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忘秋之恋 ...
-
到了下午的时候，围在爱文外面的人群，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到了“爱文老板跑路事件”的最新消息：今天凌晨有一张飞往日本的机票无人登机，购票人叫“欧扬飞”，说明欧扬飞没能成功逃往日本，但他现在身在何处？没人知道。
“昨天半夜爱文这边想清空资料，销毁证据，幸好有人及时发现并报了警。”
“是啊，我们都要好好谢谢那个大好人呢。”
“现在欧扬飞的银行账号被冻结，他有家不能回，有钱不能用，就算他躲在阴暗角落里，总要出来吃饭吧？后面10月、11月渐渐入冬，他不可能总是睡在烂尾楼的水泥地上，总要出来买或者偷羽绒服啊棉被什么的吧？我们家长应该在群里发他的照片，让大家牢牢记住那张胖脸，超市、菜场、社区所有我们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提高警惕密切关注，一旦发现欧扬飞的踪迹，立即报警！”
“是的，但大家要记住穷寇莫追，我们经常接送孩子，孩子很容易成为歹徒攻击的目标，大家要积极寻找欧扬飞，但也要注意安全！”
忘秋的视线在一群讨论如何抓捕欧扬飞的家长和教职工群里转了几圈，也没看见一贯高调的朱红。
诚惠商城那边因为警察的调查结果已发布，市民们都知道中毒事件是顾客人为投毒所致，并非商城采购了有毒食品，网上讨伐诚惠的声音消失了，线上线下的购物也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除了散装香菇所在的干货区。
秦霖提前给忘秋发了短信，说今晚他还是不回来，商场工作忙完了回父母家住，叮嘱忘秋早点回家，不要到处乱跑。
一会儿，杰瑞也打来电话找忘秋，请她帮忙照顾他家狗子。秦霖这两天忙着处理诚惠商城中毒事件，投资公司的活儿全由他一人担着，今晚他还要去北京出差。
下班后，忘秋先找了家面馆解决晚餐，又去超市买了狗粮。她不会开车，别墅离市区远，周围没有超市，生活很不方便，她得提前准备好，万一两只狗子的粮食不够吃，她还得麻烦出来跑一趟。
出租车到了杰瑞家的大门前停下，忘秋付了钱后，开门走进花园。
杰瑞的别墅花园跟秦霖的不一样，花草树木拥挤杂乱，估计得有好几年没人打理过了，枯枝败叶没人扫，杂草比人还高，放眼望去竟有种凄凉感。
忘秋曾偷偷问过秦霖，杰瑞总是一个人独居，身边根本没见有女孩子的身影，更没见他带女孩回来过夜，怎么看都不像是“渣男”。
秦霖笑道：“他在国外追过一个女孩，没成功，后来谈了个女朋友，时间很短，不知什么原因忽然谈上了，然后又忽然分手了。至于杰瑞口中的5个女朋友，没人替他数过，都是他自己说的，到现在倒成了他是渣男的标志。”
忘秋对杰瑞的行为很难理解：“我从来没有见过谁会自诩为渣男，杰瑞是第一个，他好像对自己是渣男很自豪，都到了言必自称渣男的地步。”
秦霖痛快地揭哥们老底：“那家伙也许是受了什么情伤，说话吊儿郎当的，但工作起来可精了。”
忘秋点头道：“他要不精，能守住这么大的家业？很多富二代很败家的。嘿嘿，你不是哈。”
忘秋此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往精明渣男杰瑞的豪宅走去。说实话，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别墅，大而空旷不说，位置偏僻，绿化率又高，杰瑞一个人住在这里晚上就不害怕吗？
杰瑞养的是一只温顺的金毛叫旺财，旺财见了忘秋像见了老朋友一样一个劲地摇尾巴，忘秋给它套了狗带，牵着它去秦霖的别墅。如果让她照顾两只狗子，她通常会把它们放在一起，省得两边来来回回地跑。
忘秋关上大门，旺财却撒欢挣脱她的手，熟门熟路一阵风似的往秦霖别墅奔去。
“旺财，慢点，等等我啊！”
忘秋在后面追，但旺财哪里愿意等她？小家伙被关了一整天，早就想出来溜达了。杰瑞家离秦霖家大约有五六百米的距离，道路宽而平坦，两边树荫浓密，如果不是大晚上的一个人走的话，其实还是很有诗意的。
空气异常清新，带着一丝丝凉爽的淡甜味，也不知树林里开着什么花，很好闻。
旺财早跑得没了影。
忘秋拎着一大包狗粮，沿着林荫大道慢慢走着。周围太过安静，草丛里传来虫鸣声，树叶在夜风中发出“哗哗”的声音，更放大了周遭环境的幽静，忘秋感觉有些害怕，急忙打开手机播放音乐：“他不羁的脸/像天色将晚/她洗过的发/像心中火焰/短暂的狂欢/以为一生绵延/漫长的告别/是青春盛宴……”
有了音乐陪伴，忘秋稍微感觉好了些。
突然，她身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忘秋吓坏了，别墅区远离市区，绿化又好，旁边还有个大湖泊，这大晚上的该不是有什么野生动物闯进来了吧？
她吓得尖叫一声，拼命往秦霖家奔去。
身后传来“吧嗒吧嗒”沉重的脚步声，好像贴着她的脚后跟追她，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扑倒。
忘秋大骇，腿肚子发软，尽管她龇牙咧嘴使出浑身力量，但速度还是慢了下来，一颗心吓得扑通乱跳，脑袋发昏，干涩的喉咙里喘气如牛。
忘秋小时候随耿胜男住在工厂家属区，上大学后住学校集体宿舍，工作后不是住学校宿舍就是和闺蜜住公寓，都是人流量大的热闹地段，哪有大晚上被野生动物追赶的经历？
长发蓦地被什么狠狠揪住，忘秋的头不能动弹，她张嘴正要喊，嘴巴也被一双臭烘烘的大手捂住。
“小婊子，我让你跑，让你叫！”
熟悉的声音，不正是跑路的欧扬飞吗？！
忘秋又气又急，没想到老毒物躲在别墅区！别墅区位置偏，人少树多，一般人也不会来这里，倒成了老毒物绝好的藏身之地。
忘秋不顾头皮疼痛，奋力反抗，把欧扬飞的手上、脸上抓出无数道血印子，但最终还是体力不济，被老毒物摁在地上捆了双手，嘴巴也被他贴上了胶布。
欧扬飞拿着水果刀抵着忘秋的后背，强迫她走进树林后，骂道：“要不是你这臭婊子，老子早就在日本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忘秋嘴上有胶布，说不出话来，刚才跑得过猛，现在头还晕着。
欧扬飞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狠狠扇了忘秋两巴掌：“晚上10点多钟你特么居然还在上班！你男人家的生意出那么大的事，老头子也病了，你竟然还能安心工作，都没回去照顾一下老人？秦霖找的都是什么恶毒女人，活该！我呸——！”
忘秋被他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痛。
“我特么买的凌晨一点的机票去日本，还藏了张支票，整个过程天衣无缝，等那些蠢货家长反应过来时，老子早就在东京吃香的喝辣的了！就是你这臭婊子多管闲事，坏了老子的好事，搞得老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躲西藏，比乞丐还惨！让我欧扬飞没好日子过，你也必须付出代价！”
忘秋吓得后退两步，生怕他穷途末路生出可怕的坏心思折磨她。
欧扬飞狞笑着步步逼近她，忽然，忘秋听见老毒物肚子“咕咕”异常响亮地叫了几声。
他没撒谎，乞丐至少还可以抛头露面去餐馆或路边垃圾桶翻找些吃食，而他，一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又饿又怕。
到底50多岁的人了，一整天的逃窜，忍饥挨饿，整个人衰老了许多。
欧扬飞把拴着忘秋双手的绳子捆住在自己手臂上，打了死结，然后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捂着大肚腩呜呜地哭了：“没得吃，饿得难受，还睡在可怕的树林里，阴冷湿气重，蜘蛛蚊子特别多，关节炎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忘秋这才注意到老毒物脸上除了她抓出来的几道血印子外，还有几个红通通硕大的蚊子包，暗骂他活该。
注意到两人刚才打斗时掉了一地的狗粮，欧扬飞饿狠了，捡了几块狗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味道不错，他趴在地上又捡了几块狗粮，然后坐石头上“咔嚓咔嚓”地吃，一边吃一边抹眼泪。
这不是他要的生活。
他喜欢占便宜，做生意时也不讲什么道德良心，但他不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他只是一个老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商人而已，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生存！
等几乎让他昏厥的饥饿感过去后，欧扬飞瞪大眯眯眼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位让他生不如死的女人，“嗖”地一声站起身来，又步步紧逼地向她走去。
忘秋步步后退，脑袋里快速思考如何脱身。
不远处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过来了。
欧扬飞立即扔掉手里的狗粮，一手抓着南忘秋，一手紧紧握着水果刀抵在她后腰处，警惕而又惊恐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老板，是我。”脚步声在靠近欧扬飞他们十来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待回应。
灌木丛遮挡了来人大半身子，但忘秋看出来了，来人是朱红。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发给她的短信为何不回？
来不及思考种种谜团，忘秋对朱红的到来喜忧参半。朱红不喜欢她，未必会伸手帮忙，但至少她可以想办法，激发朱红心里那一点点正义感。
欧扬飞也和忘秋一样有同样的疑问，他警惕地询问朱红，朱红笑道：“我男朋友魏金东不是在卖房子吗？他能力强，又赶上现在房地产发展势头猛，所以我们也在这里买了房子。我下午回来时就看见老板了，但我等金东入睡后才出来，其实也没啥，就是想给老板带点吃的。我春节后失业，感谢老板收留我，还特别信任我，在爱文工作没多久就提拔我为总经理助理，做人嘛，要懂得感恩。”
朱红一番坦诚的话，让欧扬飞放下戒备，感动得热泪盈眶。在爱文时，朱红就深得他信任，没想到，他现在落魄了，朱助理依然对他尊敬有加。
欧扬飞发现，今天的自己，特别爱哭，环境恶劣了要哭，生怕自己死在这里；听了朱红给他带吃的，也要哭，他以前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听朱红叫他“老板”，感谢他的知遇之恩，他甚至感动得心口隐隐作痛。
朱红见欧扬飞红着眼眶，噙着眼泪，知道他情绪暂时稳定下来了，便慢慢向他走去，把一大袋食品放到他面前。
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借助路灯，欧扬飞看到一整只烤鸡、几个卤猪蹄和十来个鲍鱼，高兴得涕泪交加，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今天藏在树林里，惊吓，惶恐，慌张，仇恨……饿了一整天，虽然他刚才捡了些狗粮充饥，但到底有自尊和羞耻心，并没有吃饱。现在看到美食，他真的是饿得把胃都快要吐出来了。
欧扬飞急忙拽下一根鸡腿，三五口消灭掉，几秒内又干掉一个卤猪蹄……吃得太快，他中途发出了好几声干呕。
在欧扬飞开始吃鸡时，忘秋就故意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挤眉弄眼不停地给朱红使眼色，示意她两人一起动手，完全可以搞定眼前这位惶恐的老人。
但让忘秋失望的是，她向朱红传递信息的力度和频率之大之高，让她漂亮的五官都严重变形了，朱红却始终视而不见。
“慢点吃，老板。”朱红站在欧扬飞对面小声提醒道。
欧扬飞听得心里一暖，眼泪又掉了下来。
“朱助理，都怪这个臭女人，我才落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今天吃了鸡腿猪蹄和鲍鱼，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感觉吃一回就少一回。”满脸浮肿的欧扬飞说得无比凄凉。
“老板不要急，等风声过了，你找个偏僻小镇躲起来，凭你的聪明头脑，完全可以做点小买卖养活自己，日子不会差的。”
欧扬飞一听觉得有理，他今天藏在草丛里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些？只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更给他希望罢了。
他不由得挺直了腰背，心里蹭蹭蹭地升起了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还是自由自在的好啊！
他当年白手起家是何等艰难——真的是一无所有，做小买卖的本钱都没有，但他灵机一动，从铁锅上刮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分成若干份，用废报纸仔细包了，然后他站在菜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锅底黑灰硬是当老鼠药卖了出去……渐渐地他才有了做小生意的本钱，盘下小店卖真正的灭鼠灭蟑螂的药。
以前那么艰苦他都走了出来，以后……朱助理说得没错，等风声过了，先去十八线小城躲几年再作其他打算。他藏在地下钱庄的两千多万元，完全可以让他活得逍遥自在。
欧扬飞正沉浸在自我鼓励重塑人生的“欧式鸡汤”里时，突然感觉捧着烤鸡的右手臂上的绳子一紧，紧接着被一股大力牵扯，带动整个身体前倾。
心爱的烤鸡掉到地上，欧扬飞也从石头上跌落，差点栽倒在地。
原来是忘秋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拉，试图挣断欧扬飞牵着她的绳子，无奈任凭她不停地拉扯，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忘秋想孤注一掷地赌一次，赌她在生命攸关时，朱红一定会帮她。朱红既然能出钱资助山区女孩读书，既然会主动教育霸凌事件的肇事学生，她一定会在关键时刻保持道德底线，帮助她这位无辜受害者！
否则等朱红离开后，老毒物指不定会怎么折磨她，甚至羞辱她。
不管朱红会如何反应，忘秋都想最后搏一把！
然而——
欧扬飞从毫无防备的慌乱中冷静下来，拽着手臂上的绳子，目露凶光，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忘秋从背后狠狠踹了他一脚，欧扬飞肥胖的身体晃了几下，没倒下，倒是忘秋的脚痛。
她咬牙，避开欧扬飞四处乱抓的双手，又踢了他一脚。
最初几个动作是她积蓄了很久的力量，又趁着对方不备，颇有些战斗力，但现在，她的力气消耗了不少，这一脚踢出去的时候，欧扬飞的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
欧扬飞凶恶地吐了一口痰，站起身来，猛地扑向忘秋。
忘秋的小身板被欧扬飞摁在地上，被捆着的双手压在背后，乱踢的双脚够不着老毒物，嘴上有胶布说不出话来，只好朝朱红发出痛苦的“嗯——嗯——”。
忘秋的眼泪掉了下来，一张脸因为使劲挣扎而憋得通红。
朱红如果不出手救她，今晚她可能就真的完了。
欧扬飞举起手里的水果刀，眼睛却看向朱红。朱红举起双手，退后几步，事不关己地说道：“老板冷静，你现在回去，可以堂而皇之地说自己没跑路，他们拿不出证据，自然也奈何不了你。就算你把家长的钱退回去，你还可以东山再起嘛，如果你……警犬循着血腥味儿，警察很快会找到你的。”
欧扬飞缓缓放下手里的水果刀。
把两千多万元退还给家长？他的心里一阵绞痛，压抑着嘶哑的嗓音骂道：“退款？没门！那些钱都是我的！我的！”
欧杨飞又举起了水果刀，忘秋恐惧地闭眼。
“老板——”朱红正要出言再次劝说，欧杨飞忽感背后传来一股劲风，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看究竟，就被人撞翻在地，肥胖粗短的身体和来人抱在一起，滚了出十来米远。
来人力道太大，忘秋也被拖着前移了好几米，联系着她和欧扬飞的绳子这回终于断了。她急忙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一双手伸过来扶住她，是朱红。
朱红大声埋怨道：“你这女人就是心急，我得想办法让他信任我，还要稳住他歇斯底里的情绪，尽量拖延时间等你男人来救你呀，你说你，咋就这么急呢？”
对方有刀，小命都差点没了，换你你不急？！
听了朱红的大声嚷嚷，欧扬飞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咆哮：“朱红——！你这婊子！”
虽然形势陡然变化让忘秋万分惊讶，但此时她没时间追问，她把捆着的双手伸到朱红面前，视线却焦急地追随着不远处和老毒物搏斗的秦霖身上。
朱红一边给忘秋解绳子，一边乐呵呵地解释道：“欧老板要懂文明讲礼貌哈！我领了秦老板好处费，自然要替他干活呀！从昨晚到今天你就没消停过，我还几次跟丢了你，你说你一糟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不老老实实在家好好休息，在外面瞎蹦跶什么呀，真是调皮！”
秦霖虽然年轻力壮，但欧扬飞垂死挣扎，却也爆发出了一个老人不该有的力道来。
手臂被欧扬飞的水果刀划伤了几处后，秦霖终于死死握住了他的右手腕，两人进入力量角逐阶段。欧扬飞面目狰狞，额头上全是冷汗，但渐渐地秦霖对他形成力量上的碾压，欧扬飞面如死灰，又饿又累，终于垂手放弃抵抗。
忘秋拿来绳子刚捆好欧扬飞，警车来了……
去诊所处理好伤口后，秦霖和忘秋回到家。
忘秋真诚道：“谢谢你。”
“男人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秦霖轻笑，他轻抚忘秋红肿的脸颊，歉意道，“如果今晚我开车接你一起回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忘秋娇啧道：“你父亲身体不好，你当然应该回去陪老人啦！再说了，谁会料到老毒物会藏身在你们别墅区呀？对了，我听朱红说她收了你的好处费，是怎么回事？”
“嗯，她春节后去爱文，是我的安排。”
“从竞争对手内部获取情报，不是……”
“是，但老毒物不是攻击你，伤害你吗？我早怀疑他人品有问题，这也是处于保护女朋友不得已而为之。”
“说实话。”
“爱文在我们锐进隔壁，欧扬飞做事不择手段，你呢刚走上管理岗位，为人单纯，搞事业可以，但论商场上的心机手段，你根本就不是老毒物的对手，所以我担心他对你不利，就让朱红过去帮我盯着点。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伤了，对不起楠楠。”
忘秋踮脚轻啄了一下秦霖的嘴角，眼里冒着粉红小心心：“你看上起比我还单纯呢，没想到实际上是个心机boy。”
秦霖勾着嘴角，搂着忘秋的细腰，回吻了一下她：“经过今晚的事，你还会认为我不够爱你吗？”
上次忘秋提分手，找的借口就是秦霖不够爱她。
忘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秦霖认真地说道：“以后可别再提分手了，别再不理我了。”
他欣赏她横刀立马驰骋职场的飒爽英姿，也爱她投入怀抱时温柔可爱的少女娇态。
忘秋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摁了一下秦霖的嘴巴，随后把头埋进他胸口，撒娇地蹭来蹭去：“不会了，感觉好幸福。”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楠楠，虽然我不会挖空心思地说一些讨你欢喜话，也不会整天变着花样地搞什么仪式感，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希望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是你，工作累了我们可以抱在一起说说话，大家正好有空的话还可以出去旅游……这就是我理解的爱情，自然，平淡，舒心。”
忘秋抬眸望着秦霖，被眼前的大男孩温柔的话所感动，心里甜甜的：“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从晚上去游戏厅寻找小朋友开始，秦霖就一直陪着她，陪她去医院看望生病的耿胜男，陪她处理霸凌事件，陪她做市场招生，陪她度过母亲过世后痛苦的日子，为了给她一个自由驰骋的职场舞台，他躲在幕后苦心布局，为了保护她，他甚至在爱文培训里安插“暗桩”……
在她的职业领域内，他考虑周详，低调内敛，懂得欣赏她的光芒四射。
在她遇到危险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护她周全……
“妈妈在世时说，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但我相信你，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忘秋双手怀着秦霖的腰，抬眼望着夜空。
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一定会为自己女儿找到了爱的归宿而感到高兴。
“睡了，明天还上班呢。”秦霖打了个哈欠，搂着忘秋去卧室。
“你手臂上有好几个伤口，要不，今晚我去次卧睡，免得不小心压着你的伤口。”
“不碍事的。”秦霖手臂有力把忘秋搂得更紧了，随即侧脸龇牙咧嘴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忘秋抬头看向他调侃道：“都受伤了，你居然还要打坏主意？”
秦霖坏笑：“手受伤而已，又不是……”
“真是服了。”
“人家小3岁嘛，精力旺盛，我的小姐姐……”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忘秋之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