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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东窗事发 ...

  •   翌日清晨,宋问便告辞离开,前往燕山府。

      云州大捷,诸事皆顺,云游也准备启程回一趟老君山,前去处理门中要务。

      赵璟亲笔书信,向汴京递了折子,希望官家能同意下旨调兵西北诸郡驻军前来支援,赵璟准备一鼓作气,直接打到金兵撤回关外,不敢再来侵边滋事。

      于是,这些日子,暂作休整。赵璟终于如愿以偿地窝在江策身边,与他没羞没臊地渡过了好几个春宵美夜。只不过,也不知为何,每日晨起,他都觉得意犹未尽,似是无处宣泄。可是阿策明明已经不堪重负,疲惫至极,累得黑眼圈都加重了几分。

      心疼得赵璟暗暗自责,偶尔,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精力旺盛,竟然从早到晚都想着要欺负人,简直禽兽不如!

      殊不知,他是真的一日都未曾得偿所愿,夜夜生梦,如痴如醉。不过,江策也是日日胆战心惊,他担心那“销魂丹”用多了,是否会对赵璟身体有影响,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副作用。

      尤其,他明显感觉到赵璟对自己的欲望愈发强烈,从几日一闹,演变到每日一闹,现在甚至早晚都要。江策深深地感到害怕,他开始质疑宋问这药存在的隐患,纠结着是不是该寻个由头,与赵璟分房而眠。

      可当他一提出这个话头,赵璟便生气了。江策还是难得见他当真对自己动怒,只听端王殿下别扭地发着小孩子脾气:“我不是说今日不再闹你了吗?你怎得还要与我分房睡,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分开吗?怎得又这般说话不算话!”

      江策万般无奈,掩面扶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不过总归是自己心虚理亏,若非他屡次用药迷惑,想来赵璟也不至于这般饥渴难耐。终究是自己说不过去,便也只好缴械投降,认输道:“好好好,不分房,但今夜你不许再胡闹。明日还得去监军换防,军中要事,不得怠慢。”

      “你何时见我因此懈怠过?”赵璟还在存心戏谑。

      江策则是一脸无奈,心中忐忑,心道:还是等边关战事结束,寻个恰当的机会与赵璟坦白才好,他不能永远这样耽误赵璟的一辈子。

      用过午饭,来人禀报,似是城内有许多百姓中暑,严重者甚至有晕倒的。江策与赵璟闻讯赶过去,见医馆里站满了前来看病拿药的人。虽然,因为战火城内大部分医馆关门的关门,好的大夫走人的走人,但还是有几个当地的大夫仍旧坚守在自己的故土。

      这几人也与江策他们熟识,前段时间,宋问在城南看诊时他们相帮最多。所以江策对这几位大夫的医术也算了解,按照宋问的话就是,资质平庸,老实本分,看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毛病问题不大。

      可是,一下子涌来这么多中暑的人,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便被城内巡逻的士兵禀报到了官府。

      虽说今年夏天来的尤为炎热,可是即便要中暑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云州这边许多地都荒的不能开采,所以今年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农人在地里干活,导致中暑。而且放眼望去,这间医馆里大多都不是郊外的农户,反倒是镇上的百姓,且有的甚至并非出工摆摊的贩夫走卒,而是许多闭门不出的老弱妇孺。

      这不得不令江策满心疑惑,他询问医馆的大夫,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中暑?都是什么缘由?”

      众人见来人是江策,他身后还跟着端王赵璟,大伙纷纷礼貌避让,有的身体情况还好的甚至作势要下跪行礼。

      见状,赵璟道:“大家不必多礼。既然是中暑,我看各位还是不要一拥而入,医馆内本就狭小的空间里硬是挤了这么多人,大家推推搡搡、济济一堂必定会令人更加烦闷、不舒服。”

      转身,赵璟吩咐道:“清风,你迅速组织官差在外面荫蔽通风的地方,搭建凉棚。这边医馆也派人来排号,大家有序就医,叫到号了再进来,就不必所有人都挤在这里面,大夫们也看顾不过来。”

      “是!”清风领了吩咐,立即出去安排。

      众人闻言,皆是欣慰不已。没想到表面看起来不近人情的端王竟能如此细心,只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此时的不适,而且格外周到的为民考虑。所以,众人便都乖乖照做,没有任何人提出什么怨言。

      跑了城内仅剩的三间医馆,情况都是如此,好在三间医馆分布在城中各处,不至于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块儿,引来百姓的恐慌。

      不过,江策和赵璟走访下来,一看便知,此番城中百姓集体中暑或许有蹊跷。

      但他们不约而同的没说什么,默契的对视一眼,便了解对方心中所想。于是,赵璟不动声色地从军队里调派出了一个跟随赵璟军队而来的军医,前去三间医馆察看详情,探一探究竟。

      等军医回到州府禀报,赵璟与江策才终于放下心来。

      江策道:“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当真是因为三伏天太热,百姓们没经受住。我还以为……”

      赵璟微笑道:“你还以为什么?以为有人向他们下毒?”

      江策惊愕:“你也这么想?”

      赵璟却道:“不,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没想过会有人对城中百姓下毒。你想守城的士兵都没这么多人中暑,反倒是百姓们遭了殃。可换言之,若当真要下毒,为何不向士兵们下毒来得更为直接。况且,就算是下毒,这毒又不致命,他们只是上吐下泻,脱水头晕,又有什么用?”

      江策默默点头,沉思片刻,忽而道:“对了,最近的天气确实太炎热。既然有这么多百姓中暑,那身披重甲的士兵也一定很难熬,咱们得防患于未然。我让人去准备些凉茶,还有绿豆汤什么的,让将士们分发下去。给大家解解暑。”

      说着,江策便转身跑了出去,那样子像个活力四射的少年,半点儿没有已经及冠之人的成熟稳重。

      赵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目光里溢满了宠溺。

      “是啊,阿策今年都二十了。时间过得真快,他此前一直没表字,不知道老师有没有替他赐过字。”赵璟漫无目的地想着,时间过得飞快。

      次日,他带着江策亲自张罗备好的一车车特制凉茶,还有绿豆汤送来犒赏前方边防守卫云州城的将士。因为全是改良过的新鲜玩意儿,江策用了宋问之前给他调配的凉茶方子,用井水冰镇做出了冰镇凉茶,凉茶上面还淋了糖浆。绿豆汤也尽量做成了冰沙质地,废了整座云州城的冰窖,云州州府心疼不已。这些东西不仅能去火气,还能清爽脾胃。

      大伙从未吃过这种好东西,个个眼冒星光,吃的狼吞虎咽,大呼过瘾!

      赵璟在巡逻一圈后正欲往回走,恰巧遇见了从医馆回到军营的军医。军医昨日便见到赵璟面色有异,以为是王爷为城中百姓忧心过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可今日再见,那脸色仍未有好转,反倒更甚,不由得心中忐忑。

      于是,踌躇半晌,终是没忍住,主动上前询问道:“参见端王殿下,小人见王爷近日来面色不佳,不知是否身体抱恙?”

      闻言,赵璟有一瞬间的怔然,他并未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他好得很,还总认为自己精力太过旺盛呢!所以,赵璟一本正经道:“本王未曾觉得不适,不知军医何来此问?”

      这位军医总归也是赵璟自己带来的人,并非普通庸医,倒是有些真本事,于是赵璟也不疑有他,才不禁疑惑。

      见状,军医也不敢隐瞒,他拧着眉,上下打量了赵璟一眼,才道:“启禀殿下,小人是见王爷面色青红交加的过于异常,起初以为是中暑的征兆,但今日再看来似又不是。不知可否容小人替您把个脉,探一探缘由?”

      原本,这样的请求是有些冒昧的,毕竟王孙贵胄岂是一般人能看得了的。皇室中人身体的健康状况本就是需要保密的,但赵璟平常也不太在意这些,更何况他又不是皇帝,既然出门在外,也不可能再到皇宫大内去找御医来看诊。

      于是,便欣然应允了。

      可,当军医的脸色由疑惑到惊愕,又由惊愕到惊恐,赵璟再怎么满不在乎,也不由得心生疑窦。他肃然道:“本王身体有何异样,军医直言便是。”

      闻言,军医顿觉脊背生寒,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冒失,于是战战兢兢地不敢直视赵璟,又鬼鬼祟祟地左右打量着赵璟身后几人。赵璟见状,便通晓了他的意思,下令屏退众人,就连清风也一并被赶了出去。

      这下,那位已经吓得满头大汗的军医才终于磕磕绊绊说出了缘由:“启…禀,启禀王爷,您…您,您是不是最近太久不近女色,有些禁|欲过度了?您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真不必如此自律,若是长此以往,小心伤了身子啊!”

      军医边说,边捻着衣袖为自己拼命拭汗,心中还不禁感叹,端王不愧是洁身自好,未曾成婚,便守身如玉,不沾半分红尘烟火,真叫人钦佩啊!

      殊不知,此时的赵璟在听到军医的这番话,早就懵得哑口无言,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倘若说自己切莫纵|欲过度伤了身子,他还能理解。

      竟然……竟然说他禁|欲过度?!

      这不是笑话吗?

      赵璟虽然认定了是这个军医马有失蹄,探错了脉象,但也没再纠结,放了早已吓得三魂六魄尽失的军医先回去。自己在屋内静坐沉思了良久,才动身回府。

      入夜,江策一如往常地洗漱后在赵璟身边躺下。赵璟本想把今日之事当作笑话讲与江策听,却不知为何,莫名就没能将这个笑话说出口。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江策,愣愣地看着江策做着所有似乎已经成为日常习惯的事。

      直到吹熄屋内所有灯火,放下床边的纱幔,狭小静谧的空间里又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那种隐秘的冲动,再次从他的四肢百骸翻滚着,汹涌地袭向腰腹。一阵来自阿策身上的清甜香气便扑鼻而来,那种温柔的,缱绻的,诱人的,梦幻的香味,浓郁又熟悉。

      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屏息凝神。

      赵璟一直以为那股香气是江策沐浴后,头发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可是为何他之前从未觉察这有什么异样?但现在,这香味显然来得太过诡异了。

      没错,又是这种感觉,赵璟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他尝试着想要与江策更亲密一些,想倾身去吻他,想凑过去拥住他,还想再继续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来自江策的颤栗。

      那是一种抗拒,非常恐惧的抗拒,他几乎都能感觉到江策喘息里的急促是那么的煎熬,而非和自己一样的悸动。

      赵璟发现了异常,突然掀开薄毯,俯身压了过去,江策甚至来不及防备,险些惊叫失声。

      江策惊慌失措,觉得自己已经无处遁逃,恐惧的颤栗席卷全身,他几乎是颤抖着从喉咙里嘶哑出一句:“不要,不要碰我~”

      赵璟蓦地顿住,他已经成功钳制住江策的手腕,强势地逼迫,令身|下之人无法动弹。

      可是,江策的这句话却如针刺般直击赵璟心防,赵璟不可抑制地有些恼怒,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暗中的人影,质问道:“你是不是一直有事瞒着我?”

      江策肩背抵着床,两只手皆被握紧翻转举在枕侧,腰股的地方也被赵璟的双腿完全压制住,根本无处遁逃。江策默不作声,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他既不反驳,也不辩解,赵璟胸口的起伏更甚,他这次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药?!”

      闻言,江策难受地别过了脸,虽然这狭小的空间里暗得什么也看不见,但赵璟还是听见了江策躲避自己目光时的动静。那是被戳中真相的无言以对吗?

      赵璟不敢相信,他还只是有所怀疑,可是,为什么呢?

      “今日,若非军医见我面色有异,为我探脉,我竟不知,日日与你承欢温存的身体,竟然会被诊为‘禁|欲过度’?”赵璟言语里甚至带着自我嘲笑的讥讽。

      江策已经从无助地颤抖,变成无声的抽咽。他无法给赵璟一个满意的交代,他担心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宋问的“销魂丹”用多了,当真会有副作用。是他不该这般伤害赵璟的身体,是他做的不对,是他不敢面对。

      终于,江策在无比自责愧疚的情绪里迸发出一声:“对不起~”

      赵璟厉声呵斥:“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怨,我只是怨你为何要瞒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这般瞒我?”

      又是一阵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赵璟再也无法忍受,他放开了江策的手,翻身下榻,边走边道:“不愿说?好,那我掌了灯,你看着我说!”

      江策惊惶地冲下床,追过去,从身后拉住赵静的手臂,乞求道:“不要,你别点灯,求你~”

      闻言,赵璟蓦地停住手上的动作,他沉吟半晌,才回身抓住江策颤抖不已的肩膀,尽量克制着情绪,温声问道:“阿策,你究竟怎么了?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的,你与我说实话,好不好?”

      被晃得麻木的江策,前所未有的绝望。他当初东躲西藏,对赵璟避而不见就是害怕这一天,他根本无法面对。若非宋问的坚持,若非恰巧又遇到云游,他们不断的开解,他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这一天还是来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他曾经还指望着,等边关战事全部了结,哪怕自己再寻一处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也是好的。

      可是,这些荒唐的想法在见到赵璟之后,被他的百般温柔一步步瓦解。

      赵璟对自己的情不自禁又何尝不是江策的情难自禁。

      可他……实在是难以面对,他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你说啊?!”赵璟的情绪似乎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他几乎能感觉到来自江策的万般纠结。

      “我们分开吧~”

      但赵璟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等来这么冷漠的几个字。

      “不!”没有片刻犹豫,赵璟态度坚决。

      “你会后悔的~”江策语气里带着焦躁不安的尾音。

      “我从未后悔,将来也不会后悔!”赵璟的坚决带着誓愿。

      江策漠然地挥开赵璟虚扶的手,他一步一顿地走到衣架边,慢慢抽走外衣,似是准备披衣走人。

      赵璟愤怒地走过去,一把拽走了江策手里的外衣,头一回对江策急红了眼,他厉声道:“究竟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彼此不能坦诚相待的?!啊?你告诉我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江策笃定地说。

      “你给我保留最后一点体面,放我走,不行吗?”江策攥紧了衣摆,那股狠劲儿甚至要把那一撮薄薄的衣料揪成一团,然后捏碎。

      “……”

      话音落下,四下皆静,二人同时沉默不语,漆黑的夏夜里他们感受不到任何燥热高温,只有静谧的冰凉透彻心扉。那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心灰意冷,赵璟完全想不明白他们之间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是厌倦了?疲惫了?还是不爱了?

      明明都没有,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良久,江策终于再也待不下去,他绕过拦在面前的人,径直往门口走。

      但,始料未及,赵璟一个箭步,还是冲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江策,死死的锁住他,像极了一个耍赖的孩子。赵璟发疯般急道:“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说的都是气话,你别走,好不好?”

      江策怎么忍心啊!怎么忍心把真相告诉一个这样爱自己的人!他不仅是害怕被揭穿真相,他更害怕赵璟无法接受。

      “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都不再分开的吗!嗯?”赵璟前所未有的委曲求全。

      “可是,你想要的,我恐怕再也给不了你了。”终于,江策还是说了。

      赵璟依旧保持着从身后拥揽入怀的姿势,闻言有些怔然,却仍未松手。江策攒尽全身的勇气,抓着身前赵璟的手,突然慢慢往下移,那个过程荒诞又漫长,直到移动到那个令人痛苦不堪的位置,江策强行按着赵璟的手让他去探索真相。

      那一刻,江策觉得自己像是在把刚刚愈合的伤口重又撕开,让最爱他的人看清那丑陋不堪的耻辱。

      江策明显能感受到赵璟的手蓦然一抖,空荡的方寸间,令他瞬间茫然。

      可,还不等江策掰开他的手,想要逃离,赵璟立即反手抓紧了江策,生怕他再次消失不见。

      “这……怎么会?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璟恨声切齿,尾音却不住颤抖。

      “你知道了,所以,放我走吧~”江策觉得自己此刻已经疼得体无完肤。

      空气凝滞了片刻,忽而赵璟蛮横地把江策翻过身,拥紧在怀里,他甚至无法自控此时说话的情绪,似是在质问,也似是在发疯,说的颠三倒四、毫无逻辑:“你就是因此躲我?因为……因为这个,才给我下药?为什么你觉得我会不能接受?对,没错,我是不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的是竟然让你遭受了这种痛苦,我却毫不知情。你明白吗?”

      江策懵了,他想过所有的可能,却从未想过赵璟会这样。

      赵璟心痛到了极点,根本不能自抑:“你竟然以为我会不能接受你?你难道不知,你如何我都不可能不爱你吗?情|欲不过是爱人之间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你我之间何需那种事情来画蛇添足?我难过的是,你当时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愿意告诉我,竟然还在想尽一切办法躲我!我痛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你,没有与你一起面对,你知道吗?!”

      “我……”江策哑然。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办?”赵璟不断颤抖着问,却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

      这回,江策再也绷不住情绪,他埋在赵璟的怀里放声大哭,委屈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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