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聚灵引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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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您还真是大忙人啊。”梧桐抱着一个茶壶坐在朱颜家门前的台阶上，一边的沧渊则讲究得多，因为害怕弄脏裙子，站在一边。
朱颜好奇地看向梧桐手里的茶壶，“来找我干什么，钱凑齐了？”
梧桐并不回应这个问题，只是问着，“怎么，都不考虑请我进去坐坐？”
朱颜的宅子这边，都不认梧桐的，她都进不去，搞得在门口坐了半天。
“请吧，”朱颜作了个请的姿势，他倒是要看看梧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说，你身边这位…”朱颜问起梧桐身边这位瓷娃娃似的小姑娘，看这发色，近妖吧，不过梧桐自己就是近妖，与近妖为伍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她叫沧渊。”
到了正厅，梧桐才把怀里的茶壶放到了桌上，这鬼茶壶还怪沉的。
“尝尝。”梧桐说。
因为梧桐没带茶杯，只能倒在朱颜的杯子里。
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啊。
一口下去，朱颜的脸色已经从淡然到惊愕，不可置信。
“你怎么做出来的？不，你从哪儿弄来的。”朱颜的脸已经凝得像雕像了。
“像你说的，我做的啊，你应该知道我是魔药师。”梧桐又把茶壶重新抱回怀里。
他记得，梧桐是正统魔药师，做武器什么的那种吧，他咬咬牙，“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告诉我怎么做出来的。”
“很简单，照着之前从你这儿拿走的那瓶，比对一下所有可能的材料，就能复制出你所谓的魂灵水，其实这种药剂只能起到一定的净化灵魂和维持精神状态的作用，对灵魂衰弱的效果微乎其微。”梧桐虽然对药剂学研究不多，但所有的处理方法都是相通的。
“你说得不错，”朱颜此刻对于梧桐也多了几分欣赏，“你还改了我的配方。”改进之后，效果明显更好。
等等，她说啥？有那么一小瓶她就给复制出来了？朱颜不知道梧桐对药剂学研究有多少，可是，那么复杂的配方，仅仅一件样品就能复制甚至改进，这意味着，市面上能见到的药剂，她几乎都可以轻易复原配方。
朱颜不知道梧桐的诀窍是什么，但这种能力绝对恐怖。
“这满满一壶，”梧桐把茶壶重重摔到桌上，“就当抵债了，我不占你的便宜，不过，成本不到一千五色金的东西你卖我十万，真黑啊。”
果然无商不奸，朱颜果断是个黑心商人。
煮这满满一大茶壶，其实材料成本不到一千五色金。
“哼，这可是我研究出来的配方，有人买，价格就是合理的。”朱颜对自己在药剂学上的天赋与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红枫世家主业就是经营魔药生意，而魔药起源就是药学，红枫世家世代传承的就是各种药剂配方，并以此获得暴利。
“我来找你，其实还有别的事，”梧桐这才开始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你不是红枫世家的人嘛，我想找一点东西，可能有点难找，而且，你知道，我没什么钱……”
事关身家性命，该求人还得求人。
“怎么，你想做点别的什么来解决你的灵魂衰弱？”朱颜随口一猜。
梧桐点了点头，“嗯。”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以我红枫世家的实力，什么奇珍异宝不能搞到手？不过，我很好奇，你的灵魂为什么会衰弱啊？”
身为正统的药剂师，朱颜同时也是个十分优秀的医师，那天以后他仔细回顾了梧桐的情况，再结合梧桐当时的反应来看，梧桐以前似乎并没有灵魂衰弱的迹象。
那她的问题就不是先天形成的了。
身体上的损害很难波及灵魂，灵魂上的改变却能轻易改变□□。
关于灵魂的魔法在各国都是秘术禁术，以梧桐如今的实力和地位，要想害她，没必要使用损害灵魂的手段。
“这个……”事关皇室与东区秘辛，梧桐知道这些都不是朱颜该知道的，只能简单点说了，“说了你可能不信，五年以前，我还是个天赋九阶上的天才，后来被奸人所害，侥幸逃得一命，没想到实力下降，现在还出现了灵魂衰弱这样的毛病。”
嗯……这个理由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扯，有点像某些废柴文的桥段？但梧桐的经历这么说其实也是没错的。
在朱颜耳中，这个理由简直扯得离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梧桐是帝国东部地区的人，九阶上天赋的天才都是有数的，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而且，天赋这种东西，基本上生下来就定了，不可能会变，目测梧桐的天赋在七阶至八阶之间，不上不下吧也就，特点是感知敏锐，然后，魔药天赋。
“我说，就算你不想告诉我，也不用这么敷衍我吧。”朱颜心想梧桐看着平平无奇，秘密还挺多。
朱颜果然不信。
梧桐可不擅长唬人，“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就是。”
“不，我得帮你啊，我倒想看看，你能弄出什么东西来。”能复制出魂灵水已经证明了梧桐的能力，朱颜好奇梧桐会用什么方法解决灵魂衰弱的问题，“灵魂衰弱可不是一般的问题，作为一个药剂师，这样的病例可不多见。”
梧桐嫌弃地打量着朱颜，小声道，“你连魂灵水都整不明白，还药剂师。”
朱颜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撅过去。
这里，现在，有一个人在用她的爱好挑战他的专业！
他，朱颜，红枫世家最年轻的一代魔药师，苦学多年，研究了不少药剂，现在这没入门的小丫头片子说他整不明白，镇魂水这个东西他研究出来的好吧，他能整不明白？
“你现在给我说清楚，我的魂灵水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就整不明白了。”
既然朱颜问了，梧桐只能以自己的经验回答一下了。
“首先，魂灵水这个名字就不对，那东西只能叫灵魂级安定药，当然，有一定的补药成分，然后呢，你的那瓶，光元素不纯净不柔和，我还没搞清楚你用的啥，反正我用别的东西替代了，最后，要真正对灵魂有作用，肯定不能靠喝药，还要更为强大能量的魔药才是，具体该是什么样我还在构思。”
朱颜已经无法用之前的眼光看梧桐了，对药剂研究不多却能对他的配方有那样的理解，梧桐的天赋绝对是上帝喂饭的那个级别，这要是能用来开发新的药剂，不，只是制造一些高端药剂那利润都会相当可观。
“停——这种专业的事情，去我的密室吧，那里什么都有，方便演示。”作为一个药剂师，研究讨论配方当然是值得兴奋的事，朱颜对自己今天的收获十分期待。
“好啊，”梧桐爽快地跟上朱颜，药剂师也是魔药师的一种，魔药师之间的讨论交流，只会让她的思维更加开阔更加活跃。
这么久了，她想要当战斗法师，却不敢真刀真枪地干，不敢练招与人比较，作为魔药师，也只是闭门造车凭自己的理解诠释过往所学，她太需要一个能切磋有经验的人来引导她了。
“小妹妹，你就待在外面吧，毕竟我的密室不是谁都能进的。”朱颜按住沧渊的头，不让她继续跟着梧桐。
沧渊嫌恶地拍拍朱颜方才碰过的额头碎发，不满地看向梧桐。
“呃……”梧桐也有些为难，这里毕竟是朱颜家，“要不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很快出来。”
“要不然我安排人送她回去？”朱颜不觉得梧桐很快就能聊完药剂的专业问题，适时地插了句嘴。
“你的人可靠嘛”梧桐小声说，沧渊那么好看的小女孩，在外肯定要注意安全。
“我让我的贴身保镖送她回去，八阶的武士，总可以吧。”朱颜拉着梧桐，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卧室。
朱颜的贴身保镖，梧桐几乎从没注意过，长得很一般的一个中年男人，总是穿着深色的衣服，平时在朱颜面前也不像是太爽利的人，是个闷葫芦。
和一身红衣骚气扎眼的朱颜形成鲜明对比，性格互补吧。
沧渊一个眼神都不想给那个男人，他不喜欢朱颜，也不喜欢他身边的人，没什么理由，就是不喜欢。
朱颜的卧室……
梧桐见过帝鸿羽的卧室，里面的陈设简单低调，墙上挂着剑，床头放着书，整体冷色系。
再看看眼前，这精致到地毯边角都是绫罗绸缎的房间，纱帐，香炉，还有瓶瓶罐罐的摆设，窗台的插花，书架，屏风，活脱脱是哪个大小姐的闺房。
梧桐仔细审视着眼前的男人，说朱颜男生女相，他和其他俊俏的公子比，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秀气，眉眼间也更加柔和，一身红衣，更衬得人面若桃花，凑近了，更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倒很像是小说里男扮女装的女主。
朱颜终于忍不住了：“喂，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你……真的不是女孩子吗？”一个男的长成这样，她真的很难接受啊。
朱颜：“你非要我脱衣服给你看吗？”
那些有的没的少扯，他可不是拉梧桐来闲聊的。
转动书架上的花瓶，出现在梧桐眼前的，是地毯之下隐藏的通道，稍微走几步就是一间干净简单的石室，顶上是散发着柔和暖光的光元素石，墙上是防止精神力渗透的材料，两张干净的桌子，周围的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张简单的小床，密室里面还有个小仓库，是专门放药材的地方，平时大概也是朱颜独自打理的。
嗯，干活的地方，朴素多了，果然，能研究出魂灵水的人，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朱颜的专业能力和职业素养还是不错的。
就是，这个密室吧，虽然安全感十足，但是这个人造光的环境，梧桐总觉得不太舒服，密室里面还有个小仓库，是专门放药材的地方，平时大概也是朱颜独自打理的。
朱颜的魔法是植物控制类型的，更准确地说，是适用于魔药方面的植物处理。
梧桐可不一样了，基本上能学到啥就是啥，悟出来啥样就是啥样，什么都会一点，这就导致她在魔药处理上更加多元化的手段。
用于灵魂治疗的药物，光的属性不可或缺，这种能量可以从药材本身上得来，也可以通过魔药师的加工而得到增强。
“镇魂水里的萤生花，作用是提供属性为光的能量，只有光这种属性可以对灵魂具有治愈的效果，你用的就是那个，但是呢，我有更为纯净的光属性能量。”梧桐道出自己的看法，“只有驾驭光元素的魔药师，才可以真正掌控疗愈灵魂的魔法。”
梧桐静静感知着头顶光源的能量流动，柔和的光忽然刺眼了一瞬，随之以极快的速度黯淡下来，整个密室都处于一种奇特的黑暗之中，这时候，梧桐掌心流动的一点光能量凝成了一只七彩的蝴蝶，扑着忽闪的翅膀向朱颜飞去，最后停在朱颜的肩头的红宝石装饰上。
密室静得可怕。
朱颜凝视着肩头的蝴蝶，他可以感知纯净的光，却不能控制光的魔法，真奇特啊，他也曾见过或炽热或和煦的光，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就在他的肩头，在黑暗之中，流光溢彩，离他这么近，一点也感觉不到刺眼。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蝴蝶，那只蝴蝶却在他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化作星星点点散落的光。
密室稍微亮一点了，可以看到桌椅和所有的东西。
“引外部的光，只要手法得当，比萤生花好用多了，只不过不是每个魔药师都能有光系的绝对天赋。”
朱颜这样的，压根没这方面的天赋。
“聚灵引光，”朱颜觉得眼熟，认出是某位人物用过类似的魔法，随后惊呼“教廷的聚灵引光术！”
这种法术需要对光明元素的绝对感知能力与控制能力，源自教廷的光明传承。
梧桐瞥了朱颜一眼：“很明显我跟教廷关系不大。”
她要在教廷有后台就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了。
这都是梧桐自己悟出来的一点小手法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聚灵引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