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HP》Jiesimin

59、越来越远

　　哈莉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里，她的手上提着的是装着海德薇的笼子。
　　罗恩和赫敏要去级长车厢，金妮去找迪安了，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了。
　　哈莉提着海德薇往前走，余光瞥见一抹金色，她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去，德拉科，潘西，布雷斯，还有哈莉没见过几次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坐在一节车厢里。在哈莉望向他们的同时，五对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望向她。接着除了德拉科以外其他人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转移，看着他们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最后还是潘西用手肘提醒了一下德拉科，他才慢慢地把目光收回。
　　哈莉站在那儿没有多呆，又拎着笼子走开了。
　　“潘西，你就自己去级长车厢吧，我没兴趣去。”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手里摆弄着一把金色的小钥匙。
　　潘西什么也没说就推开门去级长车厢了。
　　哈莉艰难地把笼子从人群中挤过，又是找不到空车厢的一年。
　　“哈莉。”西奥多站在她面前，他已经换上了校袍。
　　“嗨。”她平静地说，“你也没有找到车厢吗？”
　　“不，”西奥多拉开右手边的车门，里面没有人，但他的书包和行李都放在里面占了位置。他看了一眼哈莉，没问哈莉就帮她拿过手里的笼子，然后两人走进了车厢。
　　“刚才看见一位新来的教授，好像在招揽学生。”西奥多微笑着说，“刚才布雷斯似乎也被叫走了。”
　　“是斯拉霍恩教授吧？”哈莉不确定地说，把笼子放在箱子上面。
　　“也许是吧，我不认识他。”西奥多说着，把专门放书本的箱子靠在墙上。
　　“还有这个，我洗干净了，给你。”哈莉把前几天西奥多给她的白色手帕还给他，她洗了好几遍。西奥多拿过它的时候，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谢谢。”
　　这时车厢的门被推开了，是潘西。她注视着两人，开口说道：“果然是你们两个。”她似笑非笑地望向西奥多，“你有机会了哦，阿斯托利亚似乎要上手了。”
　　“什么意思？”哈莉听到阿斯托利亚的名字时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夏日酒会上的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
　　“哦，是这样，我不是来这里打击你的，”潘西说，她本来只想和西奥多提个醒，却又不小心把阿斯托利亚给搬出来了。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潘西说，看到哈莉渐渐沉下去的脸色她又改口，“我，我不确定！只是看到德拉科帮她提了箱子，然后……”潘西想掐一把自己，越说越乱，干脆直接闭嘴。
　　“西奥多，交给你了！”潘西连忙关上了车门。
　　列车行驶着，哈莉挪了挪位置，然后把上半身躲进了车窗的窗帘后面。
　　西奥多轻轻拉了拉帘子，可是她抓的太紧了，根本拉不开。
　　“别理德拉科那个家伙，他就是这样。你这样和他在一起太累了。”西奥多很想去安慰哈莉，可是心里还在为他们分手而高兴。
　　“那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哈莉愤愤地说，把窗帘猛地拉开了。西奥多以为她躲在里面是不想让他看见眼泪，其实并没有。
　　“谁在乎呢。”哈莉假装淡定地说，她的手指转动着口袋里的戒指。话音刚落，哈莉就被米兰达·万尼叫去那位新来的教授那儿了。
　　现在只剩下西奥多一个人坐在车厢里。他抱着双臂，海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窗外飞速变换的风景，平时都会看的书被晾在一边，穿着黑皮鞋的脚尖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嗒嗒嗒的声音在空荡的车厢里格外清脆。
　　潘西说的没错，机会来了。既然德拉科已经把哈莉拱手让人，那这个人就应该是自己。
　　哈莉坐在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周围，心思却不在这个叫做鼻涕虫俱乐部的地方。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布雷斯，一个计划在脑海里生成了。
　　无聊的俱乐部活动结束后，哈莉赶在布雷斯前面加快脚步跑回车厢，快速地从箱子里抽出隐形衣。
　　“你要去哪？”西奥多看哈莉把隐形衣披在身上。
　　“待会儿见！”哈莉低声说完，便快步朝慢悠悠走路的布雷斯追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其实火车正在哐啷哐啷地行驶，倒也没必要这么谨慎。
　　现在过道里几乎空无一人。差不多每个人都回到包厢里去换校袍，收拾行李了。哈莉在碰不着布雷斯的前提下，尽量与他贴的很近，但是布雷斯把车厢的门拉开后，哈莉溜进去的速度还是不够快。布雷斯眼看就要把门关上了，哈莉赶紧伸出一只脚挡住。
　　“这玩意儿出什么问题了？”布雷斯恼火地说，把滑门一次次撞在哈莉脚上。
　　哈莉抓住门，使劲把它推开，仍然攥着门把手的布雷斯被甩到一边，摔在格雷戈里·高尔的大腿上。趁着混乱，哈莉冲进车厢，纵身跳上布雷斯暂时空着的座位，一个引体向上，爬上了行李架。
　　哈莉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刚才隐形衣掀了起来，她的鞋子肯定露在外面了。
　　确实，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德拉科的目光追随着她白色的运动鞋，看着它往上一甩然后消失了。
　　德拉科轻笑了几声，手指转动钥匙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在想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给她看。下一秒，哈莉就清清楚楚地看见德拉科横躺在两个座位上，脑袋枕着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大腿。
　　该死的德拉科·马尔福。
　　哈莉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还觉得她骂的不够狠。因为她蜷缩在隐形衣里，清晰地望见德拉科注视着自己的方向。他肯定是发现自己了，还故意做这个动作给自己看，是在炫耀他很受阿斯托利亚的喜欢吗？
　　“怎么样，布雷斯，”德拉科说，“斯拉格霍恩想干什么？”
　　“只是想巴结巴结跟显贵人物沾亲带故的人，”布雷斯仍然怒气冲冲地瞪着高尔，“不过他没能找到多少。”
　　哈莉知道这个情报让德拉科很不高兴。显贵人物，竟然没有他德拉科·马尔福？
　　“他还邀请了谁？”德拉科问。
　　布雷斯依次说了刚才几个人的名字，“――还有隆巴顿，你的波特，和韦斯莱家的那个姑娘。”
　　“我的波特？”德拉科坐了起来，把阿斯托利亚的手推到一边。
　　他微微皱着眉注视着布雷斯，“我想我也告诉过你了，我和她分手了。”
　　“哦，是吗。”布雷斯一脸无所谓地说，“你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还藕断丝连着吧？”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观察着一边潘西的反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明显在看德拉科接下来的反应。
　　哈莉注意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见阿斯托利亚一脸不感兴趣地望着窗外，好像对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很不喜欢。
　　德拉科语塞，手指转动钥匙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往行李架上瞄了一眼，又重新躺回阿斯托利亚的腿上。
　　“哈，说不出来了。我们几个还要陪你演……”布雷斯没说完就被德拉科用力踩了一脚。
　　“我看西奥多那家伙看上她了。”布雷斯用危险的提示语般的语气对着德拉科说。德拉科显得很不高兴，挤出一声干巴巴的怪笑。
　　嗯？哈莉听到这话愣住了。
　　“你就等着吧，哈莉肯定离不开我。诺特还是其他人再怎么好，她也不可能会和除了我以外的人在一起。”
　　他这句话一说完，整个车厢的人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哈莉的拳头都握起来了，他是怎么敢说出这句话的？当她是什么？
　　德拉科察觉到气氛僵硬了，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没准明年我就不在霍格沃茨了，就算是……”
　　“你说什么，没准你明年就不在霍格沃茨了？”潘西问，阿斯托利亚也难得把目光从窗外转移到他的身上。
　　哈莉裹着隐形衣蜷缩在行李架上，心突然跳地飞快。要是罗恩和赫敏听了这话会怎么说呢？因为罗恩认为德拉科是加入了食死徒，而赫敏不这么认为。可现在德拉科的这一番话出口，嫌疑就更大了。
　　“是啊，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德拉科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也许我要离开了，要去做――嗯――更重要更精彩的事情。”
　　是啊，离开霍格沃茨，离她远远的，让她不受我带去的伤害，让她不必为了我而哭泣。
　　“你指的是――他？”布雷斯脸上带着好奇。
　　德拉科耸了耸肩，是在默认。
　　“我看见霍格沃茨了，”德拉科看着漆黑的窗外说道，“我们最好赶紧换上校袍吧。”
　　哈莉只顾着盯着德拉科，看他要做什么，没有注意到高尔站起来取他的箱子。高尔把箱子抽下去时，箱子重重地撞在哈莉的鼻子上，痛得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她再小心翼翼地一摸，液体的触感从鼻子流下来，流血了。
　　德拉科抬头看了看行李架，皱起了眉头。
　　哈莉看见过到里又挤满了人，接着看见了西奥多吃力地拎着她的箱子和装着海德薇的笼子，又有他自己的箱子，在走道里四处张望着，大概是在寻找自己在哪。
　　现在这个车厢里的人都走了。人们鱼贯而出，下车来到漆黑的站台上。现在车上只剩下德拉科和哈莉两人。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哈莉。”德拉科背对着她轻轻地说。
　　躲在隐形衣下的哈莉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本来是想看看他一个人留在车上是想干什么，结果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她。他果然是发现她了。
　　“还不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能这样。”哈莉干脆一把揭下隐形衣，从车架上跳了下来，绕道他面前，用满脸是血的脸抬头看着他，“虽然，虽然我们是分手了。不对，但是我没有同意！所以还不算！”
　　“你鼻子怎么了？”德拉科不高兴地看着她的脸。
　　“就流血了而已。”哈莉满不在乎地说，她感觉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流。
　　“坐下。”德拉科把哈莉按到椅子上坐下，用魔杖指着她的鼻子施了个治愈的咒语。
　　哈莉一摸，果然不再流血了。
　　“还疼吗？”德拉科把魔杖收回口袋。
　　“疼！非常疼！”哈莉站了起来，她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承认吧，你就是还在关心我。”
　　德拉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魔杖指着窗帘全部拉上了，再拉上这节车厢最后一个窗帘，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怎么了？”哈莉见他这样奇怪的举动，问道。
　　德拉科依旧没有出声。
　　“然后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女朋友？阿斯托利亚，的确，她很不错，你肯定……”
　　“你喜欢西奥多·诺特吗？”德拉科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低头望着她。
　　“不。”哈莉说，她想起了之前在车厢里德拉科说的话，他就是那么坚信她除了德拉科·马尔福不会喜欢其他人。
　　德拉科轻笑一声，“你也看见了，我和阿斯托利亚。”
　　“那又怎样？还有，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哈莉盯着他的眼睛，把隐形衣叠好挂在手臂上。
　　“我只能告诉你，哈莉，离那些危险的事情远一点。我要做的事情，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只有我自己才能做。”德拉科微微歪过头看着哈莉。
　　“还有，离我远一点。”
　　德拉科把钥匙丢进口袋里，平静地说，“你快点下车，诺特在车站那里等你。”
　　他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哈莉也紧跟在他的身后，可是他走的太快了。德拉科路过还在等着哈莉的西奥多时瞥了他一眼。哈莉站在站台上，看着德拉科的背影越来越远了。他笔挺的影子越走越远，直到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直到哈莉望不见他。
　　幽兰的天幕上，不见星也不见月，像一位丹青妙手，把一切都涂上了神秘的色彩。几处乌云低低地沉着，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你还在这里啊。”哈莉阴沉着脸，走到西奥多面前时还是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说，“谢谢你等我，不过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因为你说待会儿见。”西奥多看着哈莉闪动的双眸，还是和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的漂亮。只是这时候那双眼睛难免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感伤。
　　“嗯，没错……我是这么说了。”哈莉慌乱地移开目光。
　　哈莉现在面对西奥多时甚至有点不自在了，都是因为在车上时布雷斯的那一番话。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就是一句玩笑话。
　　“你怎么满脸是血？”西奥多再次拿出哈莉刚还给他的手帕擦拭掉她脸上的血迹，哈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不小心被箱子砸到了。”
　　西奥多只好把手帕递给哈莉，哈莉有些尴尬地接过手帕。
　　“不好意思啊，又得再洗一次再还给你了。”
　　西奥多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偷听。”哈莉毫不掩饰地回答，两人往马车那里走去。
　　“很好，很好，很好。”远处亮橙色的灯光下照亮了一个鹰钩鼻和一头乌黑油腻的长发。斯内普讥笑道，一边抽出魔杖，在锁上敲了一下链条便像蛇一样缩了回去，大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你总算露面了，波特。马尔福先生已经走了。不过……你怎么也在这？诺特先生？”斯内普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凑巧。”西奥多看了哈莉一眼，淡淡地说。
　　斯内普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又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又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链条又像蛇一样蹿回了原处。
　　回城堡的路上三个人都没有出声。
　　德拉科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哈莉紧紧皱着眉头，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是不是和她猜想的一样？果然，德拉科就是个笨蛋。就算他真的是这样，自己也不会讨厌他。他把他们的爱想象得太脆弱了。在想到以前的他们时，哈莉的眉头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难过的神情。
　　静如死寂，路幽静得吓人。树枝上偶尔一声猫头鹰的悲啼，或斑鸠的一翅“扑棱”，都让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