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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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厢敛下眼睑，第一次可以没有疼痛地回忆和玫瑰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相遇美好，到分手时候的决裂。当初的肝肠寸断，现在回想起来，虽然依旧惘然，但是，没有那样鲜活的疼痛和撕心裂肺的孤寂。
往事真的已经如烟。秦厢半倚在床上，任往事如烟般眼前掠过……
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彼时的江子萱已经在报社实习，和董卿远的关系诡异到了极点，自己的事情尚且自顾不暇，自然也忽视了闺中密友。
秦厢准备考研，虽然已经有律所相中了她，但是玫瑰说，想考研。于是秦厢也没有多考虑，考就考吧。对于此时的秦厢，玫瑰就是一切，这个让她用爱情浇灌了许久的玫瑰，比什么都重要许多。
而彼时的玫瑰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F大是W市最好的文学类院校，挤破头的竞争激烈，虽然玫瑰很优秀，但是要挤进去毕竟艰难。
在看着渐渐人去楼空的大学校园，玫瑰总是会在某个午后略带绝望地看着秦厢，然后再一次不确定：“秦厢，你说我能考进么？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不进，现在开始找工作也已经晚了……”
这样丧失自信的话，在那一年，秦厢被无数次地问及。
“当然可以，你很优秀。”每每秦厢总是这么安慰。心中却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彼时的H大是政法类学校的泰斗，但是文学学术上的成就很是一般。况且四年的时间，玫瑰学的尚且不是文学。
不成功，便成仁。就业是严重的问题。为了考研，两人几乎是一门心思，但求问心无愧。
然，现在的大学，已经不是当初的精神净土。并不是你优秀了，你就一定能成功的。
“现在的大学，强.奸了我最后的精神净土。”当某次上课的时候，秦厢甚是喜欢的某位德高望重的教授缓缓地吐出上述几个字眼的时候。秦厢被震撼住了。教授是爱之深，责之切，但是当时的秦厢，尚且没有意识这样的事情其实最后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眼神一暗，秦厢缓缓地回忆起某个早晨，冬天略带萧瑟的气氛，一切仿佛都没有生机。她在玫瑰的寝室里面等了整整一个晚上。那个早晨其实就已经在心中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了吧。但是人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肯留下眼泪的。
那天的宿舍，玫瑰却没有回来。玫瑰的室友让她暂时住在玫瑰的床铺上，秦厢就这样嗅着玫瑰的被褥的味道，半梦半醒之间仿佛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临近毕业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浮躁不安，又带点视死如归的绝望。秦厢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是所谓的毕业猴群症，她希望只要挺过了这一个坎，她的玫瑰依旧还是她的玫瑰。
临近毕业，随着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近，玫瑰的焦躁比任何一个人更甚。
秦厢那天去，是为了开解玫瑰，也是为了安定自己。
睡到半夜的时候，却隐隐约约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玫瑰略带疲惫的声线比什么都有效，敲击着她的耳膜。秦厢已然清醒，但是来不及睁开眼睛，却听见玫瑰疲惫地对披着外衣来开门的室友说不要让她知道。
彼时的秦厢能够感到自己的心往下一沉。
后来玫瑰躲避着她，后来学校里传着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后来在毕业前的三个月，学校的保研名额出来，F大中文系的保研只有一个——就是玫瑰。
和玫瑰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秦厢看着那个全系成绩第一的女孩，那个保研名额原来应该是她的女孩，怒气冲冲地跑到玫瑰的面前，将整整的一份的饭菜倒在玫瑰的头上，然后用一种极其鄙夷的语调说道：“玫瑰，你这个勾引导师上床的小贱.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后女孩被周围的同学拉走，而玫瑰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秦厢也就着这样的姿势愣愣地等待时间的流逝。
陪着玫瑰回寝室，陪着玫瑰洗澡，冬天的澡堂异常的寒冷，早上的时候热水供应不足，出来的水都带着寒气，玫瑰就在这样的水中狠狠地冲刷着自己。有一种至死方休的错觉。
“你都知道了？”没有热气的澡堂里面除了两人之外，只有空气一样的死寂。玫瑰终于还是开口，说话的语调有中异样的哀伤。
秦厢发现开口说话有的时候竟然也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喉咙很涩，很痛，比不上心痛。因为痛，说出的话很是艰涩的，“这样……还能算不知道么？”然后自嘲地笑笑，四溅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衫，甚至隔着厚厚的冬衣，她依旧能够感到水温的寒冷。
拉过玫瑰，用毛巾将她裹好上楼。大四的寝室楼里面几乎是空无一人。秦厢妄图用自己的体温给这个女孩带来些许的温暖。
“玫瑰，不要这样，你这样会毁了我们。“秦厢缓缓地说道，绝望中带着微弱的希望。
玫瑰虽然已经将饭菜的污浊洗干净，但是身体依旧没有丝毫的温度，在被褥中，虽然有着秦厢的体温，却依旧寒冷。她没有看向玫瑰，只是愣愣地看着对面已经空了的床铺，缓缓地开口：
“秦厢，你知道么？我们寝室四个人，我是最不济的。”女孩缓缓地开口，无论是什么东西，她都决定在这个糟糕的一天和盘托出。再糟糕，也糟糕不过今天了，说了就是说了。说了就能够得到解脱。
“秦厢你知道么，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有的时候我们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说是我们一辈子努力为之奋斗的东西，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玫瑰缓缓地转过头，“保研，考研，我们花了多少的力气？但是结果呢？我去问过导师，他说即使我考第一名，我也不可能保研，为什么，因为TMD这个名额是关系户。只要有关系，谁都能挤掉我……”女孩说着，眼睛中涌出了些许的雾气，思绪仿佛已经不再当场，飞向那个受诱惑的地方。
“但是，你知道么？教授说他喜欢我。你知道在现在的大学，性.交易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我年轻，我美貌，我有他觊觎的年轻美好的肉.体——他为我提供富足的物质和我……和我梦寐以求的F大的敲门砖。秦厢，我没有办法拒绝。”女孩说道，正视秦厢，“你知道么？我没有办法拒绝，即使知道你会失望，即使知道你会恨我，我依旧没有办法拒绝。”
女孩留下眼泪，眼泪顺着她姣好的脸颊往下流，滴在被褥中消失不见。秦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那么铿锵，那么的决绝。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