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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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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腊月二十三，中国的小年。
从上午开始，顾熙南就被他家老太太的连环夺命call搞得烦躁不堪。从C市回来后，顾熙南就回过一次家，还是被他那个不省心的妹妹骗回去的，到家没坐上一会儿就又跟他家老爷子杠起来了，然后连夜开车回到了他位于CBD中央商务区的高级公寓。
一个多月来，他家老太太给他打了无数次电话，都让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但是今天是小年，他于情于理也得硬着头皮回去一趟。
下午5点钟，他特意去车库换了一辆车。
因为上次回去开了辆新提的法拉利超跑被他家老爷子一顿臭骂，说他高调张扬，铺张浪费。呵，说白了就是怕自己被人抓住把柄罢了，毕竟位于高位，没有一天过得是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顾熙南到顾家老宅的时候将近晚上7点，一进院子就看到顾念西养的小柯基冲他狂奔过来，那吐舌头摇尾巴的讨好样儿跟它主人向他要钱时是一模一样。
顾熙南嗤笑了一声，快步朝屋内走去。
打开门，玄关的灯光并不明亮，昏暗的，暖橘色。
老宅的壁灯大多数都是温暖的暖橘色，可偏偏又不热闹，那暖橘色的灯光打在冷硬的大理石上，越发显得清冷孤寂。
“二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的都快饿死了！”说话的是顾念西，嘴巴翘的老高，接过他的灰色毛呢大衣后，斜眼抱怨着他。
“饿了你就先吃呗，等我干嘛！”
“我哪敢啊？咱妈非得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嗬，大哥回来没？”
“没有，临时有事儿说年三十才回北京。”
这时，顾家老太太周湘萍从厨房出来，端着顾熙南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看到二儿子，老太太故作生气地样子冲他瞪眼睛，：“我要是不催你，我看你是不认这个家了，也认不得你还有个妈了。”
“妈妈，您就别说二哥了，他这不是刚回来，公司事情又那么多，每天晚上都加班呢，我二哥这黑眼圈啊都心疼死了。”顾念西拉着顾老太太的胳膊，撒娇似得给顾熙南求情。
“妈也就这么一说，看在西西的份儿上就算了，快吃饭吧。”她转身又往楼上走去。“我上楼叫你爸，你们俩赶紧去洗手。”
老太太上楼后，顾念西这只小狐狸立马窜到顾熙南的旁边，冲着他摊开右手，调皮地朝着他眨眼睛，“二哥，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啊，你不给我表示表示？”
“嗬，昨天转的一万块钱这么快就花完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怎么这么抠门儿啊你？一万块钱都不够我买个包带儿的，看看人家启轩哥哥对她妹妹多好呀，上次我们一起看中的CHANEL限量款，人家转手就给他妹妹买一个。”
“嗯，现在换哥哥还来得及。”
“才不，我亲哥能给我买，我才不要换他当哥哥呢。”
“哦，你亲哥也不止我一个。”
“我去，顾熙南，你要不要这么抠啊？你那一个车轮子都够我买几个包了？真担心你以后找不到媳妇儿，哼！”
“这就不用你管了。”
“……”
顾熙南看着气呼呼走掉的顾念西，突然想到了乔楚。
嗬，他才不愁找不到媳妇儿呢。
拿出手机默默地又给顾念西转了十万块钱。
嗯，就当是看在她未来嫂子的面儿吧。
三秒钟后，顾念西的尖叫声响彻顾家老宅。“二哥，我爱你！二哥，万岁！”
顾老爷子顾振霆下楼时，看到那个向来没有正形地小女儿正搂着总惹他烦心地二儿子的脖子在撒娇……
他越看这气就越不打一处来。
冲着他俩就是一声怒吼：“都多大了，还叽叽喳喳的，成何体统！”
顾熙南不屑一笑，又是气得顾老爷子吹眉瞪眼，这是父子俩见面的常态，顾念西都习惯了。她缩了缩脖子，朝她二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惹事儿。
半晌，顾老太太终于发话了。“别一见面就跟仇人似得，熙南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这次要在把我儿子气跑了，我跟你没完！”
“你！哼，吃饭！”
要说在顾家谁能管得了顾振霆，除了老太爷顾奇外，老太太周湘萍算上一个。
周家是个名门望族，世代从商，家底雄厚，源远流长。当年建国初期，是头几份捐家报国的豪门，可见其家风的睿智和志气。周家老夫妇死于一场空难，周湘萍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周家偌大的家业。
当年她嫁给顾振霆时带来了周家所有产业作为陪嫁。
那市值百亿美元的嫁妆，一度成为轰动北京城的传说。
周湘萍总体上来说，既没有政人的过多的心思隐晦，也没有商人的过多的精明算计，为人平和慈祥，不喜欢争锋卖尖，但求大方向圆融和乐。
也正是因为这点，很多产业都交给了顾熙南的二叔打理，没想到却遇上了豺狼虎豹。
顾振霆脾气虽然是暴躁了些，但是对自己妻子是极好的。
最近两年也因为自己弟弟的原因，总是感觉对不起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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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死气沉沉。
顾家的家风还是很严格的，顾熙南兄妹三人从小就接受过系统地礼仪培训。
即使是平时最没正形的顾念西在吃饭地时候也很优雅。
顾熙南吃饱后，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角，想到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随即向对面的父母颔首示意。
刚要起身，不料却被顾老爷子叫住了。
“坐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顾熙南回过了身，刚想顶回去，就看着老太太冲他挤眉弄眼的，于是颇为无奈的又坐了回去。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振霆。“说吧。”
“你也听说你二叔的事儿了吧？”
“说重点。”
“你！”顾振霆瞪着眼睛，语气十分霸道地说，“你下个月就回来接手公司。那个跟英国人合伙的事儿给我抓紧处理掉，天天忙活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图了什么。”
“嗬，您自己的弟弟自己处理，别拿我当挡箭牌。我不可能接手，您另谋人选吧。”顾熙南不屑地笑了笑，转头看见那个一直在旁边装死的顾念西，又勾了勾唇角。“不如，您多栽培栽培念西，她也不小了，总这么不务正业也不是个事儿。”
“我去二哥，你怎么这么阴险？”顾念西猛的抬头，本能的去反击他。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到时候你想买多少限量包包就买多少，何乐而不为？”
“你给我闭嘴！我跟你谈正事儿，你就这么给我打马虎眼？”顾老爷子彻底火了，怒摔手里的筷子，震地周湘萍和顾念西心口一惊。
“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顾熙南说的认真无比，铿锵有力。
“啪！”顾振霆把面前的碗摔得震天响，残渣落了一地。指着顾熙南的鼻子，大声怒骂。“你这个兔崽子，现在是臂膀硬了是吧？以为我治不了你了？你那个什么投行公司还在北京一天，我就有的是法子让它运营不下去，到时候别他妈的后悔！”
“哟，又来威胁我？您这套可是经久不衰啊，咱敢不敢有点儿新意？”顾熙南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颗刁进嘴里，样子也是痞里痞气。
“奉劝你一句话，别作茧自缚。”
“你！”顾振霆气得脑门儿发热，对待这个小儿子他向来看不惯眼。没有大儿子听话，也没有小女儿活泼，那就是个叛逆的主儿，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儿让他顺心的。
要不是看他在经商方面头脑灵活，他今天至于拉下这个脸？
“你他妈的给我滚，永远别回来！”
顾熙南慢悠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卷，轻轻地吐出一口层层叠叠地烟圈儿。
抬头对着周湘萍笑了一下，“妈，对不起，今天没办法陪你了，改天我再回来。”随即起身，往玄关处走去。
“二哥。”顾念西急忙跑了过去拦他。
“顾振霆，我儿子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我就跟你离婚！你凭什么撵我儿子走？”周湘萍推搡着顾老爷子的胳膊，大声哭喊，场面十分混乱。
“二哥，别走了，你要是走也带上我吧，今儿晚没得过了，爸妈肯定要把家里房顶掀开……”
“哎！我要是把你带走，你信不信老爷子都能杀了我？”
“……”
兄妹俩正小声嘀咕，突然周湘萍冲他们走了过来。
“熙南。”
“妈。”
“妈跟你一起走。”
“……”
“我跟你爸过不下去了，你给妈找律师，妈要离婚。”
“您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跟孩子似得呢。”顾熙南哭笑不得。
“是啊妈，这些年您都跟爸离过多少回了，也没见那次动真格儿的……”顾念西在旁边嘟嘟囔囔，成功逗笑了顾熙南。
“行了，大晚上的都往哪儿走啊，都给我回屋去。”顾老爷子背个手，极度不自然地给了大家个台阶。
回头又叫了保姆张阿姨过来收拾桌子，然后径直往楼上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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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天空，缀着漫天的星辰，星辉明亮。
一轮明月，月光清冷，光线从窗口透进来，带着微微的凉意。
满室的灯光里，这月光都显得寡淡，只余一缕清辉。
顾熙南躺在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里，里面的陈设依旧是儿时记忆中的模样。淡蓝色的地中海基调，暗格里摆放着好多个飞机模型，抽屉里还藏了一幅他哥哥顾辰北当年送给他的画像，虽然已经褪了色，但仍旧保存完好。
他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的梦想，他想成为飞行员，顾辰北想成为油画大师。
可惜，兄弟俩没有一个梦想成真，一个子承父业，一个子承母业。
也是，可悲至极。
顾熙南回过思绪，又环顾了下房间的每个角落，不得不感叹，老太太的用心。
房间都空这么多年了，老太太还一直叫人精心打理，床单都是定期换洗，一尘不染。
因为是刚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珠还在滚滚滴落，打湿了大片的床单。顾熙南突然就想起了乔楚，已经好多天了，他总是不经意地想起那个小孩儿。
平时会想她在干什么？
吃饭时会想她吃了没有？
就连下属给他做工作汇报时，他也会时不时的分神儿，会想她是不是也遇到了难题……
然而此时他又在想，那小孩儿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躺在了床上。
想着想着，就按耐不住了，拿起手机就给乔楚拨了个电话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楚楚没出来的一天，想她！
