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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临时标记 ...

  •   应召燨和相凛的身前是送早餐给他们,穿白色制服的那人,由他带路,身后跟着的是在门外看管他们的两个人。

      期间没有人说话,应召燨一直牵着相凛的手。

      走到交叉走廊时,白色制服的人道:“被告跟我走,旁听或无关人员请听从其他工作人员的指示。”

      应召燨揉了揉相凛的头发:“别怕,我在。”

      “嗯。”

      穿过又白又亮,阴暗冰冷的走廊后,相凛被带到了一个铁盒子似的房间门前,门前有两个看守,一个是alpha男性,一个是beta女性。

      beta女性踏前一步道:“请站入指定区域。”

      相凛走进离他身前一步远处的透明检测仪器里,红外线由上而下扫描,检查相凛是否携带危险物品。

      确认无危险物品后,beta女性面无表情打开铁盒子的房门,道:“进去,换好衣服出来。”

      相凛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房间太亮了,照得相凛眯起了眼睛,他一眼就能看完这个房间的布置。

      一张小床,一个小桌,桌上有水,小床上堆着叠好的深绿色制服。

      正值夏天,相凛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他直接套上外套,把换下的裤子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

      相凛看见门右边的墙上有个按钮,一按按钮门就打开了,他走出去道:“我好了,走吧。”

      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道:“跟我走。”

      穿过白得人眼睛发疼的走廊,相凛来到了光线正常的走廊,走廊依旧是白墙,白墙的一边每隔三步就会有一扇紧闭的紫红色实木大门,另一边有窗户,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冰冷的走廊多了几分温度。

      他们在一扇大门前停下,白色制服的人正在与这扇大门的两个看守敬礼,相凛抬头看,墙上挂着一个红底的小牌子,上面写着:一号法庭。

      接着他就被一号法庭的两个看守领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场审问的听众很多,相凛还以为只有几个人。

      一号法庭很小,只有法官和被告的位置。法官的位置在法庭的最前面,被告的位置在法庭的中间。

      法庭的左右两边围着褐色实木栏杆,栏杆后分别有几个靠椅,这些位置都坐满了人,相凛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左边最后一个靠椅上,神色严肃的应召燨。

      他朝应召燨笑了一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坐到被告的席位。

      被告的席位有一张弧形小桌子和一把靠椅,要求必须把手放在桌面上,两个看守一左一右地站在两边的实木栏杆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相凛,这让相凛感觉很不舒服。

      等了一会儿后法官来了,法官年龄颇大,脸上满是沟壑,穿着法官袍。

      他一坐下就拿起红木桌上的资料看了两眼,道:“相凛,613事件主谋生前的最后一个接触者?”

      相凛不卑不亢:“是。”

      法官的声音又重又沉,不带一丝感情道:“陈述十年前你与613事件主谋相处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相凛一瞬间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胸膛,虽然单薄,但让他很有安全感,他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始讲述,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满是血的小木屋,张着嘴却没有气息的牧师和叫嚣着互殴的虫族。

      这一切定格在脑海里,相凛不自觉发抖,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法官双手握拳,敲击两下桌面道:“陈述。”

      相凛想起了应召燨,想起应召燨对他说的:“别怕,我在。”

      相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张嘴道:“十年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瑞卡多拉城的仿古罗马竞技场,我一回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那里了。所有人都在吼叫着杀人,都在吼叫着反抗,我…”

      相凛害怕地捏紧了双手,慢慢吐出一口气后又松开,“我当时很害怕,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就在我准备要跑的时候,一个男人抱住了我,他说…他是我爸爸…”

      法官打断道:“这个人的第一性别特征。”

      相凛摇头:“我不知道,记忆里没有他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脸长什么样我也毫无印象。”

      法官在资料上画了几笔,道:“继续。”

      接下来是相凛最害怕、最不愿意面对的噩梦,他一直都在强迫自己忘记那段如地狱一般的过去,但今天他却要强行唤醒自己的记忆,再次回到炼狱。

      “…后来牧师让我们排队去领东西,我领到了,是…一枚白色的药丸。我把它捏在手里,站在最靠近牧师的石块上面,那个自称是我爸爸的人就站在我身后领了一枚药丸,我害怕地抱住了他的腰,他把手放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我稍微放松了一些。”

      相凛的语气渐渐平缓,不像刚开始时一样带着颤抖,他道,“我记得那天天很热,人很多,很嘈杂,空气中弥漫着尘沙和汗的味道,一阵风吹过来,我感觉凉爽多了。”

      相凛捏紧了拳头,开始发抖,“牧师告诉我们,说这枚药丸是能达成目标的神药,只要我们吃下去就能达成一切愿望…”

      “我没吃,我…呕!”相凛干呕起来,手捂着胃,左右两边看守想把他架住,但有人比他们更快。

      应召燨手撑着栏杆飞跃而过,抱住相凛,把人圈在怀里:“法官,申请休息!”

      相凛停止了干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捏着应召燨胸前的衣服不放手,不停地深呼吸,吸取着应召燨信息素的味道。

      法官的拳头轻却沉地敲击桌面一下,没说话,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将。

      应召燨平静地回视法官,手上下抚着相凛的后背。

      相凛躲在应召燨怀里,不停地颤抖。

      法官苍老的声音道:“休庭,一小时后开庭。”

      应召燨立即抱起相凛,跑向休息室。

      相凛头靠在应召燨肩上,手一直抓着应召燨胸前的衣服,脸色煞白。

      相凛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迷迷糊糊中听见应召燨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对他说:“没事的,别怕,我在。”

      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熟悉的声音,相凛彻底昏过去了。

      应召燨看相凛的手掉了下去,吓得魂都没有了,赶紧把人放到休息室的床上,一只手紧握相凛的手,另一只手放在相凛的额头,试他体温。

      相凛的手冰冷,额头一直在冒冷汗。

      应召燨对门外的看守着急喊道:“快,叫医生!”

      医生过了二十分钟才来,擦着满头大汗打开医药箱,拿出听诊器听相凛的心跳,又扒开相凛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状况,给相凛测了个温度。

      应召燨在旁边干着急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医生把一个仪器又一个仪器地往相凛身上用。

      医生一收回体温计,应召燨便问:“怎么样!?”

      医生是个中年alpha男性,前一天正在值班,值班刚结束就被拉过来了,他已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语气有些不太和善:“没事,死不了,睡一觉就好。”

      应召燨摸着相凛的脸:“那他怎么还在冒冷汗?”

      医生把器材收回药箱:“脑电波磁场波动过大,正在做噩梦,让病人一直睡到自然醒,晚上睡之前让他把这个吃了就好了。”

      应召燨接过医生给他的十毫升透明小瓶子和两颗药丸,问:“这是什么?”

      “安神液和谷维素。”医生背好药箱,“明天如果还是这个样子,要么你给他一个临时标记,要么带他去医院检查开药,不过最好是给一个临时标记吧,病人有几次差点被强制发情的经历,腺体的激素有点儿不稳定,alpha的信息素能安抚他,让他的腺体激素稳定一些。”

      应召燨看着昏睡的相凛,想起昨天晚上和结婚那天晚上,他的信息素都差点刺激得相凛强制发情。

      应召燨自责地给了自己一拳,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本能!

      医生被他这一拳吓了一跳,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帝国最年轻的少将应召燨,赶紧闭嘴不说话,准备走人。

      应召燨却问道:“他那么严重,是不是因为我差点让他发情造成的。”

      医生磕磕碰碰道:“是,是有这个原因,但影响不是那么严重,主要还是因为心理作用。”

      “那就是有影响。”

      医生:…我能说没有吗?但是职业道德不允许他撒谎。
      医生:“是,腺体激素不稳定会造成病人的病情加重,但心理占…”主导作用

      应召燨又给了自己一拳。

      医生:!!!

      医生赶紧溜:“我,我走了。”

      应召燨根本不看医生,握着相凛的手道:“嗯。”

      医生走到门边,突然停下来,犹豫道:“…你们结婚了吧…?”

      “嗯。”

      医生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夫夫,不然他让一个alpha标记omega,岂不是触犯了帝国法律?

      门咔哒一声关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相凛在梦里不停地奔跑,但总是跑不到尽头,天气太热了,路上都没有人。

      相凛终于看到了一个人,他开心地急急忙忙跑过去,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人在对着他笑,就在相凛要碰到他的时候,这个人像沙粒一样,被风吹散了,从相凛的指尖掠过。

      “相凛!”

      相凛听见有人喊他,转身看去,一个人逆着光走过来,朝他伸出手。

      相凛赶紧跑过去抓住那个人的手,那只手却变成了虫族的触角,把他用力砸下了地面,就在相凛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落入了一个坚硬厚实的怀抱。

      那个人对他说:“别怕,我在。”

      相凛猛地睁开了眼睛:“应召燨!”

      “我在。”应召燨握住了相凛往前伸的手,“别怕,我在。”

      应召燨的脸落到相凛的瞳孔,一时间梦境与现实重合,相凛有点恍惚。

      应召燨看着相凛依恋的眼神,在心里叹了个气,就是这个眼神他才确定相凛对自己不是爱,而是雏鸟情节。

      相凛把他当成亲人,而他居然有两次弄得相凛差点强制发情!

      应召燨沉着脸没说话,相凛眨了两下眼睛,恢复清明后惊道:“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应召燨把打肿的脸偏向一边,用没受伤的脸对着相凛,“扰乱法庭纪律,被看守打的。”

      相凛叹了口气:“待会儿开庭别这样了。”

      “嗯。”

      相凛闭着把脸靠在应召燨的手背上,问:“庭审怎么样了?”

      “休庭一小时,还剩十分钟。”应召燨轻轻摩擦着相凛的脸,“可以再躺会儿。”

      相凛点点头,靠着应召燨的手闭上了眼睛。

      但他的脑子一会儿是虫族一会儿是血,一会儿又是各种喊打喊杀的声音,根本静不下心来,脑子搅成一片,太阳穴跳动,腺体更是突突突地干跳,小腹略微疼痛。

      相凛睁眼道:“给我个临时标记吧。”

      应召燨僵住:“你确定?”

      虽然医生也建议他给相凛一个临时标记,但临时标记终归是一个alpha宣告主权的方式,相凛是一个有独立灵魂的人,他怕相凛不舒服。

      而且临时标记会让omega对alpha产生极强的心理依赖,相凛对他已经如此依赖了,再给临时标记,相凛真的会分不清对他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

      相凛却没想那么多:“嗯,给吧,我难受,想要你的信息素安抚。”说完转过去露出脖子后的腺体。

      应召燨看着相凛白皙细长的脖颈,稍微隆起的腺体对他散发着引诱的香味,他低下头用鼻尖嗅一嗅,心里天人交战。

      给还是不给?

      应召燨的气息落在相凛的腺体上,刺激得相凛发抖,相凛抓住应召燨的小臂扭头道:“哥哥,求你了,给我临时标记吧,我真的难受…”

      应召燨的脑袋一下嗡鸣作响。

      相凛有一双非常好看的大眼睛,眉眼之间的留白让他多了几分古典美人的韵味,但略微上挑的眼尾无端让他多了几分带着欲念的邪气。

      应召燨轻舔相凛的腺体,喷着热气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

      “嗯。”相凛的这声嗯已经变了味道,带着点吟哦的感觉。

      应召燨低头,用犬牙摩擦着相凛的腺体,找准位置咬了下去。

      相凛本能的挣扎,但是被应召燨紧紧地桎梏着,只能在应召燨怀里颤抖。

      应召燨的犬牙刺破相凛的皮肤,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相凛的腺体带给他的战栗。

      那是猎人捕捉到猎物的兴奋,那是掌控着相凛带给他的刺激。

      但应召燨还留着理智,他只是把犬牙轻轻插/入相凛的腺体,信息素便顺着犬牙注射到相凛体内。

      相凛只能无助地颤抖。

      应召燨拥着相凛,感受着相凛的颤抖与依赖,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把相凛当成一个关系亲近的成年人看待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把相凛当成了他的所有物。

      他对相凛有感觉,他能确定那是爱情,不是亲情,但在相凛弄清楚对他的感情之前,他不会碰相凛。

      他会等到相凛真正爱上他的那一天。

      十分钟□□审继续,相凛坐在椅子上等法官。

      法官迈着蹒跚的步伐坐上椅子,闻到空气中盘旋的信息素的味道,鼻子抽了一下,不动神色地看了眼相凛和应召燨,威严道:“开庭。”

      相凛深吸一口气,应召燨的信息素萦绕在他身边,身体的疼痛与燥热得到了缓解。

      他可以继续回忆身处在地狱之时的记忆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mmm节奏好像不太对,快了,但更新的时候是七夕,祝大家七夕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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