的没有那样的疼痛了。
“废话当然是担心你的！”江子萱微怒，“我不是一直把你放在和我老公同样重要的地位的么？说这话你真是小没良心。”
“谢谢你子萱。”秦厢用低低的声音说道，“那么我们就姑且聚一聚吧。反正……我觉得我已经真正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么？”那边的问题问得很是不肯定。
秦厢于是微笑，窗外的北风依旧呼啸寒冷，但是心中不再是一片的冰冷，“当初的避而不见或者是自己的懦弱，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想，我完全可以放下了。因为回忆起那段时光，心中不再只有愤恨和凄苦，更多的是一同走过四年风风雨雨的安慰和感激……我想我是放下了。”
秦厢嘴角噙着一丝的微笑，这个夜晚应着林凡的一个问题，回忆起这么多的陈年往事。但是，却并不那么的撕心裂肺地疼痛。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屋子中住了另一个小太阳？她微笑，想到林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心是暖的，仿佛是那一个早晨被玫瑰冰冷的身体冻住的心，第一次有了融化的可能。
那个女孩的热情和执着，清澈的眼睛，让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在复苏，有复活的可能。或者，明天真的是新的一个黎明……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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