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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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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弃天帝再发的一掌，柳生剑影半跪在地，捻指，提气。
万神劫三招已过，即将来到的，是从未现世的败亡之剑。
“喝——”
剑指划过半圈，停留在眉心之前，一路划出道道残影。是似快实慢？还是似慢实快？一时间，时空也仿佛为之凝滞。
蓦然——
空无的世界蔓延，剑之意志，散于天地之间，万里风沙无端消散！
“嗯……”
面对道之极，弃天帝运起真气，竟连大地也为之震动。
“万物天地为剑，神鬼妖邪为剑，劫波万度，宇宙苍穹尽为剑，是谓——万神劫！”
柳生剑影剑指高举，手中凭空浮现剑影，周旋百转之后归于一道浩瀚剑轮，倏然，无边剑影自剑轮中涌出，扑向弃天帝。
来之无端，来之无迹，弃天帝护体真气爆发，随后，极招已出。
“神之涡。”
魔元化作无边沧浪，一时间，万里狂沙如同化作一片无垠大海。层层交叠自发的剑气，欲挡神力，无奈神力坚不可摧，连破险关，柳生剑影顿受重创！
“噗——”
人合剑、身合道，无穷剑意加催之下，柳生剑影吐出的鲜血也化作道道利剑，向弃天帝袭杀而去。
漫天剑影之中，却见弃天帝旋身一挡，逆反魔源笼罩周身，剑光如雨，神之身却是不染一尘。
“自发的无差别攻击，难怪无人能与你配合，可惜啊……”
一声可惜，弃天帝抬手再发极招。
“神之涡。”
神之涡狂扫奔驰，却不知是剑者最后机会。
“喝——”
自发的剑气渗透风眼疾驰而去，这是神之招唯一的破绽。
“啊——”
一剑尽付攻击，全无防御，神之涡袭身的刹那，弃天肩穿退半步，剑圣碧血长空洒。
“这是你赌注的最后一招吗？”
剑意僵持，以圣魔元胎之能竟是无法自愈，不过弃天帝手掌拂过，伤口瞬间在神威下恢复原初。
“还未结束。”
鲜红满身，血流不止，柳生剑影双目一凝，唯有纯粹无暇的剑意。
“或者说现在，才是开始！”
“喝——”
突然间，柳生剑影尽散意志，向外扩张！
“入道剑者。”
果然如同所料，弃天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许，脚下神光熠熠，正是神之光。
“又多了一名让我记住的人类。”
剑意散于四方，百里之内，同受感应。
从意识的层面看去，以柳生剑影为中心，四周顿成黑白两色，无数剑器同时感应，震动不休，正是人间最纯粹的剑意！
一时间，无数剑器腾空飞起，排列空中。
突然，剑冲云霄，一柄剑器化作冲天火星，直射向天，正是神剑有感，欲陪主人走完这最后一程！
天空中，异象乍现，万剑齐布雷云之中，天雷震动，宛如天地也为这入道之招动容。
伴随着飞纵而来的火星，万剑疾驰磐隐神宫！
“嗯……”
看着不断落下，遍布四周的剑器，弃天帝凝神以对，眼前之剑者……不，眼前之剑，已经值得魔神之尊重。
“剑之真意，不过自然，自然，不过是众生生命。”
缓缓垂落的手，是柳生剑影缓缓散去的意志。
弃天帝：“求道者散离意志，尽化元神，放弃入道兵解的机会，这是你的觉证吗？”
“守护生命，便是道之真谛，这便是……吾之道！”
宛如回光返照，柳生剑影抬手抓住刚才飞驰而来的无暇之剑，背上猛然迸散出鲜血，洒在身后剑器之上。
飞散的血液，每一滴，皆夹带着剑圣的意志，而最后的意志，唯有——
守护神宫。
与此同时，柳生剑影也形散魂消，归于天地。
“守护不知餍足的人类吗？真是荒唐。这样，就想拖住吾吗？”
看着眼前无边剑气组成剑阵，围绕磐隐神宫之外，弃天帝口中言说荒唐，却停下了脚步。
在之前柳生剑影阻挡弃天帝时，磐隐神宫之中——
“柳生剑影一人独对弃天帝，令人担忧。”
苍叹了口气。
云锦书捻动着手中药戥秤上的秤砣，外面的剑意，让他心中波澜不已，哪怕已经看过这段剧情，他还是震撼于柳生剑影的选择。
“他明白自己所为，这是属于柳生剑影之剑道，我相信他。”
银鍠朱武在在场众人中除了云锦书外最了解柳生剑影，他相信柳生剑影此行无怨无悔。
“世事茫茫终有注定，命数矣。”
盲佛也感触颇深。
“好了，外面都打起来了，我们在这里站着浪费时间是不是不太好？”
云锦书打断几人。
“嗯，我们进入吧。”
盲佛在先头带路。
众人一路向神宫深处走去。
“神功内部也分內宫与外宫，肥遗、帝鹏、逆龙，三座灵地皆有圣兽守护，但唯有第四座却是空无一物。”
银鍠朱武看向四周空荡荡的墙壁说道，他如今四座神宫都亲身进入过了，而且亲眼见过三只圣兽，因此也最有评价的资格。
“这倒是奇妙。”
剑子仙迹闻言，也好奇地四下查看。
“但第四座神宫拥有天成的飓风，以自然之力护持，如今是弃天帝要亲手毁之，冥冥中或许真有注定。”
苍推测道。
这是，盲佛已经打开隔绝神宫內宫与外宫的石门，众人进入内宫之后，看到了眼前的神柱。
“原来神柱长这样啊……”
第一次见到神柱的云锦书感叹一声，眼前的神柱并不是像想象中那样华丽，但周身散发的清圣之气依旧彰显其不凡。
“原来如此。”
看了一番神柱，盲佛发现了端倪。
“圣僧何意？”
剑子仙迹出言问道。
“亘古的意念，流传着破天之招。”
盲佛睁开遍照寰宇之眼，解释道。
遍照寰宇之眼的视角下，一道黑影在神柱上浮现，躬身书写的同时，一道声音随之响起。
“天地阴阳，自成三界，天有神、人有识、地有灵，逆者闇气加身，天神有魔道、人间有修罗、地灵有恶鬼。”
观看着，盲佛为众人解释。
“天界产生战争，神宫第一武神弃天帝背离天道，封号——弃天帝，自创魔道，从此与天界抗衡。”
“异度魔界从何而来？”
银鍠朱武听闻弃天帝过往，不由问道。
盲佛继续解释。
“弃天帝创立异度魔界，意图毁灭人间，佛陀降下龙神之焰，一挡弃天帝野心。天为阻止魔，双方立下誓约，就以人间为赌注，天授命三教抵挡魔界之祸，派出圣兽守护天地支柱，若三柱尽毁，需三名默契无间的三教高手，藉神柱圣气驱逐五浊恶气，共修天极圣光，风雷引动、闇遮天地之刻，共挡魔祸。”
“这个魔祸，发生过吗？”
疏楼龙宿好奇地问道。
“道境曾经发生一回，最后一战，道境仅仅保住方寸之地，玄宗虽有古籍记载，却只有蛛丝马迹，如今来到磐隐神宫，终于明白其因。”
“莫怪乎。”银鍠朱武感叹一声，“异度魔界初临就在道境。”
“天地四柱，苦境为基，一旦苦境灭亡，四境全毁。”
盲佛说出弃天帝这次选择苦境降临的原因。
剑子仙迹：“原来一切皆有注定。”
盲佛走上前蹲下身，拂去神柱底部的尘土，显出天极圣光的修炼方法。
“剑子、龙宿、佛剑，吾与银鍠朱武守护外宫，人间存亡最后一关，只有靠你们了！”
苍对着三先天说完后看向云锦书。
“先生……”
“吾与盲佛静待你等功成，若是有时机，我还能为你们疗伤。”
云锦书说完走到一边坐下，闭上了眼睛。
“嗯，那盲佛的安全就交给先生了。”
本来苍也没把希望寄托在修为不怎么样的云锦书身上，医生普遍不善战斗也算是苦境常识了。
就在云锦书闭上双眼之后，意识空间内，一道半黑半白的身影浮现，一双异瞳之内，是毫不掩饰的趣味。
“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