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盛宴》藏好自己

46、辉月夜

　　梧桐有了新的想法，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通过身体吸收药物来影响灵魂，效率太低了，要想有效果救命，就得用点更强大的东西。
　　朱颜也表示愿意投资，治愈灵魂的东西，为人们所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这是很大的商机。
　　在探讨研究魔药这方面，两人聊得还算投机。

　　到梧桐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早了，沧渊就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梧桐离开的方向，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直到梧桐重新出现在沧渊的目光中，沧渊才欣喜地走上前拉着梧桐的袖子往外走。
　　朱颜提醒道：“明天，第一次见面那个卖场找我。”
　　“知道了。”梧桐回答。
　　沧渊暗自加快了脚步。

　　北域，边境密林。
　　地上稀落的火焰昭示着这里爆发过激烈的战斗，白色的火焰显得十分诡异，密林的树木被砍倒劈开不少，受火焰影响却不大，那苍白的火焰似乎对吞噬这些草木并无兴趣，但只有正面迎战过这种火焰的银零才知道这种炽热有多恐怖多难缠。
　　如果不是无路可逃，银零和龙渊绝对不会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旦战斗在人员密集处爆发，必定惊动帝国防卫军的上层领导，毕竟永恒之夜和地国之间的战争已经蓄势待发。
　　银零和龙渊已经是精神力八阶的魔法师，虽然是初阶却也足够威慑一方。
　　但在眼前这群怪物的眼里，他们只是猎物罢了。
　　诡异白色的火焰吞噬了银零的冰之刃，此刻银零可以调动的精神力已经所剩无几，那群怪物依旧如同魅影般缠着他们，不知疲倦地追杀他们。
　　“真是见鬼，”龙渊靠着树，喘着大气梳理着脚下的法阵中的能量流动，“这群人个个都使用那样的白色火焰，即使我的法阵也挡不住。”
　　能突破空间系的防御，且不惧寒冰，席卷一切的白色火焰，龙渊从来没听说过。
　　这群怪物也不过一行五人而已，他们发了疯似的追杀，不眠不休，却没有一点精神力消耗的样子，依旧无比精神，在面具之下，龙渊甚至隐隐观察到其中一位眸中的淡淡白色火焰。
　　驱动火焰几乎是魔法师的专利，但那群人的体术好得又不太像是魔法师，个个身手敏捷，反应极快。
　　龙渊的空间魔法实在耗费精神力，移动距离又不够远，到最后只能靠腿跑，好在银零懂一点驭风，跑起来轻松点，不然凭着俩人的体力早就跑不动了。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没必要一直跟着我，”银零看着龙渊，“你自己逃吧，回去告诉大家，北域那些世家已经背叛了帝国，但我没有。”
　　“开什么玩笑？我跟你一起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现在抛下你一个人走了算怎么回事？”龙渊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放出话来保护银零，就不能因为一点危险而退缩。
　　“愚蠢！”银零认真分析，“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是北域最后的公主了，一定要有人回去给帝国传递消息，我可以暂时冰封住他们拖延一下，你的能力自己逃走应该没问题，再犹豫下去什么都来不及了。”
　　银零的想法极度理智，龙渊无法反驳，再犹豫真的就是他愚蠢了。
　　的确，这一路上，那群怪物都没对银零下死手，否则他们早就被烧成灰了。
　　龙渊默默取出最后一份卷轴，这是一份很老旧的卷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这个是什么？”梧桐扒在橱窗面前指着一个悬浮在橱窗里的被打磨成七十二面体的浅紫色晶体问道。
　　右下角的木制价格标签上的零已经多得数不清了，简介更是一页小字，梧桐可没耐心看那些。
　　“帝都某位魔药宗师的手笔，把你卖了也买不起。”朱颜顺便敲了两下以试试柜子的坚固程度，里面的微型防御法阵和传送法阵依旧完好无损，边上看着这玩意的护卫也挺精神，嗯，不错。
　　于是他继续解释，“它的名字叫——琉璃心，精神类魔药，很漂亮吧。”
　　琉璃心中折射出浅浅的紫色光芒，如梦似幻，不禁让梧桐想起了一个人——凌霜雪。
　　她的存在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纯净美好，如同眼前这块琉璃心没有任何瑕疵，吸引着世人的目光。
　　“别看了，我还没有私自处置这块琉璃心的权力，这是那位魔药宗师委托红枫世家出售的东西，放到这里展示一下而已。估计北域，也没人需要它而且正好买得起吧。”
　　以朱颜对北域人的了解，这边的民风淳朴又剽悍，不喜欢精神类那些斗心眼子的魔法，战斗更喜欢直截了当式的，粗暴得很，例子嘛，某王室公主。
　　梧桐撇嘴，她很喜欢这块琉璃心，即使她不喜欢用别人制造的魔药。
　　“我需要一块无属性的灵魂水晶，越大越好，没用过的，最好是原石，不对，只要有品质不低于之前那块蓝晶的魔法矿石，我都要看看，无属性或者光属性的最好。”梧桐毫不见外地交代。
　　“你是要做有灵魂恢复能力的魔药吧，材料范围这么广吗？灵魂水晶那不是测天赋的吗，你也能用？”朱颜虽然只研究药，做了多年魔药生意对魔药也是十分了解，看得出来，梧桐的路子有点野。
　　“哎呀，你照做就是了，我保证最后是你从没见过的魔药。”
　　“行行行，我去库房查查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朱颜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有点惯着这个认识不久的魔药天才了。
　　嗯，不错，因为梧桐真的是个魔药天才，复杂的药剂给一份就能自己复原并加以改进，对魔法材料的感知也足够强大，只是年轻了点，这样的人以后一定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如此想来，现在帮一点小忙也没什么。

　　最后敲定的方案是做一个类似琉璃心的魔药，使用最稀有的一类灵魂水晶——辉月宝石，看起来有点像月光石，但是透明度和淡蓝的色泽都是让人极为舒服的样子，里面缓缓流动着，触动灵魂的能量。
　　梧桐把书桌当成了操作台，搞得桌子上满是魔法石与各种杂物。
　　她的房间本来是够位置的，现在多了不少做魔药的东西，地上还有地铺，搞得朱颜进屋都迈不开腿，梧桐却灵巧地穿梭其中。
　　“我说，你这儿环境也太差了吧，要不然还是去我的密室，位置太小东西都摆不清楚。”朱颜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寒酸又凌乱的屋子。
　　“你那密室都不透光好吧，再说老是一趟一趟往你那跑也不好。”魔药对梧桐而言不算是太复杂的事，最重要的是，不用太严肃，这样做起来心情也会轻松很多。
　　朱颜找了把靠椅躺在院子里的树下，通过窗户正好能看见房间里的梧桐。
　　“那我就在这儿看着吧，你这个东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门口的沧渊一脸疑惑地看向梧桐，然后又示意朱颜的方向，似乎在问这家伙就这样赖这儿了？
　　梧桐表示随他去吧，别管那家伙。
　　“小哑巴，客人来了不知道上茶吗？”朱颜觉得有些渴了，支使起沧渊来。
　　此时沧渊无聊地玩弄着院里的杂草，听到朱颜的话，微微撇嘴，随后选择充耳不闻，背对朱颜继续玩草数蚂蚁。
　　这时识趣的出来了，朱颜身边那位号称八阶的不知名姓的一直在朱颜身边杵着的贴身保镖，进屋端了杯水出来，也是一言不发。
　　两个不说话的，还有一个在屋里忙，整个院子安静得只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辉月宝石的处理方式和那颗琉璃心不同，只是被打磨成了圆润的球体，这样从中散出的光辉也会真正如月光般柔和，这件魔药最终被打造成一个摆件，辉月宝石被秘银所制成的底座托起，那海浪般的花纹在辉月宝石的底部与其紧紧相连，其中点缀着细小的明光水晶。
　　梧桐给这个摆件起了个名字，叫做辉月夜。
　　这个摆件的主题就是海上明月，
　　辉月宝石会在夜晚凝聚月光的能量，巨大而又无形的净化能量，足以影响周围的灵魂。
　　月光的能量较为柔和，用来修复那破损的灵魂，多少也是有点效果的。
　　其实辉月夜的中心从来不是那块辉月宝石，辉月夜，海上明月，至少要有夜晚的幕布，光与暗的结合，才是真正的辉月夜，在辉月宝石的下方，被秘银包裹着的，正是来自白鹭矿场的一块暗系矿石。

　　“辉月夜？”朱颜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作品，想要伸手触摸，却被梧桐拍了回去，“喂，材料都是我提供的，碰一下都不行？”
　　“不行，灵魂水晶会被你的精神力污染的。”梧桐随口胡扯，因为她还是不希望朱颜知道辉月夜的真实面目，黑暗的魔药毕竟为教廷所禁止。
　　沧渊也好奇地看着晕着淡淡蓝色的辉月夜，辉月夜的能量散发到周围，似乎产生某种奇妙的反应。
　　“得，那你给我讲讲，这玩意有什么用吧。”朱颜瘫坐在椅子上，“无论辉月宝石还是秘银，灵辉水晶，都不便宜，希望这玩意能够对得起它的身价。”
　　“把这玩意放到床头，月光的能量可以修复灵魂，比嗑药有用多了。”梧桐解释道，“你也知道触及灵魂的问题都很难解决，希望能有点用吧。”
　　摆在床头……
　　这不是即将出售的商品，朱颜还是习惯性地进行估值，光那块顶级品质的辉月宝石，几十万五色金还是要的吧，能处理这种东西的魔药师，还有针对灵魂的特殊作用，整个的品相与质感也是上乘的，这要是拿出去拍卖又正好有人急需……
　　如果真的可以修复灵魂，理应是有价无市。
　　“只是，梧桐，你要拿什么回报我的资助呢？”朱颜的思绪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梧桐头上插着的银叶上，“你的命器，能借我研究几天吗？”
　　那才是梧桐身上真正神秘的东西。
　　“你又不懂铸造，你能研究出什么……”梧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银叶递给朱颜，就借你看看吧，你能看出什么？
　　反正自己心念一动，银叶就能自己飞回来。
　　朱颜用指腹抚摸着银叶光滑的表面，冰凉的触感一如其他的金属，他暗暗用力折了一下，没有变形，感知不到是个什么属性的命器，梧桐的魔法好像是光属性，或者，精神类型的，在魔法上的造诣不高，还用这么奇特的金属做命器，明明那些习武之人才会用到武器类型的命器，这一片小小的刃，不知道威力如何。

　　是夜，梧桐睡得很沉，房间里只剩起伏的呼吸声。
　　辉月夜散发出淡蓝的光芒，照在睡在地上的沧渊脸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隐隐在沧渊身上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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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梧桐预想的效果，辉月夜肯定是不能达到的，但辉月夜有另外的作用，另外，关于辉月夜本身的设计，与神赐魔药永恒辉月其实是极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